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聞言,臉色微變,趕緊往後撤了兩步求饒道:“別別,娘子,有這兩個就夠了。”再多,那他就真的見不了人了。
離青回到屋內,第一時間去照鏡子,在看到自己臉上那兩個明顯的咬印後,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唉……好像他現在已經是沒臉見人了。
讓他頂着這兩個牙齒印出去,他還真沒那麼大的魄力。
可今天是孩子們的抓週宴,他這個做爹爹的若是不在場,那就不合適了。況且,今日的抓週宴是他特意爲兩個孩子舉辦的,他自然也不能缺席。
罷了,她既然想要自己出醜,那就依了她便是,只不過,若是到頭來若是有人笑話到她的頭上,那就不是他所能阻止的了。
蘇清沫也確實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一心只想讓別人去笑話他,卻忘了在這個時代,往男人臉上貼這麼明顯印記的女人,纔是他們所想關注的。
半個時辰後,抓週宴開始了。
蘇清沫抱着兒子在臨出門前,看了一眼身邊那個抱着女兒的男人,唔,那咬印雖然消退了一些,但依舊很明顯。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情很好的率先走了出去。
離青又豈不會知道她那想要看熱鬧的心思,也不在意,直接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那些只以爲今日又是國師大人斂財的一種手段的大臣們,在看到離青與蘇清沫一人抱着一個孩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扭曲。
國師大人臉上那兩個牙齒印,似乎……
難怪他們自進來後,國師大人便一直都沒有露面呢,原來是與王妃在一起了。
一時間在場人的視線在離青與蘇清沫的臉上曖昧的來回遊離着,顯然大家都認爲他們兩個新婚夫妻在出來之前,做某件事情去了。
蘇清沫被這麼多人這般看着,一臉的窘迫,一時間只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不過抓週宴還沒有結束之前,也沒有人敢湊到國師大人面前去混個臉熟。就算是要送上祝福,也得等兩個孩子抓完周後才行,所以大家都很安靜的等待抓週的結果。
在大廳的中間放了一張超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擺滿了代表各種職業與品性的物品。比如,一本書冊,一柄小劍,一個金元寶,一塊鑲嵌着玉飾的腰帶,一塊代表不凡身份的玉佩等等。
蘇清沫看着面前這張大長桌子,倒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桌子這麼大,至少可以不用擔心兩個孩子會掉下去。
她側頭對身邊的離青低道:“咱們打個賭約,看看他們兩個人誰抓到的東西最多如何?”
離青揚眉:“若是女兒贏了你當如何?”
蘇清沫轉動了下眼珠:“若是兒子贏了,你又當如何?”
離青湊到她耳邊道:“若是兒子贏了,今晚本宮便任由你處置。”
聽到今晚可以任由她處置,蘇清沫的雙眼明顯亮了起來。可又聽到離青說了一句:“相反,若是女兒贏了,今晚你就得任由本宮處置。如何?”
蘇清沫撇嘴,低頭看了一眼懷中雙眼發亮的兒子,覺得自己贏的把握性很大。便重重的點頭表示成交。
她抱着離蘇來桌子的另一頭,挑釁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父女兩個,對懷中的離蘇道:“小子,孃親知道你是個機靈的,一會兒可得多抓一些東西,你若是拿不了,也可以拿過來讓孃親幫你拿着。聽懂了沒?”
離蘇仰頭看着孃親那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其實他很想提醒孃親:不管是她贏,還是爹爹贏,最後吃虧的都只能是她。只是想起那爹爹的身體,唉……罷了,不就是要讓孃親贏麼,他還能贏不過妹妹麼?
於是,在雙腳落到桌子上面後,離蘇先是掃了一圈桌子上的所有東西,然後開始向離青那個方向爬去。他這個舉動卻是讓蘇清沫有些焦急了,她趕緊衝兒子喊話:“離蘇,你跑那邊去做什麼?你到是快拿東西啊。”
身邊的李煙與季清水這些親人,聽她這般說,都不自覺的輕笑出聲。
李煙笑着瞪了一眼蘇清沫道:“你這孩子盡瞎說,這可是抓週宴,抓到的東西可是會影響他以後一生的成長呢。哪裡能隨便亂抓啊。”
蘇清沫見大家都在笑,也知道她剛纔那話說的不太合適,便閉上嘴巴,一雙眼睛緊是鎖定在離蘇的身上。結果那小子都快要爬到桌子中間了,手裡頭卻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倒是女兒離沫,自離青放開她後,到這會兒她手裡頭已經抓了兩樣東西了。離青見此臉上笑的很是得意,顯然對於女兒的表現很滿意。
蘇清沫提着一顆心,暗道:糟糕,她這是要輸的節奏麼?
“呀,小郡主居然抓了一盒胭脂呢,看來這孩子長大後定然也是愛美的小美人兒。”蘇夫人見離沫把一盒外表花哨的胭脂抓到了手裡,便趕忙笑道。
在場的人見此,都紛紛附和。
別說這孩子抓到了一盒胭脂,就是她沒有抓到,這孩子長大的長相也絕對差不了的,這一點看她孃親和爹爹兩個人相貌就知道。
不過,國師大人那位小世子倒是有趣的很,這麼久過去了手裡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抓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什麼東西有興趣的。
蘇清沫見此,又忍不住了:“臭小子,你怎麼還往前爬啊?你倒是快抓東西啊,你看妹妹都抓了三樣東西了。”
“娘子這般着急做什麼,反正離結束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對面的離青一面衝蘇清沫挑釁的眨了眨眼,一面衝正努力向自己爬過來的兒子打眼色。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最後的結果也出來了。
離沫手裡抓了四樣東西,一盒胭脂,一柄小劍,一塊雕刻着一隻鳳凰的玉佩和一個裝着一枚具有特別功能的戒指。
至於離蘇……他手裡頭什麼東西都沒有,哦,不,他也抓了一樣東西,那是離青的衣袖。
蘇清沫走過來,看着兒子那些緊緊的揪着離青的衣袖,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都感到無奈了。這小子平時看着不是挺機靈的麼,怎麼今天的表現這般差哩?
而此時的離青,臉上雖然依舊掛着笑意,卻不似剛纔那般深刻了。臭小子,居然給他來這招。
蘇大人見此趕忙笑着打圓場道:“看來咱們這位小世子的眼光很不一般呢,這麼一大桌子的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卻獨獨揪着爹爹的衣袖不放,這可是在表示,他希望自己長大也能做到如爹爹這般的成就麼。這可是一個很了不得的目標,了不得啊了不得。”
“是啊是啊,小世子的眼光果然是一般孩子所能比擬的。”一些人跟着附和道。
“說不定小世子以後的成就還要比國師大人更高呢。”又一個聲音略顯突兀的道。
雖說這話中的意思有些別樣的意味,但離青此時並沒有往心裡去,只是笑了笑全部接納了。
做父母的,聽到別人誇讚自己家的孩子,哪個心裡會不高興。蘇清沫對於兒子什麼東西都沒有抓到,只抓到了一截衣袖,倒是沒有往心裡。於她來說,這所謂的抓週宴,只不過是大人對孩子寄予希望的一種儀式而已,無論孩子抓到什麼東西她都高興。她只是不甘心輸給了離青而已。
抓週的結果出來了,在場的人一個個都湊上來祝賀說着吉祥的話語。
蘇清沫懶得應付這些,和李煙各自抱着孩子直接就回裡屋了,前頭就交由離青去打點。反正她之前已經與離青說過,今日照舊不留那些人用膳。
夜已深,到了睡覺的時間。
蘇清沫洗漱過後,也不像往常那般躺到牀上去,而是披了件衣裳,拿了一本書坐在燭火旁開始看書。只是書中的內容爲何,她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想着自己上午與離青打的那個賭約,心裡就開始陣陣的緊張。那男人可說了,無論誰贏,輸的一方都將任由對方處置。他那所謂的處置自然是指在牀上的運動。
那男人,平日裡在牀榻上就瘋的厲害,真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花樣都敢嘗試。那一些讓人難以啓齒的姿式,在她之前強烈堅持下沒有得嘗所願。
只是現在……她現在敢肯定,他肯定老早就開始惦記着今晚能行使的權利了。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離青走進來,看到蘇清沫居然還在看書,眉頭先是皺了皺,隨後又似想起了什麼舒展開始開來。走過去道:“娘子,晚上的光線不太好,這般看書很傷眼睛的。”
“嗯嗯,我知道,只是這書中的內容比較有趣。你若是困了,便先去睡吧,我再看一會兒。”
離青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娘子就再一會兒吧,爲夫去沐浴先。”
見他沒有再堅持,蘇清沫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往後面淨室去的男人,心裡希望他今晚能洗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說來,離青今晚沐浴的時間確實是要比以往久一些,不過時間再久,他也不可能在淨房裡洗一個晚上。
所以,當離青洗漱好走出來時,一點不意外的看到原本在看書的女人,現在還在看書。
離青嘆息一聲,走過去,擡手把書從蘇清沫的手中抽走。
蘇清沫一臉不滿的看向他。
離青正色道:“娘子,晚上看書確實是對眼睛不好,況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可我想再看一會兒。”蘇清沫道。
離青笑着搖了搖頭道:“爲夫現在給娘子兩個選擇。一,娘子自己去牀上歇息,二,爲夫把娘子抱到牀榻上去。”
蘇清沫眨眼:“你的意思是,只是去牀上歇息?”
離青點頭:“自然是歇息。”
蘇清沫皺眉,再度確認道:“你保證別的什麼都不做?”
離青笑了:“娘子說如何便如何,不過,爲夫看娘子這般詢問,顯然是希望爲夫做些別的了。”
“鬼才希望呢。”蘇清沫瞪了他一眼,起身脫了披在外面的衣裳,麻溜兒的爬上了牀,躺好蓋上被子,隨後又側身面前牀榻裡面,把自己全部都裹進了被中,只留給離青一個後腦勺。
離青見此也不發表意見,擡手脫掉了披外面的衣裳,把屋內其餘的燭火都滅掉,只留下牀榻旁邊的一盞燭火便掀開被子躺進了被窩裡。
過了一會兒,他側頭看向身邊這位睡姿僵硬的人兒,悠悠的嘆息一聲道:“娘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蘇清沫假裝自己已經睡着了沒有吱聲。
離青又慢悠悠的道:“咱們這個兒子還真是個鬼精靈,你別看他只抓着爲夫的衣袖不放,其實他這是知道爲夫的衣袖可比那些東西重要多了。”
“……”蘇清沫聽後睜開眼睛,很想問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又擔心這是離青誘騙自己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