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眼見赤井一郎如此聽話,斯蘭極其滿意地笑了笑。
而後,他便冷冽地瞪着赤井一郎,鄭重地向了命令道:“赤井一郎,你既然這麼聽話,我也不會小氣。”
“等會兒會議開始,對中醫的批判,就由你做打頭先鋒,先站出來批判中醫的不科學信,批判九洲人的愚昧與無知。”
“不管這次會議能不能把中醫從醫學中剔除掉,我都會給你個頭功!”
“好處少不了你,也肯定少不了你們倭島!”
聽到斯蘭要給頭功,還要給自己好處,赤井一郎雙眼一亮。
但本想點頭,卻突然想到了陳鬆一行人。
在此前的交談這中,陳鬆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正式開口反駁他。
可赤井一郎現在想起剛剛的經歷,他就本能的覺得陳鬆肯定不好惹。
連陳鬆自己的手下都是大資本家,而且還敢毫不顧忌地頂撞他。
要是真到了會議中,自己說了不好的話,陳鬆開口反駁了,那還得了?
明明還沒有正式和陳鬆接觸過。
可赤井一郎每每想起陳鬆的時候,心裡頭都會產生莫明其妙的恐懼感。
尤其是一想到陳鬆的那雙眼睛。
深邃,沉穩,宛如深不見底的大海。
那根本就不是一雙年輕人的眼睛。
而是一個比他年長許多,且充滿了智慧的長者纔能有的雙手。
甚至比許許多多老一輩的教授與學者更加深邃的雙眼。
倭國是一個極期崇拜強者的國度。
而且這種文化已然到了近乎於扭曲的程度。
扭曲到哪怕只是年長一歲半年,不管這年長的是個什麼人,倭島人心中都會懼怕。
陳鬆在赤井一郎的眼中,也是一個他遠遠不能得罪的人!
斯蘭年長於他,陳鬆給他的感覺也是這樣。
斯蘭是最頂尖的醫學專家,陳鬆則是現在最出名的物理學家。
斯蘭是漂亮國的大資本家,而陳鬆卻是九洲剛剛受勳的國士!
這兩個人,他都得罪不起啊!
讓他輔助斯蘭,在暗地裡搞小動,他不怕。
可真讓他明目張膽的站在臺上,當做對付陳鬆的先鋒。
他實在不敢啊!
是的。
明明心裡已經恨透了陳鬆和所有的九洲人。
可真讓他對付九洲,他實在沒那個膽子!
這,就是他們的天性!
知小禮而無大義。有賊心卻無賊膽!
小人罷了。
也正是如此,在反應過來之後,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赤井一郎的臉上便露出了略顯驚恐的表情。
幾乎是下意識地,赤井一郎又想搖頭。
可他的表情與神色卻又在一瞬間被斯蘭捕捉到了。
赤井一郎這都還沒有表現出來,斯蘭便眉頭狠皺,直愣愣地盯着赤井一郎。
“怎麼?你在怕?”
斯蘭聲音冷冽,直若冰霜。
也讓赤井一郎驚懼無比,重重地打了個顫。
斯蘭則只是依舊冷盯着他。
“讓你對付一個九洲人,你就怕了?”
“難道你不敢和九洲爲敵?倭島怕得罪九洲?”
“哼!”
斯蘭一聲冷哼,徑直向赤井一郎威脅道。
“現在的國際形勢你可能不太清楚。”
“自從上一屆不爭氣的首腦親自向九洲道歉,丟盡了我們漂亮國的臉之後。”
“九洲和漂亮國的關係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你可想清楚了,不敢得罪九洲就會得罪我們。”
“你,是怕九洲,還是怕我們?”
赤果果的威脅!
甚至斯蘭在說完之後,目光還像是劍一般,冰冷地瞪着赤井一郎。
絲毫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而即便如此,赤井一郎心中卻不敢生出半分不悅。
這些年,漂亮國對於倭島國的意義實在是太過非凡了。
赤井一郎根本就沒有考慮,便被斯蘭的威脅壓胯。
他瘋也似的向斯蘭瘋狂點頭。
生怕慢了就會讓斯蘭不悅。
“我願意替您打先鋒對付九洲人!”
在表明了心意之後,他又滿臉爲難地向斯蘭說道。
“可是陳鬆太厲害了,牙尖嘴利,我怕......!”
“怕?”斯蘭滿是不屑,“先不說中醫這種醫學體系本來就是假的。”
“只說那個九洲姓陳的小輩!”斯蘭說着話,已是重重咬住了牙,斜眼朝着接待廳中的陳鬆瞟去。
又恨又是不屑。
“那個姓陳的,是個物理學家。他懂什麼叫做醫學嗎?”
“而且九洲本來要與會的那少數幾個醫學專家也被我想辦法擋住了,不能來參加會議!”
“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一個物理學家能反駁你什麼?”
“在會議上狠狠打擊中醫,狠狠抨擊九洲,就是你報復陳鬆最好的機會,給我把握好了!”
說罷,斯蘭擡手在赤井一郎的肩上重重一拍。
也不再說話了,轉身朝着會議廳最前排的座位走去。
赤井一郎被斯蘭拍得渾身直哆嗦。
又偷偷地朝着陳鬆看去。
很快,他重重咬住了牙,神色變得堅定又猙獰。
“沒錯,陳鬆是個物理學家。而我是專業的醫學家。”
“他連醫學名詞都聽不懂,呆會兒還不是我想說什麼都可以?”
“只要他敢反駁我,我就能把他批得體無完膚!”
“沒理由我一個醫學專家在醫學方面還辯不過他啊!”
惡向膽邊生。
背後有斯蘭的支持,再加上自以爲等會兒的會議是他擅長的而不是陳鬆擅長的。
赤井一郎的膽子也變大了。
他也徹底把自己說服了。
遠遠看向陳鬆的目光,更是已然變得兇惡無比。
好似真的能把陳鬆給剝一層。
到了最後,他兇惡的表情裡又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自信地哼了一聲之後,他轉過了身,跟着斯蘭一起朝着會議室前排走去。
接待室內。
陳鬆一行人也已經和圓谷聰寒暄完了。
陳鬆滿是好奇地向圓谷聰詢問着:“圓谷博士,冒昧的問一下,你的九洲話說得這麼好?你難道在九洲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
圓谷聰笑了笑,連忙朝着陳鬆回答道:“說來慚愧,我並沒有去過九洲!”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就連九洲人,有一大部分的九洲語可能都沒圓谷聰說得好。
要不是經常使用,哪會說得自正腔圓!
而圓谷聰也並沒有等陳鬆等人再度詢問,便又滿是慚愧地向一行人說道。
“實不相瞞,我和我的老師松本教授很喜歡古典醫學!”
“而我們一致認爲,古典醫學的精髓是九洲的那些古典醫書!”
“爲了學到真正的古典醫學精髓,我和我的老師都認真學了九洲話。”
“簡體,繁體,甚至是隸體,小篆等等,我和我的老師都研習過。我們力求能看得懂古書原本而不是譯本或現代的新印刷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