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月毫不猶豫地閃開,躲過任伊劍的冷劍。
稍一站定,她便冷淡的聲音反譏:“父親,你親耳聽見她承認殺我的陰謀,若今日擔架擡進來的是我的屍體,你會替我報仇嗎?”
任伊劍加上了修爲的一劍正欲補刺,聽到任新月的這句話又生生頓住。眼底是一片複雜的神情。
這一聲質問,確實叫任尹劍虎軀一震,腦中清醒了幾分。
他不是不清楚,這十七年來,任新月在任府的日子過的還不如一個下人。就連府中最低等的丫鬟也敢對她吆五喝六。
其中緣由,除了她不受家族重視,還因爲她隔三差五就會忘記之前發生的事。
如此一來,自己也就順理成章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自己的兒女對她欺壓凌辱。反正隔幾天,這個傻女兒連身上的傷都不記得是誰所賜。
今日之事他也看得明白,是六女兒膽大妄爲,竟然想直接弄死任新月。
只是機關算盡沒料到,任新月忽然修爲大增,脾氣狠厲,回來就弒姐報仇了。想來,或許是她真的在魔獸嶺受了巨大的刺激,恢復了修爲和心智也說不定。
憑着剛剛她的表現,實力至少在四級武士上下,這麼年輕就有如此修爲,算得上是天賦過人了。任家正是缺少這樣能光耀門楣的子女。
想到此,任尹劍不禁開始猶豫。
可平日與任玉媚一夥的人,自然見不得任新月一個廢物翻了天。
“六妹死的好慘啊,七妹如此心狠手辣,爹爹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三姐一臉悲痛欲絕的神情控訴,人卻是遠離着任玉媚那具面目猙獰的屍體。
不知爲何,她總感覺任玉媚那死不瞑目的白眼正直勾勾地瞅着自己似的。
“是啊,爹爹一定要替六妹主持公道!四娘人到中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以後恐怕也再難有孕,如今被七妹殺了,恐怕四娘也會心生死意,爹爹你可不能輕饒了七妹,讓四娘真走了絕路啊……”四小姐也跟着三姐請求重罰。
其他人有的沉默,有的幸災樂禍,也有的點頭贊同。
今日任府中的夫人們都去了千音觀祈福,所以四夫人還不可能知道她的女兒死了。五夫人更加不會知道,她那個可憐兮兮的女兒任新月,竟然有一天會成爲殺人兇手。
不過沒有她們的參合,這件事也要好解決很多。
任尹劍思來想去,開口道:“即使你姐姐陰謀陷害了你,你也沒必要趕盡殺絕,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犯下了,我念在你心智不全,年紀尚輕的份上,就等四娘回來去給她磕頭認錯,任她罰上一次,爹爹我自會保你不死。”
“我沒錯!半個月前,任玉媚污衊我弄死她的靈寵,將我吊起鞭打了三天三夜,奄奄一息,爹你也沒讓她去給我孃親認罰,憑什麼今天我要去認罰?就因爲我大難不死嗎?”
任新月昂首挺胸,目光清冷地看着任尹劍。
這個真是自己的父親嗎?滿眼都是算計,都是利益。
到現在還在顧及他的威名,絲毫沒有要公平對待的意思。
“好你個逆女,竟然還死不悔改!平日你瘋瘋傻傻也就算了,今日你弒姐殺親,還出言不遜,就算是說破天去,我也不能留你!”任尹劍被任新月反問,猶如被觸了逆鱗般暴怒,再次舉劍刺去。
這一劍確實帶着殺意,又是出自一個六級武士之手,殺傷力可想而知。
任府中許多人都一臉興奮地看着這一幕,並沒有阻攔。或者說也不敢阻攔。
“慧妃娘娘駕到,衆人禮迎。”任府門口的一聲唱誦,生生讓任尹劍僵在了原地。
他不由地心頭納悶,這四皇子的母妃怎麼突然造訪?莫不是正打算今日來府中退掉新月的親事?
若真是如此,這個七女兒當真是個禍害,乾脆由慧妃處置了罷了。越想,任尹劍看任新月的目光越發狠戾。
片刻,任家人只來得及跪下,那腳步匆匆的慧妃已經領着四皇子和一行隨從進了屋子。一眼便看見了躺在任新月腳邊的任玉媚屍體,當即嚇了一跳。
“這……這是怎麼回事?”慧妃和四皇子皆是一驚。
聽說過酒茶迎客,還沒聽說過屍體迎客的。
不知道任府大院此刻在唱的哪齣戲,驚悚異常。
“是她!任新月,她因爲六妹曾鞭罰過她,所以心生怨憤,才殺了六妹。”三小姐任灩雯脫口而出。
……
活捉作者君一隻,讓你不更新,讓你不更新!說,幹什麼去了!
作者君頭頂鍋蓋,委屈道,存稿去了……
那你去吧!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