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穿着統一衣服的人將黃雲逸逼到了山邊,黃雲逸喘一片黑暗的樹林,那幫人站在樹林外面,不敢再進來,黃雲逸孤獨無助靠在粗大的樹幹上,聽到森林深處傳來野狼低沉的嗥叫和林外那幫人商量着如何進來抓他的話語。
黃雲逸休息了一會,藉着微弱的光線,從地上找了一根枯枝,將枯枝兩頭的枝葉弄掉,做成一根木棒,雙手緊緊拽着手裡的木棒,靠在一根大樹後,眼睛極度緊張地注視着林外,耳朵卻豎起來盯着身後是否有動靜。突然之間,樹林外面慢慢的有逸羣綠幽幽的眼睛走了進來,身後也似乎傳來了沙沙的聲音,黃雲逸的神經緊張到了極點,直感覺到握着樹枝的手心汗水淋漓。
一隻目露綠色兇光的野狼從林外從容的走了進來,看着黃雲逸手中的樹枝,輕蔑地呲了呲牙似乎還朝他笑了笑,鋒利的牙齒寒光閃閃,皮笑肉不笑裡卻透射出令人寒顫的血腥氣息。
背後沙沙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大,黃雲逸緊張的全身有些抽搐,甚至手裡的樹枝都有些握不住了,身前的大狼突然之間張開血盆大嘴朝黃雲逸撲了過來,顧不了身後來的人,黃雲逸揮起樹枝朝大公狼頭上砍了過去,咔嚓,樹枝打在了大公狼的頭上,樹枝也斷了,大狼抓已經搭到了黃雲逸的胸口。
“啊!”感覺到胸口毛茸茸的狼抓,黃雲逸驚恐的大聲叫了出來。
“怎麼拉,你怎麼拉?”艱難的張開眼睛的黃雲逸,忍住如刀在裡面翻滾的頭疼,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原來是一隻毛茸茸的公仔,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不是大公狼,只是一隻公仔。
章書記和博士站在黃雲逸牀前,博士嬌柔的推着黃雲逸問他怎麼了。
“讓他休息一下。他剛纔肯定做了惡夢。”聽到章書記地聲音,黃雲逸終於好受了一些。支撐着要坐起來,章書記看着他雙目翻着白眼,身子在痛苦地抽慉,滿身是汗的黃雲逸,心疼地和博士說,“給他泡杯熱茶壓驚,看他嚇成這個樣子。”然後示意黃雲逸先躺着休息一下。有他在什麼事情都會沒問題的。
黃雲逸悠悠地舒緩過來,望着章書記親切的面孔,突然心情輕鬆了很多,心裡更相信剛纔那一棍子已經把那大公狼打死了,至少也打得殘廢了。
“做惡夢拉?”章書記微笑着,一支手輕輕的放在他肩膀上,“來,喝點熱茶,就會好很多。”
躺了一會,黃雲逸的身體從緊張的狀態中舒緩了過來。撐起來坐着,靠在身後的枕頭上,雙手握着暖暖地茶杯,總算有些微笑了,一天下來都不知道真正發自內心的笑是什麼滋味,現在終於能放心的笑了,黃雲逸端着茶杯傻兮兮的笑了好一會,章書記也在旁邊陪着他傻傻的笑了一會。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傻笑了一會,黃雲逸這纔想起要將今天的情況詳細的和章書記彙報一遍。
在黃雲逸剛睡着的時候,章書記從海州趕過來的路上,就電話一直沒停止過,首先給汪總伊姐打了幾次電話沒打通。
馬上轉換方向,給集團公司的某些人打了過去,瞭解了這件事情地基本情況之後。又給華達公司的幾個人分別打了電話,直到車到了臨湖茶樓,電話還沒有停止,換了一塊電板接着繼續打。
把黃雲逸這悲慘的一天的前因後果,事情發展的進程,現在對方的態度等等情況瞭解了個差不多,考慮了一會之後,章書記就琢磨着怎麼搞定這個事情。
幾個電話下來,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這次過來看黃雲逸了。正好碰上他在做惡夢,有些心疼的張羅着讓博士經理給他倒開水,弄熱毛巾給他擦臉,給他泡上好地普洱。
終於啥完全恢復過來了,黃雲逸看着洋溢着笑容的章書記,一點擔心也沒有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喝着暖暖的普洱,很是舒服享受了一把。
“放心把,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章書記疼愛的拍了一下黃雲逸,也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遠處彩燈閃爍美麗迷人的華州湖,“你今天下午是不是使了什麼殺手鐗?”
“你怎麼知道啊?”黃雲逸有些奇怪,這個事情自己也只和林書記提了一下,林書記不會傻到和章書記說把。
“想想就知道啊。”章書記似乎有些俏皮的翹着嘴說,“你沒有使殺手鐗,林大書記會放你出來啊?”
“你和小田是關鍵人物。”見黃雲逸不解,章書記笑着解釋說,“小田其實已經被他們家裡人軟禁了。”
“難怪。”黃雲逸這才明白爲什麼自
話過去一直沒人接,後來接了又有隻說了兩句話,就電話地電板還被取了下來。
“你是不是打電話給他,接了又無緣無故的斷了?”章書記哈哈一笑,看黃雲逸點頭不解的看着他,就揮手說,“我剛纔給他家裡打了個電話,他和我把情況說清楚了。”
“那他家裡怎麼會讓他接你的電話,他不是被軟禁了啊。”黃雲逸奇怪的說,不過話一出口,又罵自己傻了,章書記是誰啊,他出面了,華達的人只怕沒幾個不和他說真話的。
“我和他父親聊了幾句,他們家也是沒有辦法。”章書記也有些無奈的說,“不過小田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們給老田開的價碼很不錯啊,換了誰也會心動,這樣的籌碼,我都有些心動,別說老田他們。”
“小田很不錯拉。”章書記用力地拍了黃雲逸一下,接着說,“和你一樣,都是好樣的。”
“只要小田鬆口,汪老闆就沒這麼輕鬆了,讓他隨便擺弄點東西出來,都夠汪老闆吃一壺的。”福氣,能有你們兩這個貼心人,也不枉汪老闆和我對你們這麼放心。有時候還真不想離開你們,要是我不走。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你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我沒受委屈。”黃雲逸輕輕的說,見章書記有自己責怪自己的意思,黃雲逸連忙說自己不委屈,其實還真委屈,長了這麼大還沒人這樣關過一天。
“其實還真沒什麼事情。”黃雲逸想着轉換話題,“要說汪總用的那些錢。也不是他用掉了的,都是正常的用途,她也從這裡走過,其他副總地東西也都從這裡走過。”
“呵呵,事情是這樣說的,我們沒拿回家,心裡是清白地,那些送出去的東西,大多是爲了公家的事情,可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爲公家還是爲自己。”章書記一邊聽着黃雲逸說話。一邊端着普洱茶的杯子仔細的看着。
“他們並不是要找很具體的東西,只要找到了突破口,只要你和小田開口了,他們也不會繼續查下去。”章書記和黃雲逸解釋着說,“這種事情只要個說法就行了,具體的事情他們查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只怕他們也不敢查下去。”
“你不象小田,對於你。他們沒什麼忌諱地,只怕你不使出殺手鐗,直到現在也不會放過你。”章書記一本正經的說,“只怕你還要受點苦。”
“我懷疑汪老闆他們的電話也是有人做了手腳,不然怎麼三人的電話同時丟了,就算汪老闆和小王主任的電話沒了,伊主任的電話不應該沒有啊。和她一個房間的那個副處長的電話都好好的。”章書記的話語轉換地很快,不過他轉換着話題,也慢慢的給黃雲逸解開了一些一直想不通的東西,“手機丟了,可包裡的美金卻沒丟,小王主任和手機放在一起的五萬美金都沒動,難道小偷就喜歡手機不喜歡美金?”
“汪老闆他們也是接到我的電話之後有所懷疑的。”章書記笑着說。
“你怎麼聯繫上他們的啊?”黃雲逸有些奇怪,他們電話丟了,難怪自己一直打不通,可章書記怎麼就打地通。
“我直接給李總打電話的。”章書記解釋。李老闆現在還算給我面子的,接了我的電話就給了汪老闆。
黃雲逸一邊聽章書記說着,一邊卻想着自己威脅林書記的事情以及關傑那些東西要和章書記說多少。自己和林書記只是說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並沒有說關傑的那些能至他們死地的東西。
匿名信這個東西可大可小,所以林書記考慮到自己地處境,纔不得已從前面結成的聯盟中撤退出來,把黃雲逸放了,因爲他不知道這封匿名信裡的內容,如果不放黃雲逸,只怕最好的結果也是他和汪老闆兩敗俱傷,便宜了他後面和前面的人。
林書記是這方面的老手,平日裡調查人家的事情多了,知道匿名信可大可小,也明白自己這件事情關係夠大,不是把人家逼到絕路上,別人是不會將這事情抖出來的,因爲事情抖出來之後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林書記這才放了黃雲逸,他的目的就是要讓黃雲逸出去之後找到汪老闆,讓汪老闆出面把這個事情擺平,他就可以躲在後面,讓汪老闆和他聯盟地人去PK,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優勢,自己知道的東西去和汪老闆講條件。
林書記也知道,就算汪老闆手裡的匿名信裡面有實質性的內容,汪老闆也不敢將事情弄的太大,除非他被人逼上絕路,要不然他早就應該將這封匿名信送廳領導那裡了
.上行動,就說明他心裡是有所顧慮的,那也就是有可以談判的可能。不是有人說過嗎,沒有真正的朋友,沒有真正的兄弟,只有真正的利益。這是林書記心裡經過天人交戰之後,決定放黃雲逸走的原因。
“我給林書記打電話了。”章書記笑着說,“他不放你,我還不會給他打電話,他放了你就一定給他打電話。”
“這個人太陰險了。”黃雲逸咬牙切齒的說,“他們這是違反憲法的,限制人身自有。”
“也不算啊,縣級以上紀委就能進行雙規。”章書記笑哈哈的似乎給林書記開脫,“集團公司可以算的上是副廳級,你看李總他們的行政級別是副廳,以前好幾個老總都是正廳級別。集團公司紀委也可以說是縣級以上紀委把,雙規你這個幹部也是可以說的過去的。”
“所以我就知道你肯定使出了什麼殺手鐗。讓林大書記不得不放了你,而他退出這次爭鬥,讓你出來想辦法通知汪老闆,讓汪老闆出來和他的敵人PK,這樣他纔有機會和汪老闆交換條件。”章書記有些陰險的說着他了解地東西,似乎要嚇黃雲逸。
“還好你有這個殺手鐗,不然汪老闆只怕在劫難逃。就算什麼也查不出來,只怕他做副總裁的機會就沒有了。”章書記嘆了一口氣說,“這個時候選地好啊,而且汪老闆這麼多年來在公司強勢高壓之下,下面確實有不少不同的聲音,這次難得有機會冒出來,一個個都向紀委訴說了,就算查不出經濟問題,至少可以扣汪老闆一個專權、一言堂、打壓同僚、班子不團結等這些評語,而且都有具體到人的反映。都記錄在案。”
黃雲逸能想象的出會有多少人在這種情況下從內心,或者是有違內心在利益的驅使下說這些問題,畢竟憑黃雲逸的直覺,自己在華達這三年確實感覺汪老闆太強勢了,壓力過大,到了有機會的時候,某些人是會不顧一切釋放地。
“等汪老闆回來,知道了這些情況。只怕要難過死了。”章書記苦笑着說,“他這麼勞心勞力的把華達的管理抓起來,使得華達從虧損的邊緣到每年盈利上千萬,結果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就算這次PK贏了,對他要強的個性也是個打擊啊。”
黃雲逸其實正想說這些,聽章書記這樣說着。可就無語了,不知道說啥好,那有什麼辦法呢。
“好了,不用擔心了。”章書記笑着說,“現在事情就不僅僅是汪老闆的事情了,也不用你管了,你也管不了拉,你那個殺手鐗能不提就不要提起了。”
“不僅僅是汪老闆的事情了?”黃雲逸奇怪的問,“那是誰的事,難道是你地事啊?”
“呵呵。也不是我的事,我都走了的人,怎麼能是我的事呢。”章書記有些神秘的說,“你想想,憑鄭書記能讓林書記出面當打手嗎?”
“那當然是那個人是後臺。”黃雲逸知道章書記說的意思,就接過話來說,“沒有他的支持,鄭書記敢和汪總PK啊,只怕她也沒這個實力,不過把汪總搞定了,林書記纔會有更大的希望做副總裁啊,大家都是這樣說地啊,他們兩人可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這次可就不是他們兩PK那麼簡單了。”章書記似乎是在和黃雲逸說書,“某個人佛陀也動了凡心,想趁機如來去玉皇大帝那裡聊天的時候,想創個啥大乘小乘教什麼的。”
啊,是這樣啊,那難怪林書記開始的時候這麼的買力,田部長家裡要軟禁他,難怪章書記說給出的條件讓他也心動,只有這樣地大動作,纔可能給田家在華雲和華達帶來更多的好處,不然就算把汪老闆給弄走,田家也不會有太多的好處,而且還要損失田部長這個實權的位置。
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了,黃雲逸一下子都有些授受不了,沒有說什麼,腦子裡思考着剛纔章書記給他透露的那些信息,慢慢的消化着,也慢慢的想着哪些事情對自己是有好處的,哪些事情是沒好處的。
只是自己心裡很奇怪,章書記怎麼不問自己那個殺手鐗是什麼。這個殺手鐗說肯定是要說的,不然將來林書記找汪老闆談條件,沒條件可談那就是一件麻煩地事情。看來自己回去還要趕快造一封匿名信,只是這封匿名信要弄的什麼程度自己可要好好考慮考慮,今天怎麼和章書記說也得好好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