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雙方是平等的。難道不是嗎?”清芷揚着腦袋,這一刻竟然有些稚氣未脫的天真。
玄冥望着如此稚氣的清芷,該死的,她天真爛漫的眼神令人沉醉。再加上她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跟他談判,這份從容不迫,真是讓他心情愉悅。
“跟我進來。”玄冥轉身朝宮殿內走去。
清芷微楞,他這又是要唱哪齣戲?
她擡腳跟了上去,也許是神思恍惚,清芷未留意到腳下纏繞過來的藤蔓。整個人直直的往前撲了去,發出鬼哭狼嚎的哀鳴,“啊——”
玄冥轉身望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目光落在纏繞着她腳踝的藤蔓上。眼底射出驚異的光芒。
她一來,枯萎的藤蔓竟然活了?這是何道理?
清芷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積雪。然而腳下蔓延出來更多的藤蔓,忽然將她和玄冥捆在一起,藤蔓縮緊,清芷和玄冥便向彼此傾斜而去——
直到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玄冥的下巴擱在清芷的頭上,這姿勢宛若熱戀中的戀人,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
玄冥能感受面前的小人兒傳遞給自己的體溫,還有觸碰着她軟玉般的身子,只覺體內竄燒起一股難以遏制的火苗。
玄冥將頭擡高,清芷後仰,兩個人對視着彼此。
清芷本來擔心素來有潔癖的男人,在不小心接觸到她後,會表現出不高興的面孔。甚至,會氣的殺了她。然而,玄冥的平靜,讓她有些出乎意外。
清芷本就是帶着邪惡的目的而來,能多跟他相處一分鐘是一分鐘,能多跟他接近一尺是一尺,最好是負距離接觸了——清芷這麼想,臉色微微起了紅瀾。
尼瑪她太不單純了。
“你在想什麼?”玄冥看到她瞳子裡瀰漫出來的邪惡的淫笑,頓時起了一地雞皮疙瘩。
清芷回過神來,恢復了清高傲慢的模樣,反脣相譏道,“我在想,你爲什麼不用你的穹宵劍斬斷這些藤蔓?”
玄冥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特麼就知道她思想不單純。“你以爲我不想啊?可是我手被綁着,怎麼拔劍?”
清芷望着他,眼眸裡笑意更濃。
臥槽,這傢伙撒謊不打草稿麼?雖然手被綁着,還可以動口啊?穹宵劍靈氣逼人,他只要說一聲,穹宵劍就會幫他效勞啊?
分明就是想佔她的便宜。
不過清芷纔不會拆穿他的鬼把戲,他這樣貼身靠着她,她頭上的情花毒最好全部傳染給他。等他浴火焚燒的時候,她就趁火打劫,劫完就跑。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人。如果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她就不信他還會去娶鳳素暖那朵討厭的白蓮花。
清芷打着如意算盤,臉上蔓出得意的淫笑。
玄冥望着腮若桃紅的清芷,眉眼一挑,“女人,想辦法把藤蔓鬆開。”
事實上,清芷想太多了。
玄冥並非這麼不純潔的寶寶,他只是好奇,清芷的到來,爲何讓百花宮的藤蔓活了起來。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爲了試探她,玄冥才拒絕自己出手的。
清芷已經覺察出玄冥的試探之意,一顆熱情似火的心瞬間被冰水澆滅。粲然的臉拉長着,十分不悅的呵斥道,“走開啦?”把一股子怨氣宣泄到無辜的植物身上。
藤蔓委屈得立即枯萎,嗖嗖嗖的三兩下便縮了回去。
玄冥目瞪口呆——
太震驚了,他百花宮的東西素來傲慢,連神皇神後來了也不搭理人的,竟然對這個凡女言聽計從?
清芷望着玄冥,烏黑的瞳子如一汪清泉,澄澈動人。“你今兒叫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委屈的面孔,沮喪的聲音,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是感到委屈了。
玄冥冷着臉,又向殿內走去。一邊道,“無邪沒告訴你,本君叫你來的目的?”
清芷耷拉着腦袋跟了進去,玄冥站在殿內,望着被封印的一切景象,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只是,恆久的封印,冰封的宮殿隨着清芷的步入,忽然開始解融。
玄冥呆若木雞,驀地轉身望着清芷。還以爲她施法了,可是看到她低着頭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什麼都沒有做,玄冥的震驚可想而知有多麼巨大了。
這個女人,只怕不僅僅是他下界歷劫的妻子那麼簡單。
“過來。”玄冥不動聲色,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清芷這才擡起頭,適才自作多情被打臉後,至今沒回過神來。
覺得丟臉的她顯得有些哀怨。
好在她身上的小強精神一直亢奮着,見玄冥沒有取笑她的意思,便雀躍的走了過去。
白玉桌上擺着一壺桃花釀,兩個酒杯。清芷微楞,暗忖着陪他喝酒的人是誰?
玄冥楞楞的望着她,這女人怎麼動不動就神遊太虛?
“你給聖女下的毒,我要解藥。”玄冥將清芷漂游的思緒拉了回來。
清芷錯愕……
他叫她來,竟是爲鳳素暖?
虧得她爲他梳妝打扮,乾巴巴坐在銅鏡前兩個時辰,就只爲了讓他看到她賞心悅目一點?
可是這傢伙竟然是爲了鳳素暖才找她來的?
清芷生氣了。
非常生氣!
一時間心煩意燥,只想拔劍閹了這個王八蛋。
“要解藥沒有,要命有一條。”清芷氣的肝疼,最後索性胸脯一挺,豁了出去,就是不配合他,看他拿她怎麼着?
玄冥誕着不羈的笑望着她,看她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置生死於度外的表情,他只覺啼笑皆非。
他也不是真要爲鳳素暖出頭,鳳素暖的毒,難不倒魔法宮的長善宮主。更遑論,鳳素暖中毒與否,他壓根就不會關心。
他只是好奇,他和這兩個女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使得他失去了了記憶,而這兩個女人變成了貓和老鼠一般的死敵。
若不是前兒他跟她提分手的事,讓他覺得自己主動找她顯得有些丟份。纔會找這麼個拙劣的藉口,爲鳳素暖出頭,如此出師有名,不至於被蕭清芷笑話。
他怎麼會知道,他踩到清芷的痛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