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排長帶幾個戰士在村落周圍仔細地掃了一圈,再也沒發現躲在附近的老百姓,恐怕這三個小孩子是唯一不知情被遺忘在這裡的村民了。
試練排開始下一步行動,追尋那些已經轉移走的老百姓們,儘快把這三個孩子送回親人身邊。
同時試練排開始了新課程:搜尋解救任務。
三個孩子在用棉大衣包裹住後分別由李衛等幾個戰士揹負,在路上,孩子們在有八路軍的保護下,他們像是得到了親人庇護般的安下心來,壓抑了很久的疲憊很快讓他們深入了夢鄉。
雖然身着單衣,李衛卻沒被寒風凍僵,體內運轉不息的煉神訣真氣令他寒暑不侵,生命在於運動,揹着小女孩跟着隊伍前進,倒也不覺得寒冷。
追尋着轉移老百姓們留下的蹤跡,試練排的戰士們同時還發現了敵人蹤跡,普通老百姓並不是專業的匿蹤專家,拖家帶口的,沒什麼組織性紀律性的逃命,讓一股人數約百餘人的敵人很輕易地發現並盯上了這些結隊躲避戰火的村民們。
用軍刺撩拔着雪地上留下的日軍大頭皮鞋印跡,範國文擡頭看了看隱隱約約的小路,道:“螳螂捕蟬,就看看咱黃雀在後吧。”
依據路上留下的蛛絲馬跡,試練排很快找準了村民們離開的方向,並發現有一處有村民們與日軍士兵混雜的腳印,還發現三八式步槍彈彈殼與血跡,說明逃離的羣衆很有可能已經落入日軍的手中。
在已經發現日軍士兵後,李衛和範國文等幾個老兵對試練排的作了任務分工,三個小孩轉給新兵們照顧,所幸的是亂世當中窮人家的孩子心理比較早熟,幾個孩子沒有現代小孩的那種嬌氣稚氣,大小三個都很是聽話懂事的不哭也不鬧,乖乖地讓新兵揹着。
爲避免在與敵人突然遭遇時出現被動。兩個經驗豐富的老兵作爲前哨偵察兵,與後方主力保持了五十餘米的距離,一旦發現敵人,在後方的範國文等槍法精準的神射手能迅速給予火力支援。
天色漸黑,李衛他們已經感覺到快接近了日軍,越發小心謹慎,安置在隊伍最後的三個孩子,直接用戰士們用身體捂溫的肉罐頭餵飽。這可是隻有三個小孩纔能有的特殊待遇,這些可長期保存地罐頭屬於特殊戰備品,都將會被帶回三團作爲特殊食品保存起來的,僅供傷病員及特殊人員享用,罐裝肉的特殊肉香味兒都讓所有的戰士甚至包括李衛都情不自禁嚥了口口水,但想想這些食物來之不易,也僅限於在腦海裡意淫一下而己。
別看三個小鬼頭個頭不大,但是飯量着實驚人,兩個大罐頭見了底才勉強讓他們抹着小嘴,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說實在的也難怪。三個小孩餓太久了,見了吃的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注意!有情況”李衛敏銳的聽覺聽到了前方偵察人員學着貓頭鷹的叫聲,冬天可供選擇地鳥叫聲並不多。如果像電視上三毛從軍記地學布穀鳥叫聲,估計立馬會招來一頓三八槍彈。
範國文架起望遠鏡,看着前面偵察兵朝着自己方向做的手語,道:“前面一百米處發現有人在生火,好像是在紮營,大概一個小隊的日軍和一個小隊地僞軍,普通老百姓大概兩百多人,有老百姓受傷了。”
因爲戰爭,根據地一向缺人,不論是戰鬥人員補充還是生產人員。在日軍反覆的大掃蕩過程中,抗日革命根據地的人力資源基礎還是非常薄弱的,日軍所採取的囚籠政策隔離根據地,再通過人圈、無人區、維持會等種種手段欲將八路軍等抗日力量從人民羣衆中剝離出來,避免自己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因此在老百姓人口資源的爭奪上,不論是八路軍還是日軍,都是不遺餘力的。
“看來,骨頭不太好啃啊。”李衛摸着自己被剃得平平的大光頭。滿臉苦惱,又是敵人,又是老百姓,槍一響起來,肯定是敵我大亂,弄不好會誤傷羣衆,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範國文這個神射手能夠發揮作用,但一百以一人局面肯定是一面倒,這仗根本沒法兒打。
蕭靜和蕭陽兩個小鬼聽到發現親人消息,立刻興奮的兩眼發亮,連忙讓邊上地戰士捂住了嘴,手指放到嘴前噓聲安靜。
兩個小孩也知道事關重大,不能驚動敵人,也是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兩雙圓溜溜的眼睛中跳動着激動的光彩。
一個小時後,前面偵察的老兵在仔細偵察了一圈後,悄悄返回與李衛他們匯合。
藉着雪地反射地星光和月光,李衛他們圍坐在一起,在地面上用石頭和沙土布成敵人野營地的地形圖。
被劫持的村民被僞軍小隊和幾個日軍士兵分成六個方向滴水不漏的圍在中間,剩下的日本兵則是在外圍設了三個警戒哨,其他地日本兵湊在一起弄晚飯。
“大家聽好,這次的戰鬥主要方針是偷襲,我準備從北面摸掉敵人看守兵力,打開一個口子,悄悄將老百姓接出來,陳班長,你帶上湯少明和丁弘跟着我,作爲接應。”李衛看向一個皮膚微黑的老兵道,老陳是老三團留下來的老紅軍戰士之一,同時也是三連三排二班的班長,作戰經驗非常豐富。
“四班長!你帶上三個人,帶一挺輕機槍,在南面盯住日軍小隊主要人員,如果一旦打起,儘可能的消滅南邊位置的敵人,國文,你帶上兩個槍法最好的,在東北角負責狙擊,爲其他人提供火力支援。”李衛確定趁着敵人昏昏入睡時動手,“留下兩個人帶着三個孩子和物資到南面三百米外的林子裡,如果情況不妙,先帶着孩子們回三團。其他的人全部子彈上膛負責瞄準外圍位置的敵人,如果發生戰鬥,爭取第一時間儘可能的擊斃最具威脅的目標,建議把日本鬼子優先搞定,僞軍戰鬥力差,可以作爲第二目標。”
試練排地組成成份比較雜,有三個班長,老兵都是傳幫帶經驗比較豐富的戰士。新兵多是原本戰鬥素質最弱的或心理上有缺陷的戰士,在一段時間的磨合後,已經能夠非常默契的相互配合,戰鬥力已和試練排組建前是今非昔比,這也是李衛能夠倚仗着與敵人兩個小隊近百號人幹上的最大信心。
劫持村民們的敵人當中,一百來號敵人,相當於試練排兵力地四倍多,這仗如果要想打得好,可真是要費一番心血,對李衛他們來說最具威脅的其實還是那一小隊日本士兵。不過有心算無心。有備算無備,勝負還得看雙方士兵在戰場上的基本素質表現。
聽了李衛的方案,範國文點點頭。再看了看左右的人,道:“都聽明白了嗎?!”他這個臨時排長的主要職責就是基本戰鬥素質的領導任務,而實戰安排,還多是以李衛等幾個班長和老兵們的意見爲主,畢竟他這個神槍手並不擅長像李衛這類的實際接觸性戰鬥。
“明白!”所有的人應道,各人在思考好自己地作戰目標後,心中都有了一個底。
“好,檢查武器,備彈,需要補充地趕緊補充。吃點東西,然後分頭進入作戰位置。”李衛看了看手錶上的夜光指光,此時已是晚上七點多根據人體的疲勞程度,後半夜纔是真正動手地時候。
月黑風高殺人夜,爲試練排的戰士們解救村民們的行動提供了最佳的掩護,一個小時後,試練排所有的戰士都進入了作戰位置。
李衛握着格鬥刺,扣出星塵梭,靜靜地觀望着目標營地。
雖然默認的發動時間是在凌晨,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在行動中隨時會出現意外的最佳時機,李衛並傻等着錯過最好的機會。
他只感到遺憾的是沒有把輕型戰鬥鋼弩帶出來,眼下黃涯洞兵工廠並沒有能力生產出槍用消音器,鋼弩簡直是當前最佳的偷襲利器。
敵人營地內地幾堆篝火前都擠滿了人,北方冬季的寒氣幾乎能夠侵徹入骨,被劫持住的村民們默默的擠在一起,互相依靠身體取暖,無言的忍受着飢餓,面對日本士兵和僞軍狗腿子步槍上長長的刺刀,在付出幾個年輕人衝動的鮮血後,他們只能期盼着老天爺能開眼能夠解救他們一村老小。
不知爲何,日軍小隊那裡忽然起了爭吵,隨即兩三個士兵扔下槍,當即打成一團,其他的日本兵像是看慣了似的,沒有人上去勸架,反而還不時地喊着助威,附近的僞軍士兵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起了真人OK,在日軍小隊裡私底下的打架幾乎是稀鬆平常,長官們並不常制止,在所有人眼裡,戰士間打架甚至也是一種保持士兵兇悍的方法。
“嘿,狗咬狗!~”李衛和被圍住的村民們是一個心思。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日軍士兵間的開架吸引住了時,李衛動了,悄悄的摸了過去。
看準時機,猛然倒一個警戒崗位上措手不防的日軍士兵,緊緊捂住他的嘴,格鬥刺的鋒刃在脖子上狠狠一抹,再慢慢放倒。
在後面的老兵湯少明迅速衝過來,扒過漸漸失血而亡的日本兵頭上的鋼盔和三八式步槍,裝成站崗中的哨兵一樣,若無其事的假裝着警戒中。
整個行動,僅不過三秒鐘的時間,不論是日軍士兵,還是僞軍,甚至是邊上的村民們都沒有發現身邊的一個日本鬼子已經被調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