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約生成,孫總管還是懵的。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可能答應這麼荒唐的請求,“絕對有問題!我不承認!”
事實上,的確是周翎做了手腳。
這段時間,她已經將《幻域玄天訣》修煉到了第二層大圓滿,短時間內控制孫總管的心智,讓他同意生死戰還是能做到的。
周翎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生死契約已經生成,孫總管還想反悔嗎?那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反悔會有什麼下場。”
聽到周翎說的話,孫總管的臉色黑得像鍋底。
身爲元嬰境強者,他怎麼可能不明白生死契約代表什麼。
這是由天道規則生成的,五天之內,雙方如果沒有動手,或者沒有以生死分出勝負的話,都會爆體身亡。
許多人都覺得,孫總管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不跟周翎打,大不了同歸於盡。
然而以她的聰慧,怎麼可能做出坑自己的事。
生死契約還有一個限制,就是如果一方動手,而另一方拒絕應戰,就只會懲罰拒絕應戰的那一方。
所以無論如何,孫總管都沒有退路。
正因爲明白這一點,孫總管纔會對周翎恨得牙癢癢。
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拼了!說不定周翎剛剛晉升到元嬰境二重,境界不穩,能給他勝出的機會呢。
想到這裡,孫總管祭出長劍,面色陰沉地說道:“戰就戰,真當本總管怕你這個黃毛丫頭不成!”
“來得正好!”周翎眼底有殺機一閃而逝,迅速迎了上去!
衆人只看到一道藍色的殘影閃過,下一秒鐘,她就停在了五丈開外的地方。
孫總管一動不動地站着,表情有些僵硬。
“怎麼回事?”有人不解地問道。
另一個弟子頓時驚呼,“你們看快看!”
只見孫總管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細線,然後這條線不斷地放大。
“咕嚕”一聲,他的腦袋竟然像西瓜一樣滾了下來。
鮮血如噴泉般涌出,瞬間將廣場染得通紅,空氣裡滿是濃烈的血腥味,刺鼻極了。
“轟!”
一聲巨響,孫總管的身體重重倒在了地上,只怕到臨死前,他都想不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周翎將長劍收進空間,看了一眼他的屍體,眼底閃過了幾分譏諷之色。
廣場上的弟子都退後了一步,對周翎越發感到敬畏。
在他們心目中,孫總管就是高山般的存在,沒人可以撼動。可是在周翎手上,他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
這個纖細瘦弱的女子,究竟恐怖到了什麼程度?
周翎沒有心思關注這些人的想法,袖手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說道:“從今日起,青月谷併入狂龍峰。”
“是!”見識過周翎的雷霆手段後,這些人哪裡還敢說反對的話。
很快周翎就離開了原地。
至於具體事宜,自有手下的人幫她處理。在這個世界,很多時候實力就代表了一切。
如果是前段時間,周翎行事肯定不敢這麼張揚,畢竟上面還有一個左護法在虎視眈眈呢。但晉升到元嬰境二重後,這時如果動手,周翎不見得會怕左護法,因爲底氣夠足了。
而左護法聽說這件事之後,是什麼反應呢?
此時,他剛剛剝下一張美人皮,舔了舔刀子上的鮮血,脣角的笑意越發陰鷙,“有趣,還真是有趣。”
那個女人竟然在短短半個月之內,拿下了青月谷和狂龍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未央宮內門的體制,一向分得很清楚,她竟然擅自將青月谷和狂龍峰合併,誰給她的膽子?
若不是近日大長老恰好有事交待,左護法倒真想去會會周翎。
……
幽冥神教。
看到月堂主等人的魂燈全部熄滅,江辭歡的眸子微微眯起。
按理說,月堂主是元嬰境四重,在未央宮內門只要小心行事,應該不會出岔子纔對,爲什麼他們全軍覆沒了?
江辭歡坐在高位上,容顏淡雅,周身的氣質如同水墨畫一樣,彷彿任何事都不能在她心中激起漣漪。
正因爲如此,衆人才會覺得聖女深不可測,對她愈發敬畏。
碧血石是教主醒來的關鍵,無論如何,都要將它從未央宮弄過來。
想到這裡,江辭歡淡淡地喚道:“洛云溪。”
一位身穿黑袍的俊美男子站了出來,恭敬地應道:“屬下在。”
他的容貌絕世,身形修長,讓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可是這個男子身上縈繞的黑色煞氣,極度陰鬱,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碧血石的任務,就交給你去完成。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江辭歡道。
“是!”沒有多餘的話語,洛云溪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三百年多前,他被殷慕白重傷,假死才逃過一劫。即使經過三百多年的刻苦修煉,他成爲了元嬰境五重的強者,然而那場戰役,終究是傷到了洛云溪的根基。
元嬰境強者的壽元高達一萬年,而洛云溪最多隻能活五千年。打了一個對摺,這個損失不可謂不大。
不過洛云溪如今的骨齡還不到四百年,暫且不用操心這個問題。
離開大殿,望着外面廣闊的天空,洛云溪周身的氣息變得更加陰鬱。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地問道:“三百多年過去,你……還記得我麼?”
……
對周翎來說,她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提升修爲。
在未央宮內門,她的地位看似很高,但周翎十分清楚,這一切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
未央宮內門有十位長老,每一位都擁有元嬰境七重的修爲。內門的情況十分複雜,許多長老心懷鬼胎。她遲早會捲進這個漩渦,只有足夠強大,才擁有自保的實力。
剛剛晉升到元嬰境二重,周翎的境界還有些不穩。將一些事宜交待下去後,她又閉關了。
數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青月谷和狂龍峰合併的事,早已在大長老的勢力傳開。周翎這個名字更是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大長老本人,都對她有了一絲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