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對沒有下一次了。”喬夏說,“真的沒有下一次,嘟嘟還病着,你就不要和我鬧了,行不行?我目前爲止也沒有事,以後不管壞事,好事,我都告訴你。”
穆涼冷哼,喬夏說,“你也瞞着小喬的事情,我們互不相欠了。”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
“這性質能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完全一樣的。”
“你不要強詞奪理?”
“我沒有強詞奪理。”
“小喬的事情,你和我冷戰了好幾天,忽略我好幾天,我是不是要馬上轉身走,和你冷戰好幾天?”
“我哪有和你冷戰好幾天,早上給你做飯,中午給你烤餅乾,晚上給你弄宵夜,哪裡冷戰好幾天?”喬夏說,“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老年癡呆,自己的事情都忘記了?”
喬夏抿脣不說話,穆涼說,“喬夏,我認真地和你講一次,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你會知道我生氣是什麼模樣的。”
“……”她乖乖地點頭不說話,她真的知道錯了,所以,你就不能不要再強調麼?
穆涼倏然伸手,把她抱在懷裡。
哪怕她柔軟地在他懷裡,他心裡依然不安定。
他的妻子……
他們會白首偕老的。
這輩子,他和她都會幸福的。
以後,他會對喬夏更好,更寵,不會再欺負她,他要把自己所能給的,全部都給她,下一秒比這一秒更愛她,呵護她,他們不會抱憾的。
嘟嘟的發燒一直不見好,檢查結果顯示也是流行感冒病毒肆虐,他病得比其他的孩子要兇一些,哈里想要來醫院看嘟嘟,被喬夏給阻攔了。
孩子抵抗力都不好,她怕傳染給哈里。
哈里心疼弟弟,吵着要來,陸小九把他抱來醫院,嘟嘟在加護病房裡也看不到,哈里很失望,眼淚汪汪地看着弟弟,希望弟弟能快點好起來,他還親手做了一張卡片給喬夏。
喬夏心都軟了,多討人喜歡的孩子。
陸小九忍不住笑了,哈里真的太討人喜歡了。
衛斯理和小喬拍婚紗照,拍了四天,因爲極光出現的短暫,他們沒來得及拍攝軍裝的,衛斯理硬是等了兩天,一直等到有極光,安德森副總統都忍不住要吐槽了,幸虧兩人拍攝結束就立刻回紐約。一下地,小喬就知道了嘟嘟在醫院的事情,匆匆來了醫院,他們去拍攝婚紗照,陸小九和喬夏都不想破壞她的心情,沒告訴她嘟嘟的事情,喬夏回來時,嘟嘟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喬夏也憔悴了一些。
“怎麼會病的那麼嚴重?”
陸小九說,“最近天氣不好,感冒病毒肆虐,嘟嘟抵抗力不好,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應該不會再反覆了。”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沒事,你又不是醫生,幫不上忙。”陸小九說,她也不拐彎抹角,把喬夏和嘟嘟的情況說了一遍,小喬臉色鉅變,“姐姐和我一樣?”
“你們的情況還不一樣,你不要先自己嚇自己,我就說想問你,當年的平涼,病毒肆虐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你和喬夏都沒有感染病毒,身體裡應該是有了疫苗,當時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喬夏受刺激太大,當年的事情已經想不起來,你應該能想起來。”陸小九說,“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尼克拉家族和人體武器之間的聯繫,當年第一批科學家,我已經一一的排查了,這一點很重要,倘若是有疫苗,我們有了元病毒,你就有救了,你姐姐和嘟嘟身體也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大家都有救了。”
“你讓我想一想。”小喬說,那段往事,她也不想回憶,回憶起來過於傷痛,她總是避免去回想,然而,一旦回想,每一個細節都很清楚,“我和姐姐剛進平涼就生病了,我和姐姐都發了低燒,媽媽送我們去平涼的醫院,奇怪的是,醫院人滿爲患,要排很長的隊伍,姐姐很不舒服,所以一直哭。平涼醫院管理特別的混亂,我記得當時物資車送了一批藥物過來,我媽媽因爲是護士,我姐姐又哭鬧不停,她很心疼就偷偷地拿了兩瓶藥水配了藥給我們打了針,打了針後,我們很快就退了燒,哦,對了,我們低燒後還發了高燒,但是就燒了一夜,後來就沒事了,你要是說特殊的事情,都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就這麼一件了。”
當時姐姐很難受,所以一直哭,她在一旁也是迷迷糊糊的,所以印象比較清楚。
陸小九目光一亮,“你媽媽從哪裡拿的藥水?”
“就是剛送來的物資車呀。”小喬說,“對了,當時有好幾個人發燒,我們姐妹退燒後,他們也懶得排隊所以都是我媽媽配的藥水退燒的,用的是同樣的兩瓶藥水,具體是什麼,我年紀小也記不清,應該就是一些退燒的藥水吧。”
“有沒有可能,那些藥水根本就不是什麼退燒藥水,只不過是陰差陽錯,當年注射了藥水的人都沒有感染病毒,你還記得當時一樣注射的那些人嗎?”
“我不記得了,都是一些孩子。”小喬說,“我爸當時說平涼空氣有一股味道,我們還想早點離開呢,因爲我們兩人病了,所以耽擱了一兩天,後來病好又要玩……”
“好了,不要想了。”陸小九說,“悲劇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減少更多的悲劇。”
“你的推測,邏輯上說不通呀,如果物資車上的藥和這批人體武器有關,爲什麼運送到醫院,啊,對了,我想起來,那輛物資車,好像真的不是醫院的物資車,我媽手快沒人看守就拿了兩瓶藥,很快物資車就被軍隊給控制了。”
“你確定嗎?”
“很確定!”小喬說,“沒多久,醫院好像就發生了火災,我聽爸爸說了一下,這件事過去很多年,平涼夷爲平地,真要調查也早就無從考究。所以也沒什麼可調查的吧,這件事聽起來,也令人不怎麼相信。”
“我信你。”陸小九說,“這件事情,你會記得比誰都清楚的。”
“我記得很清楚,不會出錯的。”小喬說。
“我會去調查尼克拉家族和那批研究人員,你還有幾天就要結婚了,不要操心這些事情。”
“我姐姐和嘟嘟,會不會有事?”
“說不好,比起他們,你更要擔心你自己。”
“如果真的有疫苗能解決這一切就好了。”
……
小喬的車停在安德森家門口,她並沒有進去,這一路上也很確定沒人跟着她,她孤身一人,還特意去了一些人流比較少的地方,mg也沒出現,他真的沉得住氣,她原本不想見mg,可這件事牽扯到喬夏和嘟嘟,她覺得有必要見一面,可mg卻不願意露面了。
衛斯理和安德森夫妻談論婚禮的細節,剛出門就看到小喬的車,她的車在夜色中格外的引人注目,衛斯理一笑,敲了敲門,“怎麼來了?”
“我來接我的美人啊。”小喬淘氣地拋去一個媚眼,風情萬種,衛斯理哭笑不得,小喬這一聲美人叫得真是越來越上嘴了。
“烽火集團那邊有什麼事情嗎?”火急火燎就去了。
“沒事,我姐想我了。”
“不是說你侄子生病了嗎?”
“他病好了,流感。”
衛斯理點點頭,小喬抱着他的胳膊,人靠過去,“捱罵了嗎?”
“沒有!”
“不信!”
“好吧,確實是捱罵了,我聽着就行,他們不會太過分。”衛斯理說。
“我變成紅顏禍水了嗎?”
“男人犯錯和女人從來沒什麼關係,你是紅顏,但非禍水。”他在她鼻尖上擰了擰,“累不累,先回家休息。”
“我想去喝一杯。”
“好。”
衛斯理也沒有阻攔,只是沒想到小喬選的地方很僻靜,並且是一個四面八方都有高樓的地方,人比較少,地方很優雅,是一個小靜吧。
兩人臨窗而坐,悠揚的音樂帶來了幾分浪漫,小喬笑容滿面,輕輕地晃盪着酒杯裡的酒。
微紅的酒,波光輕蕩在他眼眸中,略過一抹深沉,“你在引誘什麼人嗎?”
小喬一愣,略微釋然,“美人少校,我總算知道,爲什麼當年我逃不開你的手掌心,被你追殺了半個地球,後來也沒逃開你的手掌心,被你騙回家。”
他的心思,太縝密了。
她什麼都沒說,笑容如常,一切如常,他卻早已洞悉了一切。
這讓她心裡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爲什麼一個人的眼光,能洞悉一切,洞若觀火,這樣的目光下,她所有的一切都無從隱藏,她所有隱藏的心思,都被他慢慢地挖掘。
“小喬,我愛你,所以,你眉毛稍微上揚一毫米,我都能感覺不對勁,是mg嗎?”
小喬點了點頭,實在沒辦法,只能以身試槍了。
衛斯理蹙眉看着她,並不是生氣小喬帶他一起來試一試,而是,她把自己也置身於危險之中,實在是令人惱怒,小喬說,“我懷疑他一直在跟着我,然而,我察覺不到,不知道是他的跟蹤能力太強,還是我的反應遲鈍了,你能感覺到有人跟蹤嗎?”
“沒有。”衛斯理說,“不管是否有人跟蹤,你都不一樣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把自己置身於何地,mg現在對你恨之入骨,爲何要冒險?”
“我不懂,爲何他要對我恨之入骨,諾拉不是我殺的。”
“因爲他喜歡你,而你,喜歡我,諾拉又是因我而死,在他心裡就是這麼認定的,他認知有所偏差在所難免你也別太過傷心。”
“怎麼能不傷心呢,曾經我們那麼要好,卻因爲這些事情,弄得分崩離析,我都後悔,當年若是沒有去巴西,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不管你如何躲避也不管你如何忽略,總歸會發生。”衛斯理說得比較冷漠,心情淡淡的,“我讓科林也跟着他一段時間卻始終沒能找到他,mg這一次下定決定要讓我們付出代價。”
“他這種恨意,其實來得莫名其妙。”
“是的。”衛斯理說,“你我都知道,或許,他也知道,可他控制不了,所以,你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永遠不要抱着僥倖的心裡,不管是你,還是我,都躲不過他的第一槍。”
他們都是全球最頂尖的狙擊手,真的抵不過mg的第一槍,他們必須要承認mg的能力。
他有這種實力,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我就試這麼一次,他給我打過電話,讓我不要結婚。”小喬頓了頓,並無隱瞞,“否則,我會付出代價,至於我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卻沒有說,我心裡卻很不安,衛斯理,哪怕我落在羅斯福手裡,我也從未如此不安過,你知道爲什麼迫切地想要制止他嗎?”
“我知道。”
“不,你並不知道。”
“不,我知道。”衛斯理深深地看着她,“因爲你害怕失去我。”
小喬的心臟彷彿被人過了電,顫抖又麻痹,她心裡想什麼,衛斯理都能知道,哪些晦澀的,隱秘的,小心翼翼保留的幸福,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衛斯理,既然你都知道,你可知道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兩人在窗口,靜靜地對視着,就算如此,也沒能引來一個人,小喬心裡沉甸甸的,mg沒來,都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沒出現,他對衛斯理的恨意,甚至超過了她。她把衛斯理帶來,都沒能引他出來,她忍不住看向衛斯理,目光帶着一抹沉冷,她心裡也是有一點後怕的,萬一mg來了呢,若是他來了,第一槍對着衛斯理,她就那麼相信衛斯理能躲過第一槍嗎?mg是最好的狙擊手之一,被他盯上的人,怎麼逃得過,她就這麼貿然地帶着衛斯理來,若是躲不過,衛斯理死了,她會悔恨終身。
“我們走吧。”小喬說,原本自信滿滿,卻突然害怕。
衛斯理一笑,“怕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