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個插曲,餐桌上的人都沒人吃飯的心思,氣氛變得有些低沉起來。
三姨娘的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俏麗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看着周亦風問道:“老爺,二姐姐這是怎麼了?”
一聽人提起二姨娘,周亦風就想起她那張噁心的臉,頓時有些倒胃口,皺了皺眉頭道:“既然她病了,就讓她好生養着吧。”
“是。”三姨娘恭謹地垂下眼簾,也不再話,親自倒了一杯酒給周亦風,“老爺。”
從前在二姨娘的對比下,三姨娘的姿容並不顯得特別出衆,現在二姨娘不在了,周亦風才發現他的這個妾長得也不錯。
“辛苦你了。”周亦風親自夾了一筷菜給三姨娘,溫聲道。
三姨娘連忙受寵若驚地道謝,其他姨娘都有些羨慕嫉妒。
周翎的脣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也不參與這些女人間的暗涌。
一頓心思各異的飯吃完後,周翎帶着約茹回了藍院。
在周翎忘我的修煉中,皇室狩獵賽的日終於到了。
她此次是代表丞相府出賽,周亦風當然會給足她排場。
周翎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輛奢華至極的馬車。車身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紋;四周飄蕩着金絲線織成的薄紗,翩躚翻飛,有一種如夢如幻的美感;四角掛着拇指大的銀鈴,聲音清澈動聽。
看到周翎,車伕恭敬地打招呼,“大姐。”
周翎淡淡地點了點頭,扶着約茹的手上車,“走吧。”
她明白這場比賽會很激烈,到時候只怕會自顧不暇,帶約茹過去反而不好,周翎就把她留在了相府。反正二姨娘現在要操心的事多着,絕對沒時間來找一個丫鬟的麻煩。
“是。”車伕恭敬地應道。
馬車裡的構造同樣奢華,軟塌上鋪着上好的波斯絨毯,果茶具一應俱全。
周翎不放過任何碎片時間,坐在馬車裡修煉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的一雙剪水秋眸緩緩睜開,外面也傳來了衆人話的聲音。
“看,丞相府的馬車來了。”
“不知道代表丞相府出賽的會是哪位姐。”
“應該是二姐吧,畢竟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二星巔峰。”
“週二姐不僅天賦過人,長得還很漂亮,我們這次有眼福了。”
“呀,你們難道沒聽嗎?相府現在是大姐當家,聽週二姐在她手底下都走不過一招呢。”
“哈哈哈——你是在逗我玩嗎,這樣的鬼話你也信?”
“就是,東靈國上下誰不知道丞相府的大姐是廢材,連相爺都視她爲恥辱。”
“如果她真的那麼優秀,廷王殿下怎麼會退婚?”
“可是空穴不來風,帝都竟然這樣傳了,肯定是有緣故的。”
“我們在這裡討論也沒用,相府的馬車不是來了嗎,看看裡面坐的是誰不就知道了。”這人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馬車上。
只見車簾被掀開一道縫隙,一片淡藍的衣袖映入衆人的眼簾。
下一秒鐘,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滯。
擢纖纖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單單是一隻手就美成這樣,好像剛被牛奶泡過一樣,透着晶瑩白皙的膚色,不敢想象裡面坐的是怎樣一個絕色美人。
可當周翎從馬車裡出來後,衆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複雜。
她穿着一身淡藍色的裙,身形纖細勻稱,如同天空裡最美麗的一抹藍色,高貴而清麗。可是那張臉……衆人實在不敢恭維。
她的眼角下垂,臉色淡黃而無光,鼻也有些塌,只有一雙清麗的眼睛還看得過去。
真是可惜了這副身。衆人心裡都冒出這個想法。
這是周翎第一次出現在人前,很快人羣就開始激烈地討論起來。
“怎麼是她?不是都相府的大姐是廢材嗎?”
“我看所言不虛,你們看她那張臉,真是醜得辣眼睛,難怪廷王殿下會退婚。”
“相爺是怎麼了?竟然讓一個廢物來參加狩獵賽。”
“就是,許久沒見月月,我還想趁這個機會跟她話呢。”
“你們別這麼刻薄嘛。人家長得這麼醜還好意思出來見人,怎麼都勇氣可嘉啊。”
“哈哈哈!”
“……”
看着衆人嘲笑、鄙夷的樣,周翎微微眯了眯眸,一個淡淡的眼神掃過去。
不知道怎麼的,接觸到她的眼神,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嗓眼。
周翎不過是一個醜女廢材,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場?
“好了,比賽快要開始了,請各位回到自己的位置。”眼見氣氛越來越詭異,一個負責的皇室侍衛道。
這次參加狩獵比賽的都是達官貴人的女,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可擔待不起。
衆人也不想得罪皇室侍衛,紛紛點點頭離開了。
今天是比賽的第一天,各家都有人過來助威,只有周翎這裡空蕩蕩的。
按理周亦風既然派周翎過來參加比賽,就應該過來爲她打氣纔對。至於爲什麼沒來,周翎想了想好像明白了原因。
周亦風這人最好面,她一直頂着這樣一張臉,他肯定不願意跟她站在一起丟人。
周翎的脣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徑直在椅前坐下。
忽然,她的對面坐了一個人。
周翎擡眸望去,那個少女正是她在碧幽洞認識的顧瀾。不過周翎對自己的僞裝術很有信心,顧瀾絕對認不出她。
“周大姐,你別難過了,那些人話就是不中聽。”顧瀾剛剛也看到了那一幕,可是她正準備過來解圍的時候,人羣卻都散了。
顧瀾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周大姐,她就是有一種不出來的親切感。看到她被人欺負,自己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周翎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她淺淺一笑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大理寺少卿顧瑜的女兒顧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