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兒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自己永遠都說不過這個男人,無論他說的有理還是沒理,倒不如就閉嘴聽他說。
反正在連亦拓眼裡,自己總是那個故意裝着清高的女人。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只能聞到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刺鼻的雪茄味已經消散了。
忽然,連亦拓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嚴坤叫他去集團有些棘手的事情要他處理。
棘手的事情,無非就是多殺幾個人和少殺幾個人的事情吧。
寧玉兒跟在他身後,一直把他送到世爵車上,連亦拓才擺擺手讓她回去。
“喂!寧玉兒。”
已經走出去的世爵又開到寧玉兒的身旁,車窗搖下,露出連亦拓那張霸氣英俊逼人的臉。
“你這些日子最好不要多和那個女人有什麼交集,她是乾爹選出來的女人,心機肯定不是你能比得過的,我可不想一回到莊園,就看見你被她欺負得可憐兮兮的。”
要是被他看見,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一槍崩了那個什麼狗.屁齊紫嫣。
寧玉兒難得順從的點點頭,還對着他揚起笑臉,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她的美麗從來都沒夾雜着任何外界的因素,是最樸實最自然的美麗,乾淨不做作。
看得連亦拓都忘了要開車去集團。
直到嚴坤的電話又打來,連亦拓才依依不捨的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發動車子離開了莊園。
寧玉兒一直目送他的車子離開,剛想轉身去找程姨聊會天,就看見齊紫嫣筆直筆直的站在大廳的門口,像是在特意等着自己。
她一身翠綠色的連衣裙,不規則的裙襬剛過膝蓋,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美麗的花瓶,讓人驚豔和感嘆自己的不如。
尤其是她那一雙眼睛,有些琥珀色的眼眸,不知道是帶了隱形眼鏡還是天生的,看着就讓人覺得她美得不能用什麼東西去比擬。
寧玉兒悄悄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嘆自己生得這樣的平凡,還不及齊紫嫣的一半美。
“你叫寧玉兒,對嗎?”她的聲音沒有了剛纔在大廳裡的那般絕望,而是帶着些許的輕柔。
寧玉兒猛地想起連亦拓臨走前對她說過的話,心底對齊紫嫣產生了拒而遠之的情緒。
她想裝作沒聽到齊紫嫣的話,繞過她直接去後花園找程姨。
可是卻被齊紫嫣攔住了。
“寧小姐,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還是你害怕看到我呢?”
寧玉兒擡起頭,看着齊紫嫣還是一臉的笑容,從容不迫。
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敵意,又讓寧玉兒有種她纔是連亦拓最愛的人的感覺。
但實際上,連亦拓並不愛這個未婚妻不是嗎?
非但不愛她,還極度的排斥她,而且剛剛還叫寧玉兒提防她。
想到這裡,寧玉兒覺得自己像是有股力量忽然充斥着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要輸在這種氣勢上。
“有事情嗎?齊小姐。”寧玉兒學着她的語氣說。
齊紫嫣絕美的臉龐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但很快恢復了剛纔高雅的姿態。
“我想和你聊聊。”齊紫嫣頓了一下,料想到寧玉兒肯定會開口拒絕,又說道。“
聊聊連亦拓,我的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
寧玉兒承認這五個字重重的給了自己一擊,如果不是在齊紫嫣的面前不想輸了氣勢,寧玉兒覺得自己恐怕已經癱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心口——
痛的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很忙。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包括連亦拓。”那個即將成爲你老公的男人。
寧玉兒用冷冷的語氣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努力的讓自己支撐下去,不讓心裡的痛在這個女人面前顯露出來。
沒有想到自己搬出連亦拓來,寧玉兒還是拒絕自己的邀請,齊紫嫣愣了一下。
看寧玉兒想要越過自己去後花園,齊紫嫣伸出手攔住了她。
“寧小姐,我的話很短,其實不用聊很久,我就直接明瞭的和你說了吧!”齊紫嫣從容的走到寧玉兒面前,高昂起自己的頭,“我知道你比我認識亦拓的時間長,你們相處的時間也長,你們的關係也比我親近,但是你別妄想動搖我的地位,無論是以後在亦拓心裡的地位,還是在這個莊園的地位,你都不要妄想。”
齊紫嫣有些蔑視的瞪了寧玉兒一眼,撕開了剛纔高雅又和藹的面具。
“你是什麼身份,最好你能正視,不要我說多了,來打擊你的自尊心。”
說完齊紫嫣就踩着她十釐米裸色的高跟鞋,轉身走進莊園的大廳。
留下一臉錯愕表情的寧玉兒傻傻的站在原地。
她沒想到齊紫嫣會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一點不拐彎,讓自己硬生生的接受這個事實,一點都沒有迴旋的餘地,也給自己直接了當的警告。
更把自己的心毫不留情的戳得千瘡百孔。
是啊,自己確實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
從後花園回來的程姨一回來就看見寧玉兒一臉呆滯的站在大廳門口,紋絲不動。
這孩子最近好像心事很多啊,總是心不在焉的神遊,看來那個齊紫嫣到這個莊園還是對她有影響的,也許真的要一個大的因素和衝擊,才能夠讓玉兒正確面對自己的心。
“玉兒?你在這裡站着幹什麼呢?”程姨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從神遊的思緒中拉回來。“在想什麼?那個齊紫嫣對你說什麼了,還是......”
“啊?沒有......她沒有對我說什麼,乾媽你別擔心了!”寧玉兒對着程姨擠出了一點笑容,但是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好看,很假。“我打算去後花園曬曬太陽,一起去?”
程姨搖搖頭,舉起手中向日葵新苗,“去年栽下去的向日葵已經枯萎了大半,需要引進新的向日葵苗了,我哪裡有空去曬太陽!”
其實程姨是想開口勸勸寧玉兒關於齊紫嫣住進莊園的事情,但是看寧玉兒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她寬心。
畢竟......連稽延當時也是這種情境下放棄了自己,現在自己又怎麼和寧玉兒說要相信連亦拓不會拋下你不管。
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勸慰,說不說有什麼意義。
寧玉兒對程姨點點頭,有些無奈的笑了下,就往花園走了。
腳下的步伐仍然走着,腦海裡卻反覆的單曲重複一樣播放着剛纔齊紫嫣說的話。
動搖她的地位......
自己從來都沒有故意想要和她對立,更不要提什麼動搖她的地位,在這個莊園裡生活並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可是爲什麼現在的一切都變得不像是剛來時候的樣子。
現在的自己,好像已經默認了而且習慣了在這個莊園裡生活。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那個粗暴又粗俗的男人有感覺的?難不成自己真的有什麼心理疾病......連亦拓那麼強迫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情,甚至還強.奸了自己,怎麼還能對這種男人有什麼別的想法!
不是應該誅之而後快嗎?那時候不是恨不得和他同歸於盡嗎?
這才過了多久......
“上帝,我肯定是得了什麼奇怪的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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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氏集團。
嚴坤還是老一副嚴肅的樣子,筆直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表情凝重。
“都給我宰了!這種小事還需要我說嗎?這種小事情還需要在這裡和我彙報?”連亦拓狠狠的把資料摔到地上。
他知道這次爲什麼嚴坤會回來請示自己——
這次拒絕籤協議的人是自己父親現在的妻子的親弟弟。
可是,那又怎麼樣?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自己沒有刻意去爲難他們倆已經算是對他們兩個的仁慈了。
現在更不可能因爲他倆的面子而放棄這次的計劃案。
“給我殺。”連亦拓的眼神裡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嚴坤彎腰把摔到地上的資料撿起來,恭恭敬敬的對連亦拓說,“知道了連先生。”然後拿着資料走出總裁室。
連亦拓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剛纔的怒氣。
媽.的,現在這種小事也要來煩煩自己,莊園裡現在被幹爹攪得一團亂,寧玉兒和自己到底何去何從還不知道,哪裡有心情來處理這些小事情。
總裁室的門又響了起來。
是連亦拓的秘書。
“進來。”連亦拓揉了揉太陽穴,眯着眼睛看向門口的秘書,“什麼事情?”
“總裁,老總裁讓您立刻去驛站一趟。”
又是乾爹?
呵......那個女人這麼快就把狀告到乾爹那裡去了啊。
“知道了,出去吧。”
連亦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色的西裝,幽深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陰狠。
區區一個小女人也想和他鬥一鬥,看來她真是有些自不量力了,分不出來自己的輕重。
他最討厭和自己耍心計的人,幾乎那些人現在都沒活在世上。
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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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稽延一身太極服,站在花園裡悠閒的打着太極,從背影看上去,一點都沒有滄桑的痕跡,反倒覺得很硬朗。
一拳一式都那樣標準,一點都不馬虎。
連亦拓就站在花園的小徑上,直到連稽延看見了他,連亦拓纔開口,“乾爹。”
連稽延對他微微頜首,沒有停下練太極,也沒有說話。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傭人纔拿起毛巾遞給連稽延讓他擦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