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周師姐平時看起來挺冷,竟然這麼癡情啊。”
“是啊,周師姐和鍾師兄的感情太讓人羨慕了。”
有人不屑地呲笑了一聲,譏誚道:“你們懂什麼,周翎纔沒有看起來這麼完美。”
“你胡些什麼呢?敢詆譭周師姐,我跟你沒完!”
“我纔沒有詆譭她。在長洲秘境的時候周翎遇到危險,是一位神秘人救了她,他們一直都待在一起!”
“什麼,這麼有第三者插足周師姐和鍾師兄的感情?”
“那個第三者究竟是誰啊,怎麼能做這麼不道德的事!”
“……”
饒是周翎聽到這些話都氣得渾身顫抖,更別是殷慕白了。
以他不可一世的性格,被別人成第三者肯定會氣得要命。可是殷慕白並沒有馬上找她質問,而是讓她繼續在東靈院長那裡學習,默默忍受着這一切。
剛纔那個男人是給她面,纔沒有在東靈院長面前表現出來吧。
想到這裡,周翎覺得心中的滋味複雜極了。
她一直以爲殷慕白是一個我行我素的男人,可是現在即使在暴怒的時候,他也會下意識地爲她着想。
那個男人,當真是愛慘了她吧。
周翎顧不上別的事,快步朝她和殷慕白約定好的地方跑去。
幸好,他沒有一個人離開。
殷慕白的棱角分明的臉上沒半點表情,臉部的線條緊緊繃在一起,瑰麗的眸裡如同凝結着萬年寒冰,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周身散發着陰霾的氣息,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周圍沒有一個生物敢靠近。
周翎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幾分落寞之意。
殷慕白是誰啊?他是位高權重的國師大人,年紀最輕的八星強者,一手遮天的存在。出去誰能相信,他身上竟然會有落寞這種情緒。
周翎覺得心頭涌上了一種不出來的滋味,快步走過去拉了拉殷慕白的衣袖。
殷慕白低頭看着周翎,瑰麗的眸裡寒冰依然沒有化去,眼神深邃得讓周翎看不懂。
他和周翎明明是堂堂正正的關係,但是卻被人成了第三者。那一刻,國師大人心中涌起了無盡的怒火。
但是整個東靈學院的人都在這樣,他總不可能殺光所有人吧?
退一萬步,就算他殺了所有人,周翎的心就會在他身上嗎?
她甚至不願意讓他們的關係被人知曉……
一路走來,都是他苦苦追在她身後。此時此刻,殷慕白甚至不知道他在周翎心中佔了多重要的位置。
對於那些傳言,殷慕白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他氣的只不過是周翎模棱兩可的態度而已。
可是對於這一點,周翎並不知道。
她拉着殷慕白的手,咬咬嘴脣解釋道:“我跟鍾煜寧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這樣。”
殷慕白依然沉默地望着她,眸光深不見底,周身帶着濃濃的落寞之意。
這樣的殷慕白讓周翎覺得陌生。
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難以言的恐慌,想了想又問道:“殷慕白,你不相信我嗎?”
“翎翎,你還是不知道本尊介意的是什麼。”殷慕白的聲音十分暗啞,帶着不出的悲涼。
他如果不相信她,又怎麼會在東靈院長的院外面等了三天?
他如果不相信她,就不會一句質疑的話都沒問。
從頭到尾,他只不過是想看到周翎肯定這段感情。
起來他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不確定她的心是否真的在他身上。
這段感情裡,殷慕白是用情更深的那個人,就註定他會輸給周翎。
“我……”周翎動了動嘴脣還想什麼,殷慕白卻抽回自己的手轉身離開了。
周翎想追上去,但是五星和八星之間的差距何其大?一瞬間殷慕白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周翎站在原地,手掌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那裡傳來了一種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悶悶的,痛痛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周翎從空間裡拿出慕翎劍,咬着自己的嘴脣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她本來想趁着這個機會將慕翎劍送給殷慕白的,可是他竟然丟下她走了。
周翎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雖然在這件事裡殷慕白很冤,但她受的委屈還少嗎?
自從知道殷慕白喜歡她之後,姬月公主就無所不用其極地追殺她。那時候她也覺得很委屈啊,都沒有甩臉色給殷慕白看。
而且她已經解釋過了,殷慕白爲什麼就是不相信?
想到這裡,周翎越發覺得委屈起來,心口也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忽然,有一雙手從背後環住了她纖細的身體。
嗅到鼻尖縈繞着的淡淡梅花清香,周翎詫異地轉身問道:“殷慕白,你不是走了嗎?”
國師大人微不可聞地喟嘆了一聲,看周翎的眼神深不見底。
他本來是走了的,可是想到翎丫頭一個在這裡或許會難過,會胡思亂想,他就沒出息地折回來了。
即使是在生氣,他也捨不得讓她有半點難過。
向來不可一世的國師大人,遇到周翎是真的沒辦法了。
“翎丫頭,本尊該拿你怎麼辦?”殷慕白捧着周翎的臉,目光深邃地望着她,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周翎委屈地吸了吸鼻,控訴道:“你不相信我!”
“本尊沒有。”殷慕白斬釘截鐵地道。
這三天不管他聽到的傳言有多不堪入耳,都從來沒有懷疑過周翎和鍾煜寧之間有什麼。
這回輪到周翎不解了。
她一直因爲殷慕白生氣是因爲誤會了她和鍾煜寧之間的關係,可是他竟然相信她。
“那你爲什麼生氣?”周翎擡頭看着殷慕白,弱弱地問道。
殷慕白的眼神格外深邃,帶着周翎承載不了的深情,“翎丫頭,你真的不明白麼?”
周翎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在別的事上她機敏過人,很多男都難以望其項背。可是遇到感情的事,周翎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殷慕白動了動嘴脣,最終還是喟嘆了一聲,“不明白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