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喜事自然是不嫌多的,半月時間裡,柳月顏和傅靈瑄倒是聊得火熱,白雲楓不知是第幾次闖進戰殿的書房了。“韓月樓。”普天之下能直呼皇帝名諱的人,掰着手指頭也能數的過來,韓月樓早已經見怪不怪,對着角落裡要拔劍的紫做了個手勢之後繼續埋頭於奏摺“太傅,此番前來又是所謂何事?”

“何事?還不就是那事!趕緊把顏兒娶了!”韓月樓用硃筆在奏摺上圈畫幾筆合上奏摺,擡頭,“您管好母后纔是,顏兒整日往觀星閣跑,每日都是夜深了纔回琉璃殿,也不和我說一整日都做了什麼。再者,我早已經和她成過親了,封后大典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這事我們討論過好幾次了。”

白雲楓隨意地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哪還有一代國師風度翩翩的樣子,“瑄兒和她整日閉門暢談,連我都不讓進。什麼時候她們成了自家人我們都成了外人了。”韓月樓站起身,走了幾步“封后大典近在眼前,各國來使也都到皇宮了,文沐和錦豔爲了安排寢宮和護衛的事忙得不可開交,這賀禮單子就夠我煩的了,這事我們得把人分開了談,母后和顏兒在一塊,我們兩個也不定鬥得過。”

一個是聰明絕頂的傅皇后,一個是未央的才女,誰能說在計謀上能鬥過她們呢?即使是撇開這事,於韓月樓而言,一個是她的母后一個是她的愛人;於白雲楓而言,一個是愛人,一個是徒弟。於情於理都不是能理智地對待的人。白雲楓皺着眉頭,放下茶盞“只要有一個下不了牀,就不怕另一個人來打擾了....”

韓月樓正要喝茶,差點被嗆到,用帕子擦了擦嘴,“太傅,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朕可不想封后大典那日被朕的皇后趕出寢宮。”白雲楓站起身走了好幾圈“明兒,你攔着顏兒,我想辦法讓瑄兒呆在屋裡。”傅靈瑄和柳月顏到戰殿的時候,就聽到了這麼兩句話,柳月顏當時就感覺到傅靈瑄身邊的氣場變了,悄悄往後退了一步。“你有什麼辦法?小褥子?”

看到來人,韓月樓立刻就站起了身,迎了上去“顏兒,母后。”小褥子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別人不知道,她心知肚明,她是褥子,傅靈瑄是被子,自古以來只有被子壓着褥子的,從沒聽說過褥子壓着被子的,這話說得隱晦,但在場的沒有一個聽不懂的。“瑄兒,你怎麼來了,我是想封后大典近在眼前了,我們四個出宮散散心,都忙了大半個月了,怕把你累壞了。”

“見風使舵的本事見長。”傅靈瑄與她們一起入座,傅靈瑄曾經也是白雲觀的弟子,說起來還是白雲楓的師姐,想來從那時候起,這兩個人就已經互相喜歡了吧。白雲楓坐在她身側,給韓月樓使了個眼色“母后,出去散散心也好,這幾日被這些事煩得吃飯都沒有胃口了。您和顏兒想去哪玩?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柳月顏和傅靈瑄對視了一眼,柳月顏開了口“卿巧閣那邊說匈奴那邊的使者已經到了,卻在皇城逗留遲遲沒有進宮,這幾日,我和母后就在商量這事,既然你說要散心,那明兒就去看看。”看看?這可不是普通的看看,而是要看個究竟吧,“不行。”早就料到這兩人會是這反應,卻沒想到這麼一致,“成,那就用膳吧,明兒就去街上走走散散心。”

這麼輕易就放棄了?韓月樓和白雲楓都有些不安,這兩人哪裡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這般倒是讓她們不心安了。一頓晚膳各有各的心思。用過膳寒暄幾句之後,各自回了各自的寢宮。韓月樓和白雲楓的不安是正確的,這不安在當晚得到了映證,其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第二日,三輛馬車自皇宮出發,去了匈奴使者可汗的女兒赫連雪所住的酒樓。

馬車上,柳月顏和傅靈瑄談笑風生,可憐韓月樓和白雲楓都是精神不振,昨天夜裡,柳月顏和傅靈瑄挑起了火,偏又不肯滿足她們,偏要她們今日和她們一起去酒樓,該死的是,韓月樓和白雲楓偏偏就對這兩個人沒了法子,只能答應了。韓月樓暗地裡安排了許多逆鱗的人。

今天她們四個都身着男裝,引來不少注目,挑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幾個酒樓裡有名的酒菜,幾個人就旁若無人似的聊了起來,可耳朵卻聽着隔壁一桌的消息。“公主,您就隨我們進宮吧,未央皇帝的大婚我們可不能出差錯了。”赫連雪冷哼一聲,豪爽地喝下面前的一杯酒“我纔不要去應承那個皇帝呢!一個女人還娶一個女人,滑天下之大稽!”倒是個豪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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