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沫再度睜眼醒來,已經接近於午時。
她動了動痠痛不已的身體,愣了一會兒,便擁着錦被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掃視了一圈屋內,並沒有看到離青的身影。
回想起昨晚還有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一切,蘇清沫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痠痛的更厲害了。
那男人也不知是從裡學來的,居然弄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高難度姿式,也就是自己身體的柔軟度還行,要不然,還不得被他把小腰給壓折了不可。
就他那些動作,就連她這個前世看過幾部高清電影的人,都有些被迫強行接受過度。
雖說那過程中她也是享受到了,可凡事都得有個度,有個節制啊。昨晚念着是洞房花燭夜,她倒也沒有強行拒絕他的求歡。
但接下來的日子裡,他若是再想這般毫無節制,她可就要有意見了。
這會兒感覺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想來,應該是他事後幫自己清理過了。如此看來,還算他有點兒良心。想着便又撇了撇嘴,記得自己睡着之前,似乎是有感覺到他抱着自己去沐浴的。真是難得他在給自己清洗的時候,竟然沒有心血來潮的想要與自己來個鴛鴦浴。
可想起兩人一起的那些畫畫,腦海中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着昨晚所發生的細節過程,蘇清沫只覺得自己的小臉越發燥熱的厲害。她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暗罵了自己一句:不要臉。
便開始抱着膝蓋回想起剛纔所做的夢來。
自她隨離青入京城以來的這段時間,她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兩個孩子的身上,還有與爹爹孃親他們的相處上面。可她卻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遺忘了某件重要的事情,直到剛纔做了個夢,才記起被自己忽視掉的是什麼。
原來她把那些謀害自己的仇人給忘記了。
想到周清雲之前對她說的話,她很確定,那些想要陷害自己的仇人也是處在這皇宮之中。
而讓她感覺奇怪的是,昨天隨離青一路入皇宮,到最後進入青塵殿,她似乎都沒有看到這皇宮的正宮之主。
雖說她沒有與那位皇帝見過面,但她也知道,皇帝除非是出宮去微服私訪,否則無論他是去哪裡,都是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着身。
所以她很確定,昨天在那些大臣當中,自己並沒有看到這個明亮的身影!
離青在天朝的地位超然,那些大臣們都知道要巴結他,那位皇帝又豈會不知離青於天朝的重要性?豈會不懂要拉攏重臣的道理?
那麼,他昨天又爲什麼沒有出現呢?
此時離青兩手各端着一個托盤走進來,看到她在發呆,腳步微頓。
隨後眼波閃了一下,便繼續走過來,把兩隻托盤放在桌子上面,衝她打響道:“你醒了?睡的可好?”轉身來到一旁的衣櫃前,打開櫃門,看着裡面各式各樣的女款衣裙開始挑着,一面與她詢問道:“今天穿這件大紅色的衣裙如何?”
蘇清沫側頭看去,一看是大紅色,當下皺起了眉頭:“不要,換個清淡些的顏色。”這顏色太豔麗了,她是真不想穿。
“就這一身吧。”離青卻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把那整套衣裙從衣櫃裡拿了出來,放到屏風後面的置衣架上。
又走出屏風,來到牀榻上坐下,伸手替蘇清沫順了順臉龐的頭髮,對仍舊皺着眉頭的她解釋道:“大婚後的三天裡,新娘子仍舊是要穿紅色的衣裙。這是天朝賦予初爲人妻的女子的權利。”
蘇清沫皺眉,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卻見除去他眼中的溫柔,他臉上盡是一本正經的神色,便認命的垂下了頭。
“可是還覺得困?”離青又問。
蘇清沫搖頭,沒有吱聲。
離青便往她身邊坐近了一些,擡手攬着她擁進了懷裡,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發硬,他也裝作不知道,只是緊了緊手臂,說道:“說來也怪爲夫昨晚……沒有節制住,不過你再困也得用完午膳後才能歇息。要不你就坐在牀榻上等着,爲夫來侍候你洗漱,然後再把飯菜端到牀榻上來吃?”
蘇清沫一聽他要侍候自己洗漱,當下便搖頭拒絕:“我不困了,我這就起來。”至於她之前說的節制事件,她裝作沒有聽到。紅着臉跳下了牀榻穿了鞋子便往屏風後頭去換衣裳了。
離青自是看到她的神色變化,心裡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擔心她會後悔。
若她沒有失憶,他自不會這般擔心。因爲他知道,對於他們的婚事她當初是同意了的。可她現在失憶,對於過往的一切都不記得,對他又能有多少情意?
現在看她害羞的模樣,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從牀榻上站起身,轉身衝着了屏風的方向說道:“娘子,今日那衣裙的穿法似乎也有些複雜,可需要爲夫進去侍候你更衣?”
果然下一秒便得到了她的回答:“不用!”
聽着她那略顯緊急的語氣,離青嘴角上的笑意越深了幾分,知道她這是在擔心自己會再如昨日那般闖進去。
過了一會兒,蘇清沫已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離青引了她去旁邊的偏殿洗漱。
裡面時不時的從裡面傳出蘇清沫的聲音。
“放那兒吧,我自己來。”
“帕子不用你來擰,這個我自己能行。”
“離青,我有手有腳,真的不用麻煩你來。”
守在外面的青一與隱對視了一眼,顯然對於自家主子與王妃的相處模式很滿意。
男人麼,對待自己的女人該霸道的時候就要霸道,果斷的出手,不給對方任何逃避的機會。
不過主子最早在追求王妃的時候,似乎就是採取這種霸道的手段,結果倒是把王妃給嚇跑了。
現在主子之所以能這般強勢介入進王妃的生活當中,除了王妃現在的性情與之前有很大的改變以外,還得是多虧了主子的臉皮夠厚,夠不要臉!
果真是男怕女追,女怕郎纏麼?
若是他把這招用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青一手摸着下巴開始幻想着,自己對青九實施一系列纏功的過程與結果。
一旁的隱看他那眼珠亂轉,就知道他這會兒是在走神了。冷着臉,擡腿便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面狠狠的踹了一腳,警告道:“這個時候還敢走神兒,你不要命了?”
青一悶痛一聲,呲牙咧嘴彎身揉着發疼的小腿肚,卻是不敢有怒言。因爲他知道,以自己這會兒的行爲,讓隱踹自己這一腳算是輕的了。
待一切都收拾好後,蘇清沫與離青來到桌前坐下準備用膳之跡,她看着桌面上擺放的那些菜色,嘴角便開始抽搐了幾下。
待她細細算了一下,紅燒雞腿,麻婆豆腐,紅燒豬肉,辣子雞,清蒸鱸魚,紅燒果子狸,還有一道清炒小油菜一道脆皮玉米外加一盆烏雞湯,總共是六葷兩素一湯。
看着這個數字,她的嘴角便抽搐的更加厲害,看得出這些都是他做的,想不到這個男人倒還真是出得了廳堂地得了廚房,樣樣全能啊。
只是就自己與他兩個人吃飯,他一下子做這麼多,吃得完麼?
“今天的菜是不是準備的多了些?”蘇清沫終是忍不住問道。
離青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幾個菜品,把已經盛好的一碗烏雞湯放在她的面前。
有些別樣意味的口氣回道:“你現在的身子有些虛弱,正需要補一補。來,先把這碗湯喝了。”手拿了一個勺子遞到她的面前。
蘇清沫接過了勺子,低頭看了一眼碗裡那隻被黑雞皮包裹着的烏雞腿,眉頭皺起,看着離青道:“這雞皮好難看。”
離青點頭:“嗯,烏雞的雞皮就是這樣的,你若是不喜歡,爲夫來幫你把它弄掉。”
“你還得把它吃掉。”蘇清沫趁機道。
離青伸過去的手頓時一僵,一臉糾結的盯着那烏雞皮看,似乎只要他繼續盯着地雞皮就能消失一般。
蘇清沫看他那糾結的模樣,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對上離青那無奈的眼神說道:“罷了,那裡湯盆中還有好多雞肉,那你就負責把那些雞肉給吃掉吧,我看着你最近似乎都瘦不少,正好咱們一起補補。”
離青臉色微頓,說道:“本宮身體無礙。”
“我知道你的身體無礙,不過我對你這一副全身都只剩下排骨沒有肌肉的身體很不滿意。”
離青聞言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咬着牙道:“既然沒有那些肌肉,爲夫不也沒讓娘子餓着麼。”
蘇清沫轉過頭,一臉正經的看着他道:“你若是沒讓我餓着,那你做這麼些吃的東西做什麼?”
離青聞言,眼中的瞳孔立刻就深了幾度。看着她故作鎮定的模樣,突然露出了一個媚惑人眼珠的笑容,說道:“娘子莫非是忘記了,你可是有兩張小嘴兒呢。”
蘇清沫皺眉,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卻又聽他說道:“還請娘子放心,爲夫哪怕是全身都是排骨,也總歸不會讓娘子餓着的。”
蘇清沫見他那雙在自己身上上下掃視的雙眼,這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意思,頓時羞紅了臉,大罵一聲:“你你個……你個臭流氓!”真是太不要臉了,居然什麼話的說得出口。
離青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幾分,哈哈一笑道:“娘子真知灼見,慧眼識人。爲夫可從來都不曾承認過,自己是正人君子。”
這個午膳時間,蘇清沫雖然是被氣的不輕,卻也沒有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唯一讓她欣慰的是,那隻少了一隻腿的烏雞最後還是進了離青的嘴裡,外帶那些湯也全被他灌入了腹中。
原因只是蘇清沫對他說了一句:他若是不把那隻雞吃掉那盆湯喝掉,他晚上就別想上她的牀。
如今還是新婚呢,不能上牀,可怎麼行。所以哪怕是被撐的已經吃不下了,離青也還是咬着牙齒把那隻雞給啃光那盆湯給喝光。
午膳過後,兩個被撐的難受的人,相約一同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蘇清沫看着離青時不時擡手撫摸一下腹部的動作,便笑的跟只偷了腥味兒的狐狸一般,讓離青瞧了直覺好笑。
“離青……”
“要喚夫君。”
蘇清沫裝作沒有聽到,那個膩歪的稱呼,她可喚不出口。
便依舊道:“離青……”
“……”離青沒有應,裝作沒有聽到。
蘇清沫見他沒有反應,便又加重了聲音:“離青……”表示他若是再不應,她就要生氣了。
“……”
結果見他還是沒有要回應自己的意思,便氣餒的咬着牙低低的喚了一聲:“夫……君。”
離青側了側耳朵道:“唔,你的聲音太小,爲夫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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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了,祈禱順利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