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真假敗家子

顧奶奶感覺頭都暈了,缺氧,是氣得,或是怎的,給缺氧了,真是要入棺材的節奏了。

什麼叫做孝敬,顧奶奶和顧爺爺一直認爲,沒有錢孝順的孩子,肯定不是孝敬老人的典範。

因爲哪怕孩子整天守在兩個老人牀前,說是孝敬,可少不了口角,說他們兩個老人年老了麻煩,拖累人,真不如給幾個錢實際。有錢,他們可以僱人來照顧他們,死了也有個好地方長眠。怎麼算,都是有錢好過其它。

至於電視裡說的什麼常回家看看,對這兩個兒孫都近在身旁的老人而言,根本沒有實際作用。他們需要的不是人,是錢。

當然了,老人因爲年老、疾病、比年輕人靠近死亡而恐懼等因素,感到不安,需要錢,這是人之常理。顧爸,一直都是這樣理解這對父母的,所以儘可能地給錢。顧媽,也不是因爲這點才感到這對老人不好。

不,單純是因爲,這對老人你說貪錢就貪錢,幹嘛不信任自己兒女兒媳婦對他們好呢。一手拿了孩子孝敬的錢,一邊到處說孩子的壞話,這方纔是顧媽最反感這對老人做法的地方。

顧媽和顧爸讓大白不要包那麼大的紅包給老人,適合而止,主要是看到這個女婿之前對岳父和岳母太大方了,大方到顧媽顧爸都起雞皮疙瘩,有點承受不起。

可哪裡想到,女婿大白真聽話,說聽話真聽話,包了一塊錢的紅包。

顧奶奶整整吸了一百口氣,似乎這口氣,才緩和了一點,沒有被活活氣死。想顧媽氣她,生的女兒是聾子又氣她,好了,顧暖找的老公又來氣她。

這一塊錢算啥?任誰看了,都是認爲是在嘲諷他們兩個老人。

她知道,顧媽私底下總是說他們兩個老人貪錢。

不用說,肯定是顧媽教育的女婿來氣他們兩個。

顧奶奶氣得要死,顧爺爺在旁看着顧奶奶的表情,也感覺到哪兒不對了,剛要拿過顧奶奶手裡的紅包看看是多少,被顧奶奶的手一把推開。

顧爺爺愣了下:咋了?

顧奶奶嘴角冷笑,想你這個顧媽,顧暖,顧爸,以及這個孫女婿,真以爲她老人家是乞丐嗎?能稀罕你這一塊錢?

奶奶這就把這一塊錢退回去,乞丐都不收的一塊錢退回去。奶奶再貪,不會貪到你這一塊錢。

啪。

顧奶奶把紅包甩回到了桌子上,彷彿氣定神閒的:“不用了。”

顧暖和蕭夜白坐在老人家對面,聽見老人家這話,臉上似乎閃過一絲迷茫。

“奶奶?”

“我知道,你們剛結婚,你老公,據說家裡都快破產了,沒有幾個錢。我怎能貪你們的紅包呢?這見面禮,算是奶奶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拿着吧。”

“可是——”

眼看顧暖和蕭夜白的目光,移到顧爺爺身上。

顧爺爺的兩隻眼都一直巴巴地看着紅包。

不過,顧爺爺一聽顧奶奶這麼說,馬上明白了,紅包裡的錢不多,恐怕很少,根本不值得留,留了還怕自己看了生氣。

“你們奶奶說的,拿回去就拿回去。”顧爺爺道,態度顯得非常大方和闊手,彷彿一揮之間,把所有存款都送給這對年輕人了。

見兩個老人態度如此堅決,蕭夜白把紅包收了回來,對兩個老人說:“承蒙爺爺奶奶的厚愛,我和暖兒會好好過日子的。”

兩個老人冷着臉,他們過好日子關他們老人屁事。反正沒錢的,不指望是可以孝順的。

顧二嬸一直躲在廚房裡張望着,瞧着這一幕,不禁是一邊好奇,一邊卻想那顧爸顧媽是不是傻子,難道都沒有好好教過這個女婿怎麼討好老人家嗎。

莫非顧爸顧媽如今有了反抗老人家的底氣了?不是沒錢嗎?

看着都覺礙眼生氣的兩個老人,讓這對年輕人回家去。

顧二嬸走過來,給兩個年輕人開門,問:“認不認得路?”

“認得。”顧暖答。

知道這個二嬸一樣不喜歡她和她老公。否則,幹嘛問這句話,直接送他們出門不是更好嗎?

蕭夜白摟着老婆的肩頭,往樓道走去,根本都沒有回頭望這家一眼的舉動。

顧二嬸看着他們兩個越走越遠,消失在樓道里,把屋門拉上。

回到客廳。

顧爺爺詢問顧奶奶有關孫女婿的紅包裡包了多少錢的問題,哪怕是一百塊也都好的,不至於隨便退還給人家。

顧奶奶冷眼瞥了下顧爺爺臉上的期盼,直接一盆冷水澆過去:“你真以爲老三的媳婦能那麼好心嗎?她剛和我吵過架,巴不得讓我和你不好過呢。這不,讓她女婿上門來教訓我們。”

“怎麼教訓我們了?”顧爺爺詫異地問。

“讓她女婿包了一塊錢的紅包,教訓我們不要貪錢,夠絕了吧!”顧奶奶一口濁氣吼出來,宛如河東獅吼。

顧二嬸和顧爺爺,一塊兒被這一塊錢的喉風,給震的快飛上了天。

“一塊錢?”顧爺爺豎起的一隻指頭,激動到好像馬上提着上老三家教訓老三的那根棍子,用力地搖晃着,甩動着。

顧奶奶拍下顧爺爺的手指頭,道:“反正,這一塊錢,我們還真不用貪他們的,我退回去了,算是抽了他們的臉。真沒有見過他們這樣不要臉的。你也不用去跟他們要回來,知道不?”

顧爺爺氣呼呼地把屁股在沙發裡掂了掂,道:“我可能去和他們要一塊錢嗎?市場裡,乞丐都不要一塊。你當我乞丐都不如嗎?”

在旁聽着的顧二嬸想:真行啊,這顧爸顧媽,怎麼想,都想不到居然這麼狠的。

一塊錢的紅包,絕了,絕了,讓她都無語了,更別提這對貪錢的老人了。

在顧家裡,顧爸和章三鳳沒事的時候,下起了象棋。

沒過多久,顧爸搔着腦瓜子,對對面坐輪椅上的年輕男子說:“我老了,腦袋不如你們年輕人,可你也別光讓着我。”

章三鳳的臉登時紅了紅,道:“叔叔,我沒有——”

“什麼你沒有?讓棋讓的那麼明顯,你還不如讓我爽快點輸呢?”顧爸指着棋盤說。

顧媽經過聽見他們兩個人對話,插了一句,說起顧爸:“人家這不是怕你輸不起嗎?”

“哎,我棋臭,但是棋品不臭,從來沒有輸不起的事。”顧爸伸着脖子和顧媽爭辯。

怕他們兩個吵起來,章三鳳連忙道:“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錯。”

“你哪兒有錯了嗎?”顧爸顧媽異口同聲。

章三鳳愣了下之後,隨之嘴角一勾,笑意掛於脣間。

顧媽拍拍老公的肩頭:“你手機——”

才聽見手機鈴聲的顧爸,把手機拿出來一看,見是顧二伯打來的,心頭爲之不禁一個忐忑。想女兒女婿剛上他們家,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到底那兩個老人是很難侍候的,顧爸有些後悔自己沒有跟着去。可是,那時候女婿大白口口聲聲地保證說絕對不會出問題,該包的紅包一定會送。

三十萬的茅臺,女婿說送就送給他這個岳丈了,顧爸心裡不認爲,女婿會爲幾個錢剋扣那兩個老人。因爲完全沒有必要。

接起顧二伯這個電話,沒想到顧二伯那邊一開口就給他曝出個驚死人的消息。

“你怎麼和你女兒女婿說的?”顧二伯聽老婆說的時候,都壓根不信顧爸會做這樣的事,你說顧爸沒錢吧,但是,從來沒有因爲沒錢少給老人孝敬錢的。

“怎麼了?”顧爸聽顧二伯這話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會女婿送了個太大的紅包,讓兩個老人變成范進中舉了吧。那真是得不償失了。早知道,讓女婿再包少一點。

“你猜他們包了多少紅包給爸和媽?”顧二伯說。

“一萬?”顧爸以女婿隨便揮手就是幾十萬的出手情況做出最保守的估計。

顧二伯差點被他氣死:“你給我開玩笑呢,是吧?誰不知道你老三包不出這麼大的紅包來,你想給女婿撐這個腰也不可能,而且,你女婿家裡不是破產了嗎?能包一萬?一塊錢還差不多。”

“一塊錢?”顧爸聽出顧二伯最後那句話的點睛之筆了,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的好女婿,你口口聲聲誇的,給兩個老人包了一塊錢的紅包。爸和媽,氣到當場就把紅包退給他們了,說是乞丐都不稀罕這一塊錢,你老三是教孩子諷刺他們兩老當乞丐都不如。”顧二伯振振有詞地批評着兄弟。

結果顧爸喊的是:“爸和媽把那一塊錢退了?”

“不退那怎麼樣?收了這個奇恥大辱嗎?”顧二伯生氣地說,“要是我,我肯定也退的。”

顧爸卻不這麼認爲,說:“如果是我,哪怕只有一塊錢都收的,因爲那是自己親生女兒帶來的她喜歡的男人,她要和對方過一輩子的男人。現在他沒錢不要緊,只要他對我女兒是認真的。要我說,爸和媽真不該退這一塊錢,退的很不對人品。”

見顧爸說的多慷慨正義,好像正義女神一樣,顧二伯心裡這口氣順不過:“行吧,你老三自認風骨高,一塊錢都能過日子,讓你女婿把這一塊錢送你過日子吧。”

啪,不等顧爸再說話,顧二伯掛掉了電話。

顧爸撅撅嘴,想着這兄弟什麼時候和那對老人一樣變成勢利眼了。再怎麼說都好,一塊錢都是孩子孝順長輩的心意。光計較錢的話,親情都能叫什麼了,乾脆叫錢算了。

回頭,顧爸突然發現,女兒女婿不知什麼時候從外面回來踏進屋裡了。

顧媽對顧爸比了個手勢,說剛纔他和顧二伯通電話的時候,兩個孩子都聽見了。

顧爸因此只好,安慰女兒女婿道:“沒關係,兩個老人不收,就算了,有他們反省的一天的。”

顧暖沒有說話,走去和顧媽一塊,餘下的,都交給自己老公了。反正,包紅包給老人,一直都是老公安排的,她不插手,因爲這本就是孫女婿自己願意包多少給老人就是多少的事。她可不會因此去束縛自己老公必須怎樣。

愛面子嗎?中國人就是因爲太愛面子,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她顧暖不做這種事。

況且,她爸應該也看出來了,她老公怎麼可能包一塊錢給老人?

只能說,她這老公太愛玩了。不懂她老公的人,不知道。而且,她老公做每件事,看似瘋瘋癲癲無厘頭的,卻是總有道理的。

“爸——”

蕭夜白把口袋裡那個被老人退回來的紅包,送到顧爸面前:“奶奶和爺爺說退回給我和暖兒,當新婚禮物。但是,我和暖兒想了想,主要是我想,我希望這家裡,除了爸和媽,是有人祝福我和暖兒的。”

和女婿算是一見如故的顧爸,聽着女婿這話點了點頭,一下子就聽明白了,說:“我家裡,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爺爺奶奶,以及你們二伯這樣的。這樣吧,我送到我妹妹那,我有個小妹,人很單純,你這一塊錢送過去,我保準,她都不捨得花,要拿相框把它裝起來了。就像很久以前,她結婚的時候,我那時候和你們媽都沒錢,只能送個保溫瓶給她。她用壞了都捨不得扔,說是我們兩個送她的,絕對不能扔。”

這樣的人,一聽就讓人討喜。蕭夜白高高興興地把這一塊錢交給顧爸處理了。

隔天,顧爸就把這一塊錢送到了自己小妹家裡。

和顧爸說的一樣,這顧小妹,因爲從小和顧爸感情最好,性子學的顧爸,是個真重感情不貪錢的。

聽說是顧暖她老公送的見面禮,顧小妹高興地收下來,一邊對顧爸說:“我得拿個什麼東西好好把它裝起來,對了,裝在相框裡,怎樣?”

裝在相框裡,掛出來,自己看着高興,逢人也很高興地和人家說,自己侄女結婚了的大喜事。

這個顧小妹,真如顧爸說的單純極了。

顧爸於是咳咳兩聲,有幾句話必須交代這個單純的妹子,說:“我先告訴你,這個一塊錢,本想送爸和媽的,但是爸媽嫌棄一塊錢,不收。”

“哦——”對自己父母那德行,顧小妹早就瞭然於胸,對顧爸說,“沒關係,爸媽不要,我要,你讓暖兒她放心,我絕對會世世代代把這一塊錢傳下去,告訴我孩子,這是他們堂姐結婚時送他們媽的。”

顧爸幾乎快忍不住了,忍俊不禁。

“怎麼了?”顧小妹終於看出顧爸有些奇怪的地方。

“爸和媽是不懂,我那女婿怎麼可能真送了一塊錢給他們。你再仔細看看,這是普通的一塊錢嗎?”

顧小妹疑惑的,把一塊錢放到光線下翻了翻,看了看,單純是她,看不出什麼蹊蹺,只能問回顧爸:“不就是人民幣嗎?”

“是第一代的人民幣,現在拍賣市場上,這一張,保底幾千的交易,未來肯定繼續升值,畢竟物以稀爲貴。而且——”顧爸再透出個秘密,“我女婿備了兩個紅包的,如果老人家收了第一個,女婿準備包個一萬圓的,同樣不是現在版本的,是第一代的,那個在拍賣場上少說得拍出十幾萬的價格。”

顧小妹啊,嘴脣張的圓圓的,道:“爸媽豈不是得後悔死了——”

“所以,你自己收着了,我這女婿,脾氣也硬,聽我說送了你,你不會送給其他人才同意的。”顧爸說。

顧小妹雖然性格天真,但是顧爸這話她聽懂了,不准她因爲老人家兩句話要回這一塊錢她就給回去。對這點,她是贊同的,對顧爸說:“爸媽再怎樣,都不該退回這一塊錢的。怎麼說都是孩子的心意。”

顧爸點頭:“我是這麼對二哥說的,二哥還氣我呢。”

顧小妹對此沒話說,因爲,顧二伯家因爲新招個女婿有錢之後,住了新房子,整個人都跟着變了。

顧媽那邊,從顧二嬸打來的電話,一樣知道女婿包了一塊錢給老人家的消息。但是,顧媽沒有比顧爸少了解這個女婿,而且瞭解的更深些呢,拉住女兒問:“夜白送老人家這個紅包,什麼含義來着?”

不,顧媽更不信,女婿會拿一塊錢去試探這對老人貪錢不貪錢。

見父母都慢慢地摸通了她老公古怪的脾氣,顧暖微微一笑,告訴顧媽:“夜白他曾經說過,不真正懂得錢的人,不會利用錢的人,不值得擁有錢。”

說白了,蕭公子的錢,只送給會賞識的,懂得投資理念的。像顧爸,不管識貨不識貨,但是,總歸有種投資意識,茅臺先收了,幫女婿打探是真是假,可以說,好心也有好報。反之,一點好心都沒有的,然後又沒有投資知識的,只能像顧爺爺和顧奶奶這麼的結果了。

哦。顧媽圓了圓嘴脣:這個女婿,真是越來越對他們家胃口了。

那對老人,顧媽本來就認爲,除了貪錢以外,對錢怎麼用,可以說一塌糊塗。比如說,顧媽早就聽說了,兩個老人把現金放自己牀底下。這樣放錢,不是等於讓紙幣發黴嗎?

顧媽反正是沒眼看。

當然,顧爺爺和顧奶奶,絕對是不會贊成人家說的他們兩老不會投資。想他們兩老剛投資了全縣城個個都爭着要買的理財產品,讓人妒忌死羨慕死都有。接下來,兩老等着每個月像地主一樣收取利息了。

沒有想到的是,突然一陣相反的風聲吹到了縣城上,說是小張所屬的那家金融公司挨查了。

至於挨查的原因,聽起來更是驚心膽戰的,原來這家公司這麼大,做業務肯定不止這個縣城而已,在其它地方,這家公司推出來的金融產品違約,不能支付給投資戶利息不說,連本金都不保。

縣城裡的人,於是很快想起了前幾年哪裡地方銀行破產的事。一個個不由的心慌意亂。

對於這點風聲,顧二嬸、顧爺爺、顧奶奶等,卻都是死活不信的,因爲,顧二嬸剛拿到了這家公司支付的第一期利息,沒有錯。認爲這是有人無中生有,造謠的,目的很簡單,可能是競爭對手搞的,純屬妒忌。

甚至,顧奶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這會不會是顧媽因爲妒忌他們兩老投資給弄出來的謠言。

顧媽這算是無辜中躺着中槍了。

但是,沒過一天的功夫,風聲越吹越大,越來越像真的,因爲連新聞都出來了,有記者過去採訪,稱這家公司哪裡哪裡不合法規,涉及違法經營。

顧奶奶他們,這才心裡開始慌張了起來,因爲這種事兒,請到記者都過來,可不是顧媽能做到的事了。

顧二嬸打電話去問小張,小張剛開始還接顧二嬸的電話,安慰顧二嬸,說是公司的另一個分部出的事,總體上不影響整個公司的經營,和他們這裡無關。到後來,小張的電話直接變成了關機了。

顧二嬸、顧奶奶、顧二伯、顧爺爺,心頭撥拉撥拉地涼。顧二嬸打去給城裡的女兒請教如何是好,結果女兒說他們自己一樣也被套了,如今再焦急都沒有用,只能等警察的消息。

那麼,如果對方真是違法經營有問題,怎麼把錢要出來?據顧二嬸知道的,當年地方銀行破產,有些人整整遲了十年,都沒有把錢全部要回來。

完了。

完了完了。

顧二嬸手腳發抖。

顧奶奶直接臥牀不起了,顧爺爺血壓升高,吃着藥心口痛。兩老的棺材本,這下怎麼辦。

聽說兩個老人生病了,顧小妹擔心地打電話到顧二嬸家裡詢問。顧二嬸心情整不好,她和老公一下子損失了將近六萬元,好在之後沒錢了就沒有再投,因此,比較起顧奶奶顧爺爺一口氣投了九萬來說,真的好太多了。

於是,顧二嬸不小心就說漏嘴了,說到顧奶奶他們損失了將近九萬。

顧小妹一邊嘆息,一邊可憐自己這對父母,也跟着不小心,把那一塊錢真相的的事,說了出來,說:“爸媽當時如果收了那一塊錢,現在肯定最少能彌補棺材本了。”

顧二嬸瞬間就被雷擊中了。

沒多久,躺在牀上不能動的顧奶奶,和心口疼的顧爺爺,聽說了這個消息。兩個老人像死而復生一樣,登時從牀上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去找老三,要回那一塊錢。”

邊說,顧奶奶邊埋怨:“早說不是普通的一塊錢嘛。我怎麼會不收呢?他們不知道我年老了,頭昏眼花看不清楚嗎?哪裡能這樣開老人家的玩笑的。”

對於顧奶奶這話,顧二嬸真不好說,難道能說,你如果不貪錢,把一塊錢收了,也就沒有這麼的和大款錯失交臂了。說來說去,貪錢的兩老人心術不正。

不管怎樣,兩個老人堅持去老三家裡要回這一塊錢。顧二嬸和顧二伯固然覺得這樣不好,但是,也執拗不過兩個老人。

一行人到達顧爸家裡,發現,老三家裡沒人。

原來,近來天氣好。難得到老婆娘家,老婆娘家附近的旅遊景點是不是該順道玩玩。蕭夜白和章三鳳商量之後,包了輛車,帶上顧爸顧媽,一起踏青去了。

出遊計劃大概是三天。

顧二伯在顧爺爺的催促下給顧爸打電話。

“老三——”顧二伯喊,“爸媽在你們家門口呢,你快點回來吧。”

“我回不去呀。”顧爸說。

“怎麼回不來?你難道不知道爸媽的棺材本都被人騙了嗎?你女婿不是有錢嗎?快讓他回來救急。”顧二伯不假思索,認爲老三就把錢拿出來填老人的這個空。

這話說得,連顧爸都覺得很氣了,道:“我女婿又不是姓顧的,兩個老人自己投資虧了,怎麼得由他來填錢?說到外面,不就是我們姓顧的欺負人嗎?”

“你女婿不孝敬你嗎?”

“我沒錢呀。我女婿家裡不是破產嗎?也沒有錢。他那錢,都是跟他兄弟借的。這點,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顧二伯一愣一愣的。

顧爸說:“你趕緊讓爸媽回家去,別再丟人現眼了。兩個老人糊塗,你莫非跟着他們糊塗?”

問題是,顧二伯一樣被人騙了錢,心裡也焦急,急於找人填這個空,否則不會帶爺爺奶奶來老三家裡要錢了。這事兒,警察都幫不了,總得找人負責吧。

顧爺爺因此把手機搶了過來,氣勢洶洶對顧爸說:“不管怎樣,那一塊錢我和你媽要回來。那是屬於我們的。”

“爸,當初是你和媽說,不收的,退回給了暖兒和她老公好好過日子用的,你們不能出爾反爾呀。”

“那是因爲——”顧爺爺直跺腳,“你媽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一塊錢!”

“一塊錢就是一塊錢,哪有什麼普通不普通的,不就是一塊錢人民幣,莫非能變成其它的,媽沒有看走眼。”

顧爺爺嘴巴直哆嗦着:“你傻子了嗎?那一塊錢,現在可以賣幾千塊呢。”

“爸,那一塊錢,只是夜白孝敬你們的一塊錢,不是幾千塊。你們要是轉手就把這一塊錢賣了,夜白孝敬你們這一塊錢,那就沒有意義了。”

顧爸說到這兒算是仁至義盡了,盡到兒女告誡父母的責任了。

可是兩老聽不聽得進去,完全兩回事。

顧爺爺就想不明白了,他怎麼不能轉手把蕭夜白孝敬他的一塊錢賣了。平常孩子送給他們兩老的孝敬錢,他們不也照花無誤。

這一塊錢,說起來是一塊錢,但是,屬於投資品,那麼性質不一樣了。好比,孩子送給老人家一套瓷器,這老人難道轉手把瓷器賣了嗎?急於出售等於貶值。

送禮,尤其送的投資品,必然主人家是要好好保存起來的,這纔對得起送投資品的人。

顧爸知道老人家在電話裡肯定一下子聽不明白,因而,讓顧二伯聽電話,慢慢的,把女婿大白教他的這個道理,說給顧二伯聽。

顧二伯這回聽懂了,恍然大悟:顧爸這個女婿,才叫做真正的投資家。自己家那個做小老闆的女婿算得了啥,照樣被人坑。

“老三,那你說我們怎麼辦?”顧二伯問顧爸,意思很明顯,讓顧爸去詢問女婿的意見。

“沒有怎麼辦。投資有風險,後果自負,像我買彩票一樣。”

這點顧二伯受不了,顧爺爺顧奶奶一樣承受不了。

顧爸安慰他們說:“我女婿家裡都要破產了,不也一樣。”

這哪裡一樣了?顧二伯剛要曝出這句,接着一想,人家真的沒錢的話,再逼也沒用。

顧二伯、顧爺爺等,只好悻悻然地回家了。

說起來,顧爺爺他們這個損失,自然不是縣城裡最大的。

投資上百萬被坑的,比比皆是。

像吳媽,拿了兒子的三四十萬一口氣全投進去了,結果,血本無歸。早知道,這三四十萬,都可以在縣城裡開家鋪子,或是買棟好點的房子住了。

吳媽和顧爺爺他們一樣,不相信,又必須找人負責,因此,找到了當她投資顧問的林意珊身上,拉着林意珊訴苦:“珊珊,你不是說過沒有問題的嗎?”

林意珊倒也鎮靜,拍拍吳媽的手,說:“沒事,阿姨,您別急,我應該比你更急呢,我都投了好幾百萬。但是,我都沒有急,你等我問問朋友,別人或許會虧錢,但是我們絕對不會。”

吳媽眨眨眼,是聽不明白她這話裡的意思,怎麼,大夥兒一塊兒被騙了,難道被騙的能有區別嗎?

林意珊離開吳媽,走到陽臺上打電話回城裡,給父親的秘書小楊。

她每次投資都有底氣,原因很簡單,因爲她得到的全都是內幕消息。像她和吳媽這次投資的理財產品,她是偷偷問過父親秘書的意見的。

小楊告訴她,那家金融公司,實際上是她二姨媽夫家開的。也就是說,是康家父子開的這家公司。這樣一來,那絕對不怕了。再虧,都不可能虧親戚的。

林意珊信心滿滿,吩咐小楊,找個特殊的門道,走私下的路子,幫她和吳媽先把那筆錢要回來。

小楊聽見她這話,直接苦澀道:“小姐,這是怎麼可能的事?”

“怎麼不可能了?平時不是你都這樣幫我做的嗎?”

事到如今,小楊必須告訴她一個事實:“我不可能幫你做這樣的事,小姐。投資有風險,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之前小姐你之所以從來沒有失敗過,是因爲先生,你父親,私底下還了債,填了窟窿。可現在,先生自身難保,哪裡能拿得出這筆錢給你填窟窿。”

林意珊的兩眼一瞪:“你說什麼?”

吳媽總歸心裡不踏實,總覺得林意珊這話不怎麼靠譜,畢竟,聽了林意珊投資的錢不是被人一塊騙了嗎。於是,她這回想起兒子了,總歸只有兒子是親生骨肉,最可靠。

接到母親的電話,到底是怕老人一激動做出什麼事來,爲了這點錢不至於的。吳子聰回了家。

“子聰,你說這怎麼辦?”吳媽扯着兒子的袖口問,兩眼都淚汪汪的。

“媽,投資是這樣的了,有人賺就有人虧。你這幾十萬算不了啥,有人弄期貨的,一夜之間失掉一個億都有。”吳子聰道。

這話吳媽當然聽不進去了,他們家又不是有錢人,幾十萬都很疼,肉痛的,吳媽不甘心地說:“珊珊說她有辦法,找熟人,把錢要回來。”

吳子聰一聽到這話就好笑,說:“媽,沒有人願意把到口的肉吐出來的。珊珊,沒有辦法幫到你,我一早就說過的了。”

“珊珊——”吳媽喊着陽臺上的林意珊。

林意珊想挖個坑,先把自己埋起來。而且,小楊透露出來的消息,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什麼叫做她爸自身難保?

耳聽吳子聰在外面說的,一夜之間失掉一個億,好像很像小楊在電話裡說的有關她父親林家樂的遭遇。林意珊猛地轉身,從陽臺上下來,對準吳子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吳媽在旁邊看傻了眼:這是怎麼回事?

吳子聰冷冷地勾一下脣角:“我那次已經警告過你父親了,叫他別掉以輕心。”

“你說這是她乾的?”林意珊不信,絕對不信顧暖能有這個能耐能扳倒她父親,更別說蕭夜白那個全家人都知道的敗家子。蕭夜白在銀行的存款,是全部被蕭鑑明凍結的,一分錢都沒有的。

吳子聰看了看她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冷漠地把手插進外套口袋裡,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乾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父親確實做的過火了。她之前,我後來聽說她受傷了,才惹得你小舅跑去和董事長攤牌,可以說,是觸到了某些人的底線。”

“你這意思是說,她受傷是我父親乾的了?”

“是不是,你們父女倆心知肚明。”

“你血口噴人!而且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居然幫着她說話,你心疼她受傷是不是?”

“你夠了沒有?誰都知道殺人是犯法,最大的天理不容,要被槍斃的!只有不是人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我吳子聰貪錢,但是是個人!”

林意珊嘴脣哆嗦了下:“你,你不能這樣污衊我和我父親——”

吳子聰目光冷冽:“要我說的話,你父親就是無能。只有無能的人,毫無辦法了,纔會使出暴力這種行動。”

吳媽見事態不可收拾了,趕緊拉下兒子:“你說的什麼,我幾十萬都在珊珊手裡捏着呢。”

“媽——”

林意珊笑了,快意地笑道:“你看,你說你多清高,你媽不是和你一樣嗎,其實只在意錢,否則怎麼會和我在一起。”

“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在一起,是因爲我以爲你父親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現在看起來,和某人差了不止一大截。”

林意珊眯了眯眼:很顯然,這個男人即使和她分手了,可是野心不減。只要他有這種野心,她不信,抓不住他。

“我走了。”吳子聰轉身。

“哎。”吳媽追着兒子到門口,“你這樣走了,我那幾十萬怎麼辦?”

“你不是信她嗎?讓她給你。”吳子聰拋下這句,直接走人。

吳媽只好回頭看着林意珊:“珊珊。”

“阿姨,你放心,給我點時間,我怎麼都給阿姨追回這幾十萬。”

“什麼時候?”吳媽心急,今天就想看到錢。

林意珊不是沒有辦法,她不是有那套婚房嗎?賣了,少說幾百萬。

再打電話給小楊做這件事,小楊道:“小姐,你別開玩笑了。先生欠債,欠到全部資產都被封鎖了。你那套婚房,是先生付款,銀行追究起來,是先生的財產,不是你的。包括小姐的信用卡,全部都是先生的財產。小姐你還是快回家吧。因爲小姐應該沒辦法用卡消費了。”

事情居然嚴重到這個地步,林意珊急問:“你沒有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呢?”

“先生遇到了大鱷,真正的大鱷。對方一口就把先生吃了。”

對待林家樂這種,設套不行,暴力不行,乾脆用錢砸死。

某人在火車上說過的話,變成了現實版上演,一夜之間,大鱷的大批量資金入市,瞬間,就把林家樂購買的期貨一口吞掉了。

林家樂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

一夜激戰的時候,他根本都沒有想到過是如此巨大的一隻大鱷。這種可怕的資金量,讓他和同行只能瞬間想起了那一年某港的金融大戰,索羅斯那隻大鱷。

是他不小心被索羅斯盯上了嗎?貌似不是的。

他和索羅斯根本沒有交集。

只能說他林家樂倒黴?莫名其妙被金融界哪隻可怕的大鱷給盯上了。

全身發冷,惡汗裹身,到現在,過了兩天了,林家樂似乎都未能從噩夢裡走出來。

於是,康家發生的事,女兒因爲認爲熟人關係,把錢都投進了康家做後臺的公司結果出了事的事,他都不知情。同樣的,康家都不知道他出了事,只知道自己家苦心暗地裡經營的大公司,被人暗算了。

小楊被林意珊逼的沒法,只好把林家樂從噩夢中叫醒。

林家樂抹了抹額頭,指示道:“打電話給康董。”

“康董可能在康家的別墅,躲着債主和銀監會的人。”小楊說。

林家樂詫異:“這麼嚴重?”

小楊不得不告訴他另外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們公司,今天發工資,但是,財務說沒有辦法,公司資金都被銀行凍結了。”

因爲他在外面的借款人,見他到期沒有結款,告到法院去了。銀行肯定馬上把他存量的那點錢凍結了。

債主隨時會找上門來,林家樂想着自己家恐怕都一樣不安全,這時候,和康俊甲他們一塊躲起來更好。怎麼想,這事兒太詭異了,怎麼會是他們兩家人同時出錯。

想他投資期貨多少年了,從來沒有這樣過。康俊甲更不用說了,那家公司從改革開放起開始運營的,從來沒有出事。

匆匆忙忙,坐上車,直接去到康俊甲的某處私人別墅。這棟別墅用的是康俊甲一個小三的名買的,因此,極爲機密,沒人能查到。

康俊甲派兒子康寶鈞給林家樂開的門。

路上,林家樂就問起康寶鈞了:“這是怎麼回事?”

“房價近來下跌,影響到某些房企資金回籠,我們放出去的錢,收不回來,只能借東牆補西牆。”

這些情況,林家樂真不知道,原來康家資金已經週轉不靈了。看來是這麼的一個情況,康家纔想着急於掌控長達,來拿到資金填埋自己家公司的窟窿。

說到康家這個私自開的公司,確實是連蕭鑑明都不知道的事。因爲公司的代表法人之類,都是康俊甲叫一些和自己沒有干係的外人擔任的。一般人根本都查不到。

要說到康俊甲真正露餡,除了他故意讓人設計去套顧家人以外,小張那天急於拉攏章三鳳這個大客戶,漏了一個人名。

鄭成鋼。

這個人,章三鳳倒是知道的,經常上賭城玩的一個人。他章三鳳雖然被賭城拒之門外,但是,找些能幹的賭徒,去賭城設計鄭成鋼是不難的。

順藤摸瓜之下,就這麼的,摸到了康家的命門了。

“現在要怎麼辦?”林家樂問。

“哎。”康寶鈞抹着滿頭的汗珠子,說,“我爸打電話呢,在問,是誰告的我們家公司沒有金融牌照的。說是記者乾的,我爸絕對不信,絕對有人先向記者爆料。”

可以說,那是壓倒公司的最後一棵稻草。新聞一出來,監管部門跟着到,他們公司的資金情況暴露,債主要債,投資客不再投資,公司資金鍊斷裂,這不,全面崩潰了。

事到如今,去哪兒找那麼多的錢填窟窿?不,先要找到那個暗中算計他們的人除掉,這樣,他們哪怕進行下一步行動自保,纔不會被人再次攻擊。

林家樂明白康寶鈞說的額,他一樣感覺是,自己是被人暗算了。恐怕暗算他和康家的人,是一路的。

走到別墅裡客廳,突然聽見砰一聲,只見康俊甲一手打掉了小三端上來的茶。

康俊甲紅着眼,像鬥牛一樣,寫滿血絲:“說誰呢?誰幹的我都信,但是絕對不可能是這個人!”

林家樂正愣着。

康俊甲視頻通話的那臺手提電腦上的洋人,說:“康董,不用懷疑了,我們穆先生說了,除了他乾的,沒有其他人會和你們成爲敵人。”

誰?

林家樂驟然打了個激靈: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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