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芊疼的齜牙咧嘴,在眼眶裡面打轉的眼淚,滾落了出來,也模糊了她的視線,眼前的警察,一片懼意的人羣,猙獰的歹徒,像是蒙上了一層濾鏡,變得模糊不清。
委屈的念頭在她心頭一閃而過,打個轉,又消失不見。
她不能委屈,不能哭,她必須保持冷靜纔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她雖然想言熙楓像蓋世英雄一樣,出現在眼前,用最帥氣的姿勢,帶着絲絲狠戾地看着挾持她的歹徒,一字一頓的說:“放開我的女人。”
“你們若是敢傷她分毫,我定會將你們挫骨揚灰。”在她面前,言熙楓就是無所不能的,強大,自負,深不可測,他定會解她於危難之間,不會允許她有任何的傷害。
可是,言熙楓遠在天邊,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她的眼前。
夏芊芊還偷閒的想到,言熙楓要是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十分心痛。
等視線重新清明起來,她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心在不再亂顫抖了,僵硬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的放鬆。
她擡起手,一點一點的把眼淚擦拭乾淨。
刀疤男的刀又靠近了一份,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女人,我警告你,別給老子耍什麼花樣,別拿自己的命不當命。”
夏芊芊輕笑一聲,“我能耍什麼花樣?”
不過,她後面的話一出,就讓刀疤有些錯愕。
“不如,我們來談談,我幫你甩開這幫警察,然後,你們告訴我,你們想要什麼,如果要錢,我大概還要告訴你們,我父親是很有錢;如果要權利,很可惜,我幫不了你們,你們估計也沒天分。”
“女人你想幹嘛?”
“我想活命而已。”
她想活命是她的第一個目的,她的第二目的,是想讓她的父親心疼心疼她。不知道夏父看見這一幕,會不會有些心疼,他寶貝的女兒,被別人拿着挾持,隨時都有可能在他面前死去。
人生的總是要做一些比較,或許比起她的死,她
和言熙楓在一起也不算什麼了,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呢?
她不想逼她的父親,可是她也真的沒有辦法。
退一步,不可能是海闊天空,還有可能死路。
夏父和煦的笑容,溫和的問候等等,一系列猛然闖進她腦袋,讓她的心發生一絲的動搖,不過,也只有一瞬間動搖,她一閉眼,再睜眼,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眼神堅定的發亮。
她想二者兼得,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怎麼樣?”她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警察,看來她比孕婦的威脅力遜色多了,不過,也是相當忌憚的吧,逼近她是黑頭髮,黃皮膚,一旦鬧起來,上升的高度就未可知了。
“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刀疤男揚起手中的刀柄,稍微用了一點力,砸在夏芊芊的腦袋上,鮮血順着側臉緩緩地流了下來,警察立馬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女人,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耍什麼花樣?”
刀疤男絲毫不爲所動,倒是他旁邊的小弟,看了後面一眼,已經沒有幾節車廂了,他們已經快被逼到絕路。中國有句老話:病急亂投醫。
他小弟竟真的考慮起夏芊芊的提議,“大哥,我們不就是爲了錢嗎,我看這妞挺有錢的,身上穿的都是奢侈品,不如……”
他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刀疤男銳利的眼神一掃,乖乖的閉了嘴,不過,還是忍不住嘟囔兩句,“可是,我們已經沒路可走了。”
他雖然說得小聲,但是夏芊芊感覺到刀疤男虎軀一震,握着刀的手都有輕微顫抖,刀鋒甚至又一次隔開了已經要淤結的傷口。
夏芊芊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二次傷害啊。
不過,她還是比較滿意的,因爲就要達到她的目的,就近了一步。
她希望刀疤男越來越快的意識到,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前方拿着槍,密密麻麻的警察,後方萬丈深淵,一不小心,就屍骨無存。這種恐怖的意識,一旦發酵,就想雪
球一樣,只會越滾越大,很快就會蔓延這個小集體每個人心中。
到時候,恐怕才真正的把希望寄託在夏芊芊的身上。
儘快事情已經朝着她所想的方面去發展了,她還是覺得太慢了,因爲她看見警察的背後,是團團轉的乘務員。
一旦覈實的夏芊芊是黑客的身份,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最壞的結果,直接將歹徒擊斃,如果,夏芊芊能在槍彈雨林之中活下來,算她幸運;如果不幸命中,那就是夏芊芊的不行,警方大可以推卸責任,甚至還理由懷疑她是偷渡過來,甚至可能是和歹徒一夥。
這些雜念飛速灌進她的腦袋,讓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甚至有幾分的陰寒。
她要是被這一羣歹徒拖累,不用警察動手,她就讓他們碎屍萬段。
言熙楓以前說別人都是小學生,夏芊芊還嘲笑他,是他智商太高,看別人都是一副弱智的模樣,今天,她算是信了,已經沒路可退了,爲什麼不從她身上下工夫?
她真想給言熙楓打電話,說,言熙楓,我終於相信你的話了,可是代價有點慘烈了。言熙楓要是看見夏芊芊的模樣,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白紙,側臉上,脖子上的血一隻沒停過,恐怕他會直接剁了她身後的幾個男人拿去餵魚。
“我有的是錢,你們想要多少,我就給你們多少,並且,我會保障你的安全。”夏芊芊不由得再一次拋下誘餌,爲了讓她的話更有信服力,她把衣服隱藏的LOGO翻了出來,“你們可以去查我衣服的價格。”
她以前沒覺得奢侈品衣服有什麼不一樣,言熙楓給她買什麼,她就穿什麼,以言熙楓挑剔的眼光,他挑選的衣服基本是一個字,美,並且,衣服都是限量版,獨一無二。
這次,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刀疤男看着已經沒多遠的警察,再看看身邊小弟一副像是抓住救命草的表情,他咬咬牙關,下巴一樣,“去查。”
“女人,你有什麼辦法來保證我們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