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曦說話,蘇紫嫣心中驚疑一收,定定的看着神龍,心中想到,難道是她想多了,這神龍不是要她以身進獻?
“自然有!”神龍傲嬌的仰起頭,“作爲交換,凡人丫頭必須將渡空體進獻給本尊!”
“怎麼進獻?”蘇紫嫣問。
“此乃仙家之法,你等凡人豈會明白箇中絕妙!”
“好吧,只要不是要我命就行。”
“庸俗!人不過百年之壽,命格斷即入輪迴,若是你想長生不死,雖是年歲大了點,念在你有渡空體,只要願意絕了紅塵念想,本尊勉爲其難收你入道門。”
“……上仙恩德,不過我還想多體驗體驗人間疾苦。”蘇紫嫣委婉回絕道。
“既是體驗人間疾苦,生老病死乃世間常事,爲何要怕?”
“死有很多種,且也要死得其所,上仙要渡空體我自然會奉上,不過若是因渡空體而斷了我的命,與道門之理而言,亦是有違,之於上仙,明明可避卻不避,是爲道中不義,之於我,明明可存卻不求,是爲視命不尊,萬物有靈,靈之精髓在於能通曉命理之珍,螻蟻尚且偷生,更逞論我是人。”蘇紫嫣看着神龍,鏗鏘有力的說道。
“凡人丫頭倒是通透。”難得聽了蘇紫嫣這一席話,神龍徹底收斂了氣勢,露出了幾分和顏悅色,唔……姑且說是和顏悅色吧,因爲那龍鬚微微往上翹了翹。
說了這麼久,話說,那兩滴神龍血,這位上仙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啊!
“那啥,上仙,您既然要收我這渡靈體,我也乖乖的願意進獻,您看那兩滴神龍血,就給了唄!”
“小小凡人,如意算盤打到本尊頭上了!”話是倨傲了些,不過神龍眼神倒是不見震怒,估摸着龍就是天生傲嬌吧!
“怎敢怎敢!我這渡靈體也是千年難遇,對上仙修道亦是有所助力。”說着,蘇紫嫣看了看司馬文曦和太徽老人,繼續道,“他們那點凡人功力,想來對上仙修道也助力甚微,您看,師尊爺也一把年紀了,全靠那點功力支撐風骨,若是沒了功力,定會命將垂危,於上仙,失了這麼一個忠誠信徒,那是大大的損失呢!於蒼山,失了德高望重的師尊爺,這蒼山如何得保,於百姓,失了威望極高的三朝太師,定是悲念橫生。至於文曦,他乃滄溟大陸的頂樑柱,若是沒了功力,被奸妄小人謀害,這世間豈不是要陷入禍亂之中,左右兩人都是有大用大才之人,上仙不若念在蒼生面下,寬恕了兩人。”
神龍聽了蘇紫嫣的話,哼了哼,不置可否,依然是一臉倨傲,倒是沒在說什麼,擡起龍爪,見彩虹橋下三人還跪着沒動,神龍不悅道,“還愣着作甚!取聖盃來!”
聽了這話,太徽老人和司馬文曦都鬆了口氣,對着神龍又拜了拜,蘇紫嫣也聽出神龍雖是不悅,不過好歹是答應賞賜龍血了,面上一喜,也對着神龍誠心誠意的拜了拜。
三人拜完,太徽老人從懷中取出早就備好的聖盃,高舉在頭頂,只見頭頂神龍伸出爪子,一縷七彩仙氣環繞在龍爪上,沒一會兒功夫,指尖便滴出了殷紅血珠。
兩滴龍血滴入聖盃,小心翼翼的捧着聖盃,太徽老人又對神龍一番恩謝。
雖是隻取了兩滴血,不過神龍在取了血後,便顯得有些疲憊,對着彩虹橋下的三人揮了揮爪子,道,“本尊要閉關,凡人丫頭的渡靈體,到了時候,本尊自會去取,你等,退吧!”
三人不再叨擾,恭敬的退出了這片靈澤之地。
直到出了那面特別的牆,重新回到了屋中,蘇紫嫣看着太徽老人手中的聖盃,這纔開口問道,“取了兩滴血而已,爲什麼神龍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嫣兒不知,那是神龍的精血,精血便相當於人類的骨髓,是神龍生存根本,雖是取了兩滴,對神龍之體損耗可不小。”司馬文曦回道。
“原來如此。”難怪神龍沒有輕易答應,她還以爲只是神龍的兩滴血呢,不想這兩滴精血如此珍貴,是她誤會了,還以爲取兩滴血而已,竟然要司馬文曦和太徽老人都進獻一身功力,如此看來,就算進獻十個司馬文曦和太徽老人的功力,也不能補償損失精血對龍體的損耗啊,這麼想想,那神龍真的是很大方了!
不過,神龍連司馬文曦和太徽老人的絕頂功力都沒看上,卻看上了她的“渡靈體”,看來這“渡靈體”真的是挺稀有的,稀有對有用之人才有用,對她這個凡心甚重不想入道門的人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被神龍解除了也好,巧着,他們還在尋求解除之法,神龍願意收了這“渡靈體”,那還真是瞌睡遇到枕頭——求之不得。
蘇紫嫣巴不得神龍馬上就收了“渡靈體”,不過,神龍才貢獻出兩滴精血,想來也沒精力收“渡靈體”,這才留下話,日後會來找她。
“渡靈體”的問題算是解決了,蘇紫嫣心中還有另一個疑問,“既然知道神龍取兩滴精血不易,你們爲什麼還要求?”
太徽老人瞪了蘇紫嫣一眼,“還不是爲了丫頭你!小六對你可是視若珍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稀罕得不得了!一身功力都捨得,也要爲你求得兩滴神龍精血……”說着,太徽老人還不忘瞪一眼自己的寶貝徒弟,如此一個癡情人,倒是真跟他父親如出一轍,當年他父親爲了他母親,也是掏心掏肺的,如今這小子比之他父親過之而無不及,小六什麼都好,就是這過分重情的性子,對着蒼生,也不知是好是壞。
忍不住暗暗嘆息,難得唸到蒼生時,太徽老人面上的調侃之色淡了些。
蘇紫嫣卻是沒留意到太徽老人的心緒變化的,她在聽到太徽老人那句“還不是爲了丫頭你”之後,便驚愣了。
爲了她?
司馬文曦願意向神龍貢獻出一身功力,求得兩滴精血,竟然是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