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夏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不自覺的往萊昂那邊看了一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突然間就沒有了胃口。
女傭見她放下了勺子,有點不明白了。
“夫人,這個不好吃嗎?”
“沒有,很好吃。”
安夏淡淡的說。
“那你爲什麼不吃呢?”
女傭臉上露着失望,安夏不吃,她怎麼能顯示出自己照顧她照顧的比較好呢!
“可能是我還不餓吧!”
安夏剛說完這些,牀上的萊昂眼皮動了動,卻依然沒有睜開。
突然,一陣車子疾馳的聲音傳來。
萊昂瞬間睜開了眼睛。
就在下一刻,一聲巨響從樓下傳了過來。
“砰——哐——”
聽到這個,萊昂立刻將手伸到了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把槍。
而安夏和女傭在驚嚇之後,紛紛走到了窗戶邊。
這一看,安夏張大了嘴巴。
熟悉的黑色跑車將別墅院子的鏤空大門撞的歪向了一邊,而車主似乎還不滿意,又往後退了退,接着猛加油門,再一次衝向大門。
安夏捂住了嘴巴,差點叫出了那個名字,正要轉身往樓下跑的時候,一把槍抵住了她的頭。
旁邊的女傭一看這架勢,驚叫了一聲。
“啊——”
“閉嘴!再叫,就讓你永遠叫不出來。”
安夏看着已經嚇得眼淚汪汪的女傭,對她搖了搖頭。
慢慢轉過身,就見萊昂蒼白着張臉,盯着自己。
“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對吧!”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槍頂着腦袋,安夏已經淡定了許多。
“萊昂,別這樣,我會勸說他的。”
“很好,不過你要記着,等下看見他,不許跟他走,也不許說你懷孕的事。”
“你放心,我不會的。”
安夏剛剛已經看清楚了,厲墨琛是單槍匹馬一個人過來的,如果現在自己逆了萊昂的意,那他就危險了。
就像之前萊昂說的,就算厲墨琛死了,他還能利用厲藍萱。
見安夏不反抗,萊昂擁住了她的肩膀,單手環住了她的脖子。
“不要忘記你答應的事,”萊昂靠近了安夏的耳朵,“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咱們三個一起死。”
提到“死”字,安夏的身體就明顯的繃緊了些。
不說他們三個人的命了,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我說到做到,但是你也要保證不能傷害他,否則我一定會有辦法讓你後悔的。”
萊昂沒有說話,只是摟緊了她,半抱半拖的帶着她下了樓。
走出別墅,站在臺階上,安夏立馬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了。
只見厲墨琛手上拿着一把槍,穿着解開兩粒釦子白襯衫和西褲站在院子中間,烏黑的頭髮沒有向以前一樣打理整齊,有些碎髮凌亂的蓋住了一邊的額角。
如墨的眸子裡帶着血絲,嘴巴一圈也有了青青的鬍渣。
儘管如此,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還是不容忽視。
他的身後,價值二千萬的跑車已經把別墅大門徹底撞倒,車的前身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現在它正壓在那扭曲變形的大門之上,猶如它的主人一樣,肆意狂妄。
周圍,萊昂的手下們,幾乎全部跑了出來,黑壓壓的得有幾十人,將厲墨琛團團圍住,紛紛舉槍對準了他。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聽見別墅門開了的那一刻,厲墨琛的眼眸向鷹隼一樣,立刻捕捉到了萊昂和安夏的位置,接着一步一步往他們面前走去。
手下們卻因爲他的靠近而不斷後退,不過手裡的槍卻一直沒有放下。
看見日夜想念的人就站在面前,安夏的眼睛頃刻間就模糊了。
“厲墨琛……”
她輕輕叫了一句,然後便發了瘋般想要掙脫萊昂的控制。
“放手,你放開我,萊昂,你叫他們放下槍!他是你的哥哥啊!”
萊昂一邊抓緊了安夏,一邊冷聲:“呵~這時候說是我的哥哥?該死的,別再動,否則我就下令開槍了!”
後面的一句話成功的人安夏冷靜了下來。
緊抓着圈住自己脖子的胳膊,安夏快要哭出聲,“不要,不要,我不動了。”
她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如果他們真的都開槍了,厲墨琛會怎樣?
“站住!”萊昂冷呵了一聲,用槍將安夏的腦袋頂到了一邊。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親愛的哥哥。”
“放了她,等結果出來,我一定給你捐骨髓。”
厲墨琛盯着萊昂,沉聲說道。
“哈!”萊昂絲毫沒有放鬆安夏的意思,“你以爲我會信嗎?”
“恐怕只要我放了她,你立馬就能帶人踏平了這裡吧!”
萊昂蒼白着一張臉,如果嘴巴再紅一些,看着就像是從地獄上來的吸血鬼一樣。
“不會,我厲墨琛說話一言九鼎,只要你放了她,我的骨髓也合適,我就一定捐。”
現在的厲墨琛也有些後悔,如果當初真的聽了母親的話,也許安夏小就不用這樣受罪了。
這個傻丫頭,電話裡還說自己好好的,現在腦袋是被頂了槍,這也能叫好好的嗎?
“不不不,我親愛的哥哥,你不懂,安全感這東西就是得手裡抓着點什麼纔會有的。
就好像現在,我抓着安夏,你就不能輕舉妄動,而我獲得骨髓的機率也會大大的提升。”
聽着他這欠揍的話,安夏都有些懷疑,之前那麼關心自己肚子的萊昂到底還是不是眼前的這個。
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有人格分裂的。
果然,厲墨琛聽了他的話,立刻舉起了槍,對準了萊昂。
“我說放了她!”
這幾個字是他咬着牙說出來,盯着萊昂的眸光也變的狠厲了起來。
看着他這樣的舉動,身邊一圈的高大手下也紛紛的靠近了厲墨琛,有的實在連槍保險都打開了,大有一副,只要他敢輕舉妄動,就會立刻被打成蜂窩的架勢。
“不要!”安夏驚叫着,“萊昂,你叫他們把槍放下,我聽你的,我不跟他走,你相信我。”
安夏說着,聲音裡已經帶了鼻音。
她真的好怕,如果那些人的槍走火了可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