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客廳,白振凱正喝着龍井,戴着老花眼鏡看着報紙,看到站在玄關處的秦墨染,擡眸皺眉,將手中的報紙一放,然後站起身,一雙銳利的老眸盯着秦墨染。
“秦總裁來我家有事?”白振凱洪亮的聲音低沉地說着。
秦墨染也在看到白振凱的時候着實嚇了一跳,他剛剛都忘記了他還有一個難搞的岳父沒有搞定,有些尷尬地站在玄關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彎腰,九十度鞠躬,然後相當禮貌地喊着:“爸!”
白振凱看着秦墨染,然後一臉不屑地說道:“誒,秦總裁可別亂喊人,我可沒有兒子!”
聽到白振凱的話,秦墨染是額角都開始冒汗了,現在他在心裡祈禱岳母大人能夠及時出現。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何慧琴在他來之前帶着萌寶去買菜了……
“呃……爸……我……”
秦墨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白振凱厲聲打斷。“說了我不是你爸!”
在樓上的房間裡整理着衣服的白曉聽到自己爸爸的聲音,有些好奇地走出房間,然後下樓。
“爸,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曉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問着。
一看到白曉下來,秦墨染的臉上頓時有了一抹笑容,心想着終於有救了。“老婆~”
白曉聽到秦墨染那熟悉的聲音,猛地擡頭,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就聽到自己老爹又是一聲大吼。
“秦墨染!你喊誰老婆呢?”白振凱是不樂意不高興了。
“呃……”秦墨染被吼得身子都是一顫,完全沒有了商場上冷麪帝少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副小白兔的姿態。“爸……那個……”
“你叫誰爸呢?”只聽見白振凱又是一陣大吼,嚇得白曉都不禁身子一抖。
秦墨染的額角直冒汗,衝着白曉投去求救的信號。
白曉則是對着他聳聳肩,然後對着他吐了吐舌。
也只能說秦墨染是活該!
“女兒,這秦墨染是不是腦殼壞掉了?見人就認親!”白振凱轉過身,看着走到自己的身後的女兒說着。
聽着白父的嘲諷,秦墨染沒有生氣,反倒是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低垂着頭,一副老實相。
倒是白曉,看着秦墨染一副乖乖的樣子,只覺得好笑,看着秦墨染這樣的時候還真是難得呢,她估計秦墨染在秦家也沒有對他爹這樣點頭哈腰過。
笑着看着秦墨染,白曉對着自己的老爹說道:“爸,我估計這秦大總裁確實是腦殼壞了,見人就亂喊!”
聽着白曉的話,秦墨染低垂着的頭的嘴角抽了抽,眸子小心地瞪着正瞅着自己的白曉。
“呃……爸……那個……我是來……”
“爸什麼爸?亂喊個什麼勁?你來幹啥?你是來!”
秦墨染再一次話沒有說完就被白振凱給截了去,讓秦墨染的額角汗水就沒有停過。
“哎呀,爸,淡定,這人你就當他空氣不存在就好!”白曉手挽住自己老爹的手,然後笑着看着秦墨染的樣子,對着自己老爹說着。
秦墨染聽着白曉的話,忍不住擡頭,卻好死不死地就跟白振凱銳利的眸子對上了,嚇得他這個久經商場的老手都害怕地趕緊又低下頭。
看着秦墨染的樣子,白曉沒有憋住笑出了聲,讓白振凱都皺眉看了身旁的她一眼。
不過,白振凱看着自己女兒臉上的笑容,心裡有着諸多的感慨。
其實他知道,女兒對秦墨染的感情還是有的,雖然他覺得自己的女兒很傻,心疼女兒,但是卻又覺得這樣的女兒也很真,他知道當初女兒爲什麼堅持不說自己離婚的原因,也在當時沒有告訴家裡她懷孕了的事情,女兒是在害怕,害怕他會因爲心疼女兒而讓她去醫院,她想要保護住她跟秦墨染的孩子。
白振凱覺得,有時候他看着自己的女兒都會因爲女兒的傻勁兒心疼,這麼幾年來女兒的打拼,女兒的辛苦,讓他沒有辦法就這麼輕易地原諒秦墨染,而且就他所知,女兒也並沒有完全原諒秦墨染,要不然也就不會在今天一大早就打包行李搬了回來。
老伴說得沒錯,年輕人的事情還是需要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處理。
瞪着秦墨染,白振凱輕咳了兩聲,然後走回沙發,然後坐下。
秦墨染是始終不敢動一下,他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完全狼狽,誰會相當‘mr’集團的總裁在自己岳父大人的跟前是這麼的卑微?
白振凱將桌上的報紙拿起,然後瞟了一眼規規矩矩依舊站在原地的秦墨染,沉聲說道:“女兒啊,後院的那座假山是不是需要移一移?”
白曉一愣,看着盯着報紙的老爸,一時不懂他在說什麼,假山在那裡好好的,要移去哪?
“……”
秦墨染一聽,雙眼一亮,然後猛地擡起頭。“爸,您說要將那山移去哪?”說着,秦大總裁該將身上的西裝外套一脫,然後走到白曉的跟前,將衣服往白曉的手中一塞,然後又開始解着自己白色襯衫袖口的鈕釦。
白振凱擡眼看了秦墨染一眼。“你移得動?”
聽到岳父大人的話,心裡一喜,然後猛地點了點頭。“當然!”移不動也得想辦法移動!
白振凱看着秦墨染一臉認真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但是他卻隱藏得極好,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那你去把假山移到魚池旁邊一點去。”
秦墨染雙手袖子一挽,然後衝着自己的岳父大人一笑。“好叻!”
白曉有些錯愕地看着自己的老爹和一臉幹勁的秦墨染,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色意大利手工製造的西裝外套,嘴角抽了抽,總覺得自己的老爹像是敗陣了的感覺。
秦墨染身上穿着意大利名貴的手工西裝白色的絲綢襯衫,腳上是一雙擦得黑亮的手工皮鞋,白曉看着穿得這樣的他直接朝着後院走去,愣了幾秒,然後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報紙喝着茶的老爹,心中是一片困惑。
將手中秦墨染的西裝外頭往沙發上一扔,然後跟着朝着後院走去。
白振凱坐在沙發上,手中端着茶杯,透過老花眼鏡,看着女兒朝着後院走去的背影,白振凱的臉上有着一抹淺笑。
白家後院。
秦墨染是直接就朝着那座看上去不小的假山走去,他都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將那山移開了……
將自己脖子上的領帶一鬆,然後將領帶取下,然後又解開了幾顆胸前的鈕釦,古銅色的胸肌裸露些許。
秦墨染在假山的周圍轉了兩圈,在發現這是一座靠着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移不開的山以後,秦墨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以爲是一座很小很小的假山,沒相當是一座比自己只矮上一點的假山。
白曉走上前,然後看着秦墨染皺着眉頭犯着難地瞪着那座假山的時候,感到有些好笑。
“秦墨染,你確定你能夠將這假山移開?”白曉是相當懷疑,雖然秦墨染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騷年,但是卻也不是一個能夠移得了幾百斤重的假山的大力士。
“老婆大人,你說岳父大人是不是故意的?”他現在是嚴重懷疑,這麼重,這麼大的一座假山他一個人怎麼可能移得開?
白曉看着他,然後說道:“秦墨染,都讓你別亂認親了!”
“不是!我說的真的,你爹是不是故意想要讓我知難而退的?”秦墨染瞪着那座假山說着。
白曉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既然移不開就趕緊離開。”
秦墨染皺眉,然後轉過頭,看了一眼白曉,隨後像是做了一個什麼決定的樣子。“白曉,你不要太小看你老公我,就算是十座這樣的假山我也不會退宿的,不就是一座假山麼?”
說着,秦墨染就撩起袖子,開始找着東西,想着辦法移山去了。
白曉倒是要看看秦墨染怎麼來做一會愚公。
豔陽高照,雖然白家的後院裡白振凱種了不少的樹木,但是卻完全遮不了整個院子,而假山的位子更是完全暴露在陽光下,秦墨染已經在假山的跟前奮鬥了將近一個小時,然而,那座假山卻完全沒有動過的跡象。
其實秦墨染是打算找救兵的,但是想了一下,自己這是要討好岳父大人的歡心的,怎麼能夠找人來幫忙呢?所以他最後還是一個人在後院跟假山對戰。
後院大樹下,白曉坐在搖牀上,看着秦墨染咱在烈陽下,一直想着各種辦法打算移山,然而卻沒有見成功一次,搖了搖頭,對於秦墨染的智商,她是真的不表示什麼了。
“秦墨染,我看還是算了吧。”白曉躺在搖牀上,說着。
秦墨染雙手叉腰,轉過頭,瞪了一眼,相當享受地躺在搖牀上的白曉。“我說了我行就是行!”
白曉看着他一臉執拗的樣子,聳了聳肩,隨即乾脆閉上眼再補上一覺。
看着白曉舒舒服服地躺着,而自己卻站在烈陽下勞動,秦墨染只能夠嘆口氣,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