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噗呲!噗呲!”
冰刃一道接一道地沒入老者的身體,對他造成了重創。短短几秒鐘的功夫,老者身上的衣衫就全部被鮮血染紅了,像下雨一樣滴了下去。
“這血不會是皇叔祖的吧?”有人驚呼着問道。
“不!一定不會的,皇叔祖那麼強大!”更多的人都在這樣安慰自己。
很可惜,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老者直接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將地面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大坑。
“皇叔祖!”就連皇帝的臉色也在這時變了。
只有他們知道老者經歷漫長的歲月,強大到了什麼程度,可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是殷慕白的對手。
那個男到底強大到了什麼程度啊!
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有皇室的高層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扶皇叔祖起來!”
很可惜,老者遭遇重創,現在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沒人會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
殷慕白這才一步步踏空而來,一襲紫袍獵獵生風,如同神袛臨世一般。
他的目光從衆人身上緩緩掠過,每一個被他看到的人,心中都會升起一陣脊背發寒的感覺。
最終,殷慕白的臉上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一字一頓地道:“本尊就算不能一手遮天,但護一個女人還是護得住的。”
這一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反駁,場內安靜得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周翎的脣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心中升起了一陣暖意。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護着她。
這時,殷慕白漫不經心地宣佈道:“讓鍾煜若當皇帝。”
鍾煜若,東靈國五皇,沒有強大的背景,是衆多皇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但勝在心地仁善。
如果換了其他時候,殷慕白敢幹擾帝統的繼承,肯定會遭到所有人的指責,但現在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很多時候,絕對的實力比什麼都有用。
皇帝的一張臉上看不清表情,幾次動了動嘴脣,卻什麼都沒。
鍾煜寧的臉色卻陰沉到了極點,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終究沒有任何辦法。
那些皇室高層的表情更是精彩極了,不少剛剛過殷慕白壞話的人,都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怕被他秋後算賬。
殷慕白將這些人的表情一一收進眼底,脣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牽着周翎的手轉身離開。
可想而知,這件事傳出去之後,將會在東靈國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當然,爲了維護皇室的尊嚴,具體情況並沒有流傳出去,衆人只知道皇帝宣佈退位,將五皇定爲繼承人。
鍾煜若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傻掉了,不敢相信地問道:“什……什麼,讓我當皇帝?”
論天賦,論實力,鍾煜若都只是尋常。過去的那些年嗎,他從來都不敢想這件事好嗎!
“千真萬確,恭喜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落妃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也會爲陛下感到高興的。”
“……”
相比五皇這裡的歡聲笑語,很多地方都是愁雲一片。
殷慕白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又怎麼會就這麼算了。
他直接派出嗜天軍團,對朝堂來了一次大清洗。之前所有贊同讓周翎去和親的官員,全都被殺死在了自己的府邸,斬草除根。
同時,東靈國的朝堂也迎來了歷史上最大的洗牌。無數官員死去,又有無數官員被提拔上來。
這件事牽連得太大,死去的官員數不勝數,就連護城河的水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一時間,帝都人人自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中。
只有少數人臉上是輕鬆的表情,還好他們之前沒有那樣提議,甚至嚴重反對讓周翎去和親。
殷慕白從前對權勢沒有興趣,但不代表他不會。這些人既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翎丫頭身上,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毫無疑問,殷慕白做的這些事威懾力還是很大的。只怕從此以後,東靈國的所有人就算死,都不敢算計周翎分毫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裡羨慕、嫉妒着周翎,她爲什麼就能被國師大人這樣護着!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周翎拉了拉殷慕白的衣袖,弱弱地問道。
別是在東靈國,她在整個天策大陸都成了名人。在帝都她隨便走到那個角落,人家都只敢給她笑臉,話的語氣更是恭敬無比。
“有什麼不好的?”殷慕白揉了揉周翎的腦袋,美眸裡一片寵溺之色,“本尊早就該這樣做了,讓他們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他的翎丫頭,他都捨不得施加一指之力,豈是別人能欺負的。
……
一天的時間死了數十萬將士,南淵國的損失也不。
如果是在戰場上,他們因爲殺敵而死,那還好一點。偏偏這些將士都是被人屠殺,連一個墊背的都沒拉上,足夠讓人鬱悶了。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皇帝被氣得不輕,直接砸了一個硯臺上洛云溪頭上。
他不躲不避,額頭血流如注,臉上依舊是一副溫和的表情,“兒臣知錯。”
事實上,洛云溪現在的心情遠遠沒有看起來這麼淡定,還有些焦頭爛額。
他原本的打算是得到周翎,順便找機會吞併東靈國,然後再伺機一統天策大陸。誰知道最後一件都沒成功,還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即使洛云溪已經將南淵國的大權掌握在手中,可還是有很多事是他不能掌控的。比如一些肱骨之臣的想法,又比如民心。
總之,洛云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麻煩中。一邊解決南淵國的危機,一邊提防着殷慕白尋仇,有些心力交瘁。
……
周翎意外得知了一件事。
之前朝堂大清洗的時候,周亦風怕受到波及,連夜收拾東西逃走了。誰知道天黑路滑,他連人帶馬車一起摔下了山崖,屍骨無存。
周亦風好歹也是周翎名義上的父親,她之前其實沒想過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