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人來人往,信息最爲發達。在這裡,周翎或許可以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她給慕容憶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茶,動作行雲流水,美得像一幅畫。
不愧是最上等的茶,裡面竟然蘊含着絲絲靈氣。武者若是每日飲用,對修煉大有益處。
入口是回味無窮的香氣,起初微苦,但細細品味之下就能體會到那股甘甜,沁人心脾。
“好茶。”周翎淡淡地說道。
小二站在旁邊,臉上始終掛着恭敬的笑容,“姑娘好品味!”
接下來,周翎一邊飲茶,一邊不動聲色地向小二打探着一些事情,“我們兄妹二人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這次出來竟然發現鏡月宗、極寒宮和大悲寺陷入了混戰,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周翎的話,小二瞬間就肯定兩人是隱世大家族出來的,要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容貌和氣度,出手還如此闊綽?
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小二沒有任何隱瞞,一股腦地告訴了兩人。
原來在三千年前,第一域最神秘的一處秘境開啓。傳說裡面隱藏着大量寶物,若是能夠得到,足以保一個頂級門派數萬年的興盛。
毫無疑問,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整個第一域都沸騰了。然而那個秘境被鏡月宗、極寒宮和大悲寺在第一時間守住,尋常人根本別想打它的主意。
當然,三大勢力雖然龐大,但還沒有霸道到獨吞秘境的程度,只不過他們控制了其它勢力進入秘境的人數。
就這樣,以鏡月宗、極寒宮和大悲寺爲首,第一域一些排得上號的大勢力,都派人進入了秘境尋寶。
誰知道半年的時間過去,三大勢力分別只有一人生還,其它門派、世家派進去的精銳弟子全部隕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三人都一口咬定,秘境裡的寶物在其他人手中。簡單來說就是,鏡月宗說極寒宮得到了寶物,極寒宮卻說得手的是大悲寺,大悲寺的弟子又說鏡月宗纔是最後的勝利者。
這個怪圈無法打破。
最開始,三大勢力互相還在好言相勸,讓對方將寶物交出來大家平分。可是到最後他們越來越認定,其它勢力是想獨吞寶物。
於是,鏡月宗、極寒宮和大悲寺產生的摩擦越來越多,漸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聽完小二的講述,周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她又問道:“如今是哪個勢力佔了上風?”
小二道:“原本三大勢力平分秋色,誰都奈何不了誰。但是前段時間,鏡月宗的一位長老衝擊成爲了盟主級煉器師,戰鬥的格局就被改變了。使用着大量盟主級武器的鏡月宗實力大漲,隱隱有壓制兩宗的意思。”
周翎的眉頭微微一挑,“盟主級煉器師很厲害嗎?”
她只知道在雲浮界的歷史上,從未有過盟主級煉器師出現,還真不知道這個身份在靈界代表了什麼。
聽到周翎的問題,小二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看她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敬畏。
聽她的語氣,好像不覺得盟主級煉器師是多了不起的身份。這樣的態度,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淺薄無知;二就是接觸到的盟主級煉器師太多,已經麻木了。
毫無疑問,小二自動將周翎歸咎於後者。想到這裡,他都快給這位姑奶奶跪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哪怕是像鏡月宗、極寒宮和大悲寺這樣的大勢力,裡面的盟主級煉器師也不會超過兩位,可想而是這個身份有多尊貴。所以鏡月宗多出一位盟主級煉器師,纔會對戰爭的格局起到這麼大的作用。”小二道。
慕容憶似笑非笑地瞥了周翎一眼,兩人眼底是隻有對方纔懂的色彩。
周翎從空間裡摸出一把金幣遞了過去,“這是賞你的。”
小二喜出望外,連忙說道:“多謝姑娘!”
她隨即淡淡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慕容憶在雅間裡設了一道結界,確保他們的談話不會被其他人聽到。
“嘖嘖,沒想到本姑娘就算在第一域,依然是吃香的盟主級煉器師。”周翎雙手撐着下巴,脣角帶着幾分淺笑。
慕容憶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輕哼着問道:“那又怎樣,能讓你的修爲迅速提升,進入神界嗎?”
周翎:“……”
這個男人不扎她的心會死是不是?
不過話說回來,她剩餘的時間不多,的確不能再浪費了。
周翎思考了一會兒,道:“極寒宮和大悲寺都和我有些淵源,看來這場戰爭想不被捲進去是不可能的事。”
慕容憶的眼神變得有些深邃,望着她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想起空間裡的吞靈花根鬚,周翎道:“先去極寒宮一趟吧。”
畢竟吞靈花是因她而死,只要有一線生機周翎就要試一試。如若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也行。”慕容憶道。
相處得越久,他就越發現周翎與衆不同。
這丫頭對敵人可以狠辣到令人髮指,但對自己人卻是掏心掏肺。一般武者都將靈寵之類視爲自己的僕人,誰會像周翎看得這麼重。
兩人在交談的時候,殊不知有一人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地落在他們的雅間門口。
從周翎和慕容憶進入這間酒樓開始,柳青霜就有一種驚爲天人的感覺!活了數千年,他還從未見過那樣美貌的女子,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風景都失了色彩!
也是從這時開始,柳青霜才知道一見鍾情是什麼感覺。
如果不能得到那位絕世美人,還不如讓他去死!
當即,柳青霜就命人取來了一面鏡子,將自己的儀容整理了一番之後問道:“怎麼樣,本少爺夠不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小廝的頭點得像搗蒜一樣,“大少爺的風采,放眼整個柳月城,簡直無人能及!”
“哈哈!”柳青霜大笑了幾聲,“這話說得本少爺喜歡!”
他不想唐突佳人,卻又怕那位絕色美人會突然離開,於是找了個恰好可以看到那個雅間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