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雙手捧着的核裂變發動機,張懷遠面如死灰!
即使是他,都想不明白核裂變發動機是怎麼能做得這麼小巧玲瓏的!
這完全超出了他所累積起來的知識。
甚至,他連想都不敢想。
畢竟任何核裂變裝置是需要核原料的,也是需要高能量來啓動的!
就算是漂亮國所擁有的核裂變發動機,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發動機,其大小也足足有成年人高。
除此之外還要備配兩個鍋爐。
整套下來,大得驚人!
別說是像他現在手裡拿着的這個,就算是把整套都縮小成成年人大小,在他看來那都是在作夢!
“核原料是存放在哪裡的?即使只是和這核裂變發動機一樣大小的能源,也不足以產生推動航母的能量吧?”
“難道這裝置對於核裂變的能量利用率能達到百分之百?”
“原料廢物又是從哪裡爬放的?”
“散熱又是怎麼處理的?”
如同是着了魔般,不斷地翻看着手中的裝置,並不斷呢喃着。
越是觀察,越是囈語,張懷遠的臉色越是難看!
這個小小的裝置,完完全全顛覆了他的核物理學識,甚至完全否定了他的科學觀。
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些年所學到的,全都毫不作用!
他,已經站在了核物理學的最頂端。
可是卻連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製作的都不知道!
甚至於,他連這玩意兒該怎麼安裝,怎麼啓動都不知道。
如果說他已經攀上了核物理界最高的山巔的話,他則感覺陳鬆正端座於九霄雲端之上,正透過他手裡的這臺設備瞧着他,嘲笑着他!
也正是在如此情緒之中,他覺得自己手中捧着的核裂變發動機突然發生了變化。
他只見到,自己手中的設備竟然慢慢地,慢慢地變成了陳鬆的臉。
他在笑,在不屑,甚至還在罵着他。
不管是這張臉,還是聲音,他都看得真切,聽得真切。
也正如此,張懷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也徹底忍不住了,狠狠地瞪着手裡的設備,大聲喝罵,“爲什麼是你?”
“爲什麼一年前死的不是你啊!”
“陳鬆,你該死,你該死。”
“你是個九州人,你就該死!”
“一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該拿刀捅死你,拿車撞死你的。”
“不行!我不可以讓你發明的設備面世。”
“你不能活!你活了,我就徹底沒有臉面在覈物理界混了。”
“你該死啊!”
張懷遠徹底瘋狂了,雙手死死握着核發動機。五指指節發白,雙臂青筋暴起。
在大罵之際更是唾沫橫飛。雙眼裡更是血絲布遍。
好似,他已經到了徹底變瘋的邊緣!
張懷遠的這一席話,是用英文說出。
這三名國外保鏢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在陳鬆房間裡,差點忍不住就要向陳鬆動手的保鏢立馬冷哼了一聲。
“張博士,你看你,氣成這樣幹什麼?”
“只要你現在一句話,我立刻到那個九州人的房間裡去把他幹掉。”
“而且你可以放一百八十個心。以九州這麼垃圾的安保,我一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絕對查不到你身上。”
“我也一定會好好伺候他,絕對不會讓他死得多痛快!”
這保鏢的話纔剛說出口,張懷遠便猛然擡頭朝着他看去。
他血紅的雙眼裡迸出了精光,也在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但是,也不知道是張懷遠突然間控制了自己,恢復了理智。
還是因爲瘋狂到了極點,反而物及必反了。
總之這一會兒,張懷遠皺了皺眉,並沒有開口讓保鏢去對付陳鬆。
在怔愣了一秒鐘後,他猛然搖起了頭。
“不!不能殺他,現在還不能殺他。”
猛地,他低下了頭,看向了手中的核發動機。
自言自語道,“這東西,一定是隻有陳鬆知道該怎麼運用。”
“要活的,要抓活的!”
“把他抓回我們的漂亮國,逼他爲我們漂亮國服務。”
“我們漂亮國也必將變得再次偉大。”
口口聲聲漂亮國,心中所思所想,也全是漂亮國。
彷彿他就是生在漂亮國,長在漂亮國。
這番話,也足以說明,張懷遠已經在骨子裡徹底叛變了九州。
他已然完全從靈魂層面變成了漂亮國人。
在自言自語完後,張懷遠看向了三名保鏢。
“把他抓過,要活的!”
“快!”
“我們要連夜離開!”
“我只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我要看到陳鬆綁到了我的面前!”
“快!”
隨着張懷遠一聲怒吼,三名國外保鏢同時冷笑了一聲,快速竄到了窗戶口,一舉翻身出了房間。
他們一走,張懷遠便盯着手中的核裂變發動機,陰冷地笑了起。
“陳鬆啊陳鬆,你果然是個大傻逼!”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竟然明目張膽的用來氣我。”
“而且也不藏好。”
“等我把你抓回漂亮國,從你口中逼出這東西的設計思路和安裝運用方式,不僅僅我們漂亮國將再次偉大。連我也要再次攀上高峰。”
“陳鬆啊陳鬆,一年前我搶了你的諾貝爾獎。現在,我又要把你的發明據爲己有。”
“有了這東西,核物理學界!不,是整個科學界都別想有任何人捍動我的地位。甚至,讓我在歷史上成爲和愛基斯坦齊名的大科學家也絕不是問題。”
“哈哈!”
說到高興之處,張懷遠已然控制不住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陳鬆啊陳鬆,你還真是我的大貴人啊。”
此時此刻,張懷遠依舊緊緊盯着手裡的核裂變發動機。
只是現在,他已經全然沒有了絕望,有的只有無盡的興奮而已。
“對了,機票!”好一會兒之後,張懷遠終於從狂喜之中回過了神。
他連忙拿出了手機,一邊快速操作着,“去漂亮國最早的航班應該是在五點左右,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嗯?”然而,當他拿出手機,想要登陸網頁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怔了一下,又努力登陸了幾次。
可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進入網頁。
“這?”就在他心裡略微生出焦急之意時,他的眉頭猛然一挑,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妙。
這一刻,他纔看到手機沒有信號!
九州是出了名的基建狂魔,再偏僻的山溝溝裡都肯定會有手機信號。
更何況是在這國賓館呢?
“叩叩叩!”
就在張懷遠心中莫名的產生不妙思慮之際,敲門聲突然響起。
“張博士,睡了嗎?”同時,又有詢問聲傳了出來。
聽着這聲音,張懷遠心裡猛然一涼。
這聲音,是陳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