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少爺也曾這麼跪在我的面前求饒,但是到最後,他還是死了。”
當我面無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能聽到周圍人的吸氣聲,馮玉成的臉漲得紅紅的,他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神氣模樣,低聲下氣地說:“法哥,我錯了,只要你肯原諒我,我願意成爲你的保護傘。”
“保護傘?”我半眯起眼睛,冷冷一笑,淡淡道:“但我覺得,還是我親手扶植上去的保護傘比較有用。”
說完,我看也不看那些人,轉身說道:“我們走吧。”
這一次,沒有人敢攔我們,當我們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出包間時,身後傳來韓湘琴的喊聲。
顧晴天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向朝她奔來的韓湘琴,冷淡疏離的說:“還有事麼?”
韓湘琴訕笑着低聲說:“晴天,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原來那個馮玉成那麼變態,竟然爲了得到你用了那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對不起,你能原諒我麼?”
看着韓湘琴那一臉祈求的樣子,顧晴天的臉上帶了幾分爲難,我能看得出來,她其實也不想跟昔日的好友就這麼結束,只是現實是殘忍的,如果她真的原諒了韓湘琴,我不知道她以後還會遭受什麼樣的創傷。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這時,曹妮冷冷的說道。
在她光芒萬丈出現的那一刻,顧晴天和韓湘琴就顯得頗爲黯淡無光,特別是韓湘琴,她甚至連看曹妮的勇氣都沒有,她低下頭,泫然欲泣的說:“我錯了,對不起,晴天,我真的錯了。”
顧晴天抿了抿脣,低聲說:“大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大姐,我可以原諒你對我做的事情,但是我無法原諒你們那麼侮辱我的恩人,而且,我知道我有今天都是老闆給我的,我若原諒你,若你讓我幫你們說情,我又要怎樣面對他?對不起,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我有些意外的望着顧晴天,原本我以爲以她的性格,肯定不忍心拒絕韓湘琴的歉意,但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我知道,她是因爲我才狠下心來表示不會再跟曾經的朋友交好的,心裡感動的同時,我也感到欣慰。
如果她太單純,甚至太心軟的話,就算我的人把她保護的再好,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她還是會吃虧的。
這時,曹妮突然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疼得差點叫出聲來,無辜的看了她一眼,我主動往她身邊靠了靠,她忍不住莞爾一笑,在迷離的燈光下,她的笑容美得令人窒息。
我捏了捏她精緻小巧的鼻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曹妮突然冷冷的掃了一眼韓湘琴說:“既然是打算做陌路人,那麼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走吧。”
顧晴天一臉歉意的看着我們,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耽誤你們的時間的。”然後就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曹妮轉身,淡淡道:“我對她是不是太兇了?”
我笑嘻嘻的摟着她說:“不兇啊,剛剛好,既符合你的個性,又能讓我感覺到你在吃醋,感覺到你很在乎我,我很滿意。”
我們相依相偎着走出紅妝,崔子墨說:“法哥,現在怎麼辦?我們和曾家談崩了,還要住在曾家的酒店裡麼?”
看了一眼站得遠遠的顧晴天,我嘆息一聲說:“去吧,至少住一晚上,而且曾志強如果夠聰明的話,是絕對不會動我們的。”
崔子墨點了點頭說他明白了,又看了一眼顧晴天,我說:“你帶晴天去酒店,給她開一個房間,我這就和瀋水清聯繫一下。”說着,我撥通了隱三的號碼,手機那頭剛接通,我就言簡意賅的說:“我不想看到那幾個男人活到明天早上。”
“那幾個女人呢?”隱三顯然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我冷哼一聲,雖然很想將她們宰了,但想想還是算了,她們畢竟沒有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所以我說:“警告一下,我想沒有人不怕死,而且就算不怕死,她們還有父母親人,我想她們會懂得如何選擇的。”
“好,我知道了。”
掛了手機,我和曹妮上了我們的車,崔子墨他們則上了其他的車,而顧晴天和崔子墨坐在同一輛車上,就這樣,我們朝雅戈爾富宮大酒店駛去。
車上,曹妮說:“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皺眉說道:“我懷疑,是有人蓄意破壞我和曾家的合作關係。”
“那爲什麼你還讓他們得逞了?”曹妮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聳了聳肩說:“就像曾志強昨天晚上考驗過我一樣,今天他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不管是誰想要破壞我們倆的關係,我都覺得是該重新考慮我的決定。我知道他有自己的難處,但是我相信,若他相信我的話,應該明白,幾個小小的當官的是無法制約我的。”
曹妮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而且你不覺得,現在我們更掌握了主動權了麼?這更有利於我們的合作計劃。”
到了酒店,我讓崔子墨陪着顧晴天,我則帶着曹妮回到了房間。
進門以後,曹妮立刻說:“快把衣服脫了。”
我有些驚訝的望着她,挑眉笑着說:“今晚怎麼突然這麼急了?”
曹妮沒好氣的捏了捏我的臉說:“想什麼呢?我是想看看你背後的傷口有沒有裂開,我說過你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結果你今晚衝冠一怒爲紅顏,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我一邊脫下衣服,一邊笑着說:“我沒事兒,這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
曹妮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突然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背上,我忍不住叫了一聲,臥槽,真幾把疼啊。
“現在知道疼了?”曹妮冷冷的說,臉上有些生氣。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忙跟她認錯,又親又mo的流mang了好一陣子,她才終於再次露出笑容,肯原諒我。
當我把襯衫脫下來的時候,她拉着我到牀邊坐下來,然後,她跪在牀上,一點點溫柔的將我將紗布解開,仔細的檢查着傷口。
正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轟”的一聲,我下意識的就轉過臉去,看到一個人面目猙獰的舉着一把長刀,朝着曹妮的背後砍去。
“小妮!”
我驚叫出聲,曹妮卻沒有躲,當刀砍進她的肩膀裡時,她悶哼一聲,我的心涼了半截,然後,我大吼一聲,直接轉身跳上牀,怒吼着朝他踹去。
他要拔出刀的那一刻,我一把握着刀,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他驚愕的望着我,似乎沒想到我有這麼大的力氣。
被我一腳踹進牆角之後,他立刻要爬起來,但是此時崔子墨他們已經衝了進來,崔子墨拔出槍指着他,我咬牙切齒的說:“殺了他!”
顧晴天走進來,看到渾身是血的曹妮躺在牀上,驚叫出聲。
我心疼的將曹妮抱進懷裡,心疼的望着不斷流血的她,心急如焚的說:“小妮,你當時能躲得,爲什麼不躲開!”
她輕笑着望着我,蒼白的臉上,那笑容顯得那樣的無力,她說:“如果我躲開了,被砍到的就是你了,我不會允許你再受傷……”
鼻子一熱,我突然間就很想哭。我吻了吻她的臉頰,一邊飛快的朝外面奔去,一邊柔聲說:“你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所以一定要撐住,好麼?”
她點了點頭,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柔聲說:“傻瓜,放心吧,我還不捨得離開你……”說完以後,她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我拼命的喊着她的名字,心裡亂的不行,而當我走出電梯時,就看到曾志強一臉煩躁的走來,看到我抱着曹妮下來,他先是一愣,然後大驚失色,問道:“王法兄,這……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呢?!該死的,若曹妮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將你們蘇州夷爲平地!”一邊說着我就一邊朝着酒店門口奔去。
崔子墨他們大概是直接從樓梯口衝下來的,所以在我出來後,他們也出來了,崔子墨連忙開車,帶我們去醫院。
一路不斷的闖紅燈,過五關斬六將,我們終於來到了醫院,而這時,曹妮身上的血已經流了我一身。
我的心寒了,看着被推進手術室的她,我的腦海裡閃過她被刀砍中那一刻發生的事情,頓時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刺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