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意識到我似乎在逃避曹妮的時候,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覺得內疚,也覺得無奈。
此時的我恨不得把話和曹妮攤開來說,可是我沒有證據,也不能確定她究竟是好是壞,而且,我心裡很害怕揭開這個謎題,好像一旦揭開,我就會失去現有的一切。
但該死的是,我又很清楚,知道現在的我不能給任何人留下傷害我的機會,因爲我的身後站着一羣隨時都可能因爲我而喪命的兄弟,就算是曹妮也不行。
如果她想要的是我的命,我願意給她,但如果這其中包括我這些兄弟們的命,我絕不允許……
離開天闕,我開車回去,心裡卻一直在亂七八糟的想着這個問題,結果在路上險些和幾輛車撞在一起。不敢再分心,我很快回到江家,將車開進院子裡,我看到曹妮和黃珊珊正在那裡給花澆水,她今天難得的把頭髮編成了一個又黑又亮的麻花辮,鬆鬆垮垮的麻花辮將她襯出一分恬靜,此時的她,就好像是開在田野裡的一朵花,有一種明媚的美。
停好車,我下車走過去,來到她的身邊,接過她手中的噴灑水壺,說:“我來吧,你去一旁休息會兒。”
黃珊珊撇了撇嘴說:“真是矯情!澆花又不累,還能鍛鍊身體,你連這點事都不讓曹妮姐做,她懷胎十月,豈不是要無聊死了?”
我笑了笑,沒有跟她鬥嘴,而是對曹妮說道:“下午我要去杭州,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這邊,讓珊珊他們陪着你打發打發時間,解解悶吧。”
曹妮微微挑眉,淡淡道:“怎麼突然要去杭州?”
我於是把瀋水清說的事情告訴了她,她點了點頭,淡淡道:“我陪你一起去,到時候我們兩個還有個照應。”
“不用,我聽人家說女人懷孕最危險的就是前幾個月,你跟着我東奔西跑的也不方便,就留在這裡吧。”我一邊說着,一邊給一旁的黃珊珊使眼色,示意她爲我說話。
黃珊珊明顯對我要拋下他們獨自去杭州感到不滿,但是她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所以就忙說:“是啊,曹妮姐,你就留下來吧,不然我這個暑假也好無聊的。”
曹妮沒有辦法,只好點了點頭,等我們澆完花後,曹妮去衛生間,我對黃珊珊和嶽晶說:“我不在南京的這段時間,希望你們好好幫我照顧小妮,好麼?”
兩人均點頭,黃珊珊不樂意的說:“看你那一副不放心的樣子,難不成你不信任我們?”
我忙搖搖頭說:“怎麼會呢?”
“可你的表情就是啊。”
看着一副要對我糾纏不休的黃珊珊,我無奈苦笑,以我要去樓上整理東西爲由,快步上了樓。
回到房間後,我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放着一對精巧的耳釘,是鑲鑽的花朵形狀,想必很多女孩都會喜歡這個小東西,但是誰也不會想到,其實上面鑲的鑽下面隱藏着小巧的竊聽器,竊聽器的開關在另一個盒子裡的戒指上,所以戴着的人根本就不會有所感覺。
握着這對耳釘,我有點猶豫不決。
這是莊敏風上次送給我的,說是他研發出來的“泡妞神器”,我從來沒打算用過,但是此時,我卻情不自禁的拿了出來,看來,我心裡就算再掙扎,尋求真相已經佔據了我內心的一大半。
要給曹妮用麼?
正想着,曹妮已經開門走了進來,我一愣,下意識的就想收起這對耳釘,誰知,曹妮突然好奇的盯着這對耳釘說:“耳釘?”
我站起來,有些訕訕的笑了笑說:“嗯,上次路過某家店,無意中看到它就買回來了,但覺得太不值錢就沒好意思給你戴,等到下次我去給你買個好的。”
誰知道我話音剛落,曹妮就已經從我手中接過了這副耳釘,她衝我盈盈一笑,柔聲說:“不用,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我還想說什麼,曹妮突然半眯起眼睛,冷冷的說:“還是說,你準備將這副耳釘帶去杭州送給別的女人,所以不捨得給我?”
看着佯裝生氣的曹妮,我忍不住笑起來,將她擁在懷中,我柔聲說:“傻瓜,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做這種讓你寒心的事情。
可我終究沒有勇氣說出這話,曹妮這時反抱着我說:“我知道你不會的,所以,幫我戴上好麼?”
我猶豫片刻,淡淡道:“好。”
如果這是老天爺給我指下的路的話,那麼我唯有順從。坑肝豐劃。
爲曹妮戴上耳釘,她開心的來到鏡子前照了照,然後衝我回眸一笑,說:“王法,好看麼?”
看着她的笑,我心裡百般不是滋味,我點了點頭,捧着她的臉頰,柔聲說:“好看,你戴什麼都好看。”說着,我緩緩將嘴脣貼上她的脣瓣……
“你要早點回來,我和孩子都在等你。”曹妮難得有這麼感性的時候,在我開車準備離開之前,她蹙眉柔聲道,讓我有種想要帶她一起去杭州的衝動。
我點了點頭,說:“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要時刻記得,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曹妮認真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睛裡帶了幾分我讀不懂的情緒,她說:“當然,從此以後,我會好好爲你和孩子着想,爲你們而活。”
聽到曹妮像是宣誓誓言一般認真嚴肅的說出“爲你們而活”這句話時,我突然有種感覺,那就是無論她以前是誰的人,現在,她曹妮只是我的人。
“我會盡快趕回來。”我鬆開曹妮的手,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杭州之行,竟然爲我贏得了一個難得的護身符,多年以後想起這件事,我仍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下午兩點多,我就抵達了杭州,與此同時,隱三和秦義豪,以及崔子墨,傻強,陳涯,小13和傑克也跟隨我而來。
因爲杭州沈家的人會保護我,所以這次我只帶了他們七個人過來。
何況,這邊還有好幾個我培養起來的親信,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在杭州的安全問題。
直接開車去了沈家老宅,我帶着買的禮物上了山,瀋水清此時已經帶人來山下接我了,看到我,她輕輕一笑說:“怎麼沒有事先跟我們說一聲?還是保鏢發現有輛車上來,我才知道你已經到了的。”
我笑着說:“我又不是找不着路,不需要那麼麻煩。”把東西交給了下人後,我就跟着瀋水清直接去找沈老了。
“沈老的身體怎麼樣了?”
瀋水清笑着說:“好着呢,這還要多虧了小白給爺爺開的方子,他以前的那些問題全部解決了,照這樣看來,他老人家活到一百歲都還能生龍活虎的。”
看着開心的瀋水清,我才發現她眼鏡下的眼睛裡帶着一些紅血絲,眼圈也黑黑的,我這才意識到,也許我該關心的是她,這麼年輕就成爲沈家家主,不光要處理明面上沈氏集團的工作,還要私下裡應對d品交易所出現的各種問題,並且和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就算她是鐵打的也會覺得累吧。
我說:“還沒有在家族裡找到合適的幫手麼?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瀋水清微微一愣,擡了擡眼鏡說:“沒關係,我撐得住。”
看着她強顏歡笑的樣子,我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沈老也真是的,身體硬朗就多幫幫你嘛,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孫女,讓她忙的連個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老古板啊。”
“臭小子,你說誰呢?”頭頂突然傳來沈老的聲音。
我頓時有種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感覺,我擡頭看向氣得不輕的沈老,忙說:“沈老,好久不見啊,您老身體還康健吧?雲清讓我向你問好。”
原以爲搬出沈雲清,沈老爺子會轉移注意力,誰知道他依舊沒好氣的說:“哼,別轉移話題,說,你剛纔對我孫女花言巧語的,是不是看上她啦?”
“爺爺,你說什麼呢?”瀋水清臉色一紅,沒好氣的說道。
我也連忙擺手說:“沈老,我是有老婆的人,請你相信我的爲人。”
沈老爺子哼了一聲,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說:“如果你敢打我孫女主意,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連連點頭讓他放心,這時,我發現瀋水清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着我,這種目光讓我有點不太舒服,我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說:“快進屋吧,其實關於米歇爾先生的事情,我對你還有所隱瞞。”
我微微一愣,然後就跟着她進了房間,沈老來到主位坐下來,瀋水清親自給我們泡茶,等到她沏好茶後,她才緩緩開口道:“這件事是米歇爾身邊一個女保鏢告訴我的,她說米歇爾可能會遭到美國一些人的刺殺,因爲他的手上握着美國竊取好幾個國家機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