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即將成爲你的未婚夫。”
聽到齋藤次郎說這話,瀋水清的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的看向我,我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當發現她竟然沒有反駁的時候,心裡不由有些難過,看來這一次,她也不準備反抗了麼?
我怒極反笑道:“齋藤先生,我們中華民族是講究規矩的地方,既然你還不是水清姐的未婚夫,她介紹你的時候,自然不必將這話說出來。”
我原本以爲齋藤次郎會像驕傲而不可一世的齋藤新一一樣,會因爲我的話而發怒,認爲我是在侮辱他這個日本貴族,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只是淡淡一笑,望着我說:“王法先生說的不錯,是我唐突了。”
他的中文真的很好,根本聽不出來是外國人,而且他也比那個看起來囂張的齋藤新一要有腦子的多,我這麼說他他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
我心說這個人可比齋藤新一難對付多了。
想到這裡,我對齋藤次郎不禁刮目相看,而且既然他都主動承認錯誤了,我再抓着他不放倒顯得我這個人太過小氣了,於是我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無妨。還沒有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王法,很高興見到你。”
“王法先生,久仰大名。”齋藤次郎握着我的手,笑着說:“關於我弟弟上次冒犯你朋友的事情,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他回去以後就被我家人關了禁閉,後來……唉……不說了,都是我爸把他寵壞了,總而言之,我希望你不要因爲他而對我產生偏見,我本身還是很樂意和你做朋友的。”
本身麼?呵呵,可惜你本身的確如此,可你的本心就不一定了。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我和齋藤新一先生之間的誤會早已經解開了,只是沒想到我當初那麼苦口婆心的勸他珍惜生命,他卻依舊執拗的選擇了切腹自殺,唉……真是令人嘆息,不過這從側面也反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們國家的傳統傳承的很好。”
齋藤次郎的臉色微變,但是眨眼間他就恢復了憨笑翩翩的神情,我鬆開他的手,望着沈老爺子說:“老爺子,最近身體怎麼樣?我爺爺這次讓我給您帶來了不少養身的東西,還有保養身體的秘方呢,他老人家還說,雖然吃了那些東西,長得跟他一樣是不可能了,但是保準您比之前多活二十年。”
沈老爺子原本還一臉嚴肅的望着我,但一提到這個,他立刻笑逐顏開,哈哈大笑的說:“你爺爺還是那麼的幽默,哈哈。不過如果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那這世界也太嚇人了,我這老頭子啊,只要能延年益壽,多活幾年就知足咯。”
齋藤次郎一臉好奇的望着我說:“王法先生的爺爺看來是深諳醫術的人?”
我笑着說:“是啊,怎麼?齋藤先生身體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齋藤次郎的笑容微微一僵,看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搖頭說:“沒……沒什麼。”
我在心裡記下了這個異常,但是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一般,點了點頭,大肆誇讚了一下我們中醫的博大精深之處,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我越發肯定他肯定有毛病。
吃過飯後,老爺子說有事要和雲清聊,讓瀋水清帶着我們出去逛逛。
瀋水清問我和曹妮想去哪,我想了想說去西塘。
等我們到了西塘以後,瀋水清說要去上洗手間,和曹妮一起過去了,我見她們走進了小巷子,轉過臉來望着身邊的齋藤新一說:“齋藤先生,我們中國有句古話,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島東呆扛。
齋藤次郎很好奇的望着我說:“哦?什麼話?”
我說:“禍不及家人。”
齋藤次郎微微一愣,隨即笑着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冷笑着說:“不明白麼?你的腦子果然跟你弟弟的一樣蠢。”
他有些驚愕的望着我,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突然變得如此的不客氣,有些訝異又有些生氣的說:“你說什麼?你剛纔罵我蠢?”
“不僅蠢,你還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我冷冷的望着他說:“你們齋藤家要對付我,大可以用各種手段,暗殺也好,正大光明的對我施壓也好,和那些想要對付我的人聯手也好,我都無話可說,也願意奉陪到底,可是沒想到你們竟然把手段用在了瀋水清的身上。”
齋藤次郎面色微沉,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而且水清也不是你的家人。”
我說:“不是隻有有血緣關係的人才稱之爲家人,對我而言,水清姐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否則,你們也不會盯上她,不是麼?”
齋藤次郎冷哼一聲,終於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面色猙獰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再這麼對我說話的話,我想這場不愉快的旅行就到此結束了。”
我挑眉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齋藤次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如果你不想跟你弟弟一樣,顏面掃地的離開杭州的話,我勸你最好主動離開,否則,我會讓你成爲第二個齋藤新一。”
齋藤次郎半眯着眼睛,目光犀利的望着我說:“你太自大了!哼!”說着他就轉身離開了。
他剛走沒幾步,瀋水清就和曹妮說說笑笑着從不遠處的小巷子裡走出來,看到氣哼哼的他,兩人均是一愣,隨即瀋水清笑着說道:“齋藤先生,怎麼了?”
齋藤次郎說道:“你還是去問王法先生吧,我覺得我在這裡會影響到你們的心情,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說着,他招了招手,他不遠處的保鏢立刻走了過來,然後圍着他,跟他一起離開了這裡。
等到他走以後,瀋水清走過來,蹙眉望着我說:“王法,究竟是怎麼回事?剛纔不是還好好的麼?”
我望着她,皺眉道:“你瘦了很多。”
她有些訝異的望着我,隨即有些不自然的看向站在我身邊的曹妮,說:“你管我做什麼?還有,你現在應該解釋一下齋藤先生的事情吧?他爲什麼會憤怒的離開?你應該知道,他是我們沈家重要的客人。”
重要的客人?我忍不住冷笑,說:“我以爲你巴不得這個男人離開。只是現在看來,難道你真的願意成爲利益的犧牲品,遠嫁到日本?之前別人的求婚你不是都置之不理的麼?爲什麼這一次卻願意呢?”
瀋水清面色一寒,冷聲道:“夠了,這些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我的事情只應由我來決定。”說着,她看了曹妮一眼說:“抱歉,你們兩個玩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說着她就轉身去追齋藤次郎了。
我那個鬱悶啊,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難不成那個齋藤次郎把她給迷住了?
正想着呢,曹妮就沉聲道:“剛纔我瞭解到一些事情?”
我望着曹妮,疑惑道:“什麼?”
曹妮說:“齋藤家之前就和沈家有茶業方面的合作,這就是爲什麼齋藤新一會來杭州的原因,而這一次,齋藤次郎來提親,據說是由瀋水清的母親牽的線,我覺得她竟然會順從她的母親,任由齋藤次郎的靠近是一件很讓人意外的事情,你說呢?”
聽到曹妮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之前瀋水清說的那番話,她說她和她母親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一些,當時我還爲她高興呢,現在看來,這根本是翁錦在挖坑。
從一開始的讓我惹上齋藤家,沈家受到牽連,到她爲了緩和沈家和齋藤家的關係,努力促成齋藤次郎和瀋水清的婚事,這都是翁錦的計劃而已。而瀋水清會這麼乖乖聽話,大概是因爲翁錦這女人許諾了什麼,或者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吧。
而翁錦這麼做,恐怕是想掃除瀋水清這個障礙,爲她自己上位做準備,或者說,她打算和齋藤家進行什麼不正當的交易?不管翁錦的目的爲何,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女人不光是在做傷害我朋友的事情,也是在做傷害我利益的事情。想到這裡,我打了個電話給隱一,說:“派人盯緊翁錦這個女人,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曹妮說:“我們也回去吧。”
我皺眉道:“難得跟你出來逛逛,回去做什麼。何況沈大小姐都說了這件事和我無關了,我操那份閒心做什麼?這件事就留給尹文龍做好了。”
曹妮淡淡道:“別置氣了,又不是小孩子。不過有件事你說的很對,接下來的事情還是留給尹文龍做比較好,我們應該找瀋水清商量一下秦皇島那邊的事情了。”
我點了點頭,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起來,原來是瀋水清打來的電話,我按下接聽鍵,剛要說話,就聽到她說:“王法,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有些困惑的問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