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他們的高興,卓克爾反而平靜異常,最後一份地圖嗎?目光掃過站在角落裡的某人,有不忍在其中。
元帝又斟了一碗酒高高舉起對四周忠於他的臣民高聲道:“各位臣工,尋到寶藏之日就是我大元揮軍中原之日,我們的鐵蹄必將再一次踏平中原,成爲中原的統治者!”
“嗷!嗷嗷!”諸人被說得熱血沸騰,特別是親歷當年與明朝戰爭的老臣,一想到有機會再回去當四等制度中的頭等人,激動得渾身顫抖。
“踏平中原,驅逐明朝!踏平中原,驅逐明朝!”一遍又一遍,喊得羣情激動,面紅耳赤,彷彿他們已經踏上了中原土地。
這份熱度好一會兒才消下來,元帝感慨地對卓克爾道:“若我大元有再興盛之日,你便是第一功臣,來,朕再敬你一杯!”
“多謝皇上!”一仰頭剛斟滿的酒全進了腹中,正要坐下忽聽得元帝說道:“朕聽說你今兒個並未將明朝公主交還,她還在本朝?”
卓克爾聞言忙垂頭:“是,微臣以爲有她在對朱棣的牽制會大些,令他不敢枉動,未及時稟報陛下還請恕罪。”
“無妨無妨,朕相信你,不過朕聽說明朝公主長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很是好奇,難道她會比朕親選入後宮的三千佳麗更美嗎?”繞來繞去原來這纔是元帝的目的,他是聽到旁人對朱拂曉容貌的傳言而起了心。
卓克爾心中一突,知道事情要壞,但元帝問起他不答是不行的,當即思一思神強笑道:“陛下知道傳言這種東西,難免有所誇大,明朝公主雖略有姿色但如何能與陛下宮中那些佳麗相比。”
“是嗎?”元帝睜着略帶醉意的眼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是否當真傾國傾城一見便知,朕想在座的諸位也很想一探真假吧?”
好奇心人人皆有,何況元帝這般明示暗示,除了僅有幾個外莫不跟着起鬨,一定要親眼見一見那位傳說中的美人兒。
卓克爾明白元帝這是起了色心,垂涎於衆人口中的美色想要染指朱拂曉,笑意尚在但已經淺薄至極,有不滿在眼中積聚,正待設法使元帝打消念頭,肩膀忽被人拍了一下,耳邊有蒼老的笑聲響起:“明朝公主已成我大元階下囚,陛下是萬乘之尊何時想見都可,哪裡還要問小兒呢!”
“阿爹!”卓克爾不滿地瞥一眼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老者,話機被他這麼一搶後面的反而更不好出口了。
元帝笑一笑似有深意地道:“朕聽說卓克爾對這位公主甚是緊張,彷彿大有情意,莫不是私藏了不願讓朕見,怕朕會奪人所愛吧?”
雖是玩笑口吻,但其中意思已經很明白,貼什哈暗自一驚忙陪笑道:“皇上誤會了,卓克爾緊張乃是怕她逃走,並無他意,更無情意之說。左右那女子也不過是俘虜罷了,皇上若喜歡便是納爲妃也無不可。”
貼什哈親王說着推了推渾身僵硬的卓克爾低聲訓道:“還不快說話,難道你真要爲一女人與皇帝起爭執?真要激怒了皇帝倒黴的可是整個圖裡家。”
卓克爾擰一擰長眉終是壓下心頭不快低頭道:“阿爹說的是,皇上想見明朝公主微臣自當遵命。上都,去將朱拂曉帶過來。”
上都是最懂卓克爾心思的,但在衆重臣乃至皇帝面前,他一個小小將士豈有說話餘地,只能將一切放在心中垂首出去。
元帝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朱拂曉的容顏,但真正見到時還是被狠狠震驚了一下,美!無與倫比的美!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詞來形容,怪不得每一個見過她的人都嘆其驚世之貌。
所謂美人指得便是如此吧,與她一比,那些三千佳麗統統不值一提。
當元帝將毫不掩飾的貪婪目光在朱拂曉身上流連不去時卓克爾不快之色愈加濃重,然一直挌在肩頭的大手卻生生壓制着他。
貼什哈親王一邊與旁人談笑風生,一邊牢牢注意兒子的神色,不讓其有異動,他從下人口中聽到過不少,但從未當真,只以爲兒子是一時興起,直至今日一見方知其陷得有多深,只怕那女子已經勾住了他的魂。
紅顏禍水,真是半點不錯。
朱拂曉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見元帝目光便知其心思如何,因爲這張臉她已經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目光。
她不喜歡,但她依然在笑,笑的千嬌百媚,笑的風情萬種。目光在掃過氣悶的卓克爾時有片刻停滯,但下一刻她便笑得更歡。
“好!”元帝驟地一聲大喝驚醒了沉迷於其美色的衆人,“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來,明朝公主陪朕喝一杯。”
目光垂落於遞至身前的酒杯忽地一笑擡頭道:“元帝盛情,小女子卻之不恭了。”接過酒杯之時,元帝粗膩的手掌藉此在她手背上撫過,有赤luo裸的色慾在其中。
元帝的碰觸比卓克爾噁心千倍百倍,只片刻功夫便已胃中翻騰不休幾欲作嘔,然就是在這樣打從心底升出的抗拒下,她依舊笑靨如花,掩袖一口飲盡杯中濁酒婉轉道:“多謝元帝。”
“好!想不到中原女子也有此等好酒量,明朝公主真是令朕刮目相看!”他眯眼又靠近數分,幾乎是貼着她的身子,“若能得公主這般佳人相伴,可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拂曉澹然輕笑腳下已不着痕跡地退開數步,“元帝過譽,小女子姿色平庸如何敢當元帝這般稱讚。”她注意到卓克爾坐在位上不住往口中灌酒,一杯又一杯,渾似他喝的是水而非酒。
“朕是說真的。”元帝癡看她在燈光下愈發明豔的臉龐,情動難捺竟不顧合適與否一把握了她的手鄭重道:“朕要納你爲妃!”
這句話像投入湖中的石頭激起無數漣漪,震懾了帳中每一個人,連拂曉自己都被驚得忘了抽回手,呆呆地任由他握在掌中。
從古至今,皇帝看上女人要納其爲妃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之所以引起這麼大的震驚實因朱拂曉身份過於特別,既是囚犯又是敵國公主,納其爲妃就意味着不再準備將其放回明朝,也不再將她做爲與明談判的碼砝。
這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卻無人反對,因爲說話的那人是皇帝,是最高統治者,掌握着他們畢生榮華與性命。
“不行!”在這樣的寂靜中一聲大喝赫然響起,出聲者不是別人正是已喝至半醉的卓克爾,他搖搖晃晃起身又重複了一遍:“不行,皇上不能納她爲妃!”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開反對皇帝,雖不算大逆不道卻也相去不遠了,元帝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即沉下臉道:“朕爲何不能納她爲妃?是因爲不合祖制還是你卓克爾也看上了她?”
“我要……”他跌撞着離了自己的位置向他們走來。
“他要向皇上賠罪!”在鑄成大錯前貼什哈親王一把捂住他的嘴陪笑道。
“是嗎?朕怎麼沒看出來?”元帝可不是個好唬弄的主,並不因他的話而有所好轉,依舊陰惻惻地盯了似醉非醉的卓克爾。
衣袖下貼什哈親王死死攥住卓克爾的手,惟恐他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觸怒皇帝,“啓稟皇上,小兒之所以反對其實完全是爲了皇上好,朱拂曉是敵國公主,若納了她恐會引起明朝不滿。”
元帝聞言一甩衣袖傲然道:“有何不滿,她固然是公主,朕還是天子呢,肯紆尊降貴納其爲妃是看得起明朝給他們面子。”
“是是是,皇上說得是,小兒醉酒之下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望皇上饒恕!”說罷他硬拉着卓克爾跪了下去。
“罷了,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朕就不與他計較了,退下吧!”
“多謝皇上。”貼什哈親王大喜過望,磕了個頭後命上都過來一道扶卓克爾出去。
元帝撫一撫須將目光轉向朱拂曉道:“美人兒,你可願成爲朕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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