兄弟們已經在打掃戰場,俄國人被集中在一邊,尼雷爾帶着幾個人在盤問他們一下關於這次圍剿的情況。楊小林沒有情報系統,他對於敵人的瞭解只能從這些俘虜身上得知。
一連的兄弟在清理着那些被幹掉的俄國人的屍體,顧天明規定每一個口袋都要搜一遍,他希望能像上次一樣找出個包包什麼的。可是顯然包包不是那一次都有,這些俄國士兵的身上除了伏特加,就是幾張女人的照片。
而楊小林現在的手裡拿着一把毛瑟步槍,很利索的拉了一下槍栓,然後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好槍!”
一個清軍的軍官跪在楊小林面前,擡起頭來說道:“當家的明鑑,這是上個月洋人才運來的,聽說是德國最新式的武器,還有那幾挺機槍,美國貨,比您手上馬克沁射擊速度要快上許多。”
楊小林笑了一下:“你說你們一千人,拿着這麼好的傢伙,怎麼這麼不經打呢?”
那軍官忙的說道:“當家的英明神武乃天神下凡,我等凡夫俗子哪裡是您的對手?”
楊小林踢了他一腳:“少說這些沒用的!這麼好的槍放在你們手裡,簡直就是糟蹋了。”
那軍官應道:“是,是,當家的有所不知,這槍雖然好,但是漂洋過海來到咱大清朝,有點水土不服,他怎麼打也打不準。”
這個藉口讓楊小林哈哈大笑:“好了,到我手裡他水土就服了!再往前面走,你們還有多少人?”
那軍官當真熱心的很,忙的說道:“當家的,您可不能再往前走了!請恕小人直言,你這條路選的不好,前面正好是這次圍剿您的主力部隊,由盛京將軍增祺和俄國司令官親自領隊,總共一萬五千多人吶!”
楊小林的眉頭皺了一下,看來自己這次運氣真的不好!
出發的時候他對周圍的情況一無所知,幾條路都可以選擇,自己卻偏偏一頭撞到了最堅硬的地方。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種掉頭的念頭,但是他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妥,現在掉頭好像也不是很安全的。
那軍官接着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們兄弟就是來做個樣子,我們心裡面對當家的不敢有半分不敬!前幾天我還和兄弟們說,做人就要像當家的和諸位好漢這樣,纔是真正的爺們!”
楊小林知道他現在沒有必要,也沒有膽量騙自己,當下饒有興致看着他:“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姓樑,賤名長林。現在是把總,和當家的以前的官職一樣,嘿嘿。我一直把當家的您當成我的榜樣,想着有一天也能如您一般,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清朝部隊不經打的另一個原因就在這裡,他們那些將軍們在想着辦法撈錢,這些基層軍官在想辦法拍上官的馬屁,他們在拍馬屁上面比在練兵方面下的功夫還要多。
楊小林看着這軍官一眼:“嗯,那好,以後你就跟着我幹吧!”
樑長林的臉色馬上就變的刷白了,馬屁拍過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拉回來。
楊小林看他摸樣,也沒有再嚇唬他:“跟你開玩笑的!你這樣人來了我這裡也受不了!不用再說這些了,我回頭去問一下那些獵戶,如果你們剛纔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放了你們。誰幹壞事了,現在自己給我站出來,說不準我還饒你們一命!”
樑長林聽的大喜,忙的又開始磕頭:“多謝當家的,當家的仁慈!您放心,我們也是被俄國人逼着來的,這鄉里鄉親的,要不是老毛子拿槍指着,誰願意禍害自己這片鄉土呢?”
他這話爲自己打了一個埋伏,若是有獵戶把他們指出來了,還可以狡辯說是老毛子拿槍逼他們乾的,這一點當然瞞不過對清軍瞭如指掌的楊把總。
楊小林把他的衣服給提了起來:“別跟我來這套,你也知道我當過把總的,把那點花花腸子收起來。還有,我放你不是因爲我仁慈,知道爲什麼?”
樑長林有些懵懂,搖頭表示不知道。
楊小林手往山寨裡面一指:“因爲你是中國人,就這麼簡單。即便我現在看你就像一條狗,你也是中國的。現在的遼西,日本人殺我們,俄國人殺我們,我不想咱們自己再殺了,知道麼?”
他的手掌在樑長林的臉上拍了幾下,不知道爲什麼樑長林的心裡忽然感覺抖了一下,似乎這話觸動了他內心中某一根被隱藏起來的心絃,好半天才喃喃說了一句:“知道了。”
尼雷爾這個時候從前面跑了過來:“楊,你麻煩了。前面是俄國人的主力大軍,他們說有一萬五千多人,距離你現在的位置不到八英里。”
楊小林揮了一下手:“我知道了,金大哥,讓所有的連長都過來,開會!”
形勢非常嚴峻,大家聽了楊小林從清軍得來的情況,還有尼雷爾從俄國人嘴裡問出來的之後,初戰勝利帶來的喜悅頓時壓下去不少,那些兄弟們的面孔都有一些嚴峻。
一萬五千人!其中還有五千是俄國士兵,這仗該怎麼打?
孔落地看看楊小林:“把總,不行的話,咱們現在掉頭從其他的方向走?”
楊小林沒有說話,從懷裡掏出香菸來,抽出一根先遞給尼雷爾,然後自己點燃:“我想過,可是現在第一槍打響之後我們的位置已經暴漏了,敵人必然從四面開始這裡包圍過來,咱們再掉頭就沒有多少迴旋的餘地了。”
金大刀發狠說道:“不行咱們幹他!”
顧天明接了一句:“怎麼幹?人家一萬多人,還是那些俄國兵,咱們就是一人拿兩杆槍也沒人家多!”
金大刀瞪了顧天明:“我知道你膽子小,你要實在害怕就跟在後面,放心,我絕對不笑話你!”
顧天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正待和金大刀爭吵的時候楊曉的拳頭捶了一下桌面:“好了!現在不是我們能不能打的過的問題,面對面的抵上了,撒腿就往回跑會讓人家追着咱們屁股的!讓兄弟馬上集合,能不能打,到地方看看再說。”
顧天明看看金大刀,又坐了下來:“成,我們聽把總的。”
楊小林站了起來:“尼雷爾,現在幾點了?”
尼雷爾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三點四十五分。”
楊小林點點頭:“還來得及,馬上出發!”(三更,肯定還有,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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