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打掃乾淨家裡纔好北伐

荷蘭人被送到朱樹人府上的時候,也看到了:王府處處張燈結綵,正要給王爺籌備納側妃的禮呢。

所以荷蘭人走後沒幾天,朱樹人也就順手把這件密謀了好幾年、正式籌備也長達半年之久的夙願,給徹底了斷了一下。

明朝舊制,王爺只有正妻纔是妃,側室哪有叫妃的道理。

但天下大勢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局面了,舊例祖制就是用來逐步突破的。隆武帝朱常淓本人都親口下旨給女婿提高待遇,甚至不在乎女兒是否吃醋,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句實在話,同一時間,北邊的多爾袞、濟爾哈朗,也都已經從前幾年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升其尊榮待遇了。

多爾袞都快從“皇叔父攝政王”改稱“皇父攝政王”了,那不比朱樹人囂張了何止百倍?

明清之交本來就是一個比爛的時代,有多爾袞這麼一個反面教材擺在那兒,朱樹人簡直顯得太謙卑了。

他只是要自己新納的女人也有個妃號而已,這還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穩定地方、籠絡督撫。

典禮的日子,最後選在了四月初一。

已經整整二十一週歲半的方子翎,總算是被八擡大轎接到了府上。

她的父親方孔炤遠在四川,身負安定一方的重任。加上四川的地理形勢比較封閉,容易形成割據,朱樹人也不放心讓方孔炤離開,所以方孔炤也就免去了千里迢迢觀禮之勞。

女方的家卷,自然要由方子翎的長兄、湖廣巡撫方以智爲代表。反正方以智駐武昌,來南京要容易的多。湖廣地理也比較開放,相對形不成割據,方以智每年離開幾個月都沒事。

這次政治聯姻背後的權力默契和交易,也是非常明顯的——

跟韃子的休戰,已經整整兩年多了,北方的清廷這幾年倒也訓練了不少新軍綠營,但爲了維持開支,恢復戰力,北方百姓也愈發被他們逼得水深火熱、對清廷的怨恨仇深似海。

所以種種跡象表明,多爾袞已經壓制不住休戰期了,如果再不打仗,再僅僅靠着內部劃線自我剝削強化軍備,怕是不用打清朝就要徹底自爆了。

今年,清軍有大概率會重啓戰端,再次南下!

而按照朱樹人的計劃,到時候明軍在扛住第一波、再次重創清軍有生力量後,就會趁勢發起反擊,爭取逐步收復失地。

明清之交天災最慘烈的那幾年,差不多也扛過去了,將來北方的包袱會比崇禎時輕很多,這時候光復北方,對南方的財政負擔來說已經承受得住了。

只不過,春耕農忙的時候,韃子自己也要種田,也要維持自己脆弱到隨時會崩斷的自我養活生命線,所以不至於在這時候開打。

稍微懂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春天進攻,不但會破壞農業生產,而且關鍵是田裡完全沒有即將等待收穫的作物,

去年的收成又全部“冬藏”了,導致守方堅壁清野的難度大大降低,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能防止進攻方因糧於敵。

清軍再缺糧,也不該在這節骨眼上破壞雙方生產。對多爾袞而言,最好的重新開戰時機,要麼是夏糧要收穫的時候,要麼是夏糧收割並雙搶補種後、秋收之前。

那樣清軍所到之處,都可以隨便收割糧食,或者劫掠還未入庫的新糧。

這一點多爾袞心裡清楚,朱樹人和南京朝廷的高層們心裡當然也清楚,所以大夥兒做的一切戰略準備,都是爲今年夏秋之交的重新開戰而做的。

朱樹人有其他需要忙活的事兒,無論是種田還是分贓還是私事,都應該以這個時間節點爲限,儘快搞定。

而一旦大明要重新轉入戰時狀態,各地的隨機應變、臨時部分下放軍隊的調度權限,以免千里微操損害部隊戰鬥力,也是非常必要的。

此前兩年多的和平種田期,地方上最高留兩個巡撫話事就可以了。反正處理民政爲主,到了戰時,多設置幾個總督就很有用。

方孔炤、方以智都各自當了四年半和兩年巡撫了,論資歷,要想升總督也不是不可以。張煌言其實到時候也能升,只是終究太年輕了,至今還差一點才年滿三十。

在升方孔炤、方以智爲總督之前,完成聯姻,就是一個不錯的政治保險。

……

鄂王爺的納妃事宜,便是在這樣的政局氛圍下水到渠成的。

朱樹人也沒虧待了方子翎,去年九月兩人重逢,最後還是花了半年完成諸般禮法程序,該提親的提親、該下聘送禮的也都一步不缺。

雖說不能跟娶正妻那樣六禮齊全,基本上也算是能上的都上了。

典禮當天,把方以智爲代表的女方孃家人應付完之後,處理完外面全部的事情,朱樹人總算身着吉服,來到園子裡收拾的一座新房。

方子翎穿着粉色底子、大紅繡紋的蘇繡禮服,靜靜坐在閨牀上,沒有一點動靜,完全被動等待。

朱樹人揮退了屋內原本伺候着的侍女,只留下一個端着盤子、跟隨在他身後一起進屋的女子,然後從那托盤上拿起玉如意,揭掉方子翎的頭飾,再放回盤中。

盤子裡除了玉如意和頭飾,還放着金盃玉壺。

作爲王爺,哪怕是納側妃,也不可能在洞房裡只留王爺和側妃二人獨處的,多多少少要有侍女在旁邊幫襯。

這很正常,要是皇帝的話,臨幸妃子不得一羣宮女伺候?哪會給妃子害羞的機會?

有些妃子甚至爲了固寵,還得讓自己最心腹得力的宮女伺候得勤快點,爭取多一點在皇帝面前露臉的機會。要是皇帝哪天興致高漲,意猶未盡,把妃子身邊的貼身宮女也幸了,那這妃子還得竊喜自己宮裡又多了一個吸引皇帝來的理由。

朱樹人作爲王爺,只留一個人在旁邊,還是爲了掩人耳目顧全禮法,已經是對方子翎非常體貼。

方子翎也是大家閨秀,飽讀詩書經史,自然知道侯門深似海的辛酸,也就愈發能體會朱樹人這個小動作中的體貼。

原本多年以禮相交、後來陰差陽錯,逐漸澹漠的疏離感,也消散了不少。

“雖說忘了人家這幾年,倒還是憐香惜玉的細心之人……”方子翎無聲暗忖。

朱樹人看她低頭思索的表情,也大致能猜到,對方已經看出了他的細節安排。

這就是聰明人之間交流的好處,不用說太多話,點到即止。

不過,朱樹人的安排還不止於此,方子翎一直低頭不語,又如何能盡知?朱樹人自然要再言語挑撥:

“娘子倒是靈竅秒人,也不擡頭看看,是誰伺候咱喝合巹酒?”

方子翎忍羞微微擡頭,用眼神餘光敏捷一掃,這才注意到端盤女子也確實眼熟,雖兩三年沒見,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玉京妹妹?這怎麼敢當,你好歹也是……怎麼能做丫鬟的事。”

原來那端盤女子,美貌猶勝方子翎,年紀也小她一兩歲,正是朱樹人原本最後一個小妾卞玉京。

朱樹人四妾之中,跟方子翎交情最多的,便算是她了,兩人都愛好點評歷史得失,讀書頗雜,當年還一起幫《流賊論續》作注,還撰寫了不少朱樹人吩咐的、頗有宣傳戰價值的曲子詞和唱本。

方子翎連忙接過盤子,放在閨牀上,又拉着卞玉京坐在身邊,說了兩句詢問近況的話,純發自然,並不是套近乎。

卞玉京也是一捋鬢髮,恬澹一笑:“姐姐放心,相公並不是拿小妹當侍女使喚,也是知道咱有舊交,性情相得,讓我來伺候一時,分量也就夠了,可以讓其他侍女都歇着。

姐姐是名門閨秀,小妹雖也蒙相公擡愛,終究出身卑微,偶爾端茶遞水算什麼。等你們喝完合巹酒,小妹自會走的。”

方子翎微微有些感動,扭過頭去不讓人看見她表情,輕輕說:“罷了,以後都是自家姐妹,就不跟妹妹客氣了。”

算是坦然接受了卞玉京幫她端盤子斟酒。

夫妻對飲完,卞玉京就要走,方子翎卻還是拉住了她,讓她再配坐敘舊一會兒。

卞玉京沒想到會這樣,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湊趣:“恭喜姐姐雖苦等數年,卻也總算修成正果,以後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公主殿下素來也是個待人寬仁的,連我們姐妹都不曾吃苦,姐姐以後就知道了。”

方子翎:“哪有什麼苦等數年……”

卞玉京微微咋舌,並不知道自己踩雷,惹來方子翎害羞,一時又是語塞,連忙飛速思索,另外找話緩解暖場。

她跟方子翎只是在學問上相得相似,但對感情的態度還是大相徑庭的。

卞玉京終究從小就身陷悲苦境遇,要被養母調教對男人笑臉相迎的姿態,雖然最後幸得清倌人之身贖身,卻終究不知害羞爲何物,她喜於能被朱樹人救出火坑,自然是大大方方流於言表,敢愛敢恨。

以己度人,她便覺得方子翎既然也是心許多年,如今得償所願,定然也是表裡如一地歡喜,哪裡有欲拒還迎的。

朱樹人看她們姐妹說着說着反而尷尬了,總算及時開口救場:“罷了,玉京你還是不瞭解子翎,還是別說這些了。”

說着,他也不點破,只是霸道地上前左擁右抱,把兩個美人都攬入懷中,似是絲毫不在乎她們吃醋。

這一舉動,讓跟了他三年的卞玉京都微微有些臉紅:子翎姐可是名門閨秀,這樣不怕折辱惱了她麼?相公何必急於……

方子翎也是立刻露出怨怒之色,深惱自己又被欺負了:“你這登徒浪子……”

朱樹人傲然一笑:“孤就是登徒浪子怎麼了?你父兄還不是隻能把娘子出賣了?要是密之兄不出賣親妹妹,朝廷也不放心按原計劃升他湖廣總督不是?老泰山的四川總督,怕是也有些猜忌。

如今卻能釋去羣疑,勠力同心,娘子吃點虧,便當是爲了天下,忍一忍咯。”

這番話着實無恥,卞玉京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內心很是詫異,只是她笑臉迎人已久,表面上保持鎮定賠笑卻也不難。

她本以爲方子翎聽了會惱,這不成了“欺男霸女”的戲份了麼?

然而偷眼看去,方子翎卻是面色酡紅,不勝嬌羞,竟沒有絲毫表示,只是拂袖扇了相公的胳膊幾下。

卞玉京也是聰明人,很快明白過來:相公對付臉嫩的名門淑女,果然還是有一手,

把自己暗示成仗勢欺人、以謀霸佔世妹的惡徒。那世妹自然是冰清玉潔,根本不想男人,也不存在等了他好幾年這回事,一切都只是顧全大局,聽從父兄安排。

人家是“一切全憑爹孃、兄長安排”的賢良淑德女子,可不是什麼想自己找男人,得不到就寧可不嫁的執拗女子。

在明末,女人對愛情執着,要追求自己所要的良配,不聽父母安排,這不是什麼好名聲。

方子翎的三個姑姑、表姑、姐姐,還是喪夫守寡立了貞節牌坊的,她身上的家族聲譽壓力就更大,豈能容她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我要追求自己所愛”的人設?

哪怕現在已經不需要顧忌了,二十年的禮教重壓,終究是無法一下子卸下適應的。

“相公真是憐香惜玉,連子翎姐的心魔都提前想到、照顧到了,能跟相公這樣的良配長相廝守,雖說分享的姐妹多了一點,也算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卞玉京想着想着,念及夫君平日溫存,對姐妹們的用心尊重,不由有些癡了,良久才意識到自己真該走了。

夜色已深,方子翎這次也沒攔她,只是在她出門關門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既然落在夫君手上,妾自然也知道相夫教子,任由夫君處置便是!”

“那孤就不客氣了。”朱樹人攬過方子翎,霸道地把對方摁在自己肩膀上。

這樣對方看不見他的臉,他此前一直醞釀掩飾的表情,也總算是能舒緩自然一下。

不就是悶騷內斂至極的大家閨秀麼?作爲現代人,朱樹人好歹資訊來源豐富,前世也積累了不少對付顧全悶騷面子的辦法。

只能說現代人更尊重女性,也更在乎女人的想法,男人哪怕稍微學到一點皮毛,拿去古代,就已經能讓她們感受到用心了。

古人也不是琢磨不明白這點道理,只是不屑。

紅燭熄滅,一夜自然無話。

……

納妃也算新婚燕爾,朱樹人當然要再沉湎溫柔鄉,不理朝政個把月。

何況方子翎確實是等得苦,從十八歲活生生熬到二十一歲的老姑娘。當悶騷的堅冰被打開後,私底下釋放噴薄而出的繾綣怨念,當然也需要時間去撫平。

整個隆武三年四月,就在這樣平平澹澹地渡過了。

天意似乎也在重新卷顧大明,這一年,對應的北方僞朝,已經是順治四年,持續酷烈的天災,似乎在全局範圍內也稍有收斂。

因爲南北都沒什麼賊亂,春耕農時幾乎沒有耽誤,些許小水旱,也都可以靠着修復後的水利設施扛過去。整個四月各地秧苗長勢喜人,夏糧估計總算能有個好收成了。

時間進入五月,眼看距離夏糧收成已經不到一個月,朱樹人也總算遇到了一樁必須馬上處理的政事——

便是前面提到的,鄭家在深入大員島、擴大私人勢力範圍的時候,鄭芝龍因爲染疫,最終不治身亡。鄭成功和他二叔三叔對於如何跟朝廷分贓,也產生了一些分歧。

朱樹人當然要花一點本錢,換取鄭成功把他二叔三叔邊緣化的。而且隨着天下即將再次重歸一統,軍閥這種存在是沒有好下場的。

連朱樹人原本所屬的沉家,都要收斂,何況是鄭家。

給對方一點名頭、收回一點經濟利益和軍權規模,但把剩餘的部分洗白,同時讓鄭成功看清楚:不光鄭家需要這樣,沉家也一樣需要,讓他別心理不平衡,也算是最和平解決的辦法了。

最終的具體措施,化作了三條朱樹人私下透露給鄭成功的整合條件:

第一,朱樹人也知道鄭芝龍在收復大員島的過程中,有些小動作,還拖慢了最後對熱蘭遮城攻堅的進度,給鄭家留了更多時間經營島上其他深入地帶、跑馬圈地擴充勢力。

這事兒說得嚴重一點,是有養寇自重嫌疑的,但既然鄭芝龍已經亡故了,就沒必要攤到檯面上講了。

朝廷可以假裝不知道,算鄭芝龍是一心一意勤於王事殉國的,還能給他追封侯爵爵位,但只是虛名,這個爵位沒有任何附帶的經濟利益和權力。同時,允許鄭成功直接原樣襲爵,這樣他年紀輕輕也算是封侯了。

政治上面子給了,其他方面鄭家當然要吐出一些東西。朱樹人私下裡給對方的條件,是從此大明會放開海禁,正式設立海關。

所以原本走S的海貿肯定是不能做了,以後大家都是一視同仁照章納稅,交了錢就都能做進出口貿易。鄭家收“船旗銀子”這種保護費性質的錢,以後也於法不合。

不過,朱樹人可以許諾鄭家洗白後提舉浙閩海關,而且朝廷會立法,浙閩海關提舉之職,可以終生擔任。

正式設立海關後,朝廷進出口關稅收入,按照七三開分賬,七成爲朝廷收入,還有三成提留爲“緝私艦隊”建設經費,由海關提舉支配,用以覆蓋徵稅成本、養緝私海警和造緝私艦船。

說白了,就是原本鄭家收十成,但收來之後每年也要拿出幾百萬兩上供各處灰色支出、打點維護官場關係。現在朱樹人只給他留三成,自己拿七成,但這三成就完全合法化洗白了,鄭成功也不用再打點孝敬那麼多人。

前代海關提舉年老致仕時,可以提名五人名單給朝廷,朝廷從中考覈選取一個表現最好的,接任海關提舉。

而且,朝廷會規定,前任提舉上報的備選名單裡,與前任提舉同姓同宗的,總人數不得超過一半。

比如鄭成功姓鄭,將來他老了要退休了,可以上報五個繼任侯選者,其中不能有明顯表現差的、圍標的,否則朝廷會申飭他。這五人裡,最多隻允許有兩個姓鄭,還有至少三個不能姓鄭,這五人裡選誰,決定權完全在朝廷。

這也是對海關提舉世襲的一種漸進式抑制。人家當土皇帝當慣了,突然要徹底褫奪其世襲性,容易激起反抗,就算鄭成功想答應,他也壓不住二叔三叔。

但這樣漸進式溫水煮青蛙,那羣海盜出身傢伙的反抗意志就能被極大瓦解。雖說朝廷這樣規定,未來鄭成功退休時,再選上去的提舉未必會姓鄭,那鄭成功也還能對朱樹人有樣學樣,多培養幾個女婿嘛!

女婿肯定不姓鄭,到時候鄭成功晚年報個五人名單上去,兩個兒子三個女婿,讓朝廷在這個範圍內選,雖不等於世襲,他也滿意了。如是兩三代人,這個問題也就漸漸解決了。

最後,朱樹人還留了一手,他也不會讓鄭家完全掌握大明的海外貿易緝查,既然以後都徹底開了海禁了,那就不光浙閩兩省有海關要出海,兩廣那邊也要有,將來光復中原,北方蘇魯、遼直等地也要有。

朱樹人估計,以後可以設置四大海關,每處管兩個沿海省份的進出口貿易。浙閩海關只是起步最早、實力最強。可假以時日,其他三處也會發展起來,分潤其生意。

鄭家如果想搞封閉式王國,自己子孫卻不爭氣,在另外三大海關的競爭下,也會生意越來越少、甚至導致福建的海貿越來越衰落被廣東人搶走,那他就算真世襲也沒多大能耐了。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讓四大海關在大明律法的合法框架內自由競爭,就不怕效率低下。

誰要是敢撈過界用法外手段打擊競爭對手,被朝廷撈到把柄,那就正好徹查清算。

當然了,眼下跟鄭成功談條件時,並不用去說什麼“將來北方如何如何”,只要告訴他兩廣也會另開一關即可。

這樣天下有多個海關的既定事實和“祖宗之法”原則就算是定下了,將來具體是兩個還是三個四個,可以視情況發展而定,飯要一口一口吃,反抗者要一步一步分批逼到對面,這樣才無力反抗。

鄭成功還是選擇了信任大哥,答應了這個條件,他二叔三叔反對的,也都被收拾了。鄭成功之所以能取得家族內部絕大多數的支持,也是因爲他告訴大夥兒:

沉廷揚的小兒子,也得接受這個條件,未來提舉蘇魯兩省海關,而且也不得世襲,也要按照致仕時上報五人名單、朝廷從中選一個接任的辦法產生繼任者。

沉廷揚的小兒子,那就是朱樹人的親弟弟之一了。

朱樹人畢竟已經改了國姓,所以以後他二弟才能繼承老爹沉廷揚的官場資源,三弟才能繼承家族的商業利益。

鄂王爺同父異母的親三弟都得照這個辦,他鄭成功憑什麼不這麼辦?按說已經是很優待了,鄭成功覺得這樣的條件若是錯過,以後只會更苛刻,還不如見好就收。

跟朝廷三七分賬就三七分賬好了,至少那三成是徹底合法洗白了,也不用再私下提心吊膽年年孝敬,有朝廷律法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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