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請翻底牌。”山口惠子催促道。
秦少游慢慢的翻出底牌,一張方塊二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引起了旁觀着的陣陣嘆息,太可惜了。而山口惠子笑了:“秦先生好像欠缺點運氣啊。”
“是啊,”秦少游苦笑着點點頭道,“這是我第一次輸給一個女人。”說着掏出自己的支票薄,在上面填寫了一百萬馬克的數額,撕下遞給山口惠子道,“今天就到這裡,這次是你的運氣好,我願賭服輸,不過我想下次你就不會有如此的好運了。”
山口惠子接過支票,看了一眼,放進自己和服裡面,對秦少游笑道:“這可不一定,我賭博從來不靠運氣,這就是爲什麼我會贏你的原因,不過我有預感,我們還會見面的。”
“也許吧。”秦少游拍拍哈蘭的屁股,站起身來,挽着哈蘭的腰部離開了賭桌。
“少遊,我們現在去哪裡?”哈蘭看了看有點鬱悶的秦少游,討好的問道。
“你不賭兩把麼?”秦少游問道。
“算了,我本來只想陪你玩玩的。”哈蘭回答道。
和昨天一樣,又是一把輸完,秦少游有點尷尬的道:“那我們去你的小酒館坐坐吧。”
還是那張桌子,秦少游朝昨天歐陽念雪坐過的位置看了一眼,有點感慨,物還在,人已非。
“你喝點什麼?”哈蘭坐在秦少游的旁邊問道。
“一杯扎啤。”秦少游回答道,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你跟我提起的那個欠你錢的小夥子,我能見他一面麼?”
“你想見他幹什麼?”哈蘭好奇的問道。
“我只不過突然對他有點興趣,畢竟有和自己一樣想法的人,會有很多共同語言是不是?”秦少游說着,接過那個德國小姑娘遞過來的扎啤,喝了一口。
“好吧,什麼時候?”哈蘭答應着。
“現在行麼?”秦少游說道,“因爲我晚上的航班回美國去。”
“你這麼快就要走?”哈蘭吃驚的問道,手卻抓住了秦少游的胳膊,有點不捨。
“傻丫頭,有散纔有聚啊,況且我停留在德國也不少天了,旅遊簽證也快到期,再不出境,德國政府就要趕我了。”秦少游開玩笑道。
“那你可以申請德國居留權啊。”哈蘭說道。
秦少游搖搖頭,苦笑道:“德國不會喜歡一個將要破壞他們經濟的美籍華人來德國定居吧?”
哈蘭沉默了。
“算了,不要想那麼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愁上愁。”秦少游舉杯道,“如果以後沒機會來德國看你,你有空也可以來美國找我啊。”
哈蘭眼睛一亮,也舉起酒杯問道:“你這算是邀請麼?”
“當然算,而且是正式的邀請。”秦少游認真的回答道。
……
秦少游看着畏畏縮縮坐在自己對面的裡森,心裡面暗歎了一聲,可惜了,能夠透過外匯的細微變化推斷出幕後莊家的操作意圖,裡森明顯有着極高的金融天賦,可惜卻落的如此下場,欠什麼不好,欠賭債。
“你好,我叫秦少游,是哈蘭的朋友。”秦少游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裡森畏懼的看了看在旁邊不出聲的哈蘭,這才伸出手來和秦少游打招呼道:“你好,裡森。”
“聽說你欠哈蘭小姐不少錢,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秦少游雖然心裡面同情裡森,但是語氣卻很平淡。
“是,是的,不過我會想辦法儘快還上的。求你們給我點時間,請你們相信我。”裡森回答道。
“裡森,你不要害怕,我讓哈蘭小姐請你來,沒有別的意思。”秦少游幫裡森倒了杯扎啤,繼續說道,“我和哈蘭小姐談過了,她同意把你的賭債轉給我,今後你不再欠哈蘭小姐的錢。你也不用見她就和見了老虎一樣的害怕。”
“啊?”裡森很吃驚,隨即反應過來,“那你想要我幹什麼?”
“其實呢,我也不習慣別人欠我的錢,這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欠我的錢不還。”秦少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扎啤,見裡森想說話,揮了揮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沒錢還,如果按照你目前的情況,算上高利貸,恐怕你十年乃至這一輩子都還不完。”
“秦先生。”裡森感覺到有點不安,確切的來說,是對自己未來命運的一種恐懼。
“不過你不要擔心,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還清你的債務。”秦少游拋出了自己的誘餌,“我也向你保證,絕對不是什麼非常讓你爲難的事情。當然,如果你執意不幹,我也不會爲難你,我會把你的債務轉回給哈蘭小姐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這……”裡森猶豫了,他看了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哈蘭,她那無害的表情讓裡森心裡面一個突兀,他可是深知哈蘭的厲害,一邊是對未知的恐懼,一邊是對哈蘭的懼怕,裡森難以取捨。
“裡森先生,你可要快點考慮,如果你一直不出聲的話,我就當你不同意,我會把你的債務轉回給哈蘭小姐的。”秦少游暗暗相逼道。
裡森額頭已經見汗了,秦少游的話也讓他把心一橫,反正都是死,至少哈蘭讓他沒辦法感覺到希望,這位突然出現的秦少游還能給他點希望,於是不再猶豫,點頭道:“我願意爲秦先生效勞。”
“哈哈,裡森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頂多三年你就不再欠我的錢,而且我保證你會有一筆下輩子也不用爲錢發愁的資金出現在你的私人戶頭裡面。”秦少游笑了,是勝利的微笑。
“老闆,你需要我做什麼?”裡森問道,聽到秦少游肆無忌憚的笑,他感覺到忐忑不安。
秦少游從懷裡面掏出一張被摺疊的德國就業報,展開,指着其中的一條招聘消息道:“英國的巴林銀行在德國的分行招收覈算師,我想你去應聘,我想以你的實力應該不是問題吧。”
“這當然不是問題。”裡森點點頭道,“難道老闆就只是想讓我去幹一個普通的核算師?”
秦少游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我需要你去盡情展現你的才華,不過不是現在,等你當上巴林銀行的核算師之後,你打這個電話聯繫我,現在你可以走了。”秦少游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裡森。
裡森接過名片,只見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和姓名,也不過問,小心翼翼的把名片放在錢包裡面,這才起身道:“老闆,哈蘭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恩。”哈蘭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秦少游等裡森走了,看了看手錶,距離登機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個小時了,當下笑道:“哈蘭,我飛機的時刻快到了,你開車送我去機場吧。”
聽到秦少游的話,哈蘭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捨,強笑着點點頭道:“好吧,我去拿車。”
……
哈蘭看着快步消失在登機口拐角處的秦少游,淚水終於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這位操縱德國柏林絕大多數黑暗勢力的女人哭了。其實在她的心裡面早就知道,秦少游遲早就要走,她是留不住秦少游的,因爲他也是一個強者,一個比他還強的男人,而最重要的是,哈蘭已經不受控制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想起在來機場的路上,秦少游低吟的一首歌:“不過是一些繽紛記憶,美麗看過也擁有過,不過是過客走一程,何必肩膀上背那麼多。管什麼你多還是我多,管什麼你對還是我錯,擡頭看看漫天彩霞,就會看清楚天下風波,匆匆而過。”哈蘭忽然發現,以往她和任何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交往從來沒有超過兩個月的時間,只是簡單的做愛,然後形同陌路,僅此而已。哈蘭親手殺過人,正如她自己說的,爲了金錢和慾望她可以不擇手段,她自以爲冷血無情,但是現在她發現她只是個女人,是女人就需要男人,真的需要。