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璃到翠玉閣的時候,韓冥熠他們已經出去了,管事的看到杜曉璃,上前彎腰行禮,說:“王妃,王爺說他中午的時候就能回來,讓屬下先帶王妃去宅子。”
“好。”杜曉璃看了一眼翠玉閣的裝潢,架子上擺着各種各樣的玉飾品,琳琅滿目,而且成色都比較好,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王妃這邊請。”
管事帶着杜曉璃從內門進去,穿過迴廊,進入後面的一座民宅。
“王妃,這就是王爺現在住的院子,這是王爺的屋子。”管事帶杜曉璃她們來到一間屋子前,說道,“有什麼事情王妃可以差人到前面去找屬下。”
“好。”
“屬下告退。”
管事的離開,杜曉璃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掛在衣架子上韓冥熠的外袍。
夏鳶將宅子裡的丫鬟叫來,問了一下冷一他們的房間,發現大家都住在這個院子裡,她們便找了一間空屋子收拾了一下。
午飯前,韓冥熠帶着冷一他們回來了,進來的時候便知道杜曉璃回來了。
“那邊已經處理好了?”韓冥熠看到倚在門口等着自己的杜曉璃,上前攬着她的肩進了屋。
“嗯,姬護法的毒已經解了。”杜曉璃應道,她來到桌邊,給韓冥熠倒了杯茶。“有個事情……”
韓冥熠看着杜曉璃欲言又止的樣子,說:“怎麼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白寧遠是我表哥?”杜曉璃問。
“也不是一早。”韓冥接過杯子,說,“也就是那晚,在你上來之前,他說了句話,讓我有了猜測,不過一直沒確定。怎麼,他告訴你了?”
“他說什麼了?”
“說總有一天會讓我叫他哥哥。”韓冥熠說。
杜曉璃聽到這話,有些無語。這麼明顯的話,就算不是韓冥熠這麼聰明的人也能猜到了。
“那你也不提醒我。”杜曉璃嗔怒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想查清楚了再告訴你嘛。”韓冥熠在杜曉璃臉上親了一下,“那你現在知道孃的身份了?”
杜曉璃搖搖頭,將那天的情形說了一遍,然後說:“那傢伙留下那麼一句話就走了,下次見面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韓冥熠摸着下巴,說:“所以說,現在除了知道娘姓白,白寧遠是表哥,白家好像還是很厲害的家族,每個城市都有落腳點外,沒有其他消息了,是不是?”
“差不多就你說的這樣。”杜曉璃說。
“不過有這些信息已經可以查到他們的消息了。”韓冥熠說。
“不用了。我想,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如果他們還不想被我們知道,去查了反而不好。”杜曉璃說,“下次見到白寧遠再問問他就是了。”
“你說不查就不查吧。”韓冥熠說。
“嗯,還有一件事。”杜曉璃看着韓冥熠,說:“我答應姬護法接手水月天,做她們的教主了。”
聽到這個消息,韓冥熠並不吃驚。
“你一點都不驚訝?”
“這鳳凰笛對於水月天的重要性我一早就瞭解過,她們定然要你當她們的教主的。”韓冥熠說,“所以爲夫一點都不驚訝。只覺得咱家娘子越來越厲害了!”
“你不怕我涉足江湖給定王府帶來麻煩嗎?”杜曉璃問。
“怕什麼?”韓冥熠不以爲意的說,“只要你喜歡,將天捅個窟窿都沒問題。反正爲夫你長得比你高,就算天因此塌下來了,也還有我頂着呢!娘子,爲夫如此回答可好?”
“貧嘴!”杜曉璃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他這麼一說,一下子輕鬆不少。
她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前,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覺得特別安心。
不管自己做什麼,他都無條件的支持自己,這種被寵溺的感覺真好。
“對了,神蛇教的事情你們查的怎麼樣了?”杜曉璃問。
“根據昨天抓到那些人提供的消息,我們去查了一下,找到他們在這裡的落腳點,可是並沒有抓到他們的老大。另外還有一些消息,讓他們去查了。”韓冥熠回答道。
“我明天打算去看看江卓,你要去嗎?”
“好啊,正好我有事要拜訪一下水子醇。”
“什麼嘛,他在衙門辦公,你肯定是去那邊了,我還以爲你要和我一起去水府。”
“那我讓他在家裡等我,不要去衙門了。”
“假公濟私。”
翌日,杜曉璃一早就收拾好了,帶着夏鳶她們去了水府,韓冥熠則是去了衙門。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江南的女子看起來和北方女子卻是不一樣,和她長大的西南也不一樣。
“主子,這裡的姑娘長得可真水靈。”巧竹拉開車簾看着外面的人說。
“人說江南女子柔美,安靜恬淡,與北方的豪爽自然是不一樣的。”杜曉璃說。
“說的小姐好像見過似的。”巧竹說。
前世見過算的話,便是了。
馬車帶着她們到了水府,孟江卓和以前的貼身丫鬟喜兒還有幾個老媽子已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到杜曉璃她們從馬車上下來,他們上前福了福身,道:“見過王妃。”
“你怎麼親自在這裡等着來了。”杜曉璃過來將孟江卓扶起來。
“王妃來府上,自當是所有女眷都要來的。不過前兩天小姑陪着婆婆去城外的寺廟祈福去了,還要兩天才能回來。”孟江卓藉着杜曉璃的力道起身。
“夫人昨天下午收到王妃的帖子就興奮了,今兒一早就起來了,辰時剛過半就來這裡等着了。”喜兒說。
“喜兒,好久不見,你到這江岸可是長得越發水靈了。”杜曉璃看到喜兒確實長漂亮了,打趣道。
“謝王妃誇獎。”喜兒笑着說。
“我們別在這兒傻站着了,進去吧。”孟江卓說。
一行人剛到孟江卓他們院子外面,便從裡面傳來丫鬟的驚呼聲。
“小少爺,小心吶!”
聽到丫鬟的聲音,孟江卓趕緊走了幾步,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聲影歪歪斜斜的奔了過來,她趕緊蹲下去將他接住。
“少夫人,小少爺他非要找你,奴婢一時攔不住……”丫鬟看到孟江卓將糰子接住,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孟江卓抱起糰子說道。
“是,少夫人。”丫鬟朝她們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
杜曉璃看到孟江卓,說:“糰子都長這麼大了啊!上次我和冥熠成親的時候他還是軟軟的小傢伙,現在都能走路了!”
“他才十個多月,哪裡會走什麼路。”孟江卓說,“前幾天纔開始學會邁步子,身子還挺不直的感覺呢。不過,聽人說這已經算是走路早的了。”
看着自己的兒子,孟江卓眼裡全是濃濃的母愛。
杜曉璃看着糰子,伸手去逗他:“糰子,來叫一聲姨姨來聽。”
“呀呀——”糰子以爲她是來和他搶自己的孃的,將她的手推開,不要她靠近。
孟江卓笑了笑,說:“他現在還不會說話呢。”
“我曾經聽人說,走路早的孩子說話晚,說話早的孩子走路就會晚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呢。”杜曉璃說。
“這倒是沒聽說過。”孟江卓說,“我們進去吧。”
到了屋子裡,杜曉璃將小白球扔到一邊去,接過夏鳶手裡的盒子,說:“這個是我爲糰子準備的玩具。”
“你不是一路都忙嗎,怎麼有時間爲糰子準備玩具的?”孟江卓將糰子放在腿上說道。
“在路上看到有個木匠,聽說他技術還不錯,便給他說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做出來了。”杜曉璃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撥浪鼓,說:“小孩小的時候對聲音比較敏感,玩這個可以提高他的注意力。”
“這玩具以前還沒見過呢。”孟江卓看着撥浪鼓笑着說,“也就你才能想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杜曉璃將撥浪鼓拿到糰子面前,輕輕晃動,兩邊的小球就打在鼓面上,發乎清脆的聲音。
“呀呀——”糰子的目光一下在被撥浪鼓吸引了,嘴角流着口水,伸出胖乎乎的手來拿。
“讓我抱抱你就給你玩。”杜曉璃轉了兩下撥浪鼓說。
糰子可聽不懂她說什麼,發現只是伸手根本夠不着,就將整個身子傾了過來。
“不反對就當你同意了哦。”杜曉璃將撥浪鼓放到糰子手裡,雙手抱着他的腋下,將他抱了過來。
孟江卓有些擔心糰子過去會哭鬧着要回來,可是他在杜曉璃懷裡甩着撥浪鼓,根本沒注意自己是在哪裡。
“呀呀——”
糰子似乎很高興,拿着撥浪鼓到處甩,嘴裡咿咿呀呀的,因爲正在長牙齒,口水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孟江卓抽出手絹趕緊給他擦乾淨,說:“要不還是我來抱吧,一會兒口水都要流到你衣服上了。”
“沒關係。弄髒了換掉就是了。”杜曉璃一點不在乎,抱着糰子還在裡走了起來。
糰子趴在杜曉璃肩膀上,真的將口水蹭到了她的衣服上面。
“沒想到你居然能抱得到他。”孟江卓說,“平日裡除了我和他爹,肚子餓的時候奶孃能抱得到他,別人抱一下他他都是又哭又鬧的。”
“哈,這說明我們會很親近……”杜曉璃說。
這話剛說完,最後的話音還沒落呢,糰子一泡尿就尿了出來,好在她反應比較快,趕緊將糰子的小弟弟對着一邊去,自己身上只有裙角被濺上了幾童子尿。
“哎呀,這小傢伙怎麼尿了!”孟江卓趕緊將糰子接過去,讓奶孃抱着,拉着杜曉璃的裙子看有沒有被濺上。
夏鳶和鶯歌也趕過來看,丫鬟則看到糰子的褲子溼了,趕緊跑出去給他那換的褲子,屋子裡一時亂作一團。
“咯咯——呀呀——”
“咚咚——”
糰子對自己的傑作似乎很滿意,一邊揮着自己的小手一邊笑。
“你還笑,真是的,一會兒讓王妃打你屁屁!”孟江卓看着糰子恐嚇。
“哈哈,還好了,也沒濺多少在我身上。”杜曉璃說。
還真沒想到糰子居然會突然尿尿,被小孩子尿在身上,還真的是人生第一次。
“真是對不起,這傢伙尿尿也沒個準的。”孟江卓有些歉意的說。
“沒關係。”
“這衣服上沾了一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先換上我的衣服,然後讓他們回去取你的衣服怎麼樣?”孟江卓問。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就換你的衣服就好了,反正這也不是在京城,沒那麼多注意的。”杜曉璃說。
“那也好。你跟我去房裡吧,換了衣服咱們倆正好說說話。”孟江卓揮手讓奶媽將換好褲子的糰子抱到外面去玩。
“好啊!”杜曉璃說完拉着孟江卓的手跟着她去了裡間。
孟江卓來到自己衣櫃前翻了一會兒,拿出一件紫線鑲邊的淺藍色襖裙,說:“這是我那會兒換季的時候打的,可是一直沒有穿,也是新的,你應該能穿上。”
夏鳶接過裙子,跟着杜曉璃到裡面去給她換衣服,等杜曉璃換了衣服出來,身上的裙子大小也還將就。
孟江卓看着杜曉璃穿着自己的裙子,說:“看來我這生了孩子身材倒是和你差不多了。我記得以前我比你還小一個號的。”
“以前的你太瘦了,還是現在的比較好。”杜曉璃說。
“我給你看樣東西。”孟江卓說着到一旁的箱子裡拿出一個長長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這是……”杜曉璃看到盒子,有些激動,“這是你出嫁的時候,嫂子送你的那幅畫吧。”
“對。”孟江卓將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畫軸,在桌子上鋪展開來,上面的畫正是她們在柿子林裡吹簫起舞的情景。
“看着這畫,好像一切都發生在昨天一般。”杜曉璃來到桌子前,輕輕撫摸着畫沿。
“每次我想家想你們的時候,都會將這畫拿出來看。”孟江卓有些感概的說,“那時候我們一起在你的莊子上練習中秋節的才藝表演,現在想想,大家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似乎都還歷歷在目,清晰無比。”
“那時我們都是花季少女,現在,我們都已經嫁爲人婦了。”杜曉璃說。
“是啊,也天各一方了。”孟江卓說,“我聽說雅蘭和流霞都已經生了,雅蘭生了個兒子,流霞生了個女兒,可惜我都不能回去看看。”
“傳來的消息說流霞當時難產了,也許是和當初發生的那件事有關,所以生產的時候差點出意外。好在我師姐她們提前就住到曲府去了,流霞生產的時候她們在一旁出了不少力。回去還得好好感謝一下師姐她們。”杜曉璃說。
“對了,我聽說雅蘭和流霞的孩子訂了娃娃親了?”孟江卓問。
“原本是想訂來着,不過我離開的時候跟嫂子談過這個事情,說孩子之間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好,如果兩個孩子以後長大後真的有感情就在一起,要是沒感情的話,現在訂的親事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束縛。我估計嫂子也給流霞說了,所以這事提了一下就過了。”杜曉璃說。
“哈,沒親事就好辦啦,到時候我讓我家糰子到京城去,跟他們來個公平競爭。”孟江卓半開玩笑的說。
“人家就算沒定親,也有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家糰子啊可不一定爭得過哦!”杜曉璃笑着說。
“那也要試一試。”孟江卓說。
“你家糰子要是搶了雅蘭姐的兒媳婦,她肯定會讓你生一個女兒來賠上的。”杜曉璃賊笑着說。
“等我家糰子大一些了,我再生幾個,到時候全部甩到京城去,不管是搶別人的還是被別人搶,我都不管了。”孟江卓說。
“讓他們去那麼遠,你捨得嗎?”杜曉璃調侃道。
“舍不捨到時候再說。”孟江卓說,“你們都這麼久了,還不準備要孩子嗎?”
杜曉璃搖搖頭。
“定王殿下身份畢竟還是有些不一樣,如果不要孩子的話,皇上他們不會催你們嗎?”孟江卓問。
“他知道我們一直都在忙,暫時也不會催促的。”杜曉璃說,“等忙過了,我再大一些再說吧。對了,你在這邊,你婆婆有沒有說讓你相公納妾什麼的?”
“有,也是在我懷孕的時候。”孟江卓說,“不過我相公雖然人看起來比較木訥,可是他對我是一心一意的,婆婆一說這事的時候他就堅決反對了。”
“如果曲毅當初也能這樣的話,流霞也不會遭那一罪了。”杜曉璃說。
“這人各不同,曲毅後面能意識到流霞的重要性,也是不錯了。畢竟不是所有人一開始就能明白自己心裡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的。”孟江卓說,“男人也需要成長的過程,只有經歷之後會長大。像定王那樣的人還是少之又少的。”
“是啊,我家鄉常說一句話,男人是需要調教的。”杜曉璃說。
“對了,明日我要去城外寺廟上香,順便接我婆婆他們回來,你要不要一起去?”孟江卓說。
“是廣寒寺嗎?”
“不是,我要去的是旁邊的山頭的清風寺。”孟江卓說,“我婆婆她們是在清風寺裡祈福,不過你可以去廣寒寺拜拜,求個籤什麼的。那裡的籤很靈驗的。”
“既然如此,水夫人爲什麼要去另外一個寺廟?”杜曉璃問。
“其實這清風寺和廣寒寺以前是一個寺廟,是十幾年前才分離開來的。聽說清風寺和廣寒寺的主持還是師兄弟。”孟江卓說,“不過這清風寺去的人比較少,香油錢很貴,一般的平民百姓去了也開銷不起來,所以前去祭拜的人很少,比較清靜。我婆婆說其實都是一家寺廟,那就去清淨一些的,這樣菩薩能更容易聽到她的心聲。”
杜曉璃嘴角微抽,這寺廟還興分家的?分家了還是一個祖宗,打斷骨頭連着筋?
“我還沒有去過清風寺,剛嫁過來的時候葉揚帶着我去過廣寒寺,在後山遠遠的望見過清風寺,後來說要去,結果懷孕了,再後來就一直沒去過了。”孟江卓說。“怎麼樣,你明天要不要去?到時候我去清水寺,你去廣寒寺拜佛。”
“好啊,一起去。”杜曉璃說。
她對拜佛沒什麼興趣,不過對那廣寒寺的主持倒是有些好奇,想到他給韓冥澤說的那些話,還有給老苗醫說去找自己,他似乎對自己很是瞭解,這讓她很想跟他見上一面。
“不過去的話,我肯定不能當天回來,你要不要也在清風寺山上住一晚?順便吃吃那裡的齋菜,據說很獨特的。”孟江卓說。
“好啊。”
“那明日我們一起去,然後你到這邊來,我們晚上一起吃齋菜。”孟江卓說。
“嗯,我晚上給冥熠說一下,明天晚上和你一起住寺廟。”杜曉璃說。
而此時,城外清風寺山上,懸崖邊的涼亭裡,兩個和尚正在下着圍棋,兩個都已年過花甲,一個留着長長的白鬍須,看起來就是仙風道骨。另外一個眼珠不安分的轉啊轉,一看就是爲老不尊的。
“吃。”
“哎呀,我這剛剛這步棋走錯了,不行不行,我要重新走過。”
“惠明師弟,你又悔棋!你今天已經悔了三十八次了!不行不行,不能再悔棋了。”
“哎呀,恵靖師兄,不要這樣嘛,你三兩下把我贏了不是也沒意思呀。再讓一次,就一次!”
“不行!”
“恵靖師兄,不要真較真嘛。就一次,一次了,我這盤再不悔棋了。”
恵靖摸着自己的鬍鬚,很不高興的說:“那就這一次,沒有下次了。”
惠明摸着自己肥肥的肚子,說:“不悔了,不悔了,我這把再悔,今天我就不吃飯了。”
“嗯哼!”
看到恵靖同意,惠明將剛剛的棋子撤了回來,兩人又繼續下了起來。
“吃!”
“哎呀呀,我剛剛……”
“惠明師弟,你今天的飯不想吃了?”惠明剛剛說要悔棋,恵靖打斷他的話。
“額……”惠明想了想,說:“好吧,被吃就被吃。我會反敗爲勝的,隨後的勝利是屬於我的。”
“你這個想法只有留到下一局了,這局已經下完了。”恵靖笑着說。
“我們什麼時候下完的?”惠明驚訝的說。
恵靖將吃掉的棋子拿走,什麼都沒說,結果已經出來了。
“啊,又被你贏了?!”惠明大叫,“這局我悔了四次都沒贏你,這也太不正常了。”
“你今天一共悔了三十九次,你一局也沒贏。”恵靖補上一刀。
“師傅棋藝這麼爛,棋品這麼臭,也只有師伯願意和他下棋。”這時候一個男子走了過來,來到涼亭外,對着下棋的兩人行禮,道:“見過師傅,師伯。”
“你什麼時候來的?”恵靖看着來人,有些驚訝。
“回師伯,剛剛到的,聽寺裡的小沙彌說師傅在這裡,便過來了。”男子說。
“哈,趙貞,你怎麼過來了?這次來有沒有給師傅帶好東西?”惠明看到趙貞,兩眼放光。
沒錯,剛剛過來的人正是北淵國鎮國侯趙貞,而他的師傅,就是那一看就不正經的清風寺主持方丈惠明。
“師傅,徒兒這次來的匆忙,沒有帶什麼東西。”趙貞說,看到惠明失望的臉,說,“不過上次聽師傅說想吃百年雪參,便讓人去找了一株過來。”
“哈,好徒兒!”惠明身影一動,眨眼間便來到了趙貞的身邊,拉着他的衣服到處亂翻,說:“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即便是對惠明的性格瞭解到骨髓裡,看到他這樣,趙貞還是有些黑線。
“師傅,你再這樣,參須都沒有了。”
亂扯的惠明瞬間安靜了下來,站好,拉了拉自己的僧袍,雙手合十對着虛空微微彎腰,說:“阿彌陀佛,爲師妄爲了。”
趙貞嘴角抽了抽,手一擡,他的貼身侍衛便出現,手上還拿着兩個盒子。
惠明一看到盒子就兩眼放光,那直勾勾的眼神,似乎要將盒子看穿一般。
趙貞拿過上面的盒子,還沒說話,惠明就將盒子搶了過去,說:“百年雪參啊,這東西你居然都搞來了,爲師沒白疼……這是雪參?”
惠明拿出盒子裡一串佛珠,臉上的表情變幻莫千。這東西能吃嗎?別告訴他,這佛珠是用雪參做的。
“那是給師伯的禮物。”趙貞說,“誰讓你還沒等我說完就搶過去的!”
說完,他上前一步將佛珠拿過來嗎,裝在盒子裡,來到恵靖面前,雙手將盒子遞給恵靖,說:“師伯,這是五百年前雲青大師用過的那串佛珠,貞偶然間得到,爲師伯尋了過來,還請師伯笑納。”
恵靖平靜無波的眸子在聽到趙貞的話都泛起波瀾,蹭的一下站起來,看着盒子裡的佛珠,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
惠明看了恵靖一眼,暗道這傢伙也會有激動的時候,不過他對那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來到侍衛前面,拿白玉石打造的盒子,輕輕打開,看到裡面躺着的如水晶般剔透的雪參,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雪參要怎麼吃呢?燉了還是燉了還是燉了呢?還是燉了吧。哎呦呦,今天又有好吃的了!想想就開心啊哈哈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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