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昆他們在傻強後面,一個個都朝我奔來,他們抱着我,瘋了一般的叫着,我抱着他們,覺得自己這一年多的思念終於被填滿。
只是當我看到愣在那裡的黃珊珊時,我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因爲我看到她沒有上前的意思,只是淚眼婆娑的望着我。
陳昆他們也發現氣氛不太對,他們鬆開我,順着我的目光望去,黃珊珊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突然很氣憤的吼道:“王法,你混蛋!”說完她就衝了出去,任誰都攔不住。我忙追了出去,而當我的餘光掃到桌子旁那個男人時,我看到他的臉上有苦澀的笑容,他望着我的目光也頗讓人玩味。
沒有時間思考太多,我已經追着黃珊珊跑出了一樓,等到她跑到一條偏僻的小路上時,我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攔在了她的身前,說道:“珊珊,你聽我解釋,我這一年多並不是故意不回來的,而是我回不來。”
黃珊珊望着我不說話,我絮絮叨叨的解釋着,希望她能夠原諒我。
可等到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也沒有反應,我嘆了口氣,說:“這樣吧,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打我?罵我?無論你想怎麼對我,只要你能把心裡的怒氣發泄出來,我任由你處置。”
黃珊珊抿了抿脣,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咬脣低聲道:“你說過的,要跟我一起玩老鷹捉小雞,可是你後來去哪裡了呢?”
說到這,她頓時潸然淚下,而我也愣在那裡,我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她卻還記得我當時隨口說出的承諾。
我走過去,輕輕幫她拂去臉頰的淚,笑着說:“傻姑娘,如果你想,以後我每天都陪你玩老鷹捉小雞。”
黃珊珊一把打掉我的手,臉色一紅,冷哼一聲,吸着鼻子說道:“我纔不要,真幼稚,我只是……只是覺得你不辭而別很討厭,當然,最可憐的不是我這個朋友,而是水水,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王朝會險些土崩瓦解,水水又糟了多少白眼?而且,在你傳出自盡身亡消息的同一天,水水的爸爸被判了無期徒刑,她差點垮掉。”
怔怔的望着黃珊珊,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震撼,因爲我怎麼也沒想到,那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而更讓我感動的是,儘管度過了那麼艱難的歲月,白水水依舊站在原地等我。
黃珊珊發泄完後,擦乾眼淚,說:“我媽見到你應該會很高興,如果你下午有時間,去看看她吧。”
我點了點頭,說好,她這才大雨轉晴,臉上帶了幾分喜色,走過來,擡起手捏捏我的臉,一臉高興的說:“王法,你還活着,真好。”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就是黃珊珊,這就是我的姐姐。
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我說:“有你們在,真好。”
她瞥了我一眼,對我的話表現出不屑,嘴角卻微微上揚,轉身走出了巷子,我跟在她的身後,和她一起來到了女兒紅,等到回到包間之後,陳昆他們又圍了上來,黃珊珊和白水水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身邊。
“不知道這位兄弟是?”當陳昆嚷嚷着要罰我酒的時候,我把目光投向那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裡的男子,好奇地問道。
他緩緩站起來,一張英俊的臉上,一雙墨如點漆的眸子十分的明亮,他給我的感覺和羅江給我的第一感覺很像,溫潤如玉,就像是翩翩俊公子,可是他的笑容明顯自然真誠許多。他伸出手來,說道:“王法兄弟,久仰大名,我叫安文傑,是珊珊的未婚夫。”
未婚夫?我眉頭一跳,有些驚訝的望着黃珊珊,她一臉不高興的怒道:“放什麼狗屁呢?安文傑,誰答應做你未婚妻了麼?”
看着這幅情形,我頓時想起白水水之前說的話,難道黃珊珊爲了我抗婚了?但是我是她親弟弟啊。
想到這,我尋思着應該找個時間和江魚雁談談了,我可不想害了珊珊一輩子。
安文傑無奈的笑着,望着黃珊珊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寵溺,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黃珊珊,想到這,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嶽晶,發現他神色頹然,很顯然,他因爲這件事很受傷。
越來越亂了!我有些疲憊的捏了捏太陽穴。
這時,陳昆沉聲說道:“好了,今天法哥從地獄裡爬回來了,我們不要說不高興的事情,喝酒,喝酒!”
這傢伙!我無奈的笑起來,說:“好,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氣氛瞬間高漲起來,只是因爲有安文傑在,陳昆他們雖然滿腹疑問,但還是忍住了沒有說,這一頓飯吃下來甚是開心。
正當我們興高采烈的拼酒時,房門突然被人給一腳踹開了,我轉身一看,就看到二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走了進來,不過爲首那人卻不健碩,而是肥的像一頭豬,他一臉戾氣的說:“這裡面誰叫王法?”
我說:“是我。”
陳昆他們來到我身邊,一臉警惕的望着他們,說:“你找法哥什麼事兒?”
“哼,敢搶我們江哥的女人,你小子膽可真肥!兄弟們,給我把他的腿給打折了!”
江哥?羅江?那個男人看起來不是這種會愚蠢到找人來教訓我的人啊。
“草泥馬的!你們以爲你們是什麼東西?敢動法哥,我他媽揍死你!”陳昆說着就要衝上去,我擺擺手,淡淡道:“你們喝你們的,如果混戰的話,影響了我們吃飯的興致就不好了。”
陳昆沒好氣的說:“法哥,我倒是想吃啊,可是他們不走,我們哪裡吃得下?”
我笑了笑,說:“今天是我們聚首的日子,我不希望你們因爲我鬧到不高興,你們就坐在這裡喝酒好了,這幾個小嘍囉,交給我吧。”
陳昆一愣,然後笑嘻嘻的說:“懂了,法哥,你給兄弟們露兩手。”
陳涯意味深長的說:“法哥,讓我們看看你進步了多少。”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回去吃飯,這時,那個被我們無視的大胖子氣呼呼的吼道:“媽的,一個人就想挑我們二十幾個人?你他媽以爲你是無敵鐵金剛啊?”說着,他一揮手,幾個人便一起朝我衝了過來。
我冷笑着說:“太慢!”然後我朝他們衝了過去,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雙腳一左一右踹了出去,兩個人被我瞬間大力的踹出,一左一右狠狠栽倒在後面超前衝的一羣人身上,我衝那個肥頭大耳的死胖子招了招手,他大吼一聲,朝我撲了過來。
他一拳朝我襲來,我輕易躲開,擡手抓着他的手腕,輕易就折斷了他的手腕,在他的哀嚎聲中,我跳起來,一手壓着他的腦袋,大力將他的身體給壓彎,同時擡起膝蓋,膝蓋朝他的頭上狠狠一頂,他悶哼一聲,我放開手,一腳踹出去,他龐然大物般的身體就像沙袋一般朝一旁滾去,直直的砸在了牆上。
解決掉他,我一彎腰,就躲過了一個人的襲擊,然後出拳,一拳頭砸在那偷襲不成的人小腹上,緊接着,我雙手撐地,直接將另外一個準備偷襲我後背的人給踹倒在地。
我衝那幾個因爲忌憚而朝後退了幾步的幾個人招招手,笑着說:“我不想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他們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有個人喊道:“拼了!”然後所有人大喝一聲,就朝我衝了過來。
三分鐘後,我站在那裡,望着地上四散哀嚎的衆人,冷笑着來到那個肥豬身邊,說道:“說吧,是不是羅江讓你來的?”
那肥豬冷哼一聲,說道:“你完了!我們是江哥的人,你知道江哥是誰麼?”
我啪的扇了他一耳光,冷笑着說:“你只需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他罵罵咧咧的說道:“艹,小逼!你知不知道羅家是什麼身份?”
我再次扇了他一巴掌,緩緩站起來,擡腳便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冷冷的說:“在我離開南京之前,我還真不知道羅家算什麼東西!”
“羅家?我記得去年新上任的南京shi長叫羅永軍,他們家的公子叫羅江。”這時,安文傑淡淡說道。
我忍不住笑起來,呵,原來是市長的公子,難怪養得起這麼一羣會咬人的瘋狗。
我一腳將這肥豬踹出多遠,冷冷說道:“我不管他姓羅的是什麼東西,胖子,你滾去告訴他,如果他敢再挑釁我,我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肥豬不甘心的望着我,但也不敢造次,爬起來就朝門口走,誰知道他剛走到門口,就被人一腳踹到了地上,然後,羅江衝進來,看也不看我們,氣急敗壞的吼道:“張志成,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找事的麼?你把我的話當成是放屁麼?”
張志成一臉委屈的說:“江哥,我不是不聽話,我只是不想看你那麼傷心,纔想幫你出口惡氣的!”
羅江這時纔看向我,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啊,王法,我這一羣兄弟對我太忠心了,所以纔會一時糊塗,爲我打抱不平,我在這裡代他們向你道歉。”
我笑着走過去,挑眉說道:“這麼說,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這麼做咯?”
他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我的確不知道,我絕對不是那種人。”
我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在他錯愕的目光中,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一下,他被我給徹底打懵了,終於保持不住那謙謙君子的形象,有些慍怒的吼道:“你怎麼打人啊?”
說着,他又看向白水水,委屈的說:“水水,你看,你怎麼會看上這樣暴力,蠻橫不講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