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李國際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驚呆了,包括隨行記者董欣容,車裡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聽到利國際的話,瞪大了眼睛,很吃驚。
左含玉坐在李國際身邊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以後就是唐明因爲追求左含玉未果的醋意像李國際發難的情節了。
雖然唐明的手段在她看來有些幼稚,但對書生意氣的大學生來說,這種才藝氣質的比拼是最激烈的,她滿心歡喜期待着李國際的表現。
原因很簡單,董欣容是車裡知道李國際身份爲數不多的人之一,2005年度經濟人物熱門人選被一個大學生擠兌,會是個什麼表現?
見到李國際之前,董欣容心裡是佩服李國際的,說實話,看到李國際就這麼站起身來讓座,董欣容心裡有些失望。
左含玉說出的那句你還是不是男人聲音雖然小,但她恰好聽到了,沒來由的產生了認可的感覺,但凡是男人,這個時候沒有退縮的道理。
李國際接下來的一段話,讓董欣容徹底改觀了對他的看法,不是人家李大老闆一味忍讓,是人家根本就不屑於這種小伎倆。
想來也是,以李國際的身份,這種小範圍的意氣之爭就算忍讓,誰又能說得出他不是男人這句話來?
李國際男人的背後,是商人的身份,站在車廂裡,李國際靜靜地眼神看的人心裡發毛,這份氣度就讓有心人認識到,眼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其實並不簡單。
董欣容下意識的連呼吸都停了片刻,知道這唐明終於把李國際弄得不耐煩了。
唐明聽到李國際的話,反應個大家不同,他先是一驚,接着便是一喜,李國際竟然敢這麼對左含玉說話,以左含玉的性格,這李國際怕是得罪她了,而得罪左含玉的下場,就是永遠也別想讓左含玉正眼瞧一瞧了。
心裡高興,但是陣仗不能輸,唐明看着李國際,梗着脖子說:“把我弄下去?你以爲你是誰?系領導嗎?胖子,你看什麼看,李國際不是讓你把我弄下去嗎?你怎麼還不動手?”
李國際看着唐明,沒再說話,走到前面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就在蘇向君身後,蘇向君身邊坐着的是何婧,看到李國際來,下意識就要站起來讓座,看到李國際坐下,她才鬆了一口氣。
被人無視的感覺不出好受,最起碼唐明受不了,指着李國際問:“怎麼了,剛纔挺威風的,現在怎麼慫了?”
李國際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胖子。
李濤生笑得沒心沒肺的,看了看車窗外面,說:“師傅,就前面那個路口吧,唉,我這人心腸軟,前面路口好歹還能等到去西山的車,至於能不能搭上,就看唐大班長你自己的造化了。”
唐明聽了之後一愣,哈哈大笑:“胖子,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臥槽!”
他話還沒說完,車子就傳來一聲剎車的聲音,靠邊停車了,措不及防之下,唐明差點一屁股坐倒。
突如其來的剎車嚇了不少人一跳,不知情的人都瞪圓了眼,臥擦咧,真停了,這胖子到底是什麼人,說話這麼好使?
門打開了,冷風灌了進來,李濤生笑嘻嘻的看着唐明,說:“大班長,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們送你下去?”
胖子說完之後,王強第一個站了起來,這傢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很是唬人,緊接着,魯超這人高馬大的東北爺們也站了起來。
範子豪,和馬兵瑞站起來之後,唐明臉紅了,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臊的,又或者也可能是被灌進來的冷風凍得,他看着李濤生,還有站着的幾人,咬了咬牙說:“你們給我等着,含玉,別人不歡迎我們,跟我走吧?”
左含玉看了李國際一眼,又看了看唐明,閉上眼睛假寐。
唐明看到左含玉如此作態,怨恨的看了一眼李國際,灰溜溜的下車了。
李胖子回頭對哥幾個說:“真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傢伙。”
車裡的氣氛有些沉悶,胖子咧着嘴對採潔說了些什麼,然後晃晃悠悠的向着車頭走去,邊走邊說:“抱歉啊大家,讓大班長破壞了氣氛,大班長人雖然走了,但是精神還在的嘛,這樣,我給大家獻醜了,唱一首歌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得,本山大叔的段子都出來了。
這胖子天生就有一種調節氣氛的本事,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活絡起來。
“胖子,來一首單身情歌。”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李濤生一瞪眼,說:“滾蛋,胖哥哥我現在是名花有主的角兒,單身情歌那種,已經多少年沒唱過了。”
一羣人跟着起鬨。
李濤生說:“唱就唱情歌,浪花一朵朵獻給大家。”
轟然叫好中,有個聲音很大:“浪花一朵朵好啊,胖子,唱浪一點。”
李濤生白了王強一眼,說:“再這麼下去,你丫成楊大俠了。”
“怎麼講?”
“單擼十六年!”
李濤生活絡氣氛還行,唱起歌來真不行,開口沒兩嗓子,就讓人轟下去了,一個女生自告奮勇,站起來唱了一首女人花。
胖子被人轟下來,沒有半點尷尬,還洋洋得意,說是功成身退,至於身後名什麼的,他不在乎。
車子一路行駛到西山,進入一個半坡,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前世今生,李國際又進入了一種恍惚的感覺,衆人忙忙碌碌支撐帳篷,讓李國際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種境遇,除了老來感慨之外,只有李國際這個特殊的人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李濤生和宿舍裡其他幾人去弄乾柴禾了,其實用不着,車裡帶着碳呢,別說是一晚上,就是兩晚上也用不完,李胖子非要弄什麼原汁原味的篝火,說是這樣才能體驗一把當野人的感覺。
左含玉走到李國際身邊,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國際其實挺不願意跟她有什麼交集的,一邊折騰帳篷,一邊說:“如你所見,一個畢業後混不下去回來進修的學生。”
左含玉皺了皺眉頭,看着李國際說:“爲什麼討厭我?”
李國際樂了:“談不上討厭不討厭,你我是兩種類型的人,沒有共同話題的話,其實蠻難交流的。”
左含玉說:“論文不算是話題嗎?”
李國際說:“我討厭論文。”
正說着,旁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臥槽,誰弄了一套音響設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