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鳳棲的面色變得陰戾無比，冷笑道：“周翎，你這個賤人，嫁給了殷慕白還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對得起他對你的愛嗎？”
且不說她和周靈之間清清白白，東方鳳棲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
周翎譏誚一笑，道：“我和殷慕白是夫妻，我們之間的事，與你何干？東方教主，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東方鳳棲身上的氣息暴漲，一字一頓道：“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先送你們上西天！”
“你有這個本事再說吧！”
周靈的修爲雖然是天魔初期，但他是神魔混血，且天賦卓絕，對付天魔大圓滿不是問題。
在兩人聯手之下，東方鳳棲節節敗退！
然而她畢竟是東方家族的大小姐，手上怎麼可能一點底牌都沒有。
只見東方鳳棲妖媚一笑，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張符篆，注入靈力後狠狠甩了過去，“兩個下界來的垃圾也敢挑釁本小姐，死！”
一瞬間，一股滔天偉力將兩人籠罩，周翎和周靈都感覺到了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
“不好！”周靈的臉色驟變，驚駭道：“是震雷符，實力堪比天魔大圓滿的全力一擊！”
他雖然可以接下，但必然會元氣大傷！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
周翎祭出盤古斧，狠狠劈了過去！
“轟！”
兩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傳來一聲巨響！
巨大的魔氣波動將許多樹木都震成了齏粉，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周翎現在甚至有些慶幸，還好東方鳳棲之前佈下了隔絕靈氣的陣法，否則這麼大的動靜，一定會將東方家族的強者引過來。
不過用盤古斧發動全力一擊，周翎體內的靈氣也消耗得差不多，臉色微微發白。
“這怎麼可能！”東方鳳棲壓根就想不到，自己最大的底牌竟然沒殺死這兩個垃圾。
“在這裡等我！”周靈沒有浪費時間，對周翎說完這句話，就握着長劍朝東方鳳棲衝了過去！
她發現這個男人雖然是天魔初期，但實力完全不容小覷。一時間，東方鳳棲使出渾身解數應對！
然而一番交戰下來，兩人誰都沒討到好處。這樣下去，等周翎那個賤人恢復過來，她一定會吃大虧！
東方鳳棲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側過臉說道：“你是死人嗎？還不快過來幫本小姐！”
“是！”江辭歡應了一聲，周身的氣息暴漲，朝兩人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她祭出一把削鐵如泥的長劍，勢如破竹！
“噗呲”一聲，鐵器入肉的聲音傳來！
東方鳳棲的身體猛然一震，緩緩低下了頭。看着自己胸前的劍尖，她不敢相信地問道：“江辭歡，你我相識上萬年，你爲什麼要背叛本小姐？”
江辭歡沒有回答，狠狠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她溫婉的眼神變得淒涼一片，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周靈乘勝追擊，正準備將東方鳳棲的頭顱斬下來，周翎連忙說道：“留活口！”
劍尖離東方鳳棲只有一釐米的時候，周靈停了下來，用劍身拍在了她的腦袋上！
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就將東方鳳棲擊暈過去！
周翎吞下幾顆盟主級丹藥補充靈氣，隨後從空間裡拿出鎖天九玄鏈將她綁了起來。
這個插曲過後，周翎的目光落在江辭歡身上，眼底滿是疑惑之色。
在下界的時候，東方鳳棲是魔教教主，江辭歡是魔教聖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人沆瀣一氣，周翎實在想不明白最關鍵的時刻，江辭歡爲什麼會對東方鳳棲出手。
她將手上的長劍丟在地上，臉上是心如死灰的表情，苦笑道：“看到東方鳳棲落在你們手上，我已經沒有遺憾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周翎的眸子微微眯起，“我想知道原因。”
在下界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看不透江辭歡這個女人。
說她心狠手辣，在部分時候她又會放過弱者；說她是善良之人，她的手段卻又比誰都狠毒。
或許是因爲那些事在心中憋得太久，江辭歡苦笑一聲，道：“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周翎和周靈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數萬年前，江辭歡還不是魔教聖女，而是天魔大陸一箇中等家族的大家閨秀。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修煉，雖然單一，但也樂在其中。
後來江辭歡喜歡上了一個男子。他的出身雖然貧寒，修爲也不如她，但非常刻苦，而且爲人正直。
有一天，江辭歡終於鼓起勇氣，對那個男子說出了自己的心思。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再後來，神界和魔界的大戰爆發，江辭歡的家族也被牽扯到其中，徹底覆滅。她的運氣不錯，被東方鳳棲所救，逃過了一劫。
兩人去往下界，東方鳳棲看中了江辭歡的實力和天賦，企圖把她培養成殺人狂魔，爲自己所用。
然而江辭歡生性善良，雖然感念東方鳳棲的救命之恩，卻怎麼都不肯答應這件事。
誰能想到東方鳳棲早就將她的過去調查得清清楚楚，並把她的心上人囚禁起來。如果江辭歡不答應，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無奈之下，她只能妥協，幫助東方鳳棲一步步建立幽冥神教，剷除異己，擴大勢力。
在此期間，江辭歡每次有空都會去探望那個男子，對他無微不至。
然而男子有遠大的志向，卻被囚禁在幽冥神教，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再加上江辭歡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男子對她厭惡到了極點。
幾乎她每一次過去，都只能得到男子的惡語相向。她親手做的羹湯，男子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摔在地上。
他曾有言，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會看江辭歡一眼，讓她別白日做夢了。
或許真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管男子的態度怎麼惡劣，江辭歡始終未有過一句怨言。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是爲了保住他的性命，她纔將靈魂出賣給東方鳳棲，徹底跌落進淤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