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張紫色的卡,我有些好奇的望向秦東風,疑惑道:“秦叔。這卡是……”
“這是燕京金碧輝煌裡的vvip卡,當然,很多人都有vvip卡,但是全燕京有這個顏色的卡就只有不超過十個人,所以一旦你拿了這張卡過去,那麼你就獲得了一個參加隱秘聚會的機會,記住,週五晚上八點過去。會有人把你帶到一個隱秘的包間,在那裡,你將結實我想讓你結實的人,但是你的身份敏感而特殊,所以,能不能跟他們交好,得看你自己的。”
秦東風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望着我說:“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要見的,畢竟是那樣油鹽不進的大人物,所以萬一失敗了。也許會讓你瞬間分崩瓦解。所以去與不去,還要看你自己。如果你不想走這一步。那麼就當我沒有說過,這個卡你留着,等到危機的時候拿出來,也許它可以保你一命。”
雖然秦東風沒有明說這張卡能讓我見到誰。但是從他的話語描述中,我也大概猜到了那羣人的身份。只是就像他說的,我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我這樣一個與這羣人背道而馳的人真的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麼?而我究竟要不要去?
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想到,秦東風的話真的可以相信麼?很明顯,這張卡只能讓我一個人進去,若是他們想給我來個甕中捉鱉,恐怕就是我的人在外面守着,也沒有辦法幫我吧?只是我又不能開口問秦東風我可以相信他麼這樣的問題,所以想了想,我將卡揣進了口袋,淡淡道:“謝謝秦叔,我會看着辦的,不過我擔心那些人會爲了讓我和秦家徹底的對立而對你不利,所以我想派幾個人過來保護你,又怕你不習慣,你覺得如何呢?”
秦東風有些意外的望着我,隨即笑了笑說:“不用了,那羣人不敢動我。”
我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秦東風在秦家既然不受寵,那麼以他這惹那羣人厭煩的性格,秦家應該早就把他給弄出燕京了,可是他這些年卻在燕京過的極其安穩,這說明他還有比秦家更厲害的靠山,那就是他說的那羣人。
那麼,這次他被弄來的原因就值得深思了。
“冒昧的問一句,秦叔你被派來這邊,是不是你自己的意思?”我斟酌着問道。
秦東風爽快的點了點頭,說:“是我自己的意思,因爲我知道,如果還留在燕京,那麼我是無法和你們見面的,現在在秦皇島,我的親信可以幫我注意着,隱瞞着,但是在燕京就不同了,那裡可是處處都有着一雙恐怖的眼睛在盯着每一個人呢。”
我當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真的願意爲了幫我,爲了秦義豪而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和犧牲麼?
此時此刻,我竟然有點不敢輕易下定論,因爲我知道我現在每走一步都可能有危險,具體該怎麼做,我決定先去和我爺爺還有我爸商量一下。
秦東風這時說道:“該說的都說完了,菜都要涼啦,快,快來吃飯吧。”
他說着,又夾了一塊肉到秦義豪的碗裡,我笑了笑,心裡由衷的希望這種關懷可以持續下去,而不是因爲達到某種目的而製造出來的虛假情感。
一頓有點沉悶卻處處透着溫馨的飯很快吃完了,秦東風說要給我們泡茶,我笑着說:“秦叔,我來吧。”說着,我就從公文包裡拿出我帶着的一盒茶葉,打開,拆了一盒,笑着說:“我喝不慣普通的茶,所以去哪裡都帶着茶。”
秦東風笑着說:“你這滑頭的小子,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賄lu當官的。”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泡了三杯熱茶,頓時茶香四溢,我說:“沒想到被秦叔你給揭穿了,我本來還想着說我就覺得這茶好喝,想給懂茶的人喝,就順便將茶葉留在這兒了,現在看來,這一步就省了,秦叔,這茶葉是我老婆親手炒的,送點給你應該不算是賄lu吧?”
秦東風挑了挑眉說:“你小子都這麼說了,我若不收下豈不是太道貌岸然了?”島叉反劃。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但是不得不說,秦東風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好,溫和,善良,大氣,不矯揉造作,讓人想懷疑都懷疑不起來。
喝過茶,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終於到了不得不告辭的時候,看着目光裡有些不捨的秦東風,我說:“以後我有時間,會經常來拜訪秦叔你的。”
秦東風眼睛一亮,隨即點了點頭說:“好好好,我等着你們來。”
於是我們起身告辭。
秦義豪自始至終的跟在我的身後,一言不發,當我們到了一樓拐角處的時候,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我轉身一看,就看到秦義豪站在臺階上,用一雙黑沉沉的目光望着我,也不說話。雖然他的個頭很大,但是此時的他卻可憐兮兮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我嘆息一聲,掏出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問道:“你想回去?”
秦義豪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說:“我想知道更多關於我爸媽的事情,也想陪陪叔,我擔心他的安全。”
看着一臉乞求的他,我笑着說:“那是你的親人,你想陪他,我怎會不允許?去吧,只是有一點,一定要自己小心,我對你的實力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有消息就聯繫我。”說着,我讓他把手機拿來,他將手機遞給我,我給他輸了幾個號碼,說:“這幾個人,我會讓他們留在秦皇島,只要有事,你第一時間通知他們,還有阿輝,知道了麼?”
秦義豪點了點頭,感激的望着我說:“謝謝法哥。”
我擺擺手道:“去吧。”
他猶豫片刻,拿着手機轉身上樓了,我轉身離開,走到樓下,一直等在那裡的兄弟們悉數走了出來,陳昆給我打開車門說:“法哥,有情況。”
我微微皺眉道:“怎麼?”
“我們的人發現有人在監視秦市長,問過了,他不是秦市長的親信,怎麼處置?”陳昆低聲道。
我鑽進車裡,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靜的說:“處理了,反正那羣人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跟秦叔無關。”
陳昆點了點頭,朝外面打了個手勢。
返回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秦東風的話,想起他做的那桌子熱氣騰騰的菜,想起他聊起秦義豪的父母時那眉飛色舞的神情,還有眼底那一抹柔情,混沌的腦袋被風一吹,我豁然間明白了秦東風此生不娶的原因。
車子經過一家酒吧,我聽到有人在唱周杰倫的那首《天涯過客》,一句“琴絃斷了,緣已盡了,你也走了,愛恨起落,故事經過,只留下我……”讓人莫名的傷感。
想起秦東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我忍不住嘆息,世上不缺負心人,亦不缺癡情人。
只是我真的能賭上我的一切,信任他麼?
很快回到王家,因爲王啓輝之前就打了招呼,所以餐廳裡擺好了一桌飯菜,看着一晚上沒有吃飯的兄弟,我心裡滿是內疚,忙讓他們去吃飯,我則來到門外,對正在長廊底下下棋的我爸和我爺爺說:“我有事想和你們商量。”
我爺爺說:“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沒外人。”
我點了點頭,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把秦東風的事情說了出來,見我爺爺和我爸絲毫沒有困擾的神情,我不禁鬱悶的問道:“我能信任他麼?”
爺爺淡定的在棋盤上落了一子,挑眉望着我說:“你覺得呢?”
“我是這麼想的,若我相信他,他卻是在騙我,而這一切都是針對我布的局,那麼我若踏進去,就可能無論可退,到時候我們的一切計劃就會被顛覆。而若他沒有在騙我,我也許會錯過一個重要的機會,因爲我敢肯定,他說的那十幾個人,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若能讓他們做靠山,我們在燕京的進展也就會變得十分的順利。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誰知道我能不能成功的獲得他們的好感?”
我爺爺端起茶,優雅的呷了一口,淡淡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不夠強大的人才要面臨選擇,小法,你覺得自己足夠強大麼?”
看着爺爺那雙明亮的眼睛,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我覺得我的實力已經足以和燕京那羣人抗衡了。”
他笑着說:“那你還擔心什麼?你怕自己單槍匹馬的闖進去,會身陷囹圄,無論可退?在你的眼裡,你的兄弟,你的父親,還有你的爺爺我是那麼沒用的人麼?”
我一愣,望着明明含笑,眼底卻滿是冷意的爺爺,瞬間明白了什麼,我點了點頭說:“爺爺……我明白了。”
他點了點頭,用摺扇拍拍我的肩膀說:“你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現在我們去燕京,也不是偷偷摸摸的去,而是正大光明的告訴他們,我們來了。在我們準備去的時候,我們已經無所畏懼了,你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