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輪到玉妃侍寢,紅鸞暖帳內的二人起起伏伏,垂落在四周的紗帳微微盪漾着。
半個時辰過後,激情褪去,小臉緋紅的玉妃,依偎在明辰皓的懷裡,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就像只偷了腥的小貓咪一般滿足的微眯着。
玉妃今年芳齡十八,比蘇清沫要大三歲。
別看左相的年紀那麼大了,可人家愣是在四十好幾的年紀生了這個寶貝女兒。
雖說比季清水早了三年,可在他這種年紀還有生育能力的人也不多見。
他之前總是暗罵季清水是個老不正經的,其實他自己又何嘗正經過,若正經過,那個只比蘇清沫大三歲的女兒又從何來的?
總結:這兩兄弟在老不正經的程度上面其實都是半斤八兩,老色胚一個。
“皇上,您許久都不來看臣妾,臣妾還以爲皇上把我給忘了呢。”玉妃嘟起嬌滴滴的小嘴開口抱怨。
明辰皓似乎正陷入深思,沒理會她。
“皇上……”得不到答案的玉妃又推了下他。
明辰皓垂下眼簾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後移開視線,嘴上解釋了一句:“嗯,朕這些時日朝事繁忙了些。”
玉妃擡頭打量着他,小臉上一片黯然,心裡有些發苦。
這個男人,明明就在自己身邊,可她卻感覺自己離他很遠很遠。哪怕自己與他在做着最親密的事情,她都無法在他的眼睛中找到他對自己迷戀的影子,一點點都沒有。
想起爹爹今日交待她的事情,咬了一下嘴角開口道:“皇上,臣妾這些時日,天天晚上都會做一些不好的夢,每每夢醒都會嚇出一身冷汗。臣妾聽說給皇太后治病的安雲師傅在醫術方面很有道行。所以臣妾明日想去拜訪那位安雲師傅,若是可以,還想讓她幫臣妾開副安神的藥方子調養身子。”
“她?”明辰皓挑了下眉頭,想起那個安雲師傅至今還住在青塵殿,眼神便沉了下來。
腦子轉了一圈,想到明天正好是阿青上朝的日子,便開口道:“你若是真能請到她幫你調理身子,那就去吧。朕明日會讓蘇公公給你送來一道意旨,你拿到後便過去吧。”
玉妃聞言面上一喜:“謝皇上。”小臉蛋往他懷裡拱了拱,一雙手小手開始在被窩裡不安份的移動着。接着她整個人便滑入錦被中,明辰皓原本陰悶的眸子中漸漸攏上一層深霧。他一把掀起錦被,整個人便欺壓了上去。
不多會兒,紅鸞暖帳中的春意再次翻涌而出,輕紗依舊在盪漾。
第二天,玉妃的步攆停在了青塵殿的大門口,她並沒有下步攆,而是把皇上給她的那道意旨遞到了身邊侍女的手中,傾身對她吩咐了幾句。
侍女點頭接過意旨上了階梯,來到那兩個侍衛面前,先是先了一禮,把意旨給了那其中一個守門的侍衛看。嘴上說道:“我們玉妃娘娘最來睡眠不好,想請安雲師傅給開個安神的藥方子調養一下,這是皇上特批的意旨。還請這位大哥進去通報安雲師傅一聲,就說玉妃娘娘求見。”
那守門的兩個侍衛卻是眼珠子都不轉一下,就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裡,對於她的這翻話置若罔聞。
“喂,我給你說話呢,你們聽沒聽到?”這位侍女也是玉妃身邊的心腹,平日在玉妃殿內哪裡有人敢這樣忽視她,就是其它幾位娘娘見了她也會給幾分好顏色。
偏偏眼前這兩個侍衛不買她的面子,她的心裡自然是極不舒服,口氣開始變得不好起來。
抖了抖幾下手中的意旨:“大膽!你們可看給我清楚了,這可是皇上親手批准的,你們敢藐視皇威麼?”
侍衛依舊是一動不動。
這侍女氣的在原是跳腳,她想着,反正她手中有皇上的意旨,這皇宮就屬皇上最大,只要她手中拿着這份意旨,看誰敢出來阻攔她。
惡狠狠的瞪了這侍衛一眼,轉身就要走進去,結果她還剛邁了一步,面前就出現一把交叉的長槍,耳邊傳來兩個侍衛冰冷的聲音:“若無國師大人的親筆手諭,任何擅闖青塵殿者,下場只有一個,死!”
侍女嚇的趕忙往後退了開去,又覺得自己這樣很丟臉,便舉起了手中的那道明黃色的聖旨,強作鎮定:“誰誰要擅自闖入了,我……我有皇上的意旨!”
可惜,那兩個侍衛再次無視她的存在,那長槍依舊擋在她面前。
侍女哪怕是再不甘心,也只得轉身離開。都說國師大人的青塵殿,就連個守門的人都可怕的很,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幾步來到玉妃步攆前,把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說給玉妃聽。玉妃聽後,擡手揉了揉兩邊隱隱作痛的額角,暗道:這位離國師行事果然夠囂張,手下的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忽視皇威。
可惜,剛過易折,早晚有一天他會栽在這個剛這上面。
只是,爹爹讓她做的事情恐怕是無法完成了。不過她已經盡力了,想必爹爹應該也不會怪她纔是。
玉妃衝嘆了口氣,向那侍女揮了揮手:“罷了,咱們回吧。”
中午,離青下朝回到青塵殿,青一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情告知了他。
離青本來正在喝茶呢,聽到青一的話,碰的一聲就把茶杯擱在桌子。那白瓷杯體已經開始出現幾條細細的裂縫,可就是沒有一滴茶水滴漏出來。
離青微眯着雙眼,一張好看的臉陰沉就跟要滴出水似乎的,齒縫微寒的道:“那左狐狸,是不是真的想死?”
青一自然不會認爲主子這是在問他,他若是回答,那就得變成他想死了。
“你親自去一趟左相府,就說,本宮最近想替皇上整頓一下後宮,問問他有何高見。”
青一應了一句是,出來後抹了一把汗,暗道:主子最近似乎越來越溫柔了,這種想不想死的話,他都聽了不下五次!
以往主子可是從來都不會玩威脅人這一套的,若是想除掉一個人,轉身就會讓人直接動手將其磨滅掉。
呃……那前四次好像都是對那蘇姑娘說的。結果,蘇姑娘不僅到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還把主子的秘密藏書閣都給佔領了。即使是主子爲了某一種目地而把她帶進去的,可這筆生意主子做的很虧的好不好。
現在竟然又來威脅人家左相,他青一就敢打包票,主子再如何整頓後宮,也決計不可能把左相那個寶貝女兒玉妃給整頓沒的。
問他爲啥知道?
因爲那位玉妃也姓蘇。
隨着選妃的日期越來越接近,轉眼還只剩下最一天。
在這期間,左相聽到青一的傳話後,果然沒有再想方設法想要與蘇清沫接觸。倒是皇太后那邊幾次派了人過來了,說請安雲師傅去椒蘭殿請平安脈。
不過都被大門口的守門侍衛嚴謹的職業操守給打發走了。
離青斜躺在軟榻上,一手拿着一本佛經在看,一邊小口小口的抿着美酒。
沒一會兒,手中那本佛經就被他隨手扔進了香爐裡。接着又從旁邊拿起一本,隨手翻了一下,下場與之前那本一樣。
前幾天皇太后接到安雲師傅傳過來的消息,說她近段時間正準備閉關,專研佛經,可回觀內去拿又不方便,便問皇太后能不能幫她弄幾本過來。
皇太后自是不願意這位安雲師傅回沫煙觀去,她若是去了,那自己的健康不就沒有保障了麼。
於是她便開始派人在皇宮後院想言方設法的尋找佛經。所以這一堆的佛經都是皇太后專門從皇宮各處妃嬪那裡蒐集過來的。
只是……這話真的是安雲師傅讓人傳的麼?若問當事人,估計蘇清沫準會送個大白眼給你。
她早就已經被離青困在那藏書閣中,又怎麼可能給皇太后傳話?
唯一能懷疑的對象那就只有某位國師大人。
明天就是選妃的日子,離青今天心情甚好,看着內殿擺放着那堆佛經,覺得自己有些必要在那個女人出來之前把它們都處理掉。
他這邊翻一翻扔一扔燒一燒的,最後那些皇太后好不容易收集送過來的佛經全部都奉獻給了那鼎香爐。
屋內的味道不太好聞,他便起身提着那還未喝完的酒壺出去了。
出門見今天的天氣甚好,空氣新鮮,和風熙熙,太陽高照的連帶着他的心情都變得要愉快的許多。
已經有些微薰的他提着酒壺晃晃悠悠的走到那藏書閣的桃花林子中。
一身雪雲錦加身的他在掛滿桃花桃果的桃林中慢步穿梭着。
在他所走過的地方時不時的都有粉色花瓣飄落,也不知道是那粉色桃花在襯他,還是他那一襲雪雲錦長袍在襯這桃林。
二者合一,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蘇清沫發誓,她是決計沒有想過要偷窺他。實在是這藏書閣設計的太過於巧妙。
竟然會想到用一整塊的萬年寒冰安置在桃樹的間隙之中,一爲保證桃樹開花時節所需要的溫度,二是爲了吸足太陽光,將其一分爲二,一面反射到藏書閣頂方所安置的特大夜明珠之內,使其晚上光芒如白晝。
一面則是反射到藏書閣頂上四角所設立的大面銅鏡中,將整個藏書閣都照射的猶如是在外面一樣的光線一般,若不是經過那一條入口,估計誰都不會想到這藏書閣竟然是藏於地下。
蘇清沫從書架上的暗格中翻出一隻還留有餘熱的雞腿,一邊開口啃一邊欣賞着頭頂上反射出來的那道靚麗身影。
心中暗罵:想不到這死變態除了脾性不行,還真是有幾分天人之姿。她收回自己之前所說的話,就他這種人,哪怕脾性再壞,只要他有那種需求,估計也會有一大把的花癡女甘願奉上自己的身心。
話又說回來,就他這副好看的模樣,若是隻睡一覺玩個一次情啥的,倒也是可行的。
她是一個地道的二十一世紀前衛女子,只能接受一夫一妻的觀念。
可偏偏現在這個世道,若是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那作爲其的妻子出門都要蒙着面紗頂個鍋蓋。否則哪天被人給砸死在街頭,家裡人都不會知道。
而若是自己的丈夫是個短命的,那人的妻妾也沒有改嫁的權力。留有子嗣的,要麼在家相夫教子,若是沒有子嗣的女人,就只能有一個去處,進姑子觀出家做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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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煙觀之所以能成爲京城第一姑子觀,那是因爲那裡只接受富貴家族出來的小妾。不過想要進姑子觀內也是有一定條件的,那些女人背後的家族每年還要爲其繳納每一年的伙食費用。
總之就一句話,女子在這個世道的地位極其低下的,而在這個世道中開辦一座高等姑子觀是能發財的。
自從瞭解了這個世道的規則後,她還真沒有想過要嫁人,除非有那麼一個男人會公開發表他只娶自己一個,會向自己證明,哪怕自己是個短命的,他也會選擇與自己一道死去。
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切,除非是她腦子長毛了。
看電視劇中的那些女人經常會說這樣一句臺詞:你若是想再娶,除非是我死了,否則你這一輩子只能有我一個。
她卻不這樣認爲,哪怕是她蘇清沫死透了也堅決允許她男人再娶!
至於男人說的那些堅決不會再去娶別人的鬼話,她是不會相信的。
自己都死翹翹了,他娶沒娶別人,自己又怎麼會知道?
所以,他還是跟她一塊去死的好,這樣她就不用擔心會有別的女人去染指他了。
她蘇清沫要做就做唯一,至於那些願意容納小二小三的女人,她們都是傻腦子長毛了,與她不搭伽。
只是,在前世那個開明的社會,要找到這樣一個願意與你一起去死的人,都不容易。更何況是現在這個封建世道?
她不做白日夢,也不想死了沒人埋沒人哭。
就只能找個相貌差不多的,自己犧牲一下,向對方借個種啥的,再閃到自己的地盤上生個娃,這一生也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蘇清沫看着上頭那道雪色身影,擡手摩挲着自己的小下巴,大眼珠子滴溜溜的流轉着,開始設想這種可能性。
她就那樣站在那裡直直的瞅着那銅鏡上的身影,頭一次發現眼前那變態的相貌倒是挺順眼的。
若是……
不行!這種想法太危險了,蘇清沫趕忙搖頭打斷自己腦海中的設想。那變態是不是斷袖先不說,她可沒有把握在沾惹他後還可以全身而退。
若真的與他牽扯上了,她準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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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更的這麼死,我感覺自己就要被編輯給盯上了。
嗚嗚……
親們莫怪哈,元子明天堅定萬更補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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