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遞,安夏纔想起來,厲墨琛還半靠在牀頭,這個姿勢喝粥,恐怕要把粥全部倒進脖子裡了。
把粥重新放到牀頭,安夏起身彎腰將雙手伸到厲墨琛的腋下,把他用力的往上抱。
怎奈厲墨琛一米八幾的大個豈是她能那麼容易抱得動的。
一次不成功,安夏抿緊了脣,又用了一次力。
而厲墨琛卻依舊是躺着不動。
看着她起身,厲墨琛就知道她要扶自己坐起來了。
雖然還在感冒,鼻子聞不到什麼味道。
可當她一靠近的時候,厲墨琛的腦子裡就瞬間想起了她身上的氣息。
淡淡的馨香還帶着一絲水果糖的味道。
還有她雙手來抱自己的時候,兩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他想讓這一刻可以再延長一些。
於是就算知道安夏很吃力,厲墨琛也沒有打算挪挪身子配合一下。
幾次嘗試之後,安夏已經開始喘氣,呶了嘴看着厲墨琛。
“你動一下啊!我搬不動你。”
原本還在偷偷盯着安夏看的厲墨琛一聽她這話,立馬眯了眯眼睛,用手捏了眉心。
“嘶~腦袋好沉,頭好痛,沒力氣……”
安夏一聽,纔想起來醫生說的話,要好好照顧他呢!
這一想,安夏本要懟厲墨琛的話也咽回了肚子裡。
人家現在是病人,自己有什麼不滿也得忍着。
嘆口氣,安夏看着他有些無奈的說:“你再不坐起來,等會粥就涼了,吃了會更不舒服的,如果加熱也會很難吃。”
“這樣,我等下搬你的時候,你稍微配合一下,可以嗎?”
厲墨琛看得出來,安夏是真的有些累了。
如果自己再這樣磨蹭下去也的確不太好。
鬆開擰眉心的手,他點頭“嗯”了一聲。
見他願意配合,安夏也緩了口氣,再次抱起了他的上身,然後在他耳朵說。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使勁哈!”
“好。”
此刻,如果唐坤和醫生在臥室裡,肯定會驚到下巴也掉了。
只不過就是個小感冒,他厲大少居然都能表現的像癱瘓在牀一樣。
藉着機會靠近安夏,這節操是碎了一地了。
估計掃都掃不起來了。
可安夏卻沒有想那麼多。
既然他不舒服,那自己就應該悉心照顧。
擺好姿勢,安夏開始數數。
“準備好,一,二,三,起來!”
這一次厲墨琛只是稍微擡了擡屁股,整個人就坐起來了。
安夏幾乎都沒有用什麼力氣。
見他坐起來了,她立馬拿了幾個枕頭靠在了厲墨琛的身後。
然後端了碗送到他面前。
“來吧!快點吃,待會就要冷了。”
厲墨琛看着她遞來的粥,眉頭又皺了起來。
擡了擡掛着點滴的手,有力無氣的說:“我手不方便端碗……”
“呃……”安夏一怔,立馬回神,“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你手背還插着針了。
”
安夏說完立刻空出一隻手拿着勺子挑起了白粥。
本想直接送到厲墨琛嘴邊的,又擔心燙,故而放在自己的脣邊試了下溫度。
感覺不燙了,她才舒緩了眉頭,將粥送像他的嘴邊。
可剛送過去,安夏纔回過神,那粥已經被自己的嘴巴碰過了。
一擡眸見厲墨琛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安夏尷尬一笑,立馬要把手所回來。
可厲墨琛卻快她一步,用那隻沒有掛點滴的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然後直起身,一低頭將勺子裡的粥含進了嘴裡。
那速度快的跟剛剛起身做起來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生怕慢了,就吃不到那口粥了一樣。
見他動作如此迅速,安夏驚訝的張大了嘴。
他不是頭痛嗎?
怎麼還動作這麼快,不怕等下腦袋更疼?
不過更讓她疑惑的是,他其實也是有潔癖的人呢!
剛剛那粥明明都被自己碰過了,他爲什麼還要吃呢?
“那個……”
安夏正想提醒他的,就聽見厲墨琛打斷了她的話。
“好餓~”
他這一說,安夏也沒空再去糾結其它那些有的沒的。
既然餓了,就應該快些吃飯,想那麼多也的確沒意義。
低下頭,正要再喂他粥時,他的下一句話,驚的安夏差點把勺都弄丟了。
“其實之前都親過了,口水都吃了,也不用在乎這一點點的。”
聽了這話,安夏先是驚愕一向沉穩如斯的他,怎麼會突然說話這麼輕佻。
不過回想最近他在自己面前說的話,似乎都漸漸的和沉穩兩個字不沾邊了。
但是很快安夏又紅了臉。
好好的幹嘛要提以前那些吻呢?
害得她心跳又亂了。
“都過去的事幹嘛要提?只是意外的。”
說完,有些賭氣似的把粥塞進厲墨琛的嘴裡。
大有一副堵住他嘴巴,不讓他亂說的意思。
“啊~呼~啊~呼~”
這口粥可能是從碗底挑上來的,似乎還有些燙。
這麼一下子塞進厲墨琛的嘴裡,他立刻就張了嘴呼氣,希望快點把它吹冷一些。
“燙了嗎?”安夏見他那模樣,趕緊放下碗,站起身,想辦法補救。
可沒等她想好,厲墨琛已經吞了那口粥。
“呼~還好,沒那麼燙了。”
聽他這樣說,安夏就放了心。
不過這次再喂,她沒有立刻把粥送過去,而是照例的放在自己嘴巴試了試溫度。
看她如此心疼自己,悉心照顧的模樣,厲墨琛的嘴角揚起了愉悅的弧度。
吃下一口粥,有突然說了一句。
“那些不是意外,是本意使然。”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又讓安夏愣了神,等她再反應過來時,臉又不自覺的燒起來了。
低了頭,拿着勺子不停攪動着粥,假裝自己很忙沒有聽見一樣。
看她這窘迫的樣子,厲墨琛的心情簡直不要太好了。
她一定是害羞了,是因爲自己說的那句不是意外嗎?
她一定也喜歡自己吻她的吧!
怎麼辦?現在好像吻她,幹嘛要感冒呢?
厲墨琛有些鬱悶,感冒了可以賴皮要求她照顧自己,可是如果吻她又會把感冒傳染過去。
真的是好糾結。
不行,自己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把她今天欠自己的吻,以後一次性都討回來。
他在這邊盤算着自己以後的福利,而依舊端碗低頭的安夏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無端的欠了別人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