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白一揮手,周翎再次被捲到了他的懷裡。他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瓊鼻,“你遲早都是本尊的人,本尊只不過提前使用了自己的權利而已。”
“自戀狂!”周翎哼哼了兩聲。
“人必自辱然後人辱之,同樣的道理,人衡自戀爾後人愛之。”殷慕白低頭在周翎脣上輕啄了一下,一雙桃花眼向上挑起,鳳眸中帶着笑意,“翎丫頭是麼?”
她又被他輕薄了!
周翎又怒又羞,手腳並用地掙扎起來,試圖離開殷慕白的懷抱。
他看似只輕輕抱着她,雙臂卻如同鐵鉗,不管周翎如何掙扎,都撼動不了分毫。
這就是二星武者和六星武者之間的鴻溝,周翎有些挫敗。
殷慕白夾起一塊糕點送到周翎嘴邊,道:“這添芸糕是由雪山上的白蓮、未落地的露水、春天盛開的第一朵花、十眼蜂王的蜜,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做出來的,就連皇宮都沒有。嚐嚐。”
若是別人,殷慕白自然不會有這麼好的耐心去解釋。
周翎嚐了一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膩,脣齒間都帶着淡淡的清甜香味,確實是上品。
她心裡也微微的好奇,看殷慕白這廝的吃穿用度,無不是頂好的。就算他貴爲一國國師,那俸祿經得起他這般揮霍麼?
想想周翎又釋然了,古往今來的達官貴人,哪個手裡沒有點產業。
周翎不知道的是,她這回還真猜對了。殷慕白名下的產業無數,錢莊、酒肆、客棧、鏢局等等一些行業,早就在暗中滲透了全國各地,甚至開始往別的國家擴張,他還真當得起“富可敵國”這四個字。
因爲周翎已經成爲武者了,他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不急着回去,九翼白虎馬車就放慢了速度,便於他們欣賞沿途的風景。
中途在一間客棧休息,殷慕白細心地爲周翎佈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周翎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非常自然地吃了起來,末了還不忘問一句:“看你做的這般熟練,莫不是經常這樣和姑娘相處?”
“胡。”殷慕白賞了周翎一個爆慄,“你是本尊第一個用心待之的姑娘。”
周翎“哦”了一聲。她很想問問殷慕白,曦月公主呢,他也沒有這樣寵愛過她嗎?
古代男認爲三妻四妾是最平常不過的事,莫非殷慕白心裡裝了兩個女?
只不過話到了嘴邊,周翎怎麼都問不出來,只好埋頭吃飯,卻感覺心裡有點悶悶的。
殷慕白並沒有察覺到周翎的情緒,只當她是從前在丞相府一直過着苦日,對這種生活有些不適應。
想到這,殷慕白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柔和下來,看向周翎的眼神帶着一絲心疼,又夾了好些菜在她碗裡,“多吃才能長得好,乖。”
周翎都默默吃掉了。
兩個人心思各異,卻沒有產生尷尬的氣氛,反而相處得很自然。這個發現讓殷慕白心情大好,他們之間總算又進了一步。
吃到一半時,周翎無意間往窗外一瞥,看到李君娜和一班人馬談笑間進入了這間客棧。
還真是冤家路窄。
逍盞從暗處現身,附在殷慕白耳邊低語,把昨天調查出來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又消失不見。
“翎丫頭對那幫人很感興趣?”殷慕白爲周翎添了一勺湯,漫不經心地問道。
周翎有些詫異,剛纔她的目光轉瞬即逝,殷慕白竟然注意到了,可見他一直注視着她。
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周翎默默喝了一口湯,道:“閒着無事罷了。”
兩人話的空隙,李娜君一行人已經上了雅間,恰好就在他們對面的房裡。
“既然夫人感興趣,本尊又怎捨得不成全。”語畢,殷慕白一揮手,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隔壁房的談話聲竟一字不漏地傳到他們房間。
這傢伙,每一句話都要佔她便宜。周翎瞥了殷慕白一眼,嗤笑道:“誰是你的夫人?你一廂情願,本姑娘可沒答應。”
殷慕白脣角勾起一個邪肆魅惑的笑容,深邃的黑眸裡是滿滿的自信,語氣不容置疑,“這是遲早的事。”
他認定了的事,又豈是別人能改變的。
周翎知道這個男人死皮賴臉起來是沒有下限的,索性不接他的話,聽起了隔壁房的牆角。
“這次尋寶,我張府志在必得。”首先出現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
接着一個女的聲音響起,帶着些嬌氣,很顯然是位千金姐,“張少爺你別自信得太早,碧幽洞驚險萬分,最後鹿死誰手還不定呢。”
“你這乳臭未乾的丫頭片是看不起人?”姓張的少爺帶着些火氣問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這個聲音周翎認得,出來打圓場的正是尚書府的李娜君。
“就是,張少爺,你一個大男人,和個姑娘計較什麼。”又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充當起了護花使者。
張少爺冷哼了一聲,不再話。
“要是請得到高手護航,我們此行一定事半功倍。”聽聲音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句話的人應該是他們一行人的頭頭,他開口後,衆人都開始附和。
“……”
他們繼續你一言我一語地着,周翎也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從他們的談話中大概猜測出來一行人的身份。
這行人總共有十二個人,男女老少都有,實力普遍在二星中期到四星巔峰。
那個嬌氣少女是榮國候府的郡主,封號倚墨,現在是三星中期。她年紀就達到這個高度,身份又尊貴,難怪整個人飛揚跋扈。
姓張的是福國候府的世張興士,三星巔峰,他貌似特別不喜歡倚墨郡主。
和張興士相反的是那個少年,他叫陸十三,是榮國候府的親戚,從話語裡可以聽出他對倚墨郡主處處維護,想必是傾慕她。
領頭的男人是倚墨郡主的叔,他們話時沒提到他的實力,周翎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