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綿長的吻結束,殷慕白將腦袋埋在周翎的頸脖處,聲音暗啞地道:“翎丫頭,別動了,否則本尊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周翎頓時被嚇得僵在了原地,白瓷般的臉上染了一層緋紅,一雙眸水漉漉的,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殷慕白松開周翎,將她擁在懷裡喟嘆了一聲。
他發誓,一定要早日把翎丫頭娶回家,不然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兩人都沒有再話,房間裡只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
周翎的臉貼在殷慕白的胸口,感受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漸漸地,她的心情也放鬆下來了,眼皮越來越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周翎醒來的時候發現殷慕白正支着腦袋望着她。
她的臉忍不住微微一紅,“你怎麼還沒走?”
“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就這麼急着趕本尊走?”殷慕白敲了敲周翎的額頭,“今天咱們不是要一起去汀瀾軒嗎?”
“哦。”周翎這纔想起這件事。
約茹和涼音掐着時間點進來伺候周翎洗漱時,看到大人也在裡面,差點嚇得把手中的水盆都掉在地上。
“參見大人!”兩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
或許是因爲今天的心情好,殷慕白揮了揮手,“起來吧。”
“是。”約茹和涼音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色彩。
這大清早的,大人怎麼會在姐房裡?而且看樣,他還不像是剛剛過來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兩個丫鬟就被嚇了一跳,不敢再想下去。主的事,可不是她們能夠妄議的。
殷慕白直接把她們當成了空氣,攤開雙手對周翎挑挑眉。
周翎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只好親自去伺候這位大爺。
拾掇好了,兩人一起去往汀瀾軒。
得到滿足的大人心情很好,一路上臉上都帶着笑意。要是讓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非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不可。
姬月公主出手很是豪氣,直接將汀瀾軒包了下來。
殷慕白牽着周翎上樓的時候,她還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笑聲。
周翎的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來姬月公主跟那幾人相處得不錯。
“!”聽到雅間的門被推開,姬月公主驚喜地望過去。可是看到殷慕白牽着的那位絕色美人時,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脣角。
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姬月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個恬靜的淺笑,點點頭打招呼,“周姐。”
殷慕白只淡淡地掃了姬月公主一眼,彷彿她是一個路人一樣。但他一開口,就是最誅心的話,“你若真把本尊當,就該管翎丫頭叫嫂。”
姬月公主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身體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怎麼能這樣殘忍地對她……
看到姬月公主難看的臉色,靈隱冷笑了一聲,問道:“怎麼,難道在你心中,翎翎配不上我大師兄不成?”
姬月公主咬着自己的嘴脣,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如果是,肯定會拂袖而去,二哥他們也會生氣;但讓她承認周翎和很配,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氣氛似乎在一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怎麼幾人現在也還是結拜兄妹,軒轅飛羽適時出來打圓場,“,嫂,你們怎麼纔過來,我們都等了好久了。”
姬月公主親自端了一杯酒到周翎面前,美眸裡如同噙了一層水霧,看起來很是友好。
她衝周翎恬淡地笑了笑,抱歉地道:“以前煜兮和周姐之間有些誤會,今天在這裡給你賠罪了。還望周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煜兮一般計較。”
姬月公主的語氣極爲溫和,還帶着絲絲不安,任憑哪個男人看到了都會心軟。
果不其然,軒轅飛羽他們看姬月公主的眼神,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疏離了。畢竟是十幾年的兄妹情分,當然不會斷就斷。
周翎微微眯了眯眸,一顆心卻漸漸沉了下來。
如果姬月公主一直跟她爭鋒相對,周翎倒不會怕她。但她貴爲一國公主,現在卻在周翎面前放低了姿態,這樣能伸能縮的性,纔是最可怕的。
如今,周翎倒對姬月公主刮目相看了。明明想殺了她,卻還是笑臉相待,這樣的忍耐力,就算是很多男都做不到。
不過周翎又怎麼會走進姬月公主下好的套。
她的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在衣袖下結出了一個的複雜的印。
下一秒鐘,姬月公主只覺得自己的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端着的酒就對着周翎的臉潑了過去。
周翎迅速運起《風雲涌動》閃到一邊,才勉強躲過了這杯酒。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軒轅飛羽他們臉上寫滿了錯愕,不敢相信地盯着姬月公主。
姬月公主這纔回過神來,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杯。她的確很想將酒潑在周翎臉上,但不會傻到當着他們的面做,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翎冷笑了一聲,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公主的賠罪,周翎可承受不起。”
姬月公主轉過身盯着周翎,美眸裡有一閃而過的殺意。
肯定是這個賤人剛纔對她做了什麼!
“鍾煜兮,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請我們過來,難道就是爲了羞辱翎翎嗎?”靈隱站出來指着姬月公主的鼻罵道。
靈隱雖然不知道周翎是怎麼做到的,但總歸是破了姬月公主的詭計,她當然要站出來幫腔。
姬月公主的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有一種啞巴吃黃蓮的感覺。
她剛纔的確是想算計周翎。
周翎如果喝下她的賠罪酒,她和他們的關係就能修復了;周翎如果不喝,那就更好辦了,她有得是辦法讓周翎落人口實,甚至讓二哥他們對她有意見。
無論周翎做出怎樣的選擇,最後都會掉進她的圈套裡。但是姬月公主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