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周翎的身影依然沒有出現,柳石學脣角的笑容越來越譏誚。
旁邊有人問道:“都這個時辰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她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另一人嘲弄一笑,“說不定那個女子已經連夜逃走了呢。”
“這就是你想多了。柳兄日夜派人守着客棧,她就算插翅也難逃。”仔細看起來,這些人都是昨天在客棧的時候,被周翎教訓過的。
又過去了一點時間。
望着客棧的方向,柳石學猥瑣地笑了笑,道:“這個時候還沒出現,看來她是真的不會來了。既然如此,本公子也該去收取賭注了。”
一想到能將那樣的絕色美人納入懷中,柳石學就止不住地興奮。
誰知道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外圍傳來,“時間不是還沒到嗎,柳公子這麼着急幹什麼?”
衆人頓時擡眸望去。
周翎穿着一絲簡單的藍衣,直垂至腳踝的長髮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臉上未施粉黛如朝霞映雪。一陣微風拂過,吹動她淺藍色的裙襬,宛如隨時都會乘風而去的九天玄女。
正午的陽光打在頭頂,爲她整個人添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更是美得不真實。
原本喧鬧的廣場在這一刻變得寂靜無比,所有人都用驚豔至極的目光看着她。
果然是絕色美人,難怪柳石學會對她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反應過來之後,他饒有興味地笑了笑,“來了就好,本公子還以爲你膽怯了呢。”
周翎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怎麼可能膽怯,還請柳公子不要忘記我們的賭注。”
“放心吧。”柳石學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他若是輸給一個高級煉器師,都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了。
爲了比賽的公平性,兩人的煉器爐、原材料都是早已準備好的。衆目睽睽之下,想作弊很難。
或許是因爲覺得周翎壓根不是自己的對手,柳石學並沒有在這些東西上面動手腳。周翎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就確定了這件事。
主角都到齊了,下面響起了激烈的討論聲。
“你們覺得誰會贏?”
“這不是廢話嗎?柳公子是玄級煉器師,還是蓮華宗出來的,會輸給一個小女子嗎?而且據我所知,這個藍衣女子只是高級煉器師。”
“想起他們的賭注,唉,這樣一位絕色美人,真是可惜了。”話雖如此,礙於柳石學恐怖的背景,並沒有人上去爲周翎說什麼。
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必輸無疑的。
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希望周翎贏。畢竟柳石學的爲人衆所周知,平日在星宿城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只不過礙於他的身份,這些人不敢動他而已。
當然,他們也明白,周翎壓根就沒有勝出的可能,自己只是這樣想想罷了。
煉器已經開始,柳石學將原材料依次丟入煉器爐中烘烤、熔鍊、用精神力捶打。
毫無疑問,能夠成爲玄級煉器師,他的專業手法還是值得肯定的,所有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嫺熟。
下面一些圍觀的羣衆,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現在的歎爲觀止。
不管柳石學的人品多差,他在煉器上的本事都是受人尊敬的。
再看周翎,依舊袖手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動手的跡象。
所有人腦門上都冒出了數個問號。
“這個藍衣女子是怎麼想的?柳公子都開始那麼久了,她竟然一動不動。”
“還是看到柳公子的煉器技術後,她自知不敵,乾脆放棄了?”
“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既然如此,剛開始何必誇下海口呢。現在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她以後在星宿城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嘿嘿,等成了柳公子的侍妾,你覺得這個藍衣女子還想像現在這麼逍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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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盼望柳石學輸的人,都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雖然一開始他們就知道,周翎勝出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可是看到她連動手的打算都沒有,他們還是有些失望的。
就在這時,周翎終於動了。
所有人都好奇地望過去。
只見她從空間裡拿出一把椅子坐着,然後又掏出了一包瓜子磕了起來。周翎還不忘轉過頭望着趙墨夕,將瓜子遞過去問道:“你吃嗎?”
衆人:“……”
這可是一場大賭局啊,她要不要這麼不當一回事?
旁邊的柳石學看到這一幕,都快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來了。
自己在這邊全神貫注地煉器,結果周翎倒好,竟然坐着嗑瓜子,這是在變相地侮辱他嗎?
這時,周翎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柳公子,注意控制你的火候,要不然到時候煉器失敗,可別甩鍋給我。”
柳石學氣得不行,然而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煉器爐上。如若不然,煉器失敗他就不算贏了。
等到煉器結束,他一定要這個小賤人好看,讓她知道花兒爲什麼那樣紅!
四個時辰過去。
柳石學煉製的是一把長劍,現在已經成型,只差用精神力在上面刻畫銘文就大功告成了。這也是最關鍵的一步,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着。
周翎已經不嗑瓜子了,而是從空間裡拿出一張桌子,將茶具擺在上面品茶。
趙墨夕坐在旁邊,兩人臉上都是風輕雲淡的神色。
嫂子的煉器技術他可是見識過的,柳石學就算再練習一千年,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原本圍觀的人還覺得有幾分期待,但現在全部都感到索然無味了。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有什麼好看的?
就在衆人準備離去的時候,周翎終於起身了。
抱着好奇的心態,這些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只見她衣袖一揮,將桌椅、茶具收進空間,走到煉器爐前面運起靈力,釋放出火焰將其加熱。
“她這是在幹什麼?”有人好奇地問道:“柳公子馬上都要煉製完成了,難道她覺得自己能追趕上去?”
另一人不屑地呲笑了一聲,“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