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流風瞬間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手腳都開始發涼了。
這樣看來,自己這個後人在先祖大人心裡確實算不了什麼,恐怕還沒有周翎的一半重要。
她的脣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冷冷地望着魅流風,卻沒有急着動手。
以周翎現在的實力,雖然可以戰勝魅流風,但需要費很大一番功夫,她不想浪費體力。而周翎現在還不清楚,六尾天狐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故而也不想暴露貂蛇獸的存在。
這個間隙過後,六尾天狐就從血池裡出來了。它手中拿着一株靈氣十分充裕的草,一臉邀功地道:“翎翎,我給你把風順草帶出來了。”
周翎的脣角微微抽了抽,沒有理六尾天狐,只是從它手上接過了風順草。釋放出神識檢查一遍,確定它沒有什麼異常後,周翎纔將風順草收進空間。
當然,她知道六尾天狐狡猾多端,自然不會輕信它,一定要找個機會讓師父檢查一下風順草有沒有被它做手腳。
六尾天狐似乎看出了周翎心中所想,一臉委屈地道:“翎翎,人家可是真心實意爲你好,你怎麼可以懷疑人家。”
“行了!”周翎一臉惡寒地揉了揉眉心。
看到六尾天狐這麼反常的樣,她現在真的有些懷念之前那個奸詐、高傲的它了。
魅流風則一個字都不敢吭,希望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翎可沒有忽視這隻狐狸,從空間裡取出一把長劍,指着魅流風的脖問道:“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要我動手?”
魅流風頓時嚇得夠嗆,一臉求助地望着六尾天狐,“先祖大人,您一定要救我!”
六尾天狐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望着周翎問道:“翎翎,這是怎麼了?”
“我和魅流風之間的事,你不要管。”周翎冷聲道。
其實她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六尾天狐,是不是真的因爲那顆丹藥改變了。
如果放在一般情況下,死一個魅流風對六尾天狐來算不了什麼,但現在太上長老已經被它吸乾精血,天狐族只剩下這一個金丹境了。六尾天狐畢竟是天狐族的先祖,總不可能看着天狐族衰落下去。
想到這裡,它用一副商量地口吻道:“翎翎,這個狐崽哪裡得罪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打他一頓出氣。看在我的面上,你就留他一條性命,好不好?”
魅流風看到了一線生機,連忙道:“先祖大人,周翎是在氣晚輩之前將她誆騙進了禁地。但如果晚輩沒有這樣做,你們也沒機會認識啊。如果殺了晚輩,天狐族就真的要衰落了!”
六尾天狐覺得魅流風得有道理,臉上閃過了幾分遲疑之色。
周翎的脣角噙着一抹譏誚的笑意,沒有話。
如果六尾天狐真的要保魅流風,她當然不可能和它撕破臉皮。畢竟現在的六尾天狐就算修爲大減,還是遠勝過她。
只不過有一點周翎想不明白,既然六尾天狐的實力可以碾壓她,爲什麼還要大費周章擺出這副姿態?
難不成真的是丹藥起作用了?對於這一點,周翎暫時持保留態度。
看出了她不高興,六尾太難狐又有些動搖了。由於丹藥的功效,現在在它心裡沒人比周翎更重要。六尾天狐的目光再次落在魅流風身上時,眼底竟然有殺意一閃而逝。
魅流風現在是真的明白了,先祖大人已經徹底被周翎迷惑,自己想要活命,還是從那位姑奶奶那裡找突破口比較好。
“周翎,我對你還有用處。”魅流風明白現在什麼場面話都沒用,只有實際利益纔是最靠譜的,“你應該知道,虹光大陸最大的勢力是天狐族,做爲天狐族的族長,我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秘事。”
“句大不敬的話,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虹光大陸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哪怕是先祖大人也沒有我瞭解這裡。我願意奉你爲主,留着我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周翎不缺靈寵,甚至有兩隻靈寵的修爲雖然是金丹境二重,卻可以媲美金丹境三重。對於魅流風的這點實力,她還真看不上眼。
不過魅流風的這番話,倒真戳中了她的心坎。
罷了,就先留下這隻狐狸,不定後面還會有用得到它的地方呢。再了,有六尾天狐在這裡,周翎也不好直接對它的後代動手。
“行了。”周翎淡淡地哼了一聲,問道:“從哪裡可以離開禁地?”
魅流風知道自己這條命暫時是保住了,心中大喜,“先祖大人,周姐,請跟我過來!”
話雖如此,其實在魅流風心裡,還是有些憋屈的。他身爲堂堂的金丹境一重,竟然在凝丹境十重面前這樣伏低做,也是沒誰了。
魅流風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在未央宮飄渺谷一年一度大比的時候,周翎可是把所有金丹境一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所以它的這點修爲在她眼裡,還真算不了什麼。
不多時,一行人就離開了禁地。
回到天狐族的核心範圍,有低階弟看到魅流風,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族長大人,您終於回來了!您是不知道啊,那兩個可惡的海外賊,竟然將我們天狐族還有人族、天鳳族的精銳都殺了個七七八八。您這次一定要將他們……”
這個低階武者的話到這裡,瞬間嘎然而止,因爲他看到了從魅流風身後走出來的周翎和“劉譚雨”。此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體不停地顫抖,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然而周翎對屠殺低階武者沒有興趣,直接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了。至於六尾天狐,更加不會將此人放在眼裡。
魅流風一臉苦笑,示意躲藏在暗處的低階武者都散了。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族人。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一開始就將風順草的消息如實相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