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楚離目光凜凜,緊了緊抱着珠兒的雙手。
“你們……別過來。”她沉聲說着,聲音未落,迎面就是把大刀,刀刃如此鋒利,在黑暗中獵獵生風。楚離沉腰避過,抱着懷裡的珠兒,連忙朝牀邊滾去。那大刀不饒人,把把全撲了過來。
楚離手把珠兒推向牀底,另手抓起了牀頭的包裹,叮叮幾聲抖出片銀光。
她背靠着牀板,食指和中指夾住枚銀針,眼見着有有大刀砍來,她身體歪斜在側,手上銀針刷下刺向那人大腿中瀆穴,口中念道,“中瀆穴,主下身麻痹,半身不遂。”音落時就聽撲通聲,那人雙腿失力跪倒在地。楚離取出銀針又刺向腹部神闕穴,“神闕,腹痛、腹瀉、虛脫。”
那人便頓感腸胃不適,整個人直冒冷汗,
她語速極快,又縮在牀腳,黑衣人只能從正面打殺。又人舉刀而來,楚離再次取針又刺,本想刺氣海穴,誰料那人身形太快,楚離個閃避單手往下移正中關元穴,那人頓時聲痛呼。
楚離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你來太快了!”
那人大惱,強撐着抓起大刀砍她,她眼疾手快又在中極穴補了針,“實在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本來只是想讓你虛脫的,可你太快所以現在……估計影響你生孩子了……”
話沒說完,又是刷刷刷大刀砍來。楚離手上發力將倒下的兩人堆在牀板前,擋住珠兒。自己就地個驢打滾,手上銀針不停,躲過大刀的同時,順手又取針刺穴,口中還不住嘀咕。
“陽輔穴,腰腿痛。”
“三陽交,小腿頸椎痛。”
“懸鐘穴,手足不遂。”
……
“哎,你別跳起來啊!環跳穴,半身不遂。”
她直在地上滾來滾去,還故意發出聲音混淆視聽,會兒換地兒,黑暗中讓人不好下手。她卻能趁此機會刺人腿上各種穴,沒過會兒,就聽見兵器砰砰乓乓掉落的聲音,伴隨着聲聲痛苦的呻|吟嚎叫。
楚離倒是累出身汗。她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終於從地上爬起來倚在牆邊,“我說你們,都讓你們別跳。”又擦了擦額上的汗才說,“你們不跳,我就只能刺腿上的穴,可你們跳起來我夠不着腿上,就只能刺小腹了。你們知不知道,小腹各處皆是大穴,不留神就要人命的啊。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要不是有這等求生斃敵的法子,她也不敢隻身人千山萬水的奔波啊。
當初在上洛郡時,她爲了應付煉丹,自己蒐羅了不少醫書煉藥丹,順便學了鍼灸。可又不能往人身上試手,所以只好勉強在山野裡找動物練手。動物們跑得多快,個個如飛似奔,眨眼就竄沒了影兒,楚離就追着動物滿山跑,長年累月故而練的身矯健身手。何況她本就有養生術打底,雖然不會功夫,但體力絕非般人能比。
尤其是手上銀針細不可察,楚離自己又狀似沒有半點功夫,非常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所以幾乎每次攻擊都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她就沒吃虧過。除了上次硬生生捱了拓跋迪掌——她總不能反擊上谷公主吧。
地下堆人哀嚎不止,有渾身抽搐的,有口吐白沫的,還有腸胃失調放出臭氣的……楚離捏住了鼻子。
踢開牀板前的兩人,從裡面扒拉出來珠兒,掐她人中,又按她百會、承漿二穴,珠兒悠悠醒轉,“楚姐姐……”
“別動,你中了軟筋散。我給你按壓穴位先。”又取她風市、地機、陽陵泉、足三裡四穴,輕重不的按壓揉捏,珠兒漸漸恢復了知覺。
“唔,好臭。”小姑娘剛恢復五感,就連忙捂住口鼻。
楚離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下手重了點。”她輕咳聲,讓珠兒燃燈,自己去打開窗戶透氣。看着躺地上的四五人問,“你們幹嘛的?”
那些人只顧痛嘶,在地上不住扭動,根本沒人答話。
“不說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們補上幾針。”說着看向牀板前那個被刺中關元穴的那人,“哎,就你,你說你們是幹嘛的?誰派來的?”
那人臉色煞白,嘴脣直哆嗦,四肢發顫嗚咽着不肯說話。
“我剛剛不小心刺錯地方了,要是現在施救還來得及。不然的話……”楚離無辜地歪了歪頭,“你就只能斷子絕孫了。”
那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楚離說,“你要是肯說呢,就眨眨眼,我暫時給你止痛。”
說得好像別人有選擇樣。
見那人用力眨眼,楚離滿意地走過去,點了幾個穴位,“說吧。不要耍花招,斷子絕孫可不是鬧着玩的。”
“是……是南安隱王看你不順眼,所以才……”
“南安隱王?”楚離皺眉細想,自己並不認識。
那人點頭。
“噢。”楚離抿抿脣,“說實話。”
那人僵,“小國師,確實是南安隱王……”
“爲了什麼呢?”
“我只是個殺手……”那人快哭了。
楚離看他眼,起身道,“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斷子絕孫,我也不必多此舉。”
“不要啊!國師,救救我!”
楚離笑了,“這麼不專業的殺手,我還是第次見。”
她收拾好行李,牽着珠兒走,關門時纔回頭看下房間內衆人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殺你們。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活受罪你們是躲不過的。”
說完連夜帶着珠兒又上了馬車趕路。
“楚姐姐,南安隱王是誰?爲什麼要殺姐姐?”珠兒驚魂未定。
楚離安撫地抱着她,“不知道。不過不重要,”她無奈地笑了,“只怕這路都不安穩了。”
珠兒抓緊了她的衣角。
“不用怕,”楚離柔柔笑,“最是怕字要不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只管走咱們的。”
兩人棄了官道,也不敢走快,只在山間小路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停下來,在馬車上休息了宿。
難得夜安寧。
遂白日趕路,晚上就進山找個隱蔽處休息,連三五日都平安無事。
楚離鬆了口氣。
幾天幾夜沒能好好梳洗,楚離有些受不了。這日傍晚,兩人騎馬進山,楚離將馬拴在河邊,自己帶着珠兒捧水洗臉,本有意洗個澡,可心中不安,幾經思量只是散下頭髮,用皁角洗了頭。
珠兒坐在旁看着。
“楚姐姐,你頭髮真漂亮。”珠兒羨慕地望着楚離水潤的柔順青絲,不由得伸手去摸。
楚離笑了聲,“你長大了也會這樣。”
“真的嗎?”珠兒眼睛亮,“那我定要快快長大!”
說着手順着楚離的頭髮滑下來,讚歎着,“好滑啊。”
“那是水啊。”楚離擦了擦頭髮,又脫了鞋子雙腳踏進河岸,清清涼涼的河水漫過肌膚,讓她神清氣爽。
珠兒目瞪口呆,“楚姐姐,你不怕冷嗎?”畢竟這是大冬天,雖然還沒下雪,但是河面上還飄着層化開的薄薄碎冰。
楚離搖頭,“在上洛郡的時候,我們冬天和夏天樣,都是用冷水洗澡。”
說話間,楚離頭髮上已經結了層薄雪。
珠兒哆嗦,指了指楚離的頭髮。楚離笑笑,“沒事,等着。”遂盤腿坐定,氣沉丹田,雙手開闔,運氣周天。
珠兒驚呼,“冒煙了呀!”說着伸手去摸,卻見楚離烏髮上薄雪成霧,最後化成水珠紛紛墜落。她手觸到時,楚離頭髮已經幹了。
“楚姐姐,你會仙法!”珠兒瞪大眼睛,又驚又喜的看着楚離。
楚離撲哧笑,“傻孩子,哪有什麼仙法。不過是養生術罷了。”她站起身來,“等咱們回到上洛郡,我先給你洗髓,再點點教你,以後呀,這些你都能會。”
“洗髓?”
“嗯,就是先煉你筋骨,打好底子才能煉氣。”
她們說着話,忽然聽到聲馬嘶,楚離警覺地把珠兒護在身後。
果然,說時遲那時快,河岸突然涌出來十多人。
只不過不同地是,這次來的是弓箭手。
楚離見狀頓時心中咯噔,暗自連呼不妙。
第23章 【釵頭鳳】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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