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王更是直呼鳳素暖,“暖兒,快,契約那把神劍。那可是一把人形劍,你拿到它後立刻寫上你的名字,她便歸你所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把紅色的寶劍上,此刻形勢特別嚴峻:鳳素暖的法器七星蓮燈已經被寶劍震碎,已經不能奈何清芷的魂魄。倘若清芷契約了這把寶劍,神劍的威力,無異於讓她如虎添翼。她便有可能獲得最後的逆襲機會。
否則,清芷只能任憑鳳素暖宰割。
神族一黨臉上都流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裡,能契約神劍的必須是擁有靈根的人。而鳳素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凡女,廢材靈根,不可能契約者那把神劍。
玄冥的臉上,滲透出豆大的汗珠。
痛,痛入骨髓。
可是此刻,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處竟然被此刻的緊張給徹底分散了注意力。玄冥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奈何橋上的清芷。
清芷趴在地上,一張秀逸的小臉痛得變形。然而清芷的目光,卻鎖在離自己咫尺之遙的劍上。
紅,海棠花一般的紅。如此耀目,如此灼人。
劍柄處的海棠花,泛着倨傲的,清冷的光輝。
清芷的眼睛,不知爲何就溼潤了。
她伸出手,想要去取這把劍。偏在這時候,鳳素暖搶先一步,她箭步上前,試圖在劍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然而她剛靠近寶劍,劍氣卻忽然將她震遠。
鳳素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清芷嘴角滲透出一抹冷笑,“鳳素暖,你不配碰它。”
鳳素暖齜牙,“蕭清芷,你以爲你就能契約它了嗎?”鳳素暖爬起來,趾高氣昂的走到清芷面前,蹲下來,不屑的像玩弄自己的獵物一般,藐視道,“你知道怎麼契約神劍嗎?”
瞥了眼清芷和神劍的距離,清芷就是伸出手也差一點才能觸摸到它。鳳素暖得意忘形起來,“告訴你也無妨:契約神劍有兩種方式,第一種,你需要在她身上寫上你的名字。第二種,你得喚出她的名字。自古以來,契約神劍都用第一種。這第二種無人成功過。你看,你和它離得也不遠,可你就是碰不着她,你要如何在她身上寫上你的名字?”
鳳素暖說完,忽然站起來,一隻腳大力的踩在清芷的手上。
“嗷!”清芷痛得齜牙,恨恨的瞪着鳳素暖。眼底卻流瀉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鳳素暖,謝謝你。”
鳳素暖呆愣,忽然大笑起來,“蕭清芷,你是被打糊塗了吧?我要殺你,你還謝我?”
清芷壓根沒有理睬她的嘲笑。目光回到那把劍上,淚眼潸然道,“紅拂,是你麼?”
霎時間,紅拂劍搖擺起來,然後自動飛到清芷的手上。
就在那一瞬間,魔核進入清芷體內,助她一臂之力,彈出了所有的鎖魂釘。
清芷驀地站起來……
鳳素暖嚇得花容失色,跌坐地上連連往回爬。
場面發生逆轉,這讓原本趾高氣昂的神族皇室的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惶浮誇的表情。
只有玄冥,那懸在嗓子眼上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無邪攙扶着虛弱的玄冥,對於清芷的逆轉也是由衷的欣慰。
清芷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對於神庭的卑鄙無恥,算是見識到了。心裡惱恨自己,對他們太過仁慈。
鳳素暖在經歷了巨大的惶恐後,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想着蕭清芷身受重傷,就算擁有一把神劍相助未必能大獲全勝。
清芷手握紅拂劍,一襲紅衣飛舞,宛若絕代俠女,氣質高冷。
“既對我不仁,休怪我無義。”清芷咬着牙,狠狠道。清冽的目光,帶着譏嘲和鄙夷,掃過神皇神後的臉。
“神皇陛下,清芷認可你的天時地利人和的大道理。”清芷臉上的譏嘲味太濃郁。
神皇臉上有些難堪。
清芷又道,“既然神庭不惜一切代價毀滅我。那我便用我所有的怨念毀滅你們所謂的天道。”
清芷說完,手持紅拂劍,一個五百四十度的旋踢,華麗的劈在鳳素暖的脖子上,鳳素暖的身子向後一顫,搖晃了幾下才穩定下來。
清芷望着玄冥,他的身子幾乎落到無邪身上,痛楚不言而喻。臉色蒼白如紙。
清芷淚眼婆娑道,“相公。”
神後臉色大變,“蕭清芷,你胡亂嚷嚷什麼?別想攀上帝君這個高枝,你這個廢柴凡女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清芷冷冽的目光瞥向神後,“你在怕什麼?怕你們的醜陋行徑被我揭露了?”
神後心虛,卻義正辭嚴道,“放肆,我們能有什麼醜陋行徑。”
清芷冷嗤一聲,舉起紅拂劍,對着鳳素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過就算我死,我也要助我相公恢復記憶。讓大家看看你這朵心機婊白蓮花的嘴臉。”
鳳素暖嘴角氣的歪向一邊,“鳳素暖,別以爲你得了一把神劍就了不起了。”
清芷也懶得跟她廢話,縱身一躍,飛向空中。
一襲紅衣,衣袂紛飛。若浮雲繾綣,或舒展或捲曲。卻見她用一雙藥手在空中揮灑自如,很快一副巨大的幻像畫作清晰無比的呈現在空中。
一幅畫完畢,清芷又移動了地方,換了第二個地方……
很快,一幅幅的連環畫作,在空中舒展。宛若一本書一般,一頁一頁的翻起。
原本嘈雜的人羣,這會兒卻極度安靜。一個個翹首望着天空上美妙無比的幻像。
蕭清芷的藥手,能借用萬物爲她所用。所以她這幻像竟然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原本是被清芷的人藥手威力吸引,然而很快,人們卻被畫面的內容吸引。
這第一幅畫,是人界鎮國府的庭院裡,坐着鳳素暖這個神情呆滯誕着口水的傻子。遠處的星際,卻飛來一縷異界的魂魄。而錦王宮城,遠遠的望着鳳素暖,一臉嫌棄。
而這第二幅畫,是鳳素暖救宮城的情景,宮城對她情愫暗生。
第三幅畫,宮城與素暖琴瑟和鳴的私房生活。畫面上閃現着素暖捉弄夫君的畫面,譬如:宮城和狗不得入內。譬如宮城爲素暖描眉的恩愛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