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如果換做是你,你不會愛麼?”
聽到顧晴天的話,我感覺臉火辣辣的燒起來,心裡既有感動也有內疚,這時,曹妮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柔聲說:“我會,所有有良心的女人都會,所以,這一切都不怪她。”
我溫柔的望着她,輕輕握着她的手,我們十指緊扣,無言的對外訴說着我們兩人之間深厚的感情。
臺下頓時鴉雀無聲,許多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臺上,顧晴天淚眼盈盈的望着我,搖頭苦色的笑着說道:“可是我知道,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夫人,那是一個可以讓天下所有女人都自慚形穢的女人,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和她比,我就像是毫不起眼的塵埃,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奢求過自己會成爲他的女人。”
“然而,易海生卻殘忍的給我下了那種藥,更可惡的是,作爲受害者的我,卻被你們不分青紅皁白的人謾罵,侮辱!你們,憑什麼要罵我?憑什麼要侮辱我?明明我是受害的一方,不是麼?”顧晴天含淚控訴道,這是她第一次態度如此強硬的對待觀衆,我知道,她壓抑的太久了,的確應該把自己的情緒給釋放出來了。
這樣也好,誰沒有喜怒哀樂?何必爲了別人委屈自己,壓抑自己的情緒?
“王法先生是個好人,爲了救我,他做出了那種事情,於是你們所有人都罵他是僞君子,罵我是小三,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那麼做,現在的我就已經入土爲安了,而我很開心,很開心他把我當成重要的妹妹看待,很開心他爲了救我,跟我發生了關係,很開心他希望我活着……”
說到這裡,顧晴天抽泣出聲,她狠狠的痛哭着,似乎要把這輩子的眼淚給在這一天哭完。
我心裡頓時一緊,這個傻妞,不是跟她說讓她死不承認她跟男人發生了關係,讓她一口咬定她當時是被小白救下來的,怎麼……怎麼她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麼?
四周一片譁然,衆人議論開來,頓時說什麼的都有,而顧晴天則蹲在那裡,放聲大哭,哽咽道:“我不是小三,他也不是壞人,爲什麼……爲什麼我要成爲他的負擔?爲什麼我活着就是個罪過?”
一種不安在我的心裡蔓延開來,這時,她緩緩站起來,滿面淚花的望着我說:“法哥,我不會成爲你的污點的,因爲你不應該有污點。”
說着,在衆人的驚詫中,她突然將話筒哐噹一聲扔掉,然後朝着舞臺邊緣走去,四周傳來“嗡”的一聲,我飛快的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也顧不得有這麼多人在,踩着前排好幾個人的肩膀就飛快的朝前面奔去,此時此刻,我滿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一定要接住她。
然而,在我快到舞臺的時候,她已經飛躍而下,我立刻跳了起來,用盡力氣撲了過去。
也許是上天都不捨得奪走這個單純女孩的生命,所以在她墜落的那一刻,我接住了她,緊接着,我一手抓着她的腰,一手護住了她的頭,我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四周一片嘈雜聲,而我唯一想的是,我總算沒有讓她死在我的面前,否則恐怕我一輩子都要寢食難安了。
我爬起來,看着淚如雨下,面色慘白,額頭破了一個小口子的顧晴天,疼惜道:“晴天,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何況,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人生的污點。還有,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顧晴天淚眼盈盈的望着我,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曹妮就走了過來,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我點了點頭,抱起顧晴天,看了一眼已經完全混亂了的演唱會現場,對攔在想要衝過來的歌迷身前我的兄弟們說:“那幾個始作俑者,今晚帶來見我。”說完,我直接抱着顧晴天和曹妮朝後臺走,這時,愣了很久的保安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護送我們朝後臺走。
好不容易到了後臺,那些明星們早已經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看到我們進來,立刻有人走過來,一臉關切的說:“晴天,你沒事吧?”
顧晴天沒有說話,我將她放到沙發上,讓曹妮陪着她,同時給伊洛溪打電話。
看着化妝室這些明星,我皺了皺眉道:“麻煩你們先暫避一下好麼?”
所有人都被帶着離開了這裡,過了一會兒,伊洛溪從洗澡間衝了出來,他的頭髮還是溼的,身上也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看到我們在這裡,他忙走過來,有些緊張的望着顧晴天說:“晴天……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是不是還有混賬欺負你?你放心,我已經記住那些人的臉了,今天晚上,我就把這羣人的狗腿敲斷!”
顧晴天沒有說話,低着頭一直哭一直哭,我想起江魚雁的話,坐在她的身邊,問道:“晴天,你老實告訴我,你爲什麼會突然想不開?難道是因爲那羣僞歌迷?你應該知道,那羣僞歌迷肯定是別人僱傭來的水軍,真正熱愛你的粉絲大有人在,你若真的就這麼死了,你的粉絲該多麼的傷心欲絕?”
曹妮微微蹙眉道:“應該不是僞歌迷的問題吧,因爲誰也沒有說她是你的負擔,是你的污點,我想,肯定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麼。”說到這,她挑了挑眉,望着顧晴天,一臉嚴肅的說:“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你今晚真的死了,你纔會成爲王法一輩子的污點。你在臺上承認和他發生關係,讓他陷入了欺騙大衆,和不仁不義之中,而這正是那背後之人的目的。”
曹妮嚴肅起來,身上自然而然就帶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威嚴,顧晴天傻傻的望着她,竟然頓時語塞的說不出話來,小臉也煞白煞白的。
伊洛溪可能是心疼顧晴天,支支吾吾的說:“嫂子,她性格單純,肯定不會想的那麼多,你不要生氣……”
曹妮目光微冷,蹙眉瞪着他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我能想這麼多,是因爲我的性格不單純?”
我看到伊洛溪的臉色都變了,曹妮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沉聲道:“對方很明顯是衝着王法來的,而對我而言,只要有人威脅到王法的信譽或是安全,我都會毫不留情!”
此言一出,整個化妝室鴉雀無聲,氣氛也變得異常的緊張,天知道曹妮的氣場有多嚇人,就連素來喜歡開玩笑的伊洛溪,此時在憤怒的她面前,也只有低頭認錯的份。顧晴天面色慘白的望着我,隨即搖搖頭說:“對不起……”
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有些不忍心,本想讓曹妮不要生氣,但是曹妮狠狠瞪了我一眼,我頓時就熄火了。陣史低才。
曹妮板着臉說:“這世上最沒有用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因爲有些錯誤是怎麼也彌補不了的。”
頓了頓,她嘆息一聲說:“不過好在王法救下了你,否則,你想想今天的事情若傳出去,王法要怎麼在大衆面前立足,而你父親呢?你忍心看他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他老無所依麼?”
顧晴天的身體微微一怔,隨即她抿了抿脣,低下頭說:“我知道錯在哪裡了,嫂子,對不起……我……”說到這,她捂着臉說:“我好想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曹妮這時將發上的一根髮卡拿下來,她用力將髮卡丟出去,髮卡立刻打在一個攝像頭上,頓時,攝像頭噼裡啪啦的碎掉了。
我在心裡給她豎起大拇指,她一本正經的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在,我們就來聊聊你反常的原因吧。”
顧晴天看了我們一圈,然後猶豫的站起來,從一個梳妝鏡前拿了一個包包,然後從裡面掏出她的手機,翻了翻,她將手機遞給了曹妮。
曹妮接過手機,面色風輕雲淡的看着,我問她是什麼情況時,她冷冷一笑道:“果然有那個瘋女人的風格。”
我一愣,忙說:“小妮,這話是什麼意思?哪個瘋女人?”
曹妮將手機遞給我,我看了一下號碼,瞬間愣住了,我艹,這不是上次給我發短信的那個號碼麼?難道這一切都是安雪晨製造出來的?不過如果是她的話,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因爲也只有她這個變態會做出這種事情。
想到這,我冷笑着說:“可惡,既然她這麼急着送死,那我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