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搖着素暖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央求道,“姑姑,你陪九兒出去玩吧?”
“叫姐姐。”素暖捏了捏小皇子粉雕玉琢的臉,嚴肅的糾正道。
君若雪覷了素暖一眼,眼神裡抗議意味濃郁。
他不想兒子在稱呼上將他們劃成兩代人?
“可是父皇讓我叫你姑姑呢?”小皇子怯怯的瞟了眼君若雪,父皇看起來好像很生氣,黑着臉都不說話。
素暖沒好氣的白了君若雪一眼,將小皇子的腦袋掰向自己,語重心長道,“姐姐還沒成親,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你叫我姑姑不合適。”
君若雪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她沒成親?
她還是黃花大閨女?
她確定?
小皇子總算被素暖成功說服,點點頭道,“嗯,瑾王皇叔說,沒成親的女子得叫她們姐姐。把她們叫老了她們會不開心。那以後我還是叫你姐姐吧!”
素暖咧嘴一笑。
君若雪瞬間覺得頭大,忽然發現他的女人比兒子還幼稚。
素暖起牀穿衣服時,忽然想起自己下面穿得很性感。然後羞紅着臉望着君若雪提醒他道,“皇上,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要穿衣服了。”
大熱天她習慣穿着褲衩睡覺。
如果當着君若雪的面穿衣服的話,他會不會覺得她太豪放了?
所以爲了給他留下矜持端莊的印象,素暖決定走婉約路線了。
君若雪望着她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藕臂,眼底飄過一抹嘲諷的意味。
從前在他面前豪放得巴不得連皮都撕一層,生怕他看不夠似得。現在竟然裝矜持?
君若雪本意是懶得動的,不過看到兒子在這裡,便憊懶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兒子拉了出去。“你無心姑姑要換衣服了。男女有別,我們暫且迴避一下。”
素暖趕緊穿上自己新做的粉色煙羅裙。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洗臉漱口,當她拉開大門時,君若雪和小皇子已經坐在樓下的餐桌上,小皇子一個勁向她招手。
“無心姐姐,快下來用膳。”
素暖飛奔下樓。
雖然是早餐,君若雪卻特別用心的點了許多她愛吃的菜品。素暖望着形形色色的糕點,嘴巴饞的都快流口水了。
君若雪的眼底蔓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無心拉了凳子坐在小皇子旁邊,拿起筷子想要開動時,卻發現身旁的兩個男人似乎都沒有動過筷子。
好像沒有食慾一般。
“你們爲何不吃?”
“姐姐,父皇說——”小皇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若雪夾起的糕點塞住了嘴巴。
“食不言寢不語。”君若雪惡劣的冷聲訓斥自己的兒子。
小皇子便噤若寒蟬。
素暖這一頓也吃得特別沉默。
君若雪微微蹙眉,他只是不想讓兒子泄露他心底裡的秘密。沒想到殺雞駭猴,反而震懾到她了。
她這個話簍子難得在飯桌上這麼安靜。
素暖深刻領悟道一個道理:在君若雪面前。她本着“人是鐵範是鋼,一天不裝憋得慌”的原則。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們兩個三觀不合的人真正走到一起,最後產生情感的撞擊,達成心靈的共鳴。
想想都累!
她爲何不灑脫一點,直接去找一個志同道合的男人?
媽蛋,食不言寢不語?
她這樣的女神經在飯桌上講黃色段子能讓一桌子人噴飯?
早膳之後,素暖可憐巴巴的瞪着君若雪,“皇上,我沒銀子了。這頓飯,我先欠着,等我掙錢了再還你。”
君若雪脣角抽了抽,這女人的自強自立讓他也是無語了。
從寬袖裡摸出一袋金子,徑直丟給素暖。
“這是朕許諾給你的金子。”
素暖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禁錯愕。
金子,果然是金子。
素暖雙瞳冒紅星,她最愛的金子。
君若雪望着某財迷直搖頭。同時心裡十分感慨,她這麼個富有辨識性的女人,他竟然沒有在第一眼認出她?
深更半夜鑽入他的浴桶,除了她這朵奇葩還能有誰?
膽子狂,沒操守。
他早該想到是她了。
在君若雪凝思苦惱時,素暖卻牽着小皇子的手逛街去了。君若雪回過神來時,微波凌步,清風拂柳般,不着痕跡的飄了上去。
似乎特別眷念掌心裡這抹溫暖,素暖特別沒節操的開始忽悠小皇子,“小皇子,你可得抓緊無心姐姐了。我告訴你,京都治安不好,拐賣人口的怪蜀黍就隱沒在人羣裡,一不小心他就抱着你跑了。”
小皇子嚇得瑟縮一團,握着素暖的手更加用力。
素暖嘚瑟的笑起來。
君若雪無奈得直搖頭。
這是一個母親該有的自律性嗎?
“兒子,你別怕,父皇會保護你的。”君若雪出聲,只爲了提醒他們他的存在。
一路上當他是空氣,他也夠憋屈的了。
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哪裡開罪她了?讓她如此輕賤他的存在。
真是知妻莫如夫!
他還真是猜中了。素暖本就惱他,沒有遵守他們的諾言,保護好她的孃家人。
素暖和兒子牽着手相親相愛儼然母子。君若雪揹着手墨着臉走在後面,苦大仇深。
這畫面真是太美。
一路上惹人注目不已。
就在素暖心情極佳的時候,忽然街頭傳來熱鬧的喧譁聲。
素暖生性活潑,喜愛湊熱鬧。便拉着小皇子往人羣裡湊。
君若雪生性高冷,若是事不關己便會採取高高掛起的態度。能避則避。
看到她二人靈活的鑽進水泄不通的人羣裡,君若雪蹙眉,他這龐然大物怎擠得進去?
索性站在邊上等候她們看完熱鬧後出來。
素暖鑽進去,這才發現這羣烏合之衆正圍觀着一名瘋婦,她抱着枕頭坐在地上,顯然受了驚嚇,身子瑟瑟發抖。瞳子裡透着驚惶。
素暖只覺眼眶一熱,眼淚便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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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的母親蕭夫人。
幾個紈絝雜碎走上前,其中一位還用摺扇去挑蕭夫人的下巴,流裡流氣的調侃道,“這瘋子有些風韻——”
話還沒有說完,素暖眼底寒光一閃,飛身上前,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踢,將那說話的紈絝踢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來,就差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