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牛井帶着她去了緋夢提到的禁地。
那禁地在一個陡峭的山谷裡,沿着他們住的山谷往裡騎馬十幾里路就到了。
杜曉璃和牛井、夏鳶三人騎馬來到山谷入口,沿途都是一些各種藥材大樹。
他們從馬上下來,牛井指着山谷入口,說:“那裡便是禁地入口,你們到這裡來了,千萬不可踏入那裡一步。”
“怎麼好像有風聲?”杜曉璃問。
“山谷裡好像一年四季都有風吹,而且傳聞裡面有時候風特別大,人在裡面都能被吹走。”牛井說。“我們回去吧。”
“好。”杜曉璃轉身上馬,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從倒了下去。
“小姐,你怎麼了?”夏鳶來到杜曉璃身邊,扶住她,把她參扶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剛把杜曉璃放好,夏鳶也覺得頭暈了起來。
“怎麼了?”牛井走過來,看着杜曉璃和夏鳶的樣子,給她們把了把脈,一拍腦門,說:“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說完他來到附近,找了一種紅色的葉子,放到杜曉璃和夏鳶鼻翼下讓她們聞了聞。
聞了一會兒,兩人才漸漸好了起來。牛井讓她們自己拿着葉子聞,他又去摘了一些回來。
“師兄,這是?”杜曉璃甩了甩自己的頭,想要將那股眩暈感甩掉。
“這是莫離草。”牛井說,“我忘了你們第一次來這裡,沒有聞習慣迷離花的味道,這裡迷離花種的多,沒有抵抗力的人來這裡都會出現眩暈的感覺的。而這莫離草就是它的剋星。”
過了一會兒,杜曉璃和夏鳶感覺好多了,她拿着紅色的莫離草看了看,說:“沒想到竟然大意到這樣了。”
“哈哈,那是因爲你對這裡不瞭解而已。”牛井大笑着說,“我們藥王谷不僅有很多藥材,同樣也會有毒草的。只不過不如百毒谷那麼厲害就是了。”
“夏鳶你怎麼樣?”杜曉璃問。
“小姐,我已經沒事了。”夏鳶站起來說。
“那我們便回去吧。”杜曉璃站起來,她還是有些暈暈的,不過她把這個歸結爲迷離花的作用還沒有完全消失。
回去後,杜曉璃到房間裡睡了一覺,等她醒來後身體已經沒有異樣了,她便沒有將之前的症狀放在心上。
後面一天,牛井帶着她去拜訪了一些師兄師姐,清塵昨天晚上纔剛回到谷裡,見到她也很高興,大家坐在一起聊了好一會兒。
第二天,胡一澗七十五歲大壽。
不少勢力的人將禮物送到了藥王谷外的藥館,讓藥童來來回回的搬了好幾趟。
上午的時候,清塵來找她,說胡一澗早上要和他們的師叔師伯們聊天,提醒她不要過去。
於是她快中午的時候纔去了胡一澗那裡他賀壽。
“曉璃過來。”
杜曉璃和牛井還有清塵一起過去的時候,胡一澗朝她招招手。
“師傅。”杜曉璃走過去,朝胡一澗行了個禮,“祝師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哈哈哈,謝謝你的祝福。你們三個怎麼一起來了?”胡一澗今天心情不錯。
“師兄他們過去叫我的。”杜曉璃回答說。
“師傅,生日快樂。”清塵和牛井行禮說。
“嗯。”胡一澗朝他們點點頭,然後拉着杜曉璃到裡面的屋子,說:“我帶你去見見幾位師叔師伯。”
來到後院,杜曉璃看到十幾位和胡一澗差不多年紀的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這些都是你的師叔師伯。”胡一澗介紹道。
杜曉璃朝他們行了個禮:“曉璃見過各位師叔師伯。”
“這就是你那最小的徒弟?”有人問。
“是啊!”胡一澗來到椅子上坐下,說:“第一次來,帶給你們認認。”
“哈哈,我看你不是帶給我們認認,是帶來炫耀的吧?!”一位鬍鬚花白的老者說。
“聽聞你這位小徒弟醫術了得,被人稱爲小神醫,聲名鵲起,連我們這些不出門的老傢伙都知道了。你說你帶過來,不是向我們炫耀的是什麼。”另外一位老婆婆說道。
胡一澗笑笑,說:“這有什麼區別嘛。”
“看你那得意的樣子!”看着胡一澗臉上得意的笑容,那老婆婆說,“既然這樣,我們便來考考你的寶貝徒弟。曉璃,怎麼樣,要來試試嗎?”
“曉璃,你就和師姐他們玩玩吧。”胡一澗說。
玩玩……
“曉璃才疏學淺,如果答不上師伯師叔們的問題,還請不要笑話曉璃。”杜曉璃說。
“不驕不躁,不錯!”之前說話的老者說。
“那我先來吧。”那婆婆說,“聽聞你對抽搐之症頗有研究,那你說說抽搐之症都有什麼症狀,發病有幾個階段,每個階段應如何治療。”
抽搐之症在這個社會是很稀有的病,相對其他常見的病來說,研究的人並不多,用這個來考驗她,看來是有些爲難她的意思啊!
杜曉璃笑了笑,說:“抽搐之症一共分爲四個階段……所以如果出現休克情況,就一定要多加小心了。”
杜曉璃說着自己對癲癇病的瞭解,那些師叔師伯都滿意的點點頭。
等這個問題回答完了,又有兩個人提了幾個比較冷門的問題,杜曉璃都一一回答正確了。
“怎麼樣?”胡一澗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師兄妹,臉色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哈哈,師兄你收了個得意徒弟,臉都要笑開花了!”有人調侃胡一澗。
“不錯。”出題考杜曉璃的幾人都滿意的點點頭。
“這樣的人,能否成爲藥王谷的下一代的谷主?”胡一澗問。
“谷主?”
胡一澗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師兄,你是想讓她……”婆婆驚訝的看着胡一澗。
胡一澗點點頭,說:“我打算在生日後就將谷主的位置傳給曉璃,讓她來帶領藥王谷。”
“師弟,她的醫術我們都已經見識到了,在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非常不錯。但是作爲谷主而言,她會不會太年輕了?”
“對啊,她的年紀太小,恐怕谷裡的人不能接受她吧。”
“我也覺得這個事情,師弟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杜曉璃沒想到胡一澗會想讓自己當藥王谷的谷主,她來到胡一澗面前跪下,說:“師傅,這個谷主我不能當。”
“你不願意?”胡一澗問。
“是的,師傅。我不想當,也不能當。”杜曉璃說。
“爲何?大家對谷主的位置都有想法,你爲什麼不想要?你可知,這藥王谷谷主有多大的權利嗎?”最老的老者開口問。
“我知道。”杜曉璃點點頭,說,“藥王谷在江湖上有着崇高的地位,能作爲谷主,權利自然更大。”
“你知道,爲什麼不想當谷主?”
“曉璃自知資歷淺薄,不能擔當谷主之位。”杜曉璃說,“我成爲藥王谷的時間並不長,才短短六七年,而且之前都沒有在藥王谷生活過,谷裡的人也不瞭解我,我當谷主,並不能讓他們信服,到時候弄得大家對藥王穀人心渙散,那將會給藥王谷帶來災難。”
“你可以多和他們接觸,等他們熟悉你就好了。”婆婆說。
杜曉璃搖搖頭,說,“不僅是這個問題,如果我當了谷主,不能全身心的奉獻到藥王谷的事物上。”
“哦?爲何?”
“我在外面還有事情沒有解決。而且,我的身份,也讓我必須要回去。”杜曉璃說,“且不說我爹是宰相,皇上賜封我爲安樂郡主,封我將軍職位,這些都不是說不當就不當的。而且我明年及笄後,如無意外,會和小熠哥哥成婚,成爲定王妃。”
在場的都是多年不問世事的老人,他們只知道杜曉璃是胡一澗的徒弟,沒想到她身上還有那麼多的身份。安樂郡主、女將軍、未來的定王妃,這些身份,隨便一個都是讓人仰望的存在!
更難得的是,她雖然有着這些身份,有着超羣的醫術,他們卻沒在她身上感覺到一點傲氣,她身上有的是身爲晚輩的謙恭。
“師傅,多謝師傅的栽培和愛戴,但是主觀客觀上來說我都不是下一任谷主的人選,還望師傅消了這個想法。”杜曉璃情真意切的說。
胡一澗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也不勉強你。你且起來吧。”
“謝師傅。”杜曉璃說完笑着站了起來。
“你這徒弟心性不錯。”一個師弟開口,說,“面對權力,一點也不心動。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只怕一早就高興的答應了。”
“假以時日,必定能擔當重任。”
“現在不讓曉璃當了,你打算將谷主之位傳給誰?”
胡一澗想了想,說:“清塵吧。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她的醫術是這一輩裡最好的,在谷裡也受人尊敬。之前我就想將谷主之位傳給他,偶來看到曉璃,和她接觸了,發現她的個性更適合當谷主,才改變主意的。現在曉璃不願意當谷主,那還是讓清塵來吧。”
“清塵那孩子也不錯。天賦比不上曉璃,不過也是你那些徒弟裡對醫術最有研究的,爲人也是不錯,沒有那些壞脾氣。”
“嗯,那也是個好孩子。”
“既然師兄師弟們都沒有反對,那一會兒在生日宴會上我便宣佈這件事情。”
“好。”
胡一澗有些惋惜的看着杜曉璃,他知道杜曉璃其實是有能力做這個谷主的,即便一開始大家不熟悉她,可以他相信她一樣有能力收服大家的心。只是她不願意,他也就不想勉強她了。
過了一會兒,小藥童進來,說生日宴會已經準備好,讓胡一澗他們可以下山去了。
杜曉璃跟着胡一澗他們出了他的院子,還在半山腰就看到了山下壩子裡放滿了桌子,站着好幾百人,想必整個谷裡的人都到這裡來了。
“祝師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師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谷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胡一澗一下去,壩子裡的人齊齊向他行禮,說祝福的話。
杜曉璃聽到他們說的,摸摸鼻子,沒想到這句話傳的還蠻快的嘛。
胡一澗擺了擺手,說:“都起來吧。”
“謝師傅。”
“謝師祖。”
“謝谷主。”
“師傅,午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掌事師兄來到胡一澗面前說,
“先不忙。”胡一澗說,“我還有事情要宣佈。清塵。”
“徒兒在。”清塵從人羣裡走了出來,來到胡一澗面前。
“趁着今天我生日的機會,我要給大家宣佈一件事情。”胡一澗看着他們,說,“我現在年紀也大了,也想學師兄們逍遙快樂幾年,所以我打算將谷主的位置傳給清塵,由他接替我,成爲藥王谷第一百一十八位谷主。”
“譁——”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訝到了,但是驚訝過後,大家也都沒有異議,看來清塵這是衆望所歸啊!
如果是自己的話,恐怕便是一陣陣的反對聲了吧!
“師傅……”
清塵詫異的看着胡一澗,還有他身邊一臉笑容的杜曉璃,有些反應不過來。
胡一澗曾經給他說過,想把谷主的位置傳給杜曉璃,可是現在,他說出來的卻是他的名字!
“清塵。”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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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日起,你便是藥王谷谷主,過幾天爲你舉行典禮。你作爲谷主,要一心爲谷裡的人考慮,潛心研究醫術,將藥王谷發揚光大。知道嗎?”
“徒兒定會聽師傅的話,帶着藥王谷發揚光大!”清塵說。
“曉璃。”胡一澗喊道。
“師傅。”杜曉璃將手裡的盒子捧到胡一澗面前。
胡一澗將盒子打開,拿出裡面一枚古老的令牌,遞到清塵面前,說:“現在我將藥王令交予你,接了藥王令,你便要謹記身上的責任。”
“徒兒明白。”清塵雙手接過令牌,然後轉身將令牌高高舉起,說:“清塵今日接了藥王令,定會爲藥王谷着想,爲藥王谷的你們着想!”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嘴裡喊道:“參見清塵谷主!”
“大家都起來吧。”清塵淡淡的說。
杜曉璃看着清塵身上嫡仙般的氣質,雖然當了藥王谷的谷主,卻並沒有改變什麼。
“現在開始午宴吧。”胡一澗說。
這次的交接儀式很簡單,杜曉璃以爲這樣就算完了,後來才知道過幾天的儀式纔是正式接任。
“師妹,你來和我們一起坐吧。”緋夢拉着杜曉璃去了其中一桌,“我們女的就和女的坐一起了,不要和那些臭男人坐在一塊兒。”
“謝謝緋師姐。”杜曉璃在緋夢身邊坐下來,緋夢給她夾了一些菜,說:“這些菜你在藥王谷外都吃不到的,現在多吃點。”
“謝謝師姐,我自己來就好了。”杜曉璃微笑着婉拒道。
她總覺得緋夢雖然一直在笑,但是卻一點沒給她親切的感覺。
“那好,你自己夾吧。這幾個菜都是藥王谷的特色菜。”緋夢笑着說。
吃了一會兒,緋夢湊到杜曉璃身邊,問:“師兄帶你去那裡了嗎?”
“去了。”杜曉璃回答說。
“小師妹去那兒了?”旁邊的一個師姐問道。
杜曉璃知道這位是沈靜梅,說:“緋師姐說讓大師兄帶我去禁地那邊轉轉,說讓我認認地兒,省得不小心闖進去了。”
“你去禁地外面了?”沈靜梅有些驚訝。
杜曉璃點點頭。
“那大師兄有沒有給你準備莫離草?”緋夢問。
杜曉璃搖搖頭,說:“大師兄當時給忘了,所以我和夏鳶在禁地外都中了迷離花的毒。不過好在附近就有莫離草,所以也沒什麼事。”
“這大師兄,怎麼這麼不小心。”沈靜梅說,“禁地外面種植了那麼多的迷離花,他都沒有事先爲你們準備莫離草。”
“也是因爲谷裡很久沒來外人,所以忘記了吧。”緋夢替牛井辯解道。
杜曉璃笑笑沒有接話,這緋夢真是越來越讓她想要防備了。
吃了午飯,杜曉璃又被幾個師姐拉着打橋牌,她對橋牌沒什麼研究,一下午貢獻了近一千兩銀子出去,想想就肉疼!
吃了晚飯,杜曉璃和牛井一起回去,才擺脫了那羣師姐。
“師妹們都很喜歡你呢!”牛井說。
“是嗎?”杜曉璃嘴角勾了勾,說實話,她還真沒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喜歡。
他們往山上走,一個人影從上面衝了下面,一時沒收住腳,擦到了杜曉璃身上,他手裡的東西擦到了杜曉璃身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牛井不悅的看着劉瀟。
“對不起,大師伯,小師叔。”劉瀟朝兩人道歉,“師傅急着要這個,所以我……”
牛井看了看他手裡捧着的松油,知道這松油附近就這山上有,不然要走上好遠的路程,而劉瀟的師傅又偏愛松油,揮了揮手,說:“下次注意點。下去吧。”
“是,大師伯。”劉瀟捧着裝着松油的瓶子下山去了,一走過杜曉璃他們,他臉上的謙恭便變成了陰冷的笑容。
杜曉璃拿出手絹擦拭着衣服上的松油,牛井將燈籠靠近一點,說:“你沒事吧?”
“我沒事。那是誰的徒弟,怎麼會這麼晚了到山上收集松油?”杜曉璃聞着淡淡松香,問道。
“那是吳師弟的徒弟,叫劉瀟。吳師弟喜歡在晚上的時候點松油,經常讓他的徒弟爲他準備好松油。想必今天是師傅的生日,所以他忘了上山拿收集好的松油了。”牛井解釋說。
“原來如此,想不到吳師兄喜好這個。”
回到自己的院子,杜曉璃洗了個澡,覺得有些頭疼,便早早的上牀休息了。夏鳶收拾好了東西后,輕輕離去,順手管好了門。
深夜,兩道影子躡手躡腳的來到杜曉璃的院子,一人去藥童和夏鳶的屋子輕輕吹了迷香,兩人都沉沉的睡了過去。隨即兩人來到杜曉璃的屋子,進去後將穿着睡衣的杜曉璃抱了出去。
“走。”得手的兩人快速離開了院子,消失在夜色裡。
按理夏鳶的功夫不錯,但是之前中了迷離花的毒,在三五天內都會覺得疲倦,晚上都會睡的比較沉,所以當他們吹迷香的時候,她一點都沒發覺。
杜曉璃洗澡後就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上牀後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着了,總之很快就失去意識。
等她意識慢慢回籠的時候,她驚覺自己已經不在自己的屋子裡,狂風呼呼的吹着,讓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禁地。
“緋師叔,你確定她真的中了你的那個毒了?”劉瀟問。
此時他們正在禁地山上,陡峭的懸崖讓他們都看不清下面的情景。
杜曉璃被他們扔在山崖邊,兩人站在旁邊聊天。
“當然,我聽說她對毒術很有研究,專門研究了這個毒來對付她的!”緋夢的聲音不似白天那樣溫柔,帶着一股深深的仇恨,“我在地裡等着他們過來,用抹過地羅根的手抓了她的手,地羅根有麻痹人的作用,但是沒經過提取的根汁接觸到人的身體後不會立即起作用。”
“你就用那個將她毒倒了?她不是毒術很好嗎?”劉瀟問。
“當然不止那樣!”緋夢瞥了劉瀟一眼,繼續說:“我讓大師兄帶她來禁地入口,那裡有大片的迷離花,只要她吸入了迷離花的味道,還有莫離草,就會和地羅根形成劇毒,不過會潛伏在身體裡,不會立即發作而已。只要有了引子,那毒便會發作起來。”
劉瀟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那引子便是松油!”
“是的。”
“難怪你讓我想辦法把松油弄到她身上。”劉瀟說。
“我這不是響應你的計劃嗎,你讓我想辦法讓她中毒,現在人也在這裡了,我們要把她殺了?”緋夢問。
“不,我們不能讓她死在這裡。”劉瀟說,“明天早上就會有人發現她失蹤了,師祖肯定會讓谷內的人大力尋找,如果讓人知道他們是被人殺了,肯定會徹查此事。所以我們只能將她扔下去,僞裝成她闖禁地,在禁地裡面遇到危險死了。到時候她身上的毒也能說成是在禁地裡不小心弄上的。反正禁地裡面是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有什麼毒物大家也不知道。”
“你果然有做壞人的潛質!”緋夢聽了劉瀟的話,說道。
“緋師叔不是一樣的嗎?爲了王澤師叔……”
“夠了,別說了!”緋夢呵斥道,“等你找到諾兒再高興吧!”
“呵呵,不說就不說。”劉瀟說。
“我們將她扔下去,要是死不了怎麼辦?”緋夢說。
“怎麼會?!”劉瀟不以爲然的說,“這裡我可是來過很多次的,即便是天氣很好的白天下面也是被擋住的,你說這得有多深?再說了,你不是還給她下毒了嗎?難道師叔對自己的毒沒信心?”
“那我們趕緊將她處理了回去,免得被人發現了。”緋夢說。
“動手吧。”劉瀟說着來到杜曉璃身邊。
杜曉璃聽着兩人的談話,心裡一陣冷笑,原來自己從一開始來這裡就被下套了,而原因居然還是因爲樊諾兒和王澤!
她試了一下,內力不能用,也許是因爲中毒的原因。想到體內的毒,不得不說,緋夢的心思好生縝密,一步一步給自己下套,利用自己對藥王谷的不熟悉,成功對自己下毒。
她聽到劉瀟的腳步聲,心裡一直掙扎這,如果自己現在醒來,他們的計劃敗露,他們肯定會殺自己,沒有武功的自己能不能有勝算?
可是如果就這麼被他們扔下去,她會不會死的更難看?
“叮咚——”
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懸崖下面傳來的細微聲響讓她瞬間做出了決定,在劉瀟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繼續假裝昏迷。
“如果不是你,諾兒也不會被趕出藥王谷,更不會成爲別人的女人。本來我都快要讓她動心了,都怪你!你去死吧——”
劉瀟說完,一腳踢在杜曉璃腰上,將她從懸崖上踢了下去。
杜曉璃感覺到一陣疼痛,心裡咒罵了一句,等她活着回來,定要這兩人血債血償!
在落崖的時候,她便取下自己手上手鍊用力扔了下去。
現在她真得感謝他們爲了讓她看起來像是自己來的,還給她穿了衣服,戴了首飾。
下墜的過程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一個呼吸那麼短。聽到下面傳來的手鍊的聲音,她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
“叮咚——”
手鍊落入水裡,打破平靜的水面,隨即杜曉璃便重重的落到了水裡。
落水的聲音將周圍的動物都驚了一下,水邊的青蛙呱呱的叫了兩聲,跳到了水裡。
“唔——”
過了一會兒,一個頭露出水外,大口喘着粗氣。
“咳咳——”
杜曉璃在水裡遊着,看着這個不大卻很深的湖泊,掙扎了一下往岸邊游去。
剛剛在山頂的時候,在她準備睜眼的瞬間,下面傳來了落水的聲音,讓她確定下面是一個水泊,雖然不知道水泊深淺,但是好歹算是一個希望,比起和劉瀟緋夢正面對決,這個的希望還大一些。
平靜的誰面好比地面,這是前世都知道的知識,所以她在落下前先把手鍊扔了下來,打破水面,讓自己不至於被撞死。
“咳咳——”
爬到水面上,杜曉璃渾身都溼透了,長長的頭髮披散在後面,加上一條白色的長裙,看起來還真像是夜半女鬼。
雖然有手鍊做緩衝,但是她依然感覺全是都在疼,加上體內的毒素作祟,她還沒來得急打量周圍的環境,便昏睡了過去。
昏睡前想起聽說這裡有很多毒物,杜曉璃最後吐出一句話。
“你們兩個最好別讓我活着出去,不然老孃親一定讓你們去地獄問問閻王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懸崖上,劉瀟和緋夢在將杜曉璃踢下去就匆忙飛身離開了,甚至都沒聽到懸崖下面傳來的水聲。
第二天上午,杜曉璃的院子都沒人來,也就沒人發現杜曉璃不見了。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牛井來找杜曉璃,才發現裡面的院子裡冷冷清清的。
他叫了幾聲杜曉璃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夏鳶纔開門出來。
“牛大夫。你找小姐嗎?”夏鳶迷迷糊糊的問。
“你怎麼了。這麼晚還在睡,是不是病了?”牛井認識夏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她是個穩重的丫頭不會這麼迷糊。
夏鳶擡頭看看天,看到太陽已經行至上空,叫了一聲:“啊!居然這麼晚了!我去看看小姐!”
說完,她便來到杜曉璃的屋子裡,很快她出來,驚慌的說:“小姐不在屋子裡!”
“曉璃不見了?”牛井大驚,去了杜曉璃的房間。果然看到被子在牀上沒有疊,屋內也沒有打鬥的樣子,就像杜曉璃自己出去了一樣。
“這是夫人留給小姐的玉佩,她每天都會貼身戴着。小姐出事了!”夏鳶看到枕頭裡面放着的玉佩,焦急的說道。
牛井想到夏鳶的樣子,抓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過了一會兒,面色凝重的說:“你被人下了迷香。看來的確有人將小師妹劫走了。我要去通知師傅,讓谷裡的人去找她!”
牛井說完便出去了,夏鳶匆忙梳洗了一下,跟在牛井後面出了院子。
杜曉璃失蹤,她心裡自責不已,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知道杜曉璃失蹤,胡一澗大驚,立即召集谷裡的人到處去找她,可是一直都沒看到她的身影。
禁地內,杜曉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她意識慢慢回籠,心裡一陣高興,看來自己還沒死,也沒有成爲那些毒物的腹中餐。
正當她慶幸的睜開眼時,入目的便是一對大大的眼睛,一個嬰兒腦袋大小、毛茸茸的動物正趴在她手臂上,看到她醒來,兩雙眼睛對望了一眼,然後它一口咬在了杜曉璃手臂上。
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杜曉璃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麼動物,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在她昏過去之前,只來得及罵了一聲:
“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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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雪雪我只不在乎你、ffmai、sherry198609、柯鋒、zhang191720給倫家滴票票,木馬木馬╭(╯3╰)╮
自從國慶回了老家,每天都在裸奔,今天終於將褲衩穿上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