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誰在外面還沒個難度啊。你放心,那位周老爺是這景裡城中有名的大善人,你只要把你的情況說與他聽,說不定他便幫着你找人呢。哦,對了,我這裡還有那小夥子當初沒來得及拿走的一塊牌子,你若是見到他了,便替我給他。我瞧着上面的那些字倒是寫的好,指不定是那小夥子花了一點錢請人給寫的,放在我這兒也浪費。”
胖臉男子再看到那牌子面的那些字後,雙眼都控制不住的大放精光,再次鄭重的道了謝,這纔拿着那塊牌子轉身離開。
急步走到一處拐角的衚衕裡,從懷裡掏出一個圓形的小東西,拔掉上面的塞子,就往空中扔去。
只聽得霹啪一聲,那東西在半空中放射出一股黃色煙霧後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景裡城中各個街道都有一兩個身影在看到半空中飄散的黃色煙霧後,都紛紛開始向胖臉男子所在的方位靠攏。
沒過一會兒,那條衚衕中漸漸涌進了十幾個男子。其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是最後一個趕到的。
在場的人看到他後都紛紛單跪地向他行禮,黑衣人示意他們起來後直接走到胖臉男子的面前低沉着詢問道:“說!”
“是,屬下剛纔打聽到的消息,有一位與王妃相似的面孔出現在外面那條街道上,十幾天前被景裡城周府的周老爺給帶走了。”
“你如何能確定對方說的就是咱們的王妃?”黑衣人眯眼。
“屬下本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屬下還得到一塊王妃之前遺落在攤主上的東西,正好被那位攤主給撿到了。大人您瞧就是這塊牌子。”胖臉男子把那塊白布牌子遞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在看到那面的字後身體跟着一震!
轉頭看着胖臉男子的眼神都充滿了讚賞:“決十六,看來你今年進階青字決是有希望了。”
胖臉男子聞言,一臉的喜色。“屬下多謝青三大人的賞識!”其它人則個個衝他露出羨慕之色。
黑衣人點了點頭,掃了一場的所有人:“都回去吧,你們放心,待主子找到王妃了,我一定會爲在場的所有兄弟在主子面前都請上一功的!”
其它人聞言也都露出喜色,趕緊謝道:“屬下多謝青三大人的賞識!”
幾個時辰後,在青塵殿的上空,一隻正在飛行的綠色風鳥,一對小圓眼睛骨碌碌的向下面看了一眼,隨後直接一頭向下方紮了下去。
聞着它所熟悉的氣味去停留在離青經常眺望天空的那扇窗口前。
因此時已是入夜,九月份的夜色已涼,在離青內殿侍候的內侍們,一般都會在離青入睡後,再把窗戶關好,不過最近依照主子的要求,並沒有將窗口緊閉,還給留了一條縫隙。
“咯吱咦……咯吱咦……”小鳥順着那條不大的縫隙從外面鑽了進來。在屋中飛了兩圈,最後停留在離青牀榻旁邊的燈柱上,衝着輕紗幔帳中的人叫了兩聲。
“小綠,若是你這次依舊本宮帶來想要的信息,本宮明早就吩咐他們捉你去燉湯。”躺在幔帳中的人沒有動,只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名叫小綠的小鳥聞言身子抖動了幾下,晃着腦袋衝着裡面再次叫了兩聲,似乎是在抗議:“咯吱咦,咯吱咦……”
“人再叫,本宮現在就讓人把你給燉了。”
“咯……吱……咦……”小綠撲打了一下翅膀,這次的叫聲讓人聽了都能感受到其中所包含的委屈之意。
“行了行了,是獎是罰待本宮看過你帶回來的消息再做決定。”一隻如暖玉般的大手從幔帳中伸了出來,修長的手指似乎長了眼睛似的,直接就把綁在小綠小腿上的一支小筒取了下來。
隨後,手臂收進了幔帳中。
離青看着手中這支小筒上面完整的封蠟,兩指隨力一捏,小筒碎開,露出裡面一張白色紙條。
攤開了上面所寫的那幾個字。
隨即他的雙眼猛的一縮,【景裡城周府。】
離青愣愣的看着手中這條紙條,微眯着的雙眼萬千情緒在翻涌,由一開始的震動,激動漸漸轉化成平靜與迷茫。
二十一天,自她離開後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二十一天。
蘇清沫,你好樣兒的!
竟然讓他在這二十一天的時間裡時刻都在記掛着她。
要知道,至今爲止,能讓他離青如此記掛着的人,從來就沒有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現在,你也不例外!
離青緩緩收攏五指,接着掌心冒出一縷煙霧,再次張開手掌,手中的那張紙條已經化成了紙灰,他輕掀嘴角吹了一口氣,那些紙灰沫子便隨着他吐出的那股氣息飄向幔帳外。
景裡城麼……
一直守在外面等待領賞的那隻小鳥,冷不防就被這陣紙灰給嗆着了。
只見它接着便咯吱咦一陣的叫喚,展開翅膀開始在這屋子裡亂竄。離青嫌它吵,揮出一道掌風將其擊暈,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一天依舊是個好天氣,頭頂太陽高照,蘇清沫手提着幾個藥包行走在去週會的路上,迎面吹過來的清涼細風帶動着她垂落在胸前的墨發。
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有些低落,她決定一會兒看到周清雲後,便把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告知他。這些日子與他相處下來,每次面對他那雙真摯的雙眼,她就越發開始心虛。總覺得自己再在他面前戴着面具相處對他很不公平。
竟然已經把彼此當成了好朋友,那她便不想再欺騙他,可是一會兒要怎麼向他開口說這件事情呢?
蘇清沫不自覺的放慢腳步,打算給自己多留一些思考的時間。
走了一小段路後,她突然停頓了一下,接着又繼續往前走。
路越走越偏,最後她在一條幽靜的衚衕裡停了下來。
衝着周圍喊了一聲:“出來吧。”
“竟然你不願意出來,那就繼續跟着吧。反正我也不介意。”四周卻是依舊沒有動靜,她皺了一下眉頭,隨後轉身出衚衕口。
不管對方是誰,她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怕什麼?雖然她心裡隱隱感覺可能會是那個人。
果然,在她剛移動了一下腳步,就感覺到身後有個人貼了上來。
對方出手很快,幾乎是在她反應過來即將要轉身的同時,她的命門就已經被對方給掐在手裡。
一股淡淡的檀木清香竄入她的鼻孔中,讓她的身體越發的僵硬。
感覺到一柄冰冷的刀鋒貼在她的動脈上,她整個人立刻一動不動,卻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身後那人幾乎是與她緊緊的貼在一起,哪怕此時景裡城的天氣清涼,她的後背也開始冒汗。不是冷汗,而是因爲與那變態貼的太近,把這汗給捂來的。
“蘇清沫,你啞巴了?”離青從後面湊到了她耳朵邊上輕聲說了一句,聲音卻似臘月寒冬的風,冰冷刺骨。
他垂眼看向她耳朵後那處被墨發遮擋住的皮膚,隱隱可見一片雪色。
低頭用鼻尖將那礙眼的墨發弄開,讓下面那處雪色坦露在他眼前。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漆黑,幾乎是沒有給蘇清沫準備的時間,直接低頭把臉埋進她的脖頸間,開始貪婪的嗅着屬於她的體香,嘴脣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上面流連着。
如此親暱的動作蘇清沫還真是頭一次經歷,她身體一震!下意識的便開始掙扎了起來,依舊置放在她脖頸處的冰冷的刀身便與她脖頸處做了個親密的接觸,一陣刺痛傳來,讓她掙扎的動作再次僵住。
這裡可不是二十一世紀,若是真的被割破動脈,那就真的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離青竟頭也沒有擡,依舊繼續着他的舉動,見她停止掙扎了還有些奇怪,聲音有些發悶的道:“唔?你怎麼不掙扎了?”
“我若繼續掙扎,你會放開我麼?”她話剛落,身後就傳來陣陣低笑,她的臉色便黑了下來,若不是受制於他,她還真想罵上一句:笑你妹啊。
離青似乎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一時間竟笑的停不下來。
他笑的很用力,整個胸膛都跟顫抖,連帶着貼在他胸前的蘇清沫也跟着微微震動,那柄刀依舊還架在她的脖頸處,貼着剛纔劃傷的那道傷口,有些痛:“你若還想繼續笑下去,那能往後退開一些,不貼着我麼?”傷口那絲絲拉拉疼痛讓蘇清沫有些冒火。
離青擡頭,點了點頭很讚許她現在的勇氣,都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是這樣的伶牙俐齒:“嗯,不錯,本宮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倒是先提要求了,先是讓本宮放開你,現在又讓本宮別貼着你?呵呵……”
他手中的又壓緊了幾分,原本已經自動止血的傷口再次涌出一縷血線。離青看了幽深冷漠孤寡涼寒的眼眸卻是瞬間放亮幾分。
只見他緩緩垂下頭,伸出舌頭添着那道不住流血的傷口,聲音猶如從地獄中傳出來一般,低沉,嘶啞,陰驁的冷喝出聲:“蘇清沫,是不是本宮在面前一直都看着像是挺好欺負的人,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本宮的底線?”
蘇清沫此刻的臉有些發熱,她覺得自己是真的魔障了,生死關頭,她還有時間去害羞。
或許,她打從心底就覺得,身後這個人不會殺她。
她掀了掀眼簾,盯着遠處那道衚衕口,竟是半天也不見有個行人路過。心中開始懊悔,自己剛纔怎麼就尋了這樣一清冷的衚衕。
“你若是好欺負,我還用得着逃跑麼?”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她不欺負死他纔怪!
“逃?”離青再次輕笑出聲,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很好,咱們終於找到一個共同的話題了。說吧,你爲什麼要逃?”
蘇清沫覺得他這個問題很可笑,嘴角牽扯出一個冷笑:“請問國師大人,我又爲什麼不逃?”她都已經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佔了那麼大的便宜爲何還不放過她麼?
竟然還說她在欺負他,這天下還有沒有比他更臉皮厚的男人?
“本宮以爲,在你提的這個問題上面,咱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蘇清沫冷笑一聲:“共識?請問國師大人,我何時與您達成過什麼共識?”她發誓,她曾經若是說過願意獻身於他的話,那她寧願把頭砍下來給他坐球踢!
“怎麼?你得了本宮的身子,這是打算不認帳?”離青雙眼微眯,湊近她的耳朵接着道:“蘇清沫,本宮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吃霸王餐吃的多了,便以爲本宮也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你……你胡扯!”蘇清沫聞言,臉色發紅,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在害羞。
“本宮胡扯?不,你說錯了,當初本宮身上的衣裳可是你自己親手給脫掉的,不知你醒來後有沒有注意到本宮的那些衣裳的狀況,你那才叫胡扯。”
“你……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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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想弄個訂閱獎勵的,結果,唉……元子一個晚上都在看春晚,沒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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