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死裡逃生的感覺,舒瞳都快感動哭了。
看見雷諾和布蘭的目光,自然就比看着靳墨琛時冰冷的目光火熱了不知道多少度。
最愛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冷眼相待,卻在看到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男人時喜笑顏開。
靳先生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麼地糟糕了。
他冷冷地看着雷諾,語氣幾乎沒有溫度:“是你。”
雷諾跟雷斯是雙胞胎,兩人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可性子確實天差地別。
雷斯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雷諾卻恰恰相反,他圓滑狡黠,像一隻狐狸。
此時此刻,對上靳墨琛冰冷如霜的目光,他依舊能淡笑自如,道:“靳少還記得我?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了。只不過今天我大概沒有什麼空閒的時間能跟靳少坐下來談談或者喝杯茶了。”
說完,他臉微微一側,對布蘭說:“先送受驚的舒小姐回家。”
聽到這話的靳墨琛火了,墨色瞳孔一緊,目光陰戾懾人,充滿殺意地射向雷諾和布蘭:“你們敢!”
男人強大的氣場壓迫襲來,雷諾微微蹙眉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收斂了,眸光冷然地看着靳墨琛:“靳少,舒小姐不願意跟你回去,你還是不要再爲難的好。”
舒瞳就站在布蘭的身側,看着靳墨琛發怒,看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她已經不敢再上前去了。
靳墨琛會發瘋!
她咬了咬牙,對靳墨琛說:“靳墨琛,你別再這樣了。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逃離,越不想再見到你……我們就不能好聚好散麼?”
“不能!”
靳墨琛逼近。
布蘭和雷諾已經戒備了起來。
靳墨琛將自己的外套脫了,扔給了季明,目光如看死物一樣看着布蘭和雷諾:“敢把她帶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話音剛落,靳墨琛帶來的保鏢們統統對着布蘭和雷諾舉起了手槍。
“啊……槍!”
周圍看到槍的人直接就嚇得散開了。
生怕子彈無眼,下一秒就打在自己的身上。
舒瞳的臉也一瞬間白了下來,靳墨琛那麼狠心的人,絕對能做出當衆開槍的事情。
雷諾和布蘭是因爲自己纔過來的。
又是因爲自己才被靳墨琛用槍指着,只要他一聲令下,那子彈就立馬能打在二人的身上。
舒瞳害怕。
害怕因爲自己而害了兩個無辜的人。
她咬了咬脣,擡頭看向靳墨琛,說:“別開槍,我跟你走。”
雷諾和布蘭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
布蘭立馬就反應過來舒瞳可能是害怕他們被牽連,連忙開口解釋:“舒小姐,你不用……”
“舒小姐,你決定了?”
雷諾打斷了布蘭的話,嘴角掛着淡淡笑意地看着舒瞳。
舒瞳的手心都是冷汗,她不跟靳墨琛走怎麼辦?
難道眼睜睜地看着雷諾和布蘭被打死在自己面前?
她做不到!
舒瞳狠了狠心,哽咽着說:“嗯,我跟他走。”
靳墨琛聽到這話,眸色一下子柔和了不少,語氣也溫柔了下來,對着舒瞳伸出了手,道:“瞳瞳,過來。”
舒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邁開腳步向靳墨琛走過去。
可是在擦過雷諾的身側時,卻聽到了對方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
因爲這句話,她原本的緊張不安都消除了一大半,抿了抿脣,快步地走向了靳墨琛的身邊,還主動拽住了靳墨琛的手,拉着他往車上走,低聲說:“走吧。”
靳墨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拉着的手,在跟着舒瞳上了車之後,又轉頭冷冷地掃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雷諾和布蘭,對季明道:“開車,回別墅。”
看着面前的幾輛車快速離去。
布蘭擰眉問:“雷諾哥,爲什麼要讓舒瞳跟他離開?又不是不知道靳墨琛那性格,舒瞳被他帶走之後,很快就會被轉移的,我們要找她,就要費更多的時間了。”
他不明白,這樣子的事情並不是平時的雷諾會做的。
雷諾眯着眼睛,看着那些車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這才收回目光,幽幽地說:“不然你想怎麼辦?直接在這裡跟靳墨琛開殺?你忘記少主吩咐的話了嗎?”
“絕對不能讓舒瞳掉一根頭髮。”
布蘭撇嘴說道。
雷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不就是了?”
布蘭:“……”
“舒瞳就站在外面旁邊,我們兩個奪得過去,但她躲不過去。靳墨琛這人夠狠夠可怕,他的城府很深,並不是我們硬碰硬就能對付的。就在他上前那一步,他的人拔槍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落於下風了。”
雷諾勾脣一笑,“這樣心思深沉的男人,我倒是隻見過一個。”
布蘭眨了眨眼睛,好奇試探道:“誰?”
“我們的少主,沈胤沉。”
雷諾眯着眼睛沉聲道:“如果給他足夠的發展強大的空間,我想,假以時日,靳墨琛會成長成跟少主一樣的人也說不定。”
“不,確切來說,他可能會比少主更加的瘋狂。布蘭,你以後對上他,可別再掉以輕心了。”
布蘭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雷諾,不懂向來以狡狐著稱的雷諾怎麼會給靳墨琛這麼高的評價。
他撇了撇嘴,滿臉不信:“少主可是站在那個位置上的人。靳墨琛不過是A市的一個小小總裁而已,只要我們少主想,捏死靳墨琛還不是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布蘭!”
雷諾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小瞧任何人。哪怕是一株小樹苗,它也有成長成爲參天大樹的時候!再者,你以爲靳家能在A市如此胡作非爲,只是因爲他們是A市第一大集團,A市最有錢的家族?小子,不要太天真了!”
布蘭不甘心,但也沒有再辯解了。
“那舒小姐該怎麼辦?少主可是讓我們把舒小姐從靳墨琛的手裡完好無損地救回來的,現在又讓人回去了,這要怎麼跟少主交代?”
雷諾高深莫測一笑:“放心,她很快就會自己回來的。”
她那麼聰明,自己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又怎麼可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