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跪着的女人也真是,大庭廣衆也不注意影響,有一個好心的阿姨過去扶她了,對了,那阿姨有點面熟,這會我纔想起來,是上一次在小區裡找你麻煩的女人。”
徐艾一怔,在小區找她麻煩的女人?
除了袁鳳蓮,只有唐英了。
“是的,她最近經常出現在我們小區,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保安怎麼放她進來的。”
徐艾若有所思。
唐英期期艾艾地看着袁鳳蓮,從她骯髒的包裡拿出一包紙巾,拘謹地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袁鳳蓮,“這位小姐,你擦一擦眼淚吧。”
袁鳳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滾開,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唐英有點畏縮,“我不是可憐你,你……”
“我叫你滾開,你聽到沒有!”
袁鳳蓮推開唐英,踩着高跟鞋離開,唐英想要喊住她,卻始終沒有喊出聲。
徐小樹在小區裡拍着籃球和一羣小夥伴們玩耍,唐英遠遠地看着徐小樹,目光冰冷,那一羣孩子,還有青少年,全部圍着徐小樹玩耍。
他漂亮得如陶瓷娃娃,笑容爽朗,粉妝玉琢,就像一個金童,王子,天生受人矚目的存在。
徐艾把孩子教養得很好。
唐英瘋狂地嫉妒着,拳頭握得緊緊的,猛然走向那羣少年人,徐小樹差點被袁家綁架過,劉正安排了人保護他,遠遠看到唐英過來,躲在暗處的暗衛迅速出來,擋在她面前,“這位夫人,你想做什麼?”
“你放開,我來找我外孫,別擋着我的路。”
唐英的眼神,專注地盯着徐小樹。
“不好意思,大少有過命令,除了他和徐小姐,誰都不能接近小少爺。”暗衛無動於衷,徐小樹反而看到了唐英,他把籃球傳給了其他人,小跑過來。
“小少爺,這位女士自稱是你外婆。”
“我媽媽沒告訴過我,我有什麼外婆,你是誰?”徐小樹明知故問,徐艾不曾和他多談唐英的事情,他所有的親情都給了徐艾和劉正,也沒多餘的給唐英。
“果然是唐艾教出來的野種,一點禮貌都沒有。”
暗衛蹙眉,“請你離開!”
“徐小樹,我要找你媽,你快叫她下來!”
“我媽很忙,沒空理你,你找她幹什麼,在我們家,我是男子漢,當家做主,家裡所有的決定都是我做的,你和我說也一樣。”徐小樹傲嬌地擺起了高姿態,一副我允許你傾訴的表情,這把暗衛逗得哭笑不得。
他家小少爺擺起譜來,非常的像模像樣。
“你把唐艾叫下來,我有話和她說!”
“既然你不說,那就抱歉了。”徐小樹轉身就走,唐英想要追,卻被暗衛給攔住了,甚至不讓她進大樓,沒有門禁卡,她原本也進不了大樓,暗衛守在門口,有一人守在樓上的門口,唐英根本無法趁虛而入。
唐英憤怒地看着徐小樹的背影,不甘心離開,她倏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從停車場進去,停車場有感應卡,她呼叫管理處沒多久就開了門,然而,沒有門禁卡,她上不了樓。
徐艾這個小區保全非常高端,每一層樓都有專門的門禁卡,外人想進,除非是業主通過門禁電視同意,否則,電梯哪一層都按不了。
唐英憤怒不已,走出電梯,她去爬樓梯。
徐小樹竄回了家,“媽咪,你媽咪在樓下嚷着要找你。”
“誰?”
“唐英女士,自稱我的外婆。”
徐艾臉色一冷,深呼吸,有點無奈,被唐英知道她住哪兒,果然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果然找來了,一定又是來要錢的,除了要錢,唐英找她幹什麼。
“放心吧,我上不來,下次見到她,你不要理她。”並不是她狠心不讓唐英和徐小樹培養感情,而是唐英根本不愛徐小樹,徐小樹對她也很陌生。
況且,唐英心術不正,她拍害了小樹。
“我知道了,我就和她說了一句話,張開孔雀翅膀,炫耀我男子漢的魅力。”
徐艾一笑,“打電話問你爹地,什麼時候回來,我去叫外賣。”
“天天叫外賣,難怪爹地不要你,你還沒嫁給爹地就要被拋棄了。”
“那你做啊。”
“我不會!”
“只會吃的人沒權利說話。”
徐小樹閉嘴去打電話。
唐英辛辛苦苦爬上來,沒想到樓道里有一名黑衣男人攔住她,“你幹什麼,我找我女兒和外孫。”
“對不起,請稍等,我先通報。”暗衛說。
唐英憤怒不已,看來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徐艾開門,見是唐英,頗爲詫異,她是怎麼上來的。
“我的好女兒,見你一面,可真是難如登天啊。”唐英嘲諷。
徐艾深呼吸,家裡的事情,關起門來解決,她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話,冷着臉說,“進來吧。”
“命真好,住這麼好,這麼漂亮的房子。”唐英嫉妒地看着房間裡的擺設,佈置得溫馨又高檔,到處都有一種高格調,她想到她那個破舊的,骯髒的窩,心裡就一陣惱怒,“你媽住貧民窟,你卻住在高級小區,我真應該去法院告你一個不孝。”
“想說話就脫了鞋,穿上拖鞋。”徐艾淡淡說。
徐小樹拿着電話從房間裡出來,“媽咪?”
“寶貝,你去房間裡玩。”
“不,我可是一家之主,避開一家之主談話,像話嗎?”
徐艾,“……”
她有點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徐小樹也不小了,也該讓她知道她的難處和唐英的事情,可她真的不願意把所有的醜陋撕開在兒子面前。
她想永遠保持兒子純真的個性。
“小樹。”
徐小樹傲嬌又固執,還彬彬有禮地給唐英倒水,“我保證不說話。”
徐艾無奈,冷冷地看着唐英,“說吧,找我什麼事情,又欠了多少錢,這一次又要多少錢?”
“我沒生活費了,問你要一點生活費不行嗎?”唐英語氣不善。
“我記得上一次和你說過,別再來找我,我對你夠仁至義盡。”
“什麼叫仁至義盡,我養了你十年,你養了我幾年,忘恩負義的東西。”唐英說,“養育之恩不可忘,我再不堪也是你媽媽,生你養你的人,我問你要點錢怎麼了?”
徐艾閉上眼睛,倘若她的母親,只是好賭,是一個酒鬼,不管欠了多少錢,她都會還,只要她對自己好一點,沒那麼壞,可從小被她虐待長大,她沒感受到一絲母愛,她不懂得怎麼對唐英付出感情。
“我定時給你生活費,每個月兩千,多的沒有,這個月的生活費我已經給你打過錢,你一分錢都沒有,你想要錢,下個月再說。”
“唐艾,你怎麼那麼狠心呢?”
“一個月兩千,沒病沒痛,夠你花了,你還想怎麼樣?”徐艾冷笑,“你要喝酒,你要賭博,不好意思,我沒錢給你賭博。”
“你這房子花了多少錢,你那車子花了多少錢,你敢說你沒錢?”
“那是我辛苦的血汗錢,以後還要養小樹上學,我爲什麼要給你去賭博?”
“你以爲我不看新聞嗎?你都傍上大款,搶人家袁小姐的未婚夫,就要嫁入豪門,騙我養什麼兒子,需要你養嗎?搶了別人的丈夫,倒是還挺心安理得的,還把人家弄得快家破人亡,你一點廉恥心都沒有嗎?”
徐艾嘴巴張了張,簡直開了眼界,“唐女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年被袁家害得很淒涼吧,你如今所有的下場,都是袁家給你的,你竟然同情起袁家,對我這個親生女兒卻動則辱罵,我也是……我也是看不懂了。”
“我是爲你感到羞恥!你搶了袁小姐的未婚夫,還害得她家破產,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
“抱歉,我還真沒有!”
“唐艾,你!”唐英氣氛地漲紅了臉色,擺出了她年輕時對男人無往不利的姿態,“總之,不要給我丟人,你腦子不清楚和人家有權有勢的人計較什麼。”
徐艾以一種非常詫異的眼光看着唐英,“如果不是熟知你的性格,也知道你很恨我,我會誤會你是在關心我。”
唐英並不感覺到尷尬,“唐艾,我是你媽,我的話你必須聽。”
“如果從小到大,我都聽你的話,今天的徐艾就不存在,估計不知道在哪個陰暗醜陋的地方站臺賣笑,艱難求生,就像你一樣。”
“你就該這樣的生活,你是我的女兒,我這樣生活,你當然也要這樣的生活,野山雞也想變成白鳳凰,真是白日做夢。”
“不好意思,唐女士,我如今還真算是一隻白鳳凰,如果你來見我,只是打擊我,來說這些廢話,那就請回吧,要錢也沒有。”徐艾並不滿足她的,一個人的貪念是無止盡的,“作爲一個母親,我不願意和你有過多的接觸,哪怕是爲了我的兒子着想,請你離開,我就當你今天沒來過。”
“唐艾,你……”徐小樹蹦躂下沙發,打開門,“請客出去!”
“是,小少爺。”
唐英被門口的暗衛拖出去,很無情地丟進了電梯,她一個婦道人家根本不是暗衛們的對手,只能罵罵咧咧,反反覆覆也只是罵那幾句話,沒什麼新意。
暗衛都對她這種行爲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