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涼起身,把她壓在懷裡,緊緊地抱着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鐵臂如要把人卡在懷抱中,他太渴望了,剛剛握着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寫着他的名字時。
壓抑的情感,憤怒的情緒,灼熱的欲,瞬間成了燎原大火,他無法控制。
感情如噴井一樣。
他壓着她的眼睛,就是害怕看到一雙童稚懵懂的眼。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放開我,我要回家……”喬夏大哭着,穆涼一語不發,把她抱得更緊,他差點和心智才十歲的喬夏做了。
對不起,對不起。
寶貝,對不起!
穆涼始終沉默,喬夏哭暈在他懷裡。
或許受的刺激太大,竟然昏睡了幾個小時,醒來時,別墅亮如白晝,外面卻一片漆黑。
夜色降臨。
喬夏戰戰兢兢地出房間,穆涼在客廳裡,拿着一把小匕首,正在削東西,喬夏想到下午那麼一幕,心裡害怕,這個人對她來說,就是惡魔。
穆涼擡頭,看着喬夏恐懼的眼神。
他很淡定!
“我要回家,我要找爸媽。”
十歲的孩子,受了欺負,只會找爸媽,躲在爸媽的臂彎裡,她尚且不知道,她的臂彎早就失去了。
“過來!”穆涼說,他這個人天生冷情,聲音也是冰冷,不帶情緒,喬夏有點怕他,明明下午的時候,沒發生那件事前,她一點都不怕他。
“別讓我說第二遍!”
喬夏背脊發涼,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挑了穆涼對面的沙發,特意坐得遠遠的。
穆涼放下手中的木頭和小匕首,“喬夏,我們結婚了,你知道什麼叫結婚嗎?”
“就像爸媽一樣。”喬夏眼睛紅紅的,“爸爸對媽媽很好很好。”
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我不要和你結婚。
穆涼說,“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不會道歉,你總有一天會想起來,你是我老婆,這是天經地義的。”
語氣非常的肯定。
極其沒三觀!
喬夏瞪着他,根本不明白穆涼在說什麼,只有一個念頭,穆涼很可怕。
“那……你以後還欺負我嗎?”喬夏問,下午的事情,對她陰影太重了。
“會!”穆涼斬釘截鐵。
喬夏眼睛又紅了,憤怒地站起來,“我要告訴我爸爸。”
穆涼無動於衷,“坐下!”
“我不!”喬夏瞪着他,穆涼坐着,穿着簡單,氣勢驚人,喬夏總覺得自己坐着,氣勢都輸了一大截,必須要站起來,顯得自己很理直氣壯的樣子。
“你成年了。”
“我十歲!”
“在一個古老的小國,法定年齡十歲嫁人的比比皆是,有一個國家法定結婚年齡是9歲。”
若是顧小五在場,一定瘋狂地吐槽他的無恥。
簡直挑戰男女感情三觀好不好。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告訴爸爸,你欺負我。”
“我們在度蜜月,沒辦法回家。”穆涼說。
“我們要在島上待到什麼時候?”
“看我心情。”
喬夏,“……你不可理喻!”
簡直太生氣了。
“島上只有我和你,你走不了,也跑不掉,況且,我是你丈夫。”
“你不是!”
穆涼冷冷地看着她,“喬夏,我再和你說一邊,我不喜歡聽到你對這件事的否認,再否認一次,後山有一個蛇窩,我拎你進去。”
喬夏臉色一白,死死地瞪着穆涼。
“大壞蛋!”
以前,他是喬夏的男神。
如今,他是喬夏的壞蛋。
差別待遇,真不是一點點。
穆涼猛然扯過喬夏的手,把她抱在懷裡,翻身壓在沙發上,身體緊密地貼着她,毫無縫隙,聲音冷厲,“誰是大壞蛋?”
“我……”喬夏靈光一閃,一想到下午的可怕,身子又發抖,思維卻敏捷起來,“我是大壞蛋!”
女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嗯,就是這樣子!
穆涼,“……”
燈光下,喬夏皮膚宛若白瓷,因爲生氣和哭泣,臉上一片紅,非常好看,穆涼看得入了迷,猛然地低下頭,又吻上喬夏的脣。
這一次,他的吻非常溫柔。
他一定要洗去喬夏有關下午的可怕記憶。
這種事,也是美好的。
不管年齡多大,感受總不會騙人。
喬夏一開始是害怕的,可穆涼的吻太溫柔,也太舒服,溫潤的舌尖掃過她每一寸肌膚,給她帶來一種戰慄感,背脊彷彿爬上了電流。
她害怕,卻不是害怕穆涼的害怕。
心跳加速,好像抗拒着,又好像要迎合着。
穆涼結束了一個法式深吻,喬夏這一次沒哭,果然是下午太過粗暴,把小姑娘嚇壞了,就算膽大包天,她也是天真燦爛又活潑的喬夏。
“喜歡嗎?”穆涼問,漆黑的眼眸映着喬夏紅撲撲的臉。
她的脣都變得豐滿,鮮紅,引人犯罪。
“你看,這就是男人對女人做的事情,你不是真的十歲,你二十二歲,結婚了,你爸爸也會這麼對你媽媽。”穆涼說,又低頭吻了吻喬夏的脣,從容起身,“好了,今天的生理課到此爲止,我會慢慢教你,結婚後男女該做什麼。”
穆涼的腦構造,就是這麼神奇。
如此與衆不同。
喬夏,“……”
總覺得,大哥哥語氣不懷好意。
是我的錯覺嗎?
不,一定是真的。
媽媽,這個男人好可怕,我要回家啦!!!
a市。
顧西西原本想借着這一次昏迷演一場戲,然而,不等她演完整場戲,男主角就不見了,她躺在醫院幾天,穆涼都沒來看過她,她還以爲穆涼真的薄情寡義,竟然沒來看她一眼,沒想到竟然是離開a市。
這消息,還是方曼寧告訴她的。
“你告訴喬夏之前,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顧西西憤怒,這閨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是和她商量一下,這情況就不會出現。
至少,她會等喬夏和穆涼有了嫌隙再告訴喬夏。
方曼寧漫不經心,“我和你商量什麼,你告訴我這一切,不就是藉着我的手告訴喬夏嗎,西西,我如你所願,告訴她了,你怎麼反而生氣了呢?”
“你……”
“西西,你想借我的嘴巴告訴喬夏,無非就是想在穆涼麪前保留幾分形象,我也成全你,壞人都是我來做,沒想到你不感激我也就算,還要責備我,是我破壞了你什麼好事嗎?”
顧西西,“曼寧,你說話怎麼如此陰陽怪氣,算了,告訴她就告訴她,遲早的事情,你在哪兒?”
“喀納多。”方曼寧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要待多久。”
“阿涼派你去喀納多了?”
“我已經被他逐出烽火集團,你沒聽說嗎?”方曼寧的聲音帶着幾分恨意,“西西,我求他,看在你的面子上,饒我一次,他也沒聽,他已經被喬夏迷住了心智,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顧西西心底一片冰冷,她冰雪聰明,比起方曼寧更工於心計,也知道方曼寧故意的,她們的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了,可知道,她也假裝不知道。
“阿涼怎麼會把你逐出烽火集團,你在烽火集團這麼多年,勞苦功高,你放心吧,等我出院,我一定會和阿涼說,曼寧,你彆着急。”顧西西說,方曼寧雖然拖後腿,可有她在,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出手,倒是好辦得多。
“只怕,你沒這個面子了。”方曼寧說,聲音帶着一抹恨意,“爲什麼都是烽火集團培養出來的女人,待遇卻如此不一樣,你得到他的垂青,夢影得到陸柏的看重,我得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得到,什麼都沒有,他竟然把我逐出烽火集團,憑什麼?那是我的家,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付出一切的地方,他說奪走就奪走。”
“我會讓你回來的。”顧西西堅定地說,“曼寧,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瞭解我,我不會食言。”
“你知道阿涼怎麼說,他說你算烽火集團什麼人,都三年了,你的位置早就被人取代,你都不是烽火集團的人,他怎麼會顧忌我。”
顧西西渾身冰冷,她不信穆涼對她會如此絕情。
“我直屬林景生管轄,如今,阿涼身邊正好缺了人手,我身體好了以後會和他提,轉到他手下,你回來,去林景生那邊,應該沒問題。”顧西西說。
“西西,你不是故意的吧,故意讓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喬夏,故意讓阿涼震怒,把我逐出烽火集團,就是爲了讓你去穆涼身邊鋪路?”方曼寧多疑多思,忍不住惡毒地猜測顧西西。
“你怎麼如此想,我若真的想去他身邊,三年前我就去了,怎會一直都在林景生手下做事,曼寧,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方曼寧,“我恨喬夏,恨這所有的一切,別以爲她瘋了,我就會放過她,她做夢。”
“她瘋了?”顧西西心裡一喜,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穫,若是她瘋了,那就太好了,阿涼能守着一個瘋了的喬夏多久呢,最好是這輩子都不能痊癒。
“她瘋了。”方曼寧快意地說,“誰都不認得,也不開口說話,阿涼竟然沒給她找心理醫生,多半也是瘋了,兩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顧西西心裡一痛,阿涼不肯給她找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