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回答倒是讓蘇清沫愣了一下,畢竟經過他之前那般瘋狂的舉動,現在突然平靜下來,讓人不生疑都難。
蘇清沫細細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可是,泥煤的,就這一張鐵板臉,她什麼都看不出來好麼。
“那你,多注意休息。”看到茶几上那一碗沒動過的湯藥,想起之前離明的叮囑,便又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你要不要現在就把這碗藥給喝了?”
“你快走吧,本宮一會兒就喝。”
蘇清沫點頭:“只要你別忘記了就成,那……我就先回去了。”
離青這下垂下眼簾沒說話也沒看她。
蘇清沫看他這模樣猜想着他這是應該是不待見自己了,轉身便出了房門,又很體貼的反手幫他把房門關上,然後衝着漆黑的夜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脫身了。
結果她正準備邁動腳步離開呢,便聽到房間裡傳來藥碗打碎的聲音。
她的身體一僵,想到離青之前瘋狂的舉動和剛纔平靜的表情,轉身便再度衝進了屋內。
正好看到離青手裡一個碗的碎片正準備往他脖子上的動脈處劃去。
讓蘇清沫看了,心都要從噪子眼裡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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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幾個大步衝上前去,一把奪下他手中自殺的兇器,將其狠狠的摔到地上,發出碗片碎裂的聲音。
“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蘇清沫很想責罵他訓斥他幾句,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拿眼死死的瞪着他,等待他的答覆。
離青擡眼看向她,原本極爲漂亮的瞳孔裡,灰暗一片,毫無生機。這讓蘇清沫瞧了心口又是一疼。
只聽到他低低的說了一句:“沒有你陪伴在本宮的身邊,本宮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蘇清沫雙眼猛的一下瞪的老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麼?你……你這個笨蛋!你說的這是什麼歪理?”難道她這一輩子還離不得他了?
離青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蘇清沫,本宮之前就與你說過,對你,本宮不會放手,到死也不會放手。可就在剛纔,本宮突然想明白了,你是自由的,你也有你想要做的事情。本宮沒權利去牽制你行走的步伐,可本宮是真的不能沒有你。若是就這般放你離開,本宮又不甘心。唯一的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那便是隻要本宮死了,便不會再想要去束縛住你,你便能得到自由,同時本宮也可以解脫了。所以,本宮這樣做,並沒有錯。”
“你!你這是在逼我?”蘇清沫聽了他這話,氣的臉色發青。
離青搖頭:“你可以選擇離開。”
“離開你妹!”
某人皺眉,顯然是不贊同她這話:“本宮沒有妹妹。”
“……”
最後的結果就是,蘇清沫很沒膽的留了下來。她爲自己的行爲找了一個很完美的藉口,那便是她不想離蘇和離沫那兩個小傢伙從小便沒有父親。
蘇清沫的廂房被安排在離青的隔壁,她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第二日天剛剛放亮,她便準時醒了。
看到旁邊放着一套全新的淡紫色女子裙袍,唔,這顏色她這個年紀穿了似乎有些不太適合吧。以她目前的心理年齡,很明顯有裝嫩的嫌疑。
不過,不太合適並不代表就不合適,人生這般枯燥,偶爾裝裝嫩調節一下個人情緒也是可以的。
起身穿好衣裳,在屋內尋了一圈,沒有看到洗漱用具,便拉開房門打算去尋問那二人,自己應當去哪裡洗漱。
結果房門剛拉開,便看到離風長老手裡端着一盆還在冒着點點熱氣的水盆,拿着一塊白棉帕子,正翹起着鬍子,一臉幽怨的瞪着她。這女人是豬嗎?睡到這麼晚纔起來?
蘇清沫在心裡嘆息一聲,話說這一大早就被人用這種嫌棄的眼光瞪着,她哪怕是有再好的心情也會被破壞掉的好吧。
哪怕心裡不想理會,但人家一大早就守你房門前,她怎麼也得問候一聲以表禮數吧。
“離風長老可是有事?”
“哼!老夫看着你這張臉和你這身衣着,早飯都要吃不下了。還敢大言不慚的在少主面前說我離族的巫術不行,哼,就你這如此粗俗的易容術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我離族的三歲小兒的易容術都要比你做的強。”離風長老冷哼一聲端着一盆熱水,一臉傲驕的繞過她直接往她的廂房去了。
“……”蘇清沫沒有反駁。擡頭擺了一個四十五度的角度,一臉憂傷的看着頭頂屋檐下的那個鳥窩,聽着裡面偶爾傳來幾聲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心中一片滄桑。
自己昨晚剛在那離青的面前鄙視了他們離族的醫術,今天一大早就被他們給鄙視了。
他們又不是今天一早纔看到自己這副面容,卻直到現在才提出來。真是令人驚訝,想不到那樣一個美男子,居然也有做八婆的潛質。
離青啊離青,你的舌頭怎麼可以這麼長呢?是否需要我幫你修剪一翻?
她正憂傷着,屋內便又傳來離風老頭那不高興的大噪門。
“還不快進來,傻站在那裡做什麼?”
蘇清沫皺眉,覺得自己昨晚選擇留下來的決定,完全就是在作死。
請問她可不可以現在就離開?
大概可能應該是不行的,萬一那貨沒看到自己,又要尋死可怎麼辦?她豈不是要做寡婦?
呸呸呸……什麼寡婦?她還沒有嫁人呢。
至於那兩個小傢伙,唔……最多也只能算是未婚生子的產物。
進屋來到洗漱架前,看着裡面那盆黑的都快看不見盆底的水,對着身邊依舊衝自己瞪眼的離風老頭,蘇清沫發揚了她那不恥下問的好學精神。
“離風長老,請問這水……”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這水當然是給你用來洗臉的。”
“可這水的顏色……”
“讓你洗你就洗,總不會讓你毀了容就是。”離風見了她依舊是一臉嫌棄的神情,當下就怒了:“你……你真是不識好歹,這水裡面可是加了我離族的美容聖水,這天下有多少女子對它趨之若鶩,一擲千金都得不一滴的好東西,你既然還嫌棄上了?”
蘇清沫聽了將信將疑,但到底還是洗了。不過在洗的過程中還是把心裡的疑問提了出來:“離風長老,問你個問題唄,你說這東西這麼的好,你怎麼就將它給了我呢?”話說,自己與他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好吧?
“好好洗你的臉,哪來那麼多的廢話?”離風聽了,一臉的不情願,再度瞪了她一眼,轉身便出去了。哼!若不是少主的吩咐,她以爲她能有這個榮幸?
蘇清沫洗着洗着,反而有種越洗越髒的感覺。總感覺自己臉上有洗不盡的髒東西。這才驚覺,這盆水似乎具有去死皮的作用。
那……那她臉上這些易容豈不是全給洗沒了?蘇清沫停下了動作,隨後繼續搓洗。
唔,不過他們都已經看透了,那洗不洗掉也都是一樣。
感覺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的棉帕子準備擦臉。卻被提着一桶熱水進屋的離風給一把拽走:“你看看這一盆的髒水,你確定你洗乾淨了?老夫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愛乾淨的女人。”說完把那盆水端走倒了,一會兒後又拿着空水盆進屋,又將桶裡的水倒了一半進水盆,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往水盆裡滴了三滴黑色液體。
瞬間的功夫,那液體便將整盆水都染黑了。指着水盆對蘇清沫道:“接着洗。”
“……”蘇清沫看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和臉上嫌棄神情,心裡涌起一股想要罵他孃的衝動。可又想着,這老頭年紀都一大把了,卻還來侍候她洗臉,這股衝動便又被強壓下去了。
“看看看……你是不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洗過臉啊?看看,看這盆水被你給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蘇清沫在咬了咬牙,我忍。
“哎喲,看來老夫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幸好提了滿滿一桶的熱水過來,要不然,還得多跑幾趟。行了,先停一下,等老夫給你換盆乾淨的水再接着洗。”
“!”我再忍!
“好了,現在可以洗了。”
於是蘇清沫又開始埋頭洗臉,耳邊那讓人討厭的聲音不意外的又再度響了起來:“唉……看這水的渾濁度,估計還再換兩次才行。”
埋頭洗臉的蘇清沫,嘴角抽搐的厲害。忍住,一定要忍住!
泥煤!這水本來就是渾濁的好吧,就你滴的那個東西,再清澈的水也要被污染了好吧?
一個男人,一個老男人,舌頭長這麼長,真的好麼?還是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手好癢,好想揍他一頓怎麼辦?
終於,再又換了兩盆水後,離風長老把棉帕子遞給了蘇清沫。
蘇清沫接過,抹了一把臉。然後看到手中的白棉帕變黑了,她愣了一下,翻過另一面再抹了一下,這次白棉帕上的顏色要淺一些了。她鬆了一口氣,還以爲自己這張臉洗了這麼多次,越洗越黑了呢。
“喏,這幾瓶是你們女子早晚擦臉的護扶膏和極品胭脂,白色瓶身是用來早上擦的,黑色瓶……”說到這裡,離風長老便直呆呆的瞪着她忘記自己要說啥了。
蘇清沫把臉上的棉帕子拿了下來。擡眼便見他這一臉的呆相,皺起了眉頭,擡手摸了摸臉問道:“怎麼了?”莫非她洗了這多遍,還沒有洗乾淨?
離風這纔回過神來,趕緊撇開視線,把手中的瓶子放在桌上,把用過的棉帕子扔進水盆中,再端着水盆轉身急匆匆的出去了。
蘇清沫見他這樣,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這是見鬼了麼?”拿起桌上兩瓶擦臉的東西,來到梳妝鏡前坐下,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睡散了的長頭髮。
看着銅鏡中的那個小女人,唔,似乎皮膚比以前更白皙嬌嫩了一些,看來那所謂的美容聖水還真是有些作用。
打開那個白色的瓶子,看着裡面浮白色的膏體,低頭聞了聞,唔,似乎是玉蘭花的香味。用手指弄了一點出來放在掌心中緩緩暈開,淡淡的香味立刻瀰漫開來。
抹在臉上也是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想不到他們這離族的巫醫倒是幾分本事,連女子用的護膚膏都能做的出來。
擦好臉,見梳妝檯上還有一些女子專用的東西,便拿起上面的螺子黛給自己描了一下眉形,又把自己這頭烏黑的長頭髮給梳理直順。看一眼手飾盒裡的東西,眉頭又皺了起來,最後選了一條雪色綢帶將頭髮高高的盤起,最後用綢帶綁緊固定好。
這樣一看,倒是像個風度翩翩的美俊了的少年郎。
咚!
呃?蘇清沫回頭看向門外,便看到離明長老正毫無形象的趴門檻上傻看着自己。
“離明長老,你見鬼了?”要不然怎麼會這樣一副見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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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終於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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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栽下梧桐樹,不愁鳳凰鳥!
這個,一隻鳳凰是驚喜,那兩隻鳳凰是什麼?三隻?更多隻?
話說,那招來的不是鳳凰,是蒼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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