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覺得自己就是天生受累的命。明明離開了醫院卻非要跑回來值夜班。原因很簡單他放心不下白天那幾個做了手術的人。非要自己盯着生命監視儀才行。
醫院裡每個科室每天晚上只留一個值班醫生。這是多少年來的規矩。其他醫生交了班以後就回家睡覺去了。所有病人到了晚上都歸值班醫生管。
醫生其實是個很辛苦的職業。一般是一週值夜班一次。沒有雙休日。沒有節假日。如果是外科醫生。經常加班加點的手術。有時候一天都吃不上一口飯。這還不算什麼。最難忍受的是口渴。穿着厚厚的手術服一整天都喝不上一口水。
越是優秀的醫生越是辛苦。趙燁是個實習醫生。他的目標就是當個優秀的醫生。此刻他只算半個醫生卻也開始學會了加班加點。捱餓受累。
其實趙燁加班加點不是第一次。從上了大學開始他就沒閒着。雖然他平時嘻嘻哈哈。但只要有時間他手裡總是拿着本書。開始是《局部解剖學》就是《外科學》到了後來他變成了實戰派。每天用着各種變態的方法練刀。看錄像等等。現在當了實習醫生則每天忙着手術。想法設法的鍛鍊自己。
跟着李中華一起走進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趙燁讓其他人頗爲不解。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說是死對頭、仇人都不爲過。
沒趙燁這個小子出來攪局。李中華幾乎穩坐了院長的寶座。按道理李中華應該恨他。可這一老一少肩並着肩走進醫院看起來很想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這兩個人一個是科室主任。一個是實習醫生都不是值夜班的主。可這兩個人卻都跑來醫院忙了一夜。
實際上這個夜晚在醫院忙碌的醫生很多。這種特大的事故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六十多年的歷史上也是非常罕見地。
趙燁炮打醫院後挨個病房走了一遍。白天除了那兩臺救命的手術外他還經手了幾個病人。這些病人被趙燁看成了自己的病人。雖然他們都有管牀醫生。可趙燁總覺得這些病人應該是他的。
疾病是一個動態的發展的過程。很多疾病並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需要了解病史。甚至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得出結論。
這也是趙燁來值夜班的原因。很多患者的傷病牽動着他的心。迫使他想知道患者傷病地進展。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另一個名稱是第一人民醫院。承擔着全是幾百萬人口的醫療重任。當然除了這附屬醫院城市裡還有很多小醫院。可在國人的潛意識裡。生病可是一件大事。所以小醫院門可羅雀的冷清。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卻不得不在走廊加牀。
1500個牀位的醫院愣是有2500個住院的病人。今次的突發性事故讓醫院又多了上百個病人。走廊地牀位也開始緊張起來。
醫院病人多讓趙燁有些高興。當然他不是那種幸災樂禍的傢伙。只是病人都能夠見識的東西也多。作爲實習醫生學習永遠是第一位。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允諾過的電話。看完病人後第一時間他就掏出電話來聯繫菁菁。
回到宿舍的菁菁回到宿舍就被幾個室友給抓住。然後開始嬉笑着逼問這位宿舍最漂亮的女人是如何被樓下那位看起來很平凡的男人給勾走的。
說起趙燁。他們幾個在樓上都看到菁菁這個平凡的男友。如果硬是要找出一些趙燁地有點或許只有他那一米八多的身高。
菁菁的追求者有很多。比趙燁強的一抓一大把。愛情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理。熟悉菁菁地人都不知道她怎麼就選擇了趙燁。
事實上菁菁也不知道。好像大話西遊裡那句經典名言。愛情需要理由麼？需要麼？
在宿舍裡瘋鬧了一陣菁菁忍受不住室友地酷刑。招供了一切。她的故事沒有想象的浪漫。趙燁更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白馬王子。
菁菁的好友開始嘆息她們中最漂亮女人的男友卻是最普通的一個。她們覺得菁菁不值得。正打算好言相勸。卻看到了菁菁很甜蜜地再跟趙燁通電話。於是她們開始感嘆。菁菁這個最漂亮地孩子是沒救了。她明顯的平凡趙燁勾走了三魂七魄。怎麼也拉不回來了。
電話地內容很簡單。簡單的問候。然後又變成了短信的交流。因爲醫院裡是在是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因爲連走廊都住滿了熟睡的病人。
午夜的人們已經熟睡。可菁菁的手機還時不時的閃爍着光芒。提示着短信的到來。手機屏幕上顯示趙燁的短信“睡了麼？”
“沒有。睡不着。你呢？”菁菁回短信。
“我也睡不着。你是不是在想我呢？”
“纔沒有！”
“不公平啊。我可是在想你。”
“很晚了。睡覺吧！”菁菁回短信。
可是過了很久菁菁還是沒有睡着。再次發短信過去“睡了麼？”
“沒有……”
每條短信間隔的時間都不短。可兩人卻沒有絲毫的倦怠。就這樣快到天亮了菁菁纔不知不覺的睡去。
趙燁是那種精力充沛的傢伙。即使昨天沒有睡幾個小時第二天依舊精力充沛。趙燁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忙碌而充實。特別是在沒有了權利鬥爭以後。
李中華放棄了一切。也就是說趙依依基本鎖定了未來的院長。院長自然是醫院裡最大的一號人物。而趙燁這個總是跟着趙依依做手術的第一助手只要不是瞎子都明白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趙燁喜歡現在的樣子。簡單的忙碌。沒有顧慮地看病。專心致志的學習。事實上趙燁本來就是個很簡單的人。
他從來沒有想過加入什麼權利的鬥爭。並且他對於權力紛爭等問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興趣。相反他很單純只是想當個好醫生。找個好點的工作僅此而已。
第二天早上趙燁精神抖擻的開始跟着趙依依查房。這次交通事故算是史無前例。不僅醫院非常重視。市裡面的領導以及民衆都在關注這件事。甚至第二天早上還有電視臺來進行採訪。
當然這些不影響趙燁他們看病人。電視臺的記者喜歡怎麼拍就怎麼拍。醫生該怎麼治病救人。就怎麼治病救人。只是在鏡頭上看不到醫院走廊的加牀。看不到躲在辦公室裡抽菸地醫生而已。
患者們大多病情穩定。只有極少數患者依舊在昏迷。需要繼續觀察病情。慢慢兩個人走到了林軒待了一夜的那間病房。
趙依依今天破天荒的沒有化妝。但這不影響她的美麗。整潔的白大褂。高挑誘人的身材透着一種知性的美。
趙依依不化妝是因爲她覺得一個科室主任應該端莊大方。她太年輕化妝給人的感覺不夠沉穩。這麼做地原因是他有個特殊的病人。那位副省長林軒的老領導。另一個原因是她即將成爲院長。領導幾百醫生的院長需要有個領導的樣子。
在走進病房之前趙燁想起昨日李中華的囑咐。於是簡單的跟趙依依說明了情況。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主任無論怎麼說都是長天大學附屬醫院過去二十年最出色的醫生之一。這樣地人不應該就這麼提前退休。甚至我覺得這樣的老專家即使退休了也要返聘回來。”
趙依依有些吃驚李中華的表現。她不是趙燁。她不覺得李中華會那麼簡單的息事寧人。隱約地決定李中華似乎還有什麼陰謀。可她又不能確定。
雖然李中華失敗是不可避免地。但他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勢力繼續留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根本不用向趙依依低頭。
“你不用擔心什麼。我看他是真誠的。與其你們兩個人爭鬥下去不如和好如初。以後你接受醫院有李中華幫忙總會好很多。”
“哎。我下班以後去看看李主任吧。現在不談這個。我們去見病人！”
病房裡的林軒一夜未眠守着患者。軍人出身的他無論在那裡都是軍人的做派。即使一夜未眠疲倦萬分。他仍然是一絲不苟的正襟危坐。
病牀上地患者還沒有清醒。雖然手術成功了但不能保證患者可以立刻醒來。手術沒有那麼神奇。醫生只是人。不是神。能不能醒來不是醫生說了算。他們只能極力而爲。剩下地就要聽天由命。
趙依依很小心的給患者做體檢。停診、觸診……趙依依一絲不苟仔細地檢查。可她自己明白。即使怎麼檢查者患者都不會醒。
她很想討好林軒。事實上她一直都在這麼做。治癒創傷這個對林軒來說很重要的患者就是趙依依最想做的。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很難。患者接近70歲年紀太大。這類老人經過了大手術後恢復的都不是很好。
趙依依摘下聽診器。緩緩的向林軒說道：“目前病情穩定。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恢復清醒不難。但是能夠恢復多少卻不能夠確定。這還要看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林軒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說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他恢復？中醫行不行呢？”
“我們目前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中醫的話或許有辦法。要不我找中醫科的專家來會診？”趙依依試着問道。“那就麻煩趙主任幫我找中醫來會診。”
趙依依點了點頭。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中醫基本都是擅長治療風溼病的。因爲這東西西醫沒有什麼辦法。而且中醫科的醫生們多半是科班畢業。並沒什麼特別厲害的中醫。
要知道真正厲害的中醫多半不是上過大學那類的中醫。而是從小跟着師傅學習了十幾年的那類中醫纔是厲害的。
走出病房後趙依依還在想到底請哪位中醫來會診。這時候趙燁卻先提出了問題：“那患者深度昏迷。吃藥肯定吃不下啊！”
“吃藥時小問題。不行我們插管灌進去。現在的問題是我想不到中醫科哪位醫生能妙手回春。”
“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副藥保證清醒。”趙燁笑着說。
“你有辦法？什麼藥那麼神奇？”趙依依一臉的不信。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會不相信江海醫生吧。他可是給我留下不少中藥方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